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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于酉时三刻,酒宴方散去,回到安仁殿,柳素素全身好似散架了一般,疲累至极,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下了贵妃礼服,穿上轻便的装束。
刚巧看见妙书回殿,手揉着阳穴问道:“可见着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可还好?”今儿个太忙了,都抽不出空子去见老太太和大太太,只得派妙书去探探。
“见着了,老太太、大太太还去了咸池殿,和柳太妃聊得开心,老太太让奴婢告诉您是家中一切都好,请娘娘安心,毋要太多牵挂,江南那边也来信了,二老爷一切安好,太太的身体也好多了,小少爷的学业也长进不少。”妙书笑着答道,几个月不见,老太太依旧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倒是令人放心的。
柳素素闻言心中大慰,轻笑道:“如此便好,等过阵子一切安定下来,再见见老太太。”封了贵妃,见家人也要容易得多。
二人又说了会话,便有内监来旨道:皇上今晚摆驾安仁殿。
待柳素素谢了恩,妙书忙不迭的将赏钱送上,心中高兴,这几天,皇上一直未来过安仁殿,本来自己心里还担心来着,这下好了,只要主子加把劲,有个小主子,便是什么都不怕了。
见妙书、惜梅都是面上带喜,柳素素摇摇头,这阵子,可把这两人急坏了,只是今日自己全身上下酸麻不已,若是晚上再一番折腾,明早可真的难下床了,明日后宫诸妃是要过来参拜的,若是上次像冯昭仪那样,可是不大好看。
“都不要愣着了,下去准备浴汤吧。”柳素素淡笑着吩咐道,本来懒得洗的,现在却是不能了,反正脸色的妆浓妆自己也不舒服,一起洗了便是。
待柳素素沐浴完,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淡雅,瞅着镜子里的人,柳素素对着妙书道:“还是素净点好,这白天都不像我自己了,厚厚的一层,这贵妃面妆可真真是……”
“可真真是什么?爱妃?”清冽的男声由远及近。
二人一惊,赶忙起身请安。
看了眼正在梳妆的绝色佳人,身着明黄色便装的宇文瑾淡笑道:“爱妃不用多礼,起来吧。”
待柳素素起身,又对着妙书道:“退下吧。”
等妙书福身离开,宇文瑾看着未施妆容的柳素素,心下赞叹:还是没上大妆的贵妃看着好一些,白天那厚厚的粉、红红的唇,不仅仅是她,把自己也吓着了。对于古人的审美眼光,她也是不敢恭维,不过还好,最起码他这位贵妃也是有点眼光的,心里如此想着,却是勾唇笑道:“刚刚爱妃说甚来着的,可真真是什么?”
“皇上。。。。。。”柳素素娇声道,几日未见,皇上爱逗人的性子一点也没变。
宇文瑾被这一声叫得心都酥软了,自那日得了美人之后,享受到那无与伦比的绝美滋味,可一直是难以忘怀的,心中高兴,面色却是严肃着:“都做贵妃了,怎还没个样子,赶紧的,把话说完。”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把他出卖了。
柳素素知道皇帝心情不错,也是放心,恭顺的说道:“皇上,臣妾知错,臣妾只是想说那妆容可真真是惨不忍睹。”话虽是小意温顺,只是这声音却是极媚,诱惑之意甚浓。
“是有点了,今日难为爱妃了。”宇文瑾笑道。
“皇上,那下次是否能适当的改改?”见宇文瑾这样说,柳素素赶紧问道,这胭脂涂在脸上厚厚的一层不说,可是难看极了。
宇文瑾淡笑道:“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习俗,怎能说改就改?不过。。。。。。”其实就算柳素素不提出来,他也会给内务府下令的,那样上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而且他也知道,古代的胭脂铅粉的含量严重超标,若是伤了佳人脸可就不好了。
“不过什么?”听完前面的话,本来柳素素是还不报希望了,可“不过”二字却是给了她不少希望。
“不过为了爱妃朕倒是能改改的。”宇文瑾淡笑道。
柳素素闻言一喜,福身道:“那臣妾多谢皇上了。”
“爱妃起来,朕的话还没有完。”见鱼儿就快上钩,宇文瑾笑得惬意。
还有?柳素素无语了,一脸疑惑的看着皇帝。皇帝葫芦里卖的是甚药,心中暗自嘀咕。
随手拿起妆台上的胭脂盒把玩着,宇文瑾勾唇道:“天下可不会掉下馅饼的,难不成爱妃想不劳而获。”
皇上是想让自己做甚?不过看他挖了这么大的坑,必定不是好事,自己可不是笨的,努努嘴,柳素素道:“皇上,您可知道今儿个是个甚日子?”
