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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办法了?”刘继涛看她眉眼中又回复了生气勃勃的样子,不由取笑道。
“承之,信安府有多少家酒肆啊?”润娘眸光闪闪地望着他,面上全是激动的神色。
刘继涛听得那一声称呼不由呆愣住了,她第一次唤自己的字,万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好听,不,应该说是万般的贴切,好像她已唤过千遍万遍。
“喂!”润娘的一声轻喝,唤回了他的神识,他慌忙低了头收敛心神,问道:“周娘子说甚么?”
“我问你,信安府有多少家酒肆!”润娘忿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刘继涛怎么说着突然就神游了呢!
刘继涛倒有佩服她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个法子:“你想把东西买给酒楼?”
“是呀,怎么,不行啊!”润娘挑高着眉哼了他一声。
“这倒也是个办法,可是大一些的酒肆一般都有固定供货商户,譬如卢大兴,他的菜蔬米油几乎都是由汤家包了的,你这么忽地跑了去,人家会要你的东西么!”
润娘信心十足的笑道:“咱们的东西好价钱低,又能长期供应,他们没道理不要的。”
“可是”刘继涛皱眉道:“那些大酒肆的买办同那汤家都有多年的交情”
刘继涛还没说完,阿三跑了来道:“姑奶奶要走了。”
润娘听了边向往走边说道:“我先回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四十一、致于人而不致于人
四十一、致于人而不致于人
待润娘赶到时,喜哥儿他们已经在门口上车了。本已哭累了抽泣着趴在喜哥儿怀里的妞儿一见着周慎并润娘,一下来精神挣扎着从母亲怀里跳了下来,哭喊着奔到润娘身边:“舅娘、小阿舅,你们不要妞儿了么!”
“妞儿,不哭不哭”周慎轻声的哄着妞儿,小手抹去妞儿脸上的眼泪,可他自己的脸上爬满了泪水。
“好妞儿,再哭不漂亮了!”润娘低下头嘴角噙着浅笑,替个两个孩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妞儿啊,过些时候舅娘再接你来玩好么!”
“舅娘明朝就去接妞儿吧!”妞儿哭得红通通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直望着润娘。
润娘虽不忍心却也不愿撒谎骗她,明朝她等不到人岂不是更伤心:“那可不行,舅娘得过些日子才能去接妞儿。”
“为甚么,为甚么”妞儿扭着小身子哭嚷不依道:“明朝接,明朝接么”
女儿这般哭嚷吵闹令得刘观涛很是不悦,强压着怒气向喜哥儿道:“还不去把女儿抱回来,大门口的也不怕人见了笑话。”
喜哥儿见女儿哭得伤心,也正掉眼泪,听了丈夫的低喝才回过了神来,抹着泪上前抱起女儿哄道:“好妞儿,阿爹亲可是亲自来接妞儿呢,你再这么哭阿爹可生气了!”
妞儿被母亲抱起后闹得更凶了。两只小手只管往喜哥儿身上乱打去,号啕大哭道:“妞儿不走,不走,不走,就不走”
“妞儿!”润娘板起脸拽住她的两只小手,正色道:“你怎么可以打阿娘了,你再这样舅娘要生气了!”
妞儿抽泣着眼中满是委屈,润娘边替她抹泪边柔声说道:“等到端午节舅娘就去接你来玩。”
“端午是甚么时候,要多久?”妞儿抽噎着问道。
“很快的。”润娘强抑着眼底的泪水不让它掉落,暖暖地笑哄着她。
“走了,走了!”坐在车上的刘观涛早就等得不耐了,挑起车帘探出大半个身子皱眉催促道:“再不走天可就晚了!”他语声未落,喜哥儿又掉起了眼泪:“润娘,我,我,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甚么话么。”润娘笑着将她母女送至车前,眼角冷冷地扫过刘观涛,向喜哥儿道:“阿姐你记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走吧,走吧!”华婶抹着眼泪催促着她们。
“婶子,你也多保重。”喜哥儿哭着上了车。
“等一下!”润娘突地叫住,转头低声吩咐华婶,华婶听了忙应着跑了进去,不大一会拿着个小布包跑出来。润娘接过小布包避过刘观涛塞进妞儿怀里,低声向喜哥儿道:“倘若遇上甚么事,或可派上用场!”
喜哥儿待要推辞,润娘已退后笑道:“好了。快上路了,时候可真的不早了!”
“噢,对了。”刘观涛忽地钻出来道:“周娘子你找个时候也替我劝劝继涛,他这总不回家算怎么回事呢!”
