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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没看清楚发生什么,难道真是她?否则她如何知道?
“姐姐,想不到你如此恨我,竟然狠心到自 残来嫁祸给我,这招实在太狠了!”不悔啧啧摇头。
“你胡说!”明明是有人刺伤她,怎么会变成她自 残?
她怎么可能为了她伤害自己,她没那么傻!
“姐姐还不肯承认吗?”
不悔叹息的瞥了她一眼,随后伸手指向她一直垂着没有动过的左手,“姐姐你是太自信,还是太目中无人?手里拿着证据还要狡辩?”
什么?言静姝猛地低头,赫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只带血的金簪,而这支金簪,正是她自己头上戴的!
碧萱视线转向言静姝发髻上,倒抽一口气,金簪不见了!
“这……怎么会这样……”
言静姝不敢置信的拿起金簪,手臂忍不住发抖。
如果不是确信没有做过,她甚至都要信以为真,觉得是自己刺伤了自己。
“啊——”言静姝大叫一声,丢掉手里的金簪,双目充血瞪着不悔大喊道,“言不悔!你这妖 孽!你该死!你该死!”
不悔嘴角笑意敛去,眸光沉下来,静静看着出于崩溃边缘的言静姝。
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会脱口而出这样恶毒的咒 骂?
到底有什么仇恨,竟让她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之所以穿越到言不悔身上,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言静姝,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不想做得太绝,如果你非要和我过不去,我也不会怕你,只怕——”
“你们在做什么?”
、044 人欺我一分,我加倍奉还 5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飘来。
不悔心下一跳,住了口,也收起了满身的气焰。
她转身,看见很久不曾再见的清俊身影慢慢走近。
“大哥!大哥救我……”言不悔一看言子轩,仿佛看见救星般,流着泪,柔弱的向他求救。
言子轩清冷的视线在院子里微微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不悔身上。
他的视线清清冷冷,难辨喜怒,但是不悔却觉得那双眼仿佛已经洞悉一切,不是没有感情的冷淡,而是了然于心的沉稳。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不悔诧异,他竟然询问她,而不是责备,不是质问,他这是在给她机会解释吗?
“大哥!不悔她要杀我,她太恶毒了,大哥救我……”
不悔还没开口,言静姝便抢先将坏人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这下无论她怎么说,听上去都像是狡辩。
因为言静姝身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血也是鲜艳刺目的,柔柔弱弱的样子与不悔相比,标准的受害人模样。
不悔轻笑了下,没说话。
言子轩扶住言静姝,继而问她身旁的碧萱,“是这样吗?”
碧萱被他冷淡的目光看得脖子一缩,吞吞吐吐道,“是……是的……三小姐想害二小姐,我们都亲眼看见的……”
“亲眼看见?”不悔挑眉,对碧萱微笑道,“你确定?”
虽然言静姝身上的伤是她弄的没错,但是她们根本不可能亲眼看见。
换言之,就算不是她,而是某人故意要害她,她们也会一口咬定是她。
很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当然确定!”
看着来的是大少爷,这里又都是她们的人,碧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说着还昂起头,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我说她说的不是真的,你相信吗?”她不理碧萱,转而问言子轩。
言子轩淡漠扫了碧萱一眼,说道,“那你说说,真相是什么?”
还真给她机会说?不悔不禁多看了言子轩两眼。
他与言静姝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他居然没有偏 私,一味护着亲妹妹,有意思。
言静姝见大哥不相信她,苍白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不甘心地瞪着不悔。
、045 人欺我一分,我加倍奉还 6
不悔见言静姝的脸色不善,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道,“话我只说一次,至于信不信,我不在乎。
言静姝一大早不知道抽什么风跑来我的雨秋院,对我的丫鬟采文又打又骂。
我看不过,就以牙还牙打了碧萱,谁知言静姝大怒,竟要毁我容,当然……虽然我也没什么容可以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言静姝她打不过我,见不能欺负我,于是就急了。
你知道她想到什么狠招对付我吗?”
不悔声情并茂的说着,忽然问了言子轩一句。
言子轩眉尖微挑,“什么?”
