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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提前知道这种毒,莫思归不可能没有面诊就让他开始准备药材。
启长老的名声在寻常百姓之间还不如莫思归响亮,但是控鹤军家族和江湖中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早年在外游历闯荡,人人都称他“圣医神手”,连阎王都惧三分,但知道他就是梅氏的长老的人却不多,不然梅花里的门槛不是要被踏断了。
莫思归想到这个,心想阎王千万可别因此怪罪,不然老头到了人家的地盘有的受了。
“神医?”华容简拉回他的思绪。
莫思归赶紧撇清干系,“我只负责治病,其他一切你们自己琢磨,别扯上我。”
“应是如此,是我多问了,神医莫怪。华容简其实早已猜测到背后的一切,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莫思归既然不愿意说,他也没有丝毫勉强,“大哥的病就有劳神医了。”
“应该的,履行诺言嘛!”莫思归道。
这两人谈完正事,才发现一旁安久还在埋头苦干,根本没有闲空搭理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戏相思
“喂。”华容简伸手戳戳她。
只见白芒乍闪,匕首已经挨在了华容简脖子上,他不惊不慌的嫌弃她,“一点都不合群。”
群居,对于安久来说已经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事情了,能合群才怪。
她不以为意的收回匕首,继续刮木头。
安久穿的很薄,贴着身子勾勒出一纤瘦的身子,她低着头,露出一节雪白修长的颈,敛眉垂目,好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匕首反射阳光,一层层木花卷曲着掉落在鹅卵石地面上。
华容简不知被什么触动,声音柔和,“梅十四,咱们出去转转吧。”
高门大户人家待字闺中的娘子一般不能独自出门,除非那些家中没有男人,需要女子外出谋生计,但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出去,但需要有长辈陪伴。
安久动作顿了须臾,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吧。”
“我也……”
莫思归话说了一半便被华容简截断,“神医不想出去也好,我父亲下午想来拜见你。”
华首辅早就想来见一见莫思归,毕竟关系到嫡长子的性命,但是前段时间莫思归中毒尚未恢复,谢绝会客,所以才一直耽搁到现在。
俗话说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莫思归就是没皮没脸也不好意思为了出去玩拒绝与华首辅碰面。
看着两个人头也不回,莫思归冲身边的侍婢道,“上笔墨!”
华首辅家中的侍婢训练有素,很快便抬了一张案出来,铺好宣纸,羊毫笔蘸好墨汁递到他手里。
莫思归挥毫作画。
画得是一只描花白瓷缸中养着两只小乌龟,上面枝蔓低垂,挂满了相思豆,水缸中、地面上,亦洒落点点嫣红,竟是极美的一副画。
他一袭赭色长袍,黑发半披散于身后,微垂的桃花眼仿佛敛着一池春水,竟是让旁边的侍婢看痴了。
他眼睛微微弯起,转头问道,“如何?”
那侍婢微怔,羞红了脸,低下头道轻声道,“神医画功了得,内容也是别有意趣。”
“这只是公的,这只是母的。”莫思归这是在给华容简和安久画像,他看了又看,很满意,于是提笔在留白处写了几个风流飘逸的字:戏相思。
在旁又落了一行字:青山不相阻,只存一瓮中,时光惫懒时,何不戏相思。
这是极有意思的几句话,表面上看很逗趣:没有重重青山阻隔,你我存在于一只水瓮里,懒洋洋的没事干,咱们不如就来玩相思豆吧。
莫思归本意则是讽刺华容简和安久,虽然性子不合,但是无奈没有别的王八可以选择,只好凑合凑合在一块玩了。
然而再往深了里想,戏相思,系相思,竟是颇有一种相依为命之感。
莫思归在落款处写上了作画时间,甚至还写了作画的因由,譬如看见两只王八有感云云。
“把它裱起来,放在匣子里,给你们二郎送去。”莫思归在石墩上坐下,斜斜倚着案,唰的展开轻摇,“告诉他,他敢不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就别想我医治他哥。”
敢跟我使心眼!哼!
