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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被人看得不耐烦,正要走开,却被一家人吸引了注意力。那家人开了辆车,在保安的指引下将车停放下来,接着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个扎着马尾巴的姑娘,目测过去应该不比她矮多少。
明显是三口之家。爸爸喘着粗气忙不迭地给女儿抗行李,妈妈就不停地念叨着女儿,那女孩频频点头,却也透出几分不耐烦。她妈妈看起来好凶。
他们的说话声音不小,尤其是那位妈妈,嗓门很亮。
零零碎碎地听过来,安然竟然对他们家知道了个大概。他们就是本地人,貌似这女孩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听她妈妈的意思是撞了大运,好像还有个学习更好的亲戚。
女孩报完道来车里拿东西,还听到她嘟囔着902。
他们三人再回来的时候太阳都西斜了,女孩的爸妈去了车里休息,看样子是想等会儿带着女儿去吃饭。
那女孩背着她的包在门口乱转,时不时朝安然这边瞅一眼。
安然站得无聊了,也不想动弹,就摸出了根烟叼上了。她喜欢上了香烟吸入肺腑的感觉,有些飘飘然,但不会让人不清醒。
安然也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在追着那女孩,等到她注意到她身上背着的包,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包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不仅是款式,连颜色都相同。
两人目光交汇,那女孩似乎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有些羞涩地冲她摇了摇手:“嗨,你好。”
安然把烟掐了,微微点点头。
女孩指指她们两人的包:“我们两个的包是一样的哦。”
安然冲她伸出了只手:“你好,我叫安然。”
女孩欣喜地双手握上来,“你好,我叫秦小曼,就在这里长大。我是今年大一的新生,学金融的,住在兴鲁公寓。”
“你也住8栋902吧,我也是。”
“啊?”秦小曼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你也是大一的,我以为你是学姐呢。你看起来……好酷。”她放开安然的手,羡慕地说,“你的手真漂亮。”
秦小曼的热情超乎安然的想象,这个女孩对她的喜欢有点没头没脑的。而当她邀请她一起去吃饭,而安然发现自己没有拒绝的时候,她发现,她还真不讨厌秦小曼。
秦小曼的妈妈应该是看到她抽烟了,再加上她那浓浓的烟熏妆。所以对她有些生硬,而秦爸爸则很温和大方。不过当秦小曼问起安然的家人时,她提到是自己来的。秦妈妈似乎很心疼她,之后便不停地给她夹菜,催促着她多吃点,女孩子要胖点才有福气。
吃过饭后,秦爸爸开车把这两个女生送回学校,秦妈妈千叮万嘱后才不放心地离开。秦小曼挥手与自己爸妈告别,眼看着车子使出了视线,亲昵地挽着安然的胳膊,高兴道:“走,我们回寝室。”
她就这样被秦小曼挽着回到了寝室。秦小曼的心情非常好,一路哼哼着歌。安然看着她发红的白嫩脸蛋,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秦小曼的东西早就由她妈妈给收拾好了,她又亲热地拉着安然去洗澡。洗完后不等头发擦干便爬上了床,翻滚了一番。
安然站在阳台上吹风,听着她乐呵呵地接了谁的电话。
寝室的另外两个人第二天下午才陆续到来。和安然一样,都是外省来的。一个叫梁之微,东北姑娘,瘦高个子,麻利爽快,一来就和秦小曼说说笑笑打成了一片;另一个叫吴陌,来自江浙的一个古镇,个子小小的,文静秀气,她看到安然,还叹了口气,“你怎么也是高个儿,一开始看到我们班不止我一个南方来的,还兴奋了下呢。”
梁之微明显对安然更感兴趣,班会过后,她暂代班长一职,注意到安然的国籍,很是惊讶了一把,“你是美籍华人啊?”
安然对其他两个人的态度比对秦小曼要淡许多,听她这么问,点点头。
秦小曼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梁之微的话腾地坐了起来,“什么什么,安安你是美国人呐?”