润娘敛去了笑意,微微地侧过脸去,听得车声辚辚才转过脸来,以目将送,直至那骡车没入了夕阳胭红的霞光中,她还伫立在那里,泪水静静地淌了下来,而那霞光渐渐被铅灰的暮色压了下去。
华婶叹息着劝道:“娘子回吧。”
润娘抬起冰凉的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向院内行去。
一家人闷声不响的吃过晚饭,易嫂子自带着周慎回屋了,润娘也早早地上了床,只是脑子里纷杂得很,直听得敲了三鼓方朦朦睡去。
次日一早起,天就阴得厉害,不多久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毛梢雨,吃罢了早饭打发了周慎上学,润娘使了秋禾去请华叔并知盛大奎到内堂来。
大家伙听得润娘传唤心里纳闷,问了秋禾偏她也不知道。四人进得屋来。见鲁妈坐在大火熜边做针钱,润娘坐在太师椅上,脚下踩着一只火熜,两手笼在手筒里,只管盯着地上的大火熜发呆,见他们来了先让坐道:“华叔坐。”又吩咐秋禾倒茶来。
此时鲁妈已把针线收拾起来了,众人皆挨着大火熜坐了,秋禾这才给润娘、华叔他们奉上茶。
“今朝我请大伙过来,是想问问咱们今年的租子到底怎么个弄法。”
“这”华叔抬着两手挨着火熜取暖,道:“这才二月呢,哪里就议起这事来了。”
润娘笼着手身子稍稍向前倾道:“华叔咱们的地比不得人家,一年到头收点庄稼便罢了。那些菜蔬河鲜都是一季一季的,譬如眼见的地里各式各样的野菜就要出来了,若是由佃户自己卖去,咱们又怎么跟他们算帐呢?若不同他们算,这一季的利头不是凭白的让他们占了去,人不仅不会念咱们的好,指不定心里还怎么耻笑咱们呢。因此我想着不如让他们都交了来,咱们替他卖去,得了钱再同他们分帐。”
华叔挪了挪嘴还没不及开口,知盛已侃侃道:“娘子这法子听着好像可行,其实是难得很。头一件佃户们一日收多少野菜咱们怎么知道,他要是交一半昧一半咱们依旧是吃亏的。再一件他们交了上来,咱们又卖给谁去?孙大官人的事娘子也是知道的,若东西积在手里,咱们还得反过来欠佃户们的钱。况且咱们真要是连地里的野菜都要跟佃户们算,只怕人家说咱们家苛刻。”
“甚么话呀!”秋禾先就恼了,脆声声的顶道:“往年他们占了咱们多少的好处,怎么今年算得细了些。就不答应了!”
润娘却点头道:“知盛这话不错,不管怎么说咱们是读书人家,脸面总是要的。若直不隆通去跟他们要野菜,就是佃户们不议论,也叫村里人笑话咱们。”
华叔也道:“就是呢,咱们难的时候也没去计较那些小利,今年咱们又不难了,何必招人口舌呢!”
润娘端起茶盅用盖子撇了撇茶汤上的浮沫,笑道:“不能明着要,还不能拐着弯要么。大奎你说呢!”润娘将眸光移到大奎身上,惊得他忙低了头:“我出不来甚么主意,娘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你!”润娘白了眼他一眼,真想去敲他一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呢!他本就愣头愣脑的,这些时候越发的显得有些呆了,为着这事鲁妈时常背着人叹息,因而润娘这次特地叫了他来,希望他也能参与家中的事,不要总像个梆棰似的只会听人使唤,人也能学得精明些。没想到他竟然宁愿做根梆棰,真是气死她了!
“听娘子的意思是有主意了,且告诉咱们听听吧。”知盛忙替大奎圆场道。
润娘恨恨地瞪罢大奎,眸光扫过知盛道。缓缓道:“那野菜在长在咱们家地里的,咱们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咱们去收,凭谁也讲不出个不字来吧。可是咱们家人少收不过来,让闲着没事做的佃户帮帮忙又有甚么不可以的?咱们又不让他们白帮忙,做一天活咱们算一天工钱给他,于他也是多了桩收益呀。”润娘原是想着跟佃户们分帐的,经华叔那么一说,便改了主意了,那野菜天生天长的又不是谁种的,自己地里的东西凭甚么跟他们分帐,分得好还罢了分得不好。传出去倒叫旁人议论自己刻薄。
秋禾欢喜道:“娘子这法子好,如此一来他们再没说的了。”
知盛听了眸光轻闪,却依皱着眉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收了来卖给谁去呀?”
