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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终于停下了挣扎,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她一张脸哭的花猫一样,宠溺的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恨恨说道:“你啊!真是个磨人精,我看我这辈子呀,啥时候被你磨死了算完!”
郑焰红依旧惊魂未定的拉着他哭泣,他心疼起来,抱着她回了卧室,看她进了被窝兀自紧贴着他,好似生怕他逃走一样,心里感动不已的轻声说道:“乖宝贝,你明知道这三个字只有叫你的时候我才是真心实意的,那个女孩子为了咱们遭受那么大的痛苦,我不是哄哄她的吗?以后不许胡乱怀疑了啊!”
郑焰红第一次见识他的厉害,吓得着实不轻,生怕他再去拿刀,一个劲在他怀里点着头,哪里敢再去追究了?赵慎三也就满怀着五味杂陈的心事默默地抱着女人,睁着眼直到天亮。
郑焰红醒来的时候,看着赵慎三的额头上那张创可贴都被血浸透了,心疼无比的说道:“三,你看咱们今天还去不去云山寺了?要不然先去医院给你看看伤吧,我总觉得这样贴住不行。”
赵慎三脸色发白,眼窝发黑,嘴唇发干,浑身无力,但是却依旧挣扎着起来了说道:“这点小伤没事的,还是去吧,跟法师约好的时间,要是不去的话说不定会心里不安的。”
郑焰红担心无比的看着他穿戴整齐了,帮着他避开伤口洗了脸,又弄了一张新的创可贴帮他换上了,这才乖乖的自己梳洗去了。赵慎三看着女人对待他越来越在乎,越来越温顺,心里那种失去了流云的痛楚终于消散了一些,觉得自己也算是值得了。
女人梳洗打扮齐整了走出来,看着赵慎三正在看着她笑,就走过去坐在他膝头娇嗔道:“看着人家笑什么?头不疼了吧?”
赵慎三温柔的亲吻着她,好久才放开她说道:“乖妞儿,我喜欢看着你,看着就开心。”
郑焰红又不傻,他的真情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就也满怀幸福的说道:“嗯,我明白的。咱们走吧?”
两人出门下楼,赵慎三开着车带着郑焰红驶出丹桂园,走到街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道:“双双当时跟咱们一起去的,今天要不要叫上她?”
郑焰红忍不住斜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赵处长心里牵挂的人可真不少呀!女人们认识你可真是有福气了,不管能不能”
“红红你给我闭嘴!”
赵慎三猛然间冷着脸低吼道:“你还这样气我吗?小心我打你!”
郑焰红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啦,知道你只在乎我行了吧?可是你以后不许跟贾宝玉一样看到谁喜欢你就怜香惜玉的,那我可不喜欢!”
赵慎三无奈的说道:“你真是个醋坛子,这哪跟哪啊我就怜香惜玉了?双双是你硬塞给我的好不好?自始至终我都没喜欢她一点,要不是为了你不要我让我心凉了,连跟她谈那两天恋爱都不会发生的!现在只不过是想叫上她一并解脱一下上次的疑惑罢了,偏你就又吃醋,罢了罢了,那就不叫吧!”
郑焰红得意的笑道:“我就是醋坛子怎么了?范前进想我吃他的醋我还不稀罕吃呢!我不让你叫双双倒不是为了这个,我明白你不喜欢她,只是这妮子忒不争气了,上次我原谅了她以为她改了,谁知最近发现范前进还是经常夜不归宿的去她那里,看来两个人打定了主意要这么鬼混一辈子了!所以呀,我就懒得管她了!”
赵慎三心里也很为这个倔强的女人不值,但想了想自己跟她又何尝不是一样?更明白在双双眼里,范前进是跟郑焰红眼里的自己一摸一样的能干跟可靠,也就劝慰道:“傻妞儿,你想想看你还有我呀,反正咱们俩这么恩爱的,就放过他们吧行吗?毕竟范前进能真心对双双好,也算是他们俩的缘分,咱们就不要苛求她们了行吗?”