“嗯。”
吴陌也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那你还来这里上大学。”吴陌一进来就对学校不满意,早早地立下了考北大清华研究生的目标,她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A大哪里哪里不好,A市有多么闭塞落后。“就我们这学校,一本里的吊车尾,我就是报志愿报滑了才到这里来的,早知道当时该赌一把的。”
“得了吧你,”梁之微不客气地说,“再让你重新选一次估计也是这样。”她见安然没有多说的,便将话题扯到了其他的方面。
倒是秦小曼一直念着这个事没有忘,隔三差五地冲她打听些美国的事情。有天一起上课,她支吾了半天,委婉地向安然表达了一番,安然说:“美国的女孩是比较开放,很早就有性经验的也不少。”
秦小曼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蔫了两节课。等到她和安然正式熟络了,她们聚在一起看岛国片时,她也就不再不好意思了。以至于有段时间她们寝室从每一个话题都能牵扯到性方面去,秦小曼和另外两个都没经验,夜里关了灯讨论地极为热烈。
大一的活动特别多。学生会招新,迎新晚会,新生才艺大赛,校园十佳歌手大赛,篮球赛,足球赛等等。梁之微能说会道,早早定下了公关外联部;秦小曼犹豫了一通后进了宣传部画海报;吴陌一门心思扑到学习上,每天抱着词汇书背单词;安然进了文艺部,面试那天,身为副部长的刘伟看到她,笑得尤为灿烂。
安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日子可以不用那么难熬。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过去,到放寒假时,四个人坐在校门口的哈特里吃烤肉,都感叹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梁之微和吴陌都在埋怨着春运的紧张。A大在学校内设了火车票代售点,她们两个提前十天凌晨四点就爬起来买票,还在冷风中站了三四个小时呢。
梁之微能喝白酒,她呷了口,打了个酒嗝,“老娘也要找个男人去排队,买不到票就直接踢飞。”
吴陌郁闷地晃着杯子里的果汁,“就说小地方不能来,交通多不方便。我下次一定不省钱了,我要飞回去。”
秦小曼对她们报以同情,问安然:“安安,你什么时候回去,我看你还没收拾东西。”
“我?”安然怔了下,“我订了去S市的机票,先去那里。”
梁之微敏感地问:“去看男朋友?”
安然摇摇头,“不是。”
吴陌期待地望着她:“安安你都收了这么多表白信息了,就没有让你心动的?”
“是啊是啊。”秦小曼热烈附和。
安然没吭声,只是叫住了waiter又要了培根肉。其余三个人面面相觑,却也没说什么。安然一向避口不提自己家里的事情,对感情方面更淡。这短短半年,已经不下三个男生跟她当面表白了,她做得挺绝,看都不看一眼。
安然和秦小曼是走得最晚的两个,秦小曼纯粹是依着安然的机票时间在宿舍里陪她。用她的话说,学校里的暖气开得比家里都热乎,回家里也是她自己上网玩,不如和她一起说说话。
要走的那天,安然看着秦小曼,突然有些不舍,她把她一直很喜欢的那条围巾送给她。秦小曼开心地围上在镜子前照,“安安你真好,怎么突然送我东西啊?”
安然耸耸肩,“这不是我的风格。也是别人送的,我就没用过几回,别嫌弃。”
秦小曼连忙摇头,她没事就喜欢摆弄安然的一些小东西。
如果成功,安然想到,她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到达S市的那天,天空阴霾低沉。安然一刻也没耽误便去了墓地。
到了夜里开始下雪,夹杂着点小冰粒。她一开始戴上了帽子,后来又摘下来把她丢到了一边。
第二天便是裴瑛的祭日,安然在她的墓前来回地走。南汐绝孝顺无比,她不信他会忍心这一年都不来看望他的妈妈。
翌日的雪下得更大,安然站得时间久了,双脚都冻得麻木了。裤腿都湿了半截,被风一吹,整个人简直都要被冻住了。她不时抬头望望天,这样的天气,和裴瑛走的那天,何其相像。
她肚子里空空的,整个人又冷又僵,终于晃了晃再也站不住,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冰冷的雪贴着她的脸颊,脖颈,手腕处,刺骨的凉。她四肢软得爬不起来。
有急匆匆地踏雪声传来,柔软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她很快被抱进了一个比她温暖不了多少的怀抱里。
31纠缠
一碰到他,安然就紧紧地缠住了他,再也不肯撒手。
看她还有力气,南汐绝知道自己被她骗了出来。她身子一向柔软,这么特意地去扒着他,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条柔韧的藤扎扎实实缠住的大树,愈是动弹便越是被勒得更紧。
“我要回家,回家!”安然使劲揪着他大衣后背上的绒毛。
他肩膀上还有积雪,身上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安然把冻得发红的鼻头探进他颈窝处,汲取那一处的微弱温度。
南汐绝把她带回了教师公寓。当初被她贴满了小纸条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连片碎纸屑都没看到。安然被冻得久了,渐渐暖和过来后,全身便控制不住地哆嗦。双手双脚痒得难受,她想抓一抓,又怕一松手南汐绝就离开,便在他身上蹭。
他带着像无尾熊般吊他身上的安然去了浴室,打开热水放满浴池,“先洗个热水澡。”
安然的牙关现在还在打颤,她说不利索,只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我不,你趁机跑了怎么办?”