“她竟然用簪子刺伤自己,想要栽赃嫁祸给我!你说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你胡说!我没有,明明就是你刺伤我的!”
言静姝本来只是咬牙听着,见不悔竟这样说她,不禁大怒吼道。
“言不悔,你伤人在先,污蔑我在后,你心思实在歹毒!”
“呐,我并不打算和你吵,更没心情和你争。”
不悔摇摇头,一副“实在懒得理你”的表情道,“簪子是你的,伤也是你的,最后簪子也是在你手上发现的,你硬要说是我,行,请先拿出证据。
还有,你来我雨秋院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杀你?你不要脑子,我还要!”
鄙视地翻了个白眼,不悔对言子轩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
我还有伤在身,麻烦带着你的妹妹离开我的雨秋院,吵得我觉都没睡好!”
不悔不等言子轩说话,转身就回房。
刚走了几步,突然有折回来,走到采文面前。
刚才发生的事完全把她震住了,眼角还带着泪痕,脸颊被碧萱打得红肿,傻傻看着不悔。
“敢抢我的丫鬟,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嗤笑一声,不悔将缠着纱布的右手伸到她面前,“起来。”
采文顿时愣住,小姐刚才应该听见了碧萱的话,也知道她从前与二小姐一起害过她,为什么……
她看了看不悔的手,又抬眸看着不悔的眼睛。
那里没有怒火,没有责怪,没有鄙夷,而是清澈一片,那光芒就像月下的泉水,缓和绵软,从容淡定。
“发什么愣?”不悔不耐烦说道,“起来,拉着我的手。”
采文眼里刹时涌上泪花,可她拼命忍住。
她缓缓伸出手,避过不悔受伤的手心,握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抓住生命中第一份感动。
不悔与采文无视院子里的言子轩和言静姝一干。人等,转身进了房间,主仆两人手牵手将他们犹如空气一样留在院子里。
言子轩盯着那从始至终都淡定自若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046 相约月初楼 1
自从言静姝在她这里吃了亏后,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找她麻烦,也不再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了。
不悔坐在院子里唯一一颗大树下,对天 吹了吹留海,无聊地叹口气。
言静姝不来,她的日子突然变得更无聊了。
难道那天她真的很过分,竟让把她打击得一蹶不振?
印象里,言静姝没有那么弱啊!
莫不是……在想更毒的计划?
不悔忽然打了个冷颤,那样的话就太危险了,她得赶快拿回涅槃回去。
不过,司重羽那死小孩竟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到底想怎样啊?吱个声给个定心丸也好啊!这样拖下去,哪天才是头啊!
不行,看来她得再找他一次。
“采文!”
“啊!……哇……小姐……”
不悔只听房 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继而响起采文惊叫了声,然后是采文压着嗓子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又出什么状况了?不悔头疼地揉揉额角。
这丫头,果然不适合留下……摇摇头,不悔起身进了房间。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采文捧着被“分。尸”的檀木盒,自动上前认罪。
不悔看了那盒子一眼,眉心不由一跳。
死丫头,还真会摔!好死不死的,摔的竟然是太子送她的那个!
“簪子没事吧?”盒子坏了还能弥补,要是簪子断了那就严重了。
“没有没有!簪子一点事也没有!”采文立刻将只剩盒底的那半盒子递给她。
白润光滑的玉兰簪,安详的躺在里面。
不悔松口气,簪子没事就好。
她将摔坏的檀木盒接过来,左右看了看,她不懂木活,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放弃。
“算了,换个檀木盒子装起来吧。”
虽然这盒子看起来比一般的檀木盒要精细贵重,但是,谁叫她穷,没钱买那么贵的,将就着用吧。
“小姐,太子不会责怪吧?万一……”采文胆怯的看着她。
“放心,死不了。”一个檀木盒而已,还不至于用命赔吧?
“可是……”采文还想说什么,突然奇怪的咦了声,“小姐,盒子里好像有东西。”
“嗯?”不悔将盒子仔细看了看,在搁簪子的绒布下,貌似真有东西。
她手一抽,竟抽。出张纸来!
、047 相约月初楼 2
“申时,月初楼。”什么意思?