阳光大好,分外惬意。
马车里的华容简抬手抵着右眼,“总觉得今日不太平。”(未完待续……)
PS:今天在医院里检查取报告,折腾了一天,不知道是觉睡的少了,还是早上血被抽的太多了,一天晕乎乎的,于是我又……爬,明天补上,实在扛不住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交握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久垂头校准好弩上的悬刀,抬手就是一箭。
嘭的一声,箭矢贴着华容简的右手擦过,深深没入楠木马车壁中。
“你这个女人!”华容简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转头一脸心疼的看向破损的车壁,“暴殄天物。”
安久看着这个担忧车壁却不忧心自己的人,“华氏不缺这点钱吧。”
“华氏不缺,但是我缺。”华容简倒是不怕暴露自己的短处,他在外胡混,臭名远扬,华首辅早就控制了他的花销。
华容简微微一顿,随即又笑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我暗中经营了几家赌场,管够花销。”
这话倒是出乎安久的意料,这应该是他的秘密吧,就这么随便的告诉她了?
“我要下车。”安久忽然道。
“等等,马上就到了。”华容简安抚她道,“你这样可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晃悠,我们去的是个酒家,我与掌柜是好友,可以临窗观景,还有许多有趣的东西,绝不会闷。”
有趣的东西,这几个字成功的吸引了安久的注意力。她撩开帘子看了几眼,街道上果然很少有女子,偶尔路过的也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婢女,抑或一些妇人。
马车行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在一间偏僻简陋的小酒馆门口停下。
华容简给安久递了斗笠,然后先行下车冲她伸出手。
春光烂漫,一袭蓝缎华服的俊美男子笑容干净,安久瞥了那修长白皙的手,虎口处有厚厚的茧,看样子应是惯于使剑。
华容简瞧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心以为定然会无视,但是她却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握住了他的手。
柔软滑腻的手冷的像冰块。华容简不禁紧紧握住,想融化它。
手心相交,安久感觉一股暖流从手心涌入,犹如初夏和煦的风,还有一种无端的熟悉感。
四下房屋破败,有不少衣衫粗陋的人探头探脑,华容简牵着安久快步走进店内。
屋内桌椅板凳乱作一堆,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四处扯的蜘蛛网都快能做成一床被了。安久心中戒备,轻轻抽回手。抬头看了看二楼。上面黑漆漆的一片,栏杆破落,上面同样落有灰尘,但奇怪的是,其中有段地方十分光亮,似乎有人擦拭过。
安久眯起眼睛,隐约看见黑暗中有人影,她握紧了弩箭。
华容简有些失落的攥了攥手。
“哟,领着弟妹来啦?”未见人。先闻声。
紧接着,一个满脸胡茬的人从二楼栏杆出探出头来,四周的昏沉扑簌簌的掉落,他醉醺醺的趴在栏杆上。一双眼睛豆大的眼睛在安久身上瞄来瞄去。
华容简上前半步挡住她,仰头笑道,“莫胡说,这是梅氏十四娘。不是我媳妇。”
他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我想娶,但人不愿意嫁。”
那人颇以为然。“那是,一般好生生的娘子怎么会愿意嫁给你。”
华容简笑斥道,“胡扯!快点滚下来待客!”
“不待,后园有酒有肉,你自己玩去!”那人说着正要缩回头,突又想起来一件事,笑道分外猥琐,“关于大街上的事情,我已有耳闻,嘿嘿。”
大街上的事?
华容简满头雾水,听他这口气,分明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虱子多了不怕痒,就是明天传出他华容简使得一男子怀孕,也毫不稀奇,所以他也懒得追根问底,直接带安久进了后园。
这宅子从外面看破落不堪,但是进入园子才发现真是别有洞天,里面草木扶疏、繁花掩映,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华容简轻车熟路的绕过错杂的小道,走进一个屋内。
安久走到门口,一眼便瞧见墙壁上竟然挂满了人脸!男女老少,眼睛空洞洞的,阴森可怖。
她在门口顿了脚步。
“这是什么?”安久用小弩拨了拨就近的一张人脸,那脸掉下来,却是一张皮。
华容简解释道,“我这两年为我大哥遍寻名医,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人,他自称‘医仙’,其实医术烂的还不如街头混饭吃的赤脚医生,但他是一名巧匠,最擅做这些人皮面具。”
“就是方才那个老叟?”安久对这薄薄的东西很感兴趣,不由往里面走了两步。
华容简哈哈大笑,“他虽然满面虬髯,实际才不到三十五。”
安久默了默,道,“那他长得真像带了人皮面具。”
“背后说人坏话,小心遭报应。”那人的声音倏地从房梁上传来。
安久一惊,是她太大意了,还是那人武功出神入化?