发现南汐绝脸上隐隐有怒色,安然不情愿地松开他,却很快跑去锁了浴室的门。
两人沉默地坐在一个浴盆里洗了澡。他个子高,长臂长腿地挤着安然,却偏偏不肯像往日那般把她拉到他身上去洗。南汐绝先洗完跨出去时,安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他无奈地说:“我去拿衣服。”
安然一点一点地松开:“你要是敢偷着走,我就光着身子跑出去!”
南汐绝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爆栗。
她擦干了身体,被南汐绝用他的大衬衣裹了抱进了他的卧室,直接塞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干净柔软的床单,厚实的棉被。安然脸蛋在枕头上蹭了蹭,这是她失去第一次的地方……
因为太过舒服,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等到醒过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猛地一动便要起身,又被她身边的南汐绝按了回去。
他就和她在一个被窝里。安然摸了摸,发现他上身只穿了件毛衣,手还是冰冷的。她把他搁在被子外面的手都拉进被窝里,用嘴哈着气。
“带我回去,我知道你能办到。”
他许久没回应,安然急了,“家里到底有什么事?还是你们真的不要我了!”
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侧脸的模糊轮廓,他的嗓音略显低沉,“在这会里比那边安全。……以后别再这样了,你出了事,你妈妈也不好过。等……会把你接回去的。”
“能有什么事?我爸爸都被关进监狱了!你是故意躲着不见我的?谁让你们擅自决定我的去留的?我妈这样,燕子联系不到……”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出了事情就想着逃避,我错了。你带我回去吧。”
她翻过身去,被子下的身体在微微抖动,南汐绝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了纸给她递过去。
她的声音终究是带了哭腔,“我也不该胡乱去怨你。瑛姑姑死了你心里比谁都难受,还能对我这么好……我只是想回家,我想我爸妈了……”
说着,她脸上又湿成了一片。离开美国,她满腔都是对他的怨,夺走了她家的全部产业,夺去了她爸爸的自由,最后他爸爸还抢走了她妈妈。她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这样尴尬的关系。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像无根的浮萍,终日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她开始发疯地想念家里的一切。
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下,他躺了下来。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她回过头,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双眸,幽暗深邃,直直地望进了她的心底。
他看得到她眼眶里包着的泪珠儿,隐隐泛着光泽,漾漾地浮动着。他没有忍住,压下唇吻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唇很干,刮得她眼珠疼。安然眨眨眼睛,又簌簌掉下来一串眼泪。他的吻辗转到了她的眉,她的额头,头发,耳垂,在她嘴角研磨,时轻时重,像是矛盾重重。
安然偏头咬住了他的唇,拉过他一只手抚摸她的胸,含糊道:“做完带我回家。”
他僵了下,很快推开了她。被子里一空,他已经下了床。
“不许走!”安然光着身子便爬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从后面抱住了他,“我要回家,回家!”
“躺回去!”南汐绝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不躺!”安然觉得头疼得厉害,整个脑袋都热烘烘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阿嚏!”
南汐绝还是留了下来。他抱出了另外一床被子,和安然分开睡。安然不放心地伸过去拽住他的胳膊。
第二天便鼻塞头痛,身子沉得起不来。她知道自己是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