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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长老。”梅久收下弓箭,嘴里却发苦,智长老的话分明是说给安久听啊。
智长老瞧着梅久文文静静的样子,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诫道,“命只有一条,悠着点用。退一步,未必是输,争一时,未必能赢。”
梅久豁然,“多谢长老提点。”
“老混蛋!”安久满心不悦。
这一次摆明着是攸关性命,梅久又干劲十足,如果智长老不提醒这一句,说不定就从此以后梅久便能从这具身体里消失!
智长老当然不会忽略这一点,但他不愿毫无根据的冒险,万一有个闪失,他去哪里再找一个现成的弓道继承人?于他来说,最好是能消灭这具身体里的弱者,若是不能,也无所谓两魂还是两重精神力,只要那个强大的精神力不消失便好。
准备好之后,几人一同吃了晚膳。
桌上过分丰富的菜肴,让他们觉得分明是一顿断头饭,但为了有力气搏命,即便味同嚼蜡也必须要吃饱。
梅久刚刚坐到桌前,安久便占了身体,开始大快朵颐。
别人见她吃的香,不觉间也多了几分食欲,梅亭春末了还添了两大碗饭。
天色尚未擦黑,几人便坐上了马车。
“四大家族肯定都在,李氏擅用剑,楼氏以内功见长,崔氏掌法独步天下,咱们梅氏擅拳。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家族、在何处试炼。”梅亭春紧张之下,不停的嘀嘀咕咕说着话。
梅亭君侧头对安久道,“你与我们一起吧。”
这一次,就连最讨厌梅久的梅亭瑗亦不曾出声反对,她窝里横归窝里横,面临敌人还是要一致对外,何况此次关乎每个人的生死存亡。
安久点头。
四个人暗暗松了口气。
安久的实力是个迷,梅亭竹想趁着个时机打探清楚,“十四娘,你是几阶?”
安久感受这丹田内豆大的光点。心道这么点萤火之光,估计都不入流。
梅亭君见她不答话,便道,“我与亭竹离六阶皆是一线之差,亭瑗刚刚突破四阶,亭春四阶。”
“我几乎没有内力。”安久道。
几人诧异,梅亭瑗冷哼道,“不想说就不说,又无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总是装模作样让人厌烦!”
“阿瑗!”梅亭君低斥。
梅亭瑗撇撇嘴,扭头不再掺和。
“当真没有内力?那你是如何制得住如剑?”梅亭君存疑。
梅如剑至少有四阶。没有内力怎么可能眨眼之间便将他拖出窗外?
“没有。”安久回答的简洁而不容置疑。
一阵沉默之后,梅亭竹道,“也就是说,你只有拳脚功夫?”
安久闭目靠在车壁上,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作应答。若非她到了这个连十来岁孩子都有内力的地方,多少要谨慎点,绝对不会这么给面子的搭理他们。
“踢了铁板吧!”梅亭瑗嘲讽完梅亭竹,又关切的问梅亭君。“大哥,你的伤怎样了?”
上次梅亭瑗从义庄屋里冲出来并未跑远,而是蹲在廊下呕吐,于是将屋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梅亭君替她说话被副使刺伤,她立刻便原谅了他在乱坟岗弃她不顾的事情,但对梅亭竹的冷漠怨怼更多了。
梅亭君叹息,“无大碍。”
梅亭瑗愤愤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梅如剑腿伤了便可以不参加,你却要带伤上阵!”
顾惊鸿的剑法出神入化。那一剑刺的不深,切口极小且避开了要害,当时在义庄立即止了血,回府之后又有启长老亲自医治,除了动手臂的时候剧痛之外根本不会危及性命。
梅亭春忧心忡忡:一个没有内力,两个四阶,一个受了伤,只有梅亭竹很正常!果然像神策副使说的那样,处境不容乐观啊!
车厢里陷入安静,五个人都靠着车壁闭眼休息,然而真正心如止水的人恐怕只有安久一个。
两个半时辰之后,马车缓缓停住。
梅亭君等人立即睁开眼睛。
“诸位先在车内,到时间再下来。”暗卫提醒道。
梅亭瑗忍不住把车窗拨开一点。透过窄窄的缝隙,模糊中她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全是马车!
“这么多!”梅亭瑗低声道。
梅亭春亦凑过去,看罢倒吸了口冷气,“少说得有三四十辆吧?”