华容简仿佛猜到她的想法,“是他自己弄的传音钵。”
他从墙上挑了一个瞧起来有几分清秀的面具,往安久脸上比划,“你们梅氏女子素来不同,但是白日里不方便在街上行走,便带你来寻两张合适的面具。”
“喂!你们俩当老子是死人啊!”房梁上又传来一声吼。
安久见华容简毫不搭理,便也不理会。
“嗯,这个合适。”华容简对自己挑中的东西很满意,指着靠窗的凳子,“坐,我帮你试试。”
安久悄悄放出精神力,感觉周围确实没有人,便依言坐下。
见她如此乖顺,华容简心里有些诧异,亦有一丝淡淡的欢喜。
华容简专注的看着她,“啧啧。”他摸了摸脸,“从你眼里能看见我自己。”
安久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当真是古月生辉,她正欲开口,却被华容简一根指头抵住了唇。
他忙道,“别说话,我都懂,真的!”
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他真是不敢听啊!如此美好的时刻,他怕自己暴怒。
“我想问,你为何对我好。”安久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
柔嫩的嘴唇说话时轻轻擦过手指,华容简微微一颤,收回手,“求娶啊,我说的很清楚了。”
他脸颊发烫,于是立刻转过身去寻找贴面具的胶。
安久盯着他的背影,琢磨起刚才握手时那种熟悉之感,她极少与人接触,以前梅久握别人的时候她大都很排斥,这次竟然很享受?
为什么?
安久敢确定,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感情原因,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心里很不喜华容简。(未完待续……)
PS:擦,木补齐昨儿的~~~~~各种凌乱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入府衙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但除此之外,到底是何原因?
华容简垂头细心的贴面具,余光瞧见她的神色,“在想什么?”
安久未曾回答。
华容简亦未再问,专注的在她脸上折腾了许久,才直起腰吁了口气,“好了!”
“看看。”安久道。
“稍等。”华容简出去片刻,端了一盆水来,“此处主人容貌惨不忍睹,从来不照镜子,用盆水瞧瞧吧。”
那人的声音忽又响起,“你他娘的!我咒梅十四变成你嫂子。”
“陆丹之,你怎么不喝酒噎死!”华容简素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随手抓了一只木盒灌注内力朝房梁上那只传音钵砸过去。
咣啷几声巨响,铜的传音钵掉落下来。
盆中水面被震出一圈圈涟漪,安久瞧着里盆里一个陌生少年的倒影出神。
戴上人皮面具之后表情会稍微有一点点僵硬,但是安久本身就没有太多表情,加上眼中透着冷漠,看上去竟是十分贴合,端是一名冷漠寡言的少年郎。
“如何?”华容简道。
“挺好。”安久回过身,再次握住他的手,感受从手心里传来的温热,“你是否曾经以别的面目见过我?”
华容简愣了一下,“未曾。”
他身上的暖意就如同阳光一般,无端让人舒坦又熟悉,可是安久从他的表情中丝毫看不出破绽,她便说起了别的事情,“这东西如何取下来?”
“用油在粘胶的地方擦拭一会儿即可。”华容简又挑了两张面具,和胶一起放在锦袋中递给她,“收好,以后可以用。”
安久接过袋子,有一丝迟疑。“茅房在哪儿?”
“出门左拐,第二条小路向西。”华容简微微笑道,“我准备好酒菜,咱们在山顶上边吃边赏景。”
“嗯。”安久随口应了一声。
华容简听着脚步声远离,低头将桌上的东西归位,而后去厨房切了几个现成的熟菜,亲自端到山顶的亭中。
此山高不过十五丈,却足以眺望,近处房屋破败拥挤,。远处却是繁华热闹淹没在粉白的杏花海洋中,景色的鲜明的对比尽收眼底。
华容简把酒倒进酒壶里,放在炉上温着。
“她溜了。”满面虬髯的陆丹之走进来。
“我知道。”华容简靠窗坐下,拿着一只雕花银酒杯把玩,“她能耐着性子待半个月,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