郑焰红怔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也是哈,反正我也不爱他,就让他跟双双在一起吧,毕竟比在外面鬼混强多了。”
赵慎三伸手握住她一只手,深情的说道:“傻,爱我一个人,有我一个人爱你就足够了,别想那么多了啊!否则的话我就吃醋了。”
正当郑焰红想打他一下玩笑的时候,对面突然有一辆车迎面冲来,赵慎三吓了一跳,赶紧一脚来了个急刹车,可是对面的车却依旧毫不减速的撞了上来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第9回 再上云山寺
郑焰红坐在副驾驶,看着对面的越野车越来越近,禁不住大惊失色的惊呼起来,她满是恐怖的脸在前挡风玻璃下面清晰可辨,对面的那辆车终于在撞上来的那一霎那间猛然方向一打错了过去,紧贴着他们的车停下了,两扇车门挨得紧紧的,谁都打不开!
赵慎三刚才明明看清楚了对面的车是谁的,所以虽然明知道对方结实厚重的路虎如果撞上来了,他这辆国产车就会如同易拉罐一般瞬间变形,而他跟郑焰红也会如同装在易拉罐里的沙丁鱼一般变成碎末,但依旧没有在逃脱大难之后破口大骂,而是慢慢的摇下车窗,用虚弱的声音叫道:“大哥,至于这样惩罚我么?”
对面的车窗也摇下来了,果真,朱长山那张冷峻的脸露了出来,阴测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惩罚你呢?你做了什么事情了需要这么心虚?”
赵慎三明知道朱长山就算想要做了他也不会亲自出马的,此刻不过是想吓吓他而已,但是如果刚刚不是他看到郑焰红也在车上,今天挨一下撞,毁一辆车、受点伤一定是在所难免的了,所以马上就明白一定是流云的事情朱长山知道了!
按理说这件事他的确是做得不对,明知道流云是朱长山精心栽培的花朵,正等着待价而沽,取得政治效益呢,而他当初也不过是想趁朱长山拉拢到要人的时候利用流云对他的爱分得一杯羹就满足了,可是这次却偷偷的把人家的花朵连根拔了去做了人情,人家朱长山倒是一点油水都闻不着,知道了怎么能够答应呢?
他昨天把流云带给二少的时候就有这种担忧,不过当时一来情势紧急没有别的人选,二来也心存侥幸觉得二少也未必就看的上流云,当留下流云的时候又正值为郑焰红的误会担忧,所以居然没有时间细细的考虑一旦经他的手把流云送出去了,朱长山那边应该如何的面对?
此刻一看朱长山阴狠的脸,他明白一丝侥幸都不能抱了,这一定是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行为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呢?难道流云昨夜在得知他另有心上人之后告诉朱长山了?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了啊!
赵慎三刚刚遭逢了生死劫难,要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关键是事情发生的太快,恰如电光火石一般,让他来不及害怕罢了,等朱长山的车停在他的车侧面的时候,他要担忧的就已经不是车祸,而是接下来即将面临的解释了!
硬着头皮,赵慎三尴尬的笑了笑,满头的冷汗依旧涔涔而落,呐呐的说道:“大哥,我就说今天晚上找你去说明这件事呢,可是这不是郑市长想去云山寺吗,我就”
“哼!你少拿红红当挡箭牌,赵慎三,我朱长山打了一辈子雁,没想到居然还能让你小子这只雁给啄了眼啊!我**的真是看错了你了,居然把你这只夜猫子给当成兄弟了呢!早就看出来你野心不小,也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灭了你,可还是觉得既然一个头磕了下去,就要顾全兄弟的颜面才是,没想到你居然连挖墙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来你还真是没有把我朱长山看在眼里呀!好啊,那就好合好散,从今天起,我朱长山不再有你这个兄弟了!”
赵慎三苦着脸说道:“大哥您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呀”
郑焰红却凑过来冲着朱长山吼道:“黄向阳,你想撞死我呀?哼,你怎么不撞过来呢?撞死了我你的仇不就报了吗?干嘛又躲开?怕跟我们同归于尽呀?我告诉你我还不怕你了!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来弄死我,我要是怕了你就不是我爹的闺女!”
朱长山可能正在暴怒之中,指着郑焰红不假思索地说到:“你不怕你也不是你爹的闺女!你个死丫头,糊里糊涂的认贼作父,还沾沾自喜,我要不是舍不得你,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郑焰红气的满脸通红说道:“我告诉你,那个女孩子是我让小赵送给北京客人的,你要杀要刮都冲我来,别欺负小赵!”
朱长山冷哼一声斜睨着赵慎三,不屑的说道:“这就是你一个男子汉的胸怀吗?让一个女人替你挡风遮雨?你这个软骨头狗的样子,还真是不配我朱长山出手!那你就一辈子靠着郑焰红吃软饭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横行到几时!”