不悔将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除了这五个字,便再也找不出一个墨点来。
“莫非是太子留下的?”采文猜测着。
不悔心一跳,离上才太子来府已经过了五天了,她当时并没有发现这张字条。
太子故意留这字条什么意思?约她见面?
灵。光一闪,不悔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太子早料到她不会收他的东西,所以故意留下话要她亲自去还!
她错过了太子约定的时间地点,该不会……太子以为她已经收下了他的簪子了?
哦NO!
“采文,快快!带我去月初楼!”
丫丫的!这招太。阴了!
她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发现这字条,岂不是误会大了!
“这时候来得及吗?”采文被不悔拉着一边跑一边问。
“碰运气吧!”
纸条上并未注明准确的时间,可能太子也猜到她一时发现不了纸条,留了时间给她。
只是不知道过了五天,他是否还在等她。
当她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月初楼时,已经申时末,近酉时了。
月初楼并不在最热闹的街市上,而是相对僻 静的地段。
环境优雅,甚至还有假山水榭,单独小院这类仅。供达官贵人以及有钱人才享受得起的设计。
太子在哪里?月初楼面积不算小,纸条上没有写具体地址,这要如何找?
“三小姐。”
正在不悔愁眉苦脸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不悔回头,大喜,是太子身边的季同!
“殿下在吗?”她连忙问。
“当然,没有重要事情,属下是片刻不离太子身边的。”他缓缓回答。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还好赶上了!”不悔放心地拍拍胸口。
在季同的带领下,不悔在一间单独小院里见到了太子。
“三小姐请。”季同拦下采文,恭敬的让不悔一个人进 去。
此时,太子身着玄色锦袍,袖口绣有金色暗纹,一根白玉簪束起如瀑墨发,正斜靠在软椅上,垂眸看着手中的书。
身后一颗桃花树开得正浓,粉色 花瓣落在他的黑发上,凭添灼灼风华。
真美!
不悔进 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副如画美景,愣愣站在原地看呆了。
“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太子忽然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不悔。
、048 相约月初楼 3
不悔如梦惊醒,立刻正了正脸色,走到他对面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太子真有耐心。”竟然等了足足五天,而且离约定的申时也早就过了。
他居然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悠闲得很。
就这么自信她一定会来见他?
“那是因为要见三小姐一面实在困难,没耐心怎行?”他忽略不悔的暗讽,薄唇牵起柔和的浅笑。
不悔脸一红,讽刺不成反被他将了一军,笑她反应迟钝,顿时拉下脸。
“不知太子大费周章的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说是看上她,想要她做太子妃,打死也不信。
不是她贬低自己,太子长得这么俊美出色,怎么会看上无才无貌的她?
出手就是一支白玉簪这么贵重的东西,想也不是讨她欢心,反而更像是——交易。
太子抬手拂去额头的一瓣桃花,水样的薄唇始终带着温柔的浅浅笑意。
“三小姐似乎很讨厌我?”
“不,我不讨厌你。”不悔摇摇头,诚实的回答,“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不讨厌,也不喜欢,言下之意便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
太子忽然轻笑出声,“是吗?但是我很喜欢三小姐……你的直爽。”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可惜我无法回应你的喜欢,所以太子还是不要浪费资源,天底下多的是好女子等着太子去喜欢。”
不悔不怒不恼,更没有小女儿家的矜持羞涩,大胆直白。
这样的镇定和自若,令本就有几分欣赏的太子更加另眼相看了。
“提醒三小姐一句话,永远不要挑战男人的占有 欲。”
他忽然一甩袖袍,手腕一转,飞出去的袖袍在空中一转,带起空中数瓣还在飘落的桃花。
微一用力收回手,那些被他袖袍拂过的花瓣尽数卷入不悔面前的茶杯里。
动作优雅利落,带着一股浅淡花香拂过不悔的脸颊。
淡粉色的花瓣漂浮在茶水之上,轻轻摇晃,旋转。
好漂亮的身手!不悔暗自叫好。
眉眼一扬,对上太子那双眼角虽含笑,但眼里却浮着一层薄薄雾气的眼睛,心稍稍沉了下。
他这是在无声告诉她,无论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