梅亭君也看了几眼,见没有一个人下车,便道,“趁着还有时间不如睡一会儿,等到试炼开始恐怕没有时间休息了。”
梅亭竹睁眼,看了看安久。其他三个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这人竟然呼吸均匀平缓,竟然睡着了!
“睡吧。”梅亭君道。
几人往后靠了靠,闭眼休息。
约莫过了两刻,外面蓦然响起鹰啼之声。
安久耳朵微动,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陆陆续续下了马车。梅府的暗卫道,“诸位覆面下车吧。”
五人闻声从怀里掏出黑色面罩将整个头部包起来,又扯起黑色斗篷上的大帽兜再遮一层。
安久坐在车门处,第一个下了车。
刺骨的寒风卷着积雪袭面而来,安久紧紧拢住斗篷,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密林中的一片空地,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因此可见度还算可以。暗夜的雪地里反射出灰灰的蓝白光线,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玄衣,站在雪地里十分突出,安久目测一下,大约有八十余人。
每个家族出五人,也就是说今日参加试炼的家族有一百六十多个。
安久只听梅嫣然说过控鹤军中势力最强的四大家族,不料到居然这么多。
所有人都顺着空地围成一个圈,正中央一条黑影如苍鹰般落下。
“诸位,今日试炼在密林中废弃的寺院中进行。”那人冷凝自若,仿佛天崩地裂亦无法撼动他分毫,“寺庙周围有控鹤军看守,但凡超出范围者杀无赦。寺院的塔林中有十二个装有天书残卷的匣子,便是诸位的目标。试炼持续时间两天四夜,寺院内有少量食物,有本事尽可取食。”
话音未落,人群中微微骚动起来。
那人冷然道,“规则很简单,可以单独行动,亦可以组队抢夺,不过最终只有一个人单独拿到天书残卷才作数,试炼其间,不计手段,不计生死。”
梅亭春几乎要崩溃了,在场八十多个人,哪一个不是家族的佼佼者?天书残卷一共才只有十二卷,以他们五个人的实力,能抢到一卷就不错了,根本没有可能抢到五卷!
“没有抢到残卷的独行者只要活着出来,不会有任何惩罚,而组队没有拿到图的人则赐断肠散。”那人紧接着道,“不过为了防止诸位当中某些人偷闲,我把三十六份地图剪碎,每人手持残图。”
十二个地图复制三遍,便是三十六份,每片地图剪开两到三份足够在场所有人分,如此一来,若想凑成完整的图至少要去抢夺一个人的地图!
旁边有人低低道,“好狠!不组队只能单打独斗,倘若组队,极有可能拿到完整路线路,幸运的还有可能拿到两份完整图,可是有规定最后只能个人得到天书残卷才作数,组队而没有拿到的人还是死路一条……”
所以组队的话,就算有两分完整图,最终要么自相残杀,要么就一起去抢别人的图。
不仅如此,拿到天书残卷还得防着别人抢!
“这不是成心让咱们厮杀吗?”梅亭瑗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家族的人刚刚开始都是决定要组队行动,这样的规则一出,众人纷纷犹豫起来。
杀别人,总比杀自己的手足至亲强啊!
“拿到天书残卷有什么好处?”有人扬声问道。
对呀,大家拼死拼活,拿到天书残卷若是半点好处都没有,不如大家全都单独行动,然后蹲在破庙里等着时间过去不就全都能活?
那人解释道,“天书残卷乃是武功秘籍!四阶及以上都可练习,能够帮助诸位在进阶时轻松突破。装有天书残卷的匣子是千年冰晶,可静神凝气,可令精神力和内力精纯。除此之外,还可获得直接进入控鹤军的资格,不需入控鹤院受苦。”
场中一片寂静。这个诱惑力果然很大!
“想好的人现在便可以过来记录到底是组队还是单干!”场中央的黑衣人语气严肃,煽动的话却让人很想抽他一顿,“快些,先得地图者先入内,说不定不用地图便能寻到天书残卷。”
明知道是蛊惑,还是有些人禁受不住诱惑,三三两两的跑过去落下文书,说明是单独行动还是组队行动。
眼看人越走越多,梅亭春急道,“我们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古刹暗袭(1)
第五十五章
“单独。”梅亭竹压低声音道,“然后我们五个一起行动,这样都能活。”
梅亭瑗和梅亭春的实力差,单独行动定然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所以他们一定要组队,可惜,以他们队的实力,根本不能拿到五个天书残卷,到时候还是有人得死。
而如果领单独行动的文书,然后一起行动,这样他们拿到天心残卷的机会便大大增加,即便不能拿到,至少还都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漏洞?”梅亭君问道。
他们能想到,控鹤军会想不到?