赵慎三好似被人在大街上当着众目睽睽扒光了衣裳一样难堪,那句“吃软饭”如同三枝见血封喉的毒箭一样又准又恨的刺中了他的命门,让他连反击的机会都不曾有就倒地而忘了!
郑焰红一看赵慎三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充满了羞辱,哪里受得了,恼怒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羞辱他?他吃软饭怎么了?也好过你小时候寄人篱下在我家长大,那你是什么?**投靠吗?你有比他高尚多少?滚你的吧!”
谁知道郑焰红这几句话非但把朱长山气的一脚油门驱车而去,连赵慎三也被她那句“他吃软饭怎么了?”
给噎的越发喘不过气来了,呆呆的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神经质的揪着胸口,好似窒息般的大口喘着气。
郑焰红赶紧劝解道:“三,你别生气啊,朱长山那个混蛋疯掉了,他胡说八道的,你别在意啊!你要”
“我真的是吃软饭的,不是连你刚刚也没否认吗。”
赵慎三的脸木木的,看着郑焰红毫无表情的说道。
郑焰红看着他的样子更害怕了,虽然此处并不是繁华的路段,但是却也不停地有行人走来走去,她看着赵慎三魔怔了一样,就跳下车转到他那边,拉开车门把他拽了下来,牵着傻乎乎的赵慎三到了副驾驶,伸手把他推了进去关上车门,然后自己跳上驾驶室开车继续往云山寺奔去。
车一直开到山脚下,赵慎三才好似从刚刚的震撼里面清醒过来,虽然清醒了,他的情绪却依旧看起来十分的低落,时不时的就会发出一声充满了压抑的叹息。
一开始郑焰红没搭理他,到了他一连叹息了十几声之后,她终于受不了了,把车猛地往一条寂静无人的路边一靠,伸出手指指着赵慎三的额头就破口大骂起来:“赵慎三,你**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就黄向阳说你那么几句你至于就这样死样活气的吗?他说你吃软饭的你就是吃软饭的了吗?是!我郑焰红是帮你不少忙,把你从一个小科员推上了仕途。可是如果没有你自己过人的能力,就算我能想老推着你,能推得上去吗?你也不想想看,在我遭到暗算的时候,是谁帮我出谋划策摆脱囹圄之灾的?又是谁巧妙的认识了二号首长让我跟李书记夫人扯上关系的?在我当上常务副市长之前,又是谁帮我在省城积极运作的?在县处级干部调整上,又是谁巧妙措施让我成为最大的赢家的?这么计算下来,到底是我在靠你吃饭还是你靠我吃饭分得清楚吗?你我岂不是早就成为牢不可分的一体,一辈子都不能分开了吗?为什么你心里还存着那么庸俗的男女分别呢?难道非得要你地位比我高才不算吃软饭吗?如果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阴影,就凭黄向阳说的那几句混账话又怎么能让你变成这幅鬼样子?赵慎三,现在都到了云山寺了,你明白告诉我到底想明白没有?如果想明白了就振作精神过来开车咱们上山,没想明白就给我滚下车滚蛋回市里去,我才懒得跟你这样鼻涕虫一样没骨气的男人在一起呢!”
虽然郑焰红如同河东狮一样破口大骂,而且还毫无风度的口沫横飞直喷了赵慎三一脸,可是他的脸色却在她的一番臭骂之下越来越泛过了颜色,渐渐的越来越充满了神采。当女人骂完了准备喘息一下的时候,他猛地伸手一把把她从驾驶座拎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二话不说就吻住了她的红唇,痴痴迷迷的把她吻了个昏天黑地,然后幸福的把她放在自己做的位置上,而他却翻过去坐到了驾驶室,吹着口哨开车上山了。
郑焰红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媚眼如丝的斜睨着已经神采飞扬的他低声骂道:“神经病,一会儿狗一会儿猫的,被你打败了!”
赵慎三的心里却因为女人对他能力的认可而充满了自豪,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感动地想,是啊,自己怎么会是吃软饭的呢?跟郑焰红一路从教委走过来,一路上可说是相依相伴的披荆斩棘,经历了多少坎坷磨难呀!如果没有自己,女人能不能顺风顺水呢?认真算起来,到底谁的功劳大一点还真是难以分清呢!如果把郑焰红的地位比作一个平台的话,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