润娘送肆了知盛一个大白眼,问道:“早些年那些佃户是卖到哪里去呀?”
“自是挑到市集里卖去,价钱还不错呢!”知盛疑惑道:“咱们也挑到市集里卖去?可这么多”
润娘见他还不开窍,急道:“哎哟你这么就认个死理呀,咱们东西多自然是要找大的买家的呀!”
知盛听了这句,隐约猜到了润娘的意思,惊道:“娘子是说”
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润娘吃了口茶,问秋禾道:“你明白了没有啊?”
秋禾笑道:“娘子都说了这么清楚了,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咱们把东西卖给酒肆啊!”
华叔听得是一头雾水,问道:“人家会收么?”
“当然收呀!”润娘道:“野菜这东西只有这几个月有,知盛也说了市集上的价钱都还不低,显见的是算是个稀罕物。再则佃户们都是自己挑了去卖,也就是说并没有人收购这些东西,那么酒肆想要有菜下窝,就得要去市集上买,与其跟农户们散买为何不跟咱们买,价钱上也低些不是。最主要的是,这生意既没人做,咱们做了也就不得罪人了。”
“是啊!”华叔拍着大腿赞道:“难为娘子怎么想得到!”
润娘端起茶盅,轻呷了口茶,低垂的眼眸敛去了笑意,因刘长瑞被打的事昨日夜里她忽地想一起话来“致于人而不致于人”
野菜,不过是抛砖引玉的那个块砖罢了,既然汤家如此仗势欺人,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心,她也只好强去分他一杯羹了!
“秋禾,你去看看孙嫂子有空么,若有空请她过来一趟。”
“是。“秋禾应声而去。
知盛问道:“娘子想拉着孙家一起?”
润娘笑道:“拉一个同盟自己才不孤单不是。”
大奎偷瞧着润娘眼角眉梢的笑意,想再挨她近些,可是脚下却像生钉一般,动也不能动。
知盛无意间瞥见他的神情,心下蓦地一惊,拉了他向润娘道:“咱们先出去了。娘子有事再唤咱们。”
润娘正想着要如何同孙娘子开口,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
知盛应得声拉着大奎逃也似的跑出了内堂。
正文 四十二、疙瘩出逃
四十二、疙瘩出逃
华叔再呆得一会。见润娘没话吩咐便也退了出去,华叔前脚走,秋禾后脚进来:“孙娘子说她这会不得空,后半晌再过来。”
润娘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了妞儿这日子还真是百无聊赖,正想回炕上歪着看书,见天气阴沉得厉害,然毛梢雨却停了下来,想起有日子没给疙瘩它们换水了,便吩咐阿二、阿三把缸子抬到后院里,又叫秋禾搬了张火熜凳她坐了,看着他们涮缸换水,别的她不能做,便叫秋禾备了碗温盐水,她拿着帕子沾湿了给疙瘩它们擦拭,两个小家伙从始至终都是闭眼缩脚,没一点醒来的迹象。
“娘子,它们要睡到甚么时候啊?”秋禾端着温盐水在旁问道。
“至少要过了惊蛰吧。”润娘细细擦拭着,不放过任何缝隙。
“惊蛰?”秋禾翻着眼珠嘀咕着嘴算了算日子,道:“已经过了呀!二月初二就是惊蛰呀!”
“呃”润娘还真没这个概念,她总觉着惊蛰是在清明前后:“哎呀。我说的是至少要过了惊蛰啊,再说了你还不是穿着棉袍子!”
秋禾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也是。”
“老婆子活了大把年纪了,头一遭看人养龟。”华婶端着个空碗从知芳屋出来,笑道:“养就养吧,还养得那么仔细,跟侍弄孩子似的。”
润娘笑了笑,问道:“婶子又给芳姐姐做了甚么好吃的?”
华婶道:“才让她吃了碗三红羹,我去给娘子盛一碗来吧。又热乎又香甜。”
“好啊,好啊!”润娘忙不迭的应道,她对甜品向来是很热衷的。
待华婶进了厨子,润娘小声地向秋禾道:“婶子现下是更宝贝芳姐姐了,有好东西也不给我了。”
“糊说甚么呢!”秋禾剜了她一眼,道:“那三红羹是专门给生产了的女子补血的。”
润娘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问道:“甚么是三红羹啊?”
秋禾极无语的扫了她一眼道:“这都不知道,就是红糖、红枣、红豆做的羹呗!”
润娘吸了吸鼻子,继续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