“无论如何,这都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梅亭竹反问。
以他们五个人的实力能拿到一个天书残卷已是极好的结果了,到时候死的人反而更多,还不如单独行动。
“你们怎么想?”梅亭君看向另外三人。
“我没有异议。”安久道。
对于安久来说,现在就像接到了一个任务,无所谓组队还是单独行动,目标就是必须拿到天书残卷,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于她没有半点干系。
梅亭春喉头微动,干巴巴的道,“那……那就试试吧。”
“好。”梅亭瑗亦同意。
短时间之内,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五人商议完毕,在场的人已经走了一半。
他们依次领了文书,尾随人群去往古寺。
几十个人走在雪地上,如羽毛拂过,只有安久一个人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声响,不少人纷纷投来目光。
安久坦然处之,倒是走在她旁边的几个人有些不自在。
“你就不能提点内力?”梅亭瑗恼怒道。
“谁说必须用内力?省着点保命不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安久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内力,否则等会一旦入寺内。所有人还不疯狂的来枪她手中地图?
梅亭竹觉得安久所说甚有道理,便跟着撤掉自己的内力。
积雪还不算太深,即便不用内力也不会跟丢。
周围三三两两的开始跟着撤内力,有些人则不以为然,加快脚步打算先入寺去查探地形。
安久边走,边将怀里的地图掏出来看。
梅亭君略一想,现在还未入寺,别人不能动手抢,比较安全,于是也示意其他几个人掏出地图。
凑在一起对了一下。发现安久和梅亭瑗手中的图凑成了一整幅,其他三人皆是相同的图。
几人心照不宣的收起图,疾步赶上人群。
这次试炼的古寺始建于唐初,在其后的两百七十多年里进行扩大十余次,曾是这一带最负盛名的佛寺,然而宋朝建立以后,扬道抑佛,传说在百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屠戮,死了数以百计的僧侣。而原因不为人知。
从那以后,古寺中便时常传出念经诵佛声,每当遇到晚霞如血染天空的日子还会莫名其妙的鸣钟,附近的村落因爆发瘟疫而无一幸免。所以外界便传说这座寺庙中僧侣冤魂不散。人们认为僧侣冤死的灵魂比常人更加凶煞,这百年来,无人敢居于附近。
安久猜测到这是一个建筑规模庞大的古寺,可是真正近在眼前的时候还是颇为惊讶。
眼前黑莽莽一片。连绵起伏犹如几座远近分明的山头,佛塔似一巨人之指,直插云霄。
“天!”梅亭春低呼一声。
周围不断传来感叹。
如今各大道观不乏有一些修建的十分气派华丽。然而竟是没有一座能够与眼前这个废弃的古寺相提并论,盛唐的繁华由此可窥一斑。
寺院大门上牌匾早已被毁,不知原来的名称,斑驳的大门敞开,有几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立于门前给入寺者发信号筒。
那人沉声道,“独行者危急时刻可放此信号,便会得到控鹤军营救,代价是需在面颊上刺字,充入奴籍……”
“呿,那要它作甚!”有人当场便将信号筒扔掉。
他们身上背负家族荣誉,所以宁愿好死也不愿赖活!
梅氏二房那几个人同样将信号筒丢弃,就连梅亭春这样武功低又怕死的人,竟然也是想都没想便弃了后路。
安久觉得这东西留着作用不大,反而会让别人认为她实力弱,引起众人围攻,所以亦随之丢弃。
进入园子,众人各自选择路线。
所有人都清一色的着玄衣黑斗篷,但是衣服上都有明显的标记,譬如控鹤军的衣角上都绣着银色的白鹤展翅,梅氏的衣角上是一朵红梅,崔氏的衣角上则直接绣着“崔”字……
“浮屠塔在哪个方向?”梅亭瑗小声问。
现在众人都裹在斗篷里,不辨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