宇文瑾剑眉一挑,这小丫头,蛮谨慎的,也有点心机,给自己挖坑了:“不是爱妃册封的好日子,莫不是爱妃要感激朕?”
柳素素无奈了:“皇上……您倒是好好想想今儿个初几?”
“今儿初八呀,爱妃应该比朕清楚,今儿可是爱妃册封的大日子,怎还问朕?”宇文瑾心中得意,可就是一直装傻。
柳素素见皇帝好似一点都不记得样子,一点也不像逗弄自己的样子,本来笃定的心也不由的微微动摇,这册封之日怎就这么巧定在初八,定是皇帝有意为之,可是皇帝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莫不是忘了?这册封之日仅仅只是巧合?
如此想着,再想到皇帝一派清冷的样子,心中不由的更加确信这只是个巧合,原本的好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只是得了点宠爱,自己就洋洋得意起来,现下是想多了:“臣妾记得,只是怕皇上忘记了。”
“爱妃乱想了,贵妃册封之日可是朕亲自选定的,怎么会忘记。”见佳人似乎心情低落了,宇文瑾意有所指道,脸上又勾起那逗人的坏笑。
这话说的明白,柳素素当即反应过来,这册封之日本应是钦天监选定的,皇上再来挑选,按照惯例,这日子不会选得这么着急的,定是皇帝的意思。心下不由的高兴起来,前几天心思虽如此想着,可一直不敢确定。不管平素里多么冷静,在自己生辰这一天,得到这等大礼,怎会不开怀,更何况还是皇帝亲自……
“爱妃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见柳素素似意会过来,宇文瑾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会儿还逗自己,柳素素心情好,也不去计较了:“皇上,臣妾只是想到正月初八好像是个好日子,就如八月初六一般。”
“爱妃好记性,倒是记得朕的生辰,可这正月初八是甚日子,朕却是不记得了。”宇文瑾笑道。
“皇上,您……您……肯定是故意的,今儿个是臣妾的生辰!”柳素素娇嗔道。
宇文瑾闻言不由的笑出了声,也不逗弄佳人了,伸手将柳素素抱在怀中,走到床榻边,坐下。
将头慢慢靠近柳素素白壁无瑕的玉颈,轻轻的嗅了两口,淡雅的犹香霎时间沁满心怀,闻了方知自己对着味道似乎怀念的紧,看来自己的胃口被这丫头养刁了,舍不得离开,闷声道:“朕就是故意的,怎样?”
颈项间温热的呼吸使得柳素素搔痒不已,心中念念不忘妆容的事情,轻笑的谄媚道:“皇上。。。。。。您不要逗弄臣妾了,今儿个是臣妾的生辰,可容臣妾讨个彩头,就刚刚那上妆的事情可否能改改?”
见柳素素又绕到这个上面,看来今日的妆把她纠结上了,宇文瑾闷笑出声:“素素可真能转弯子,绕了半天,就是和朕讨生辰礼物呢,”
不知道刚刚是谁一直在跟自己使劲绕弯子,这会儿都是她一个人的问题,柳素素暗自撇撇嘴,轻哼一声算是应了。不过那一声素素倒是听得倒是顺耳极了。
宇文瑾不以为意,淡笑道:“素素可真是贪心啊朕本来打算这册封大典就是给素素的礼物了,怎还要别的,人切不可太贪心。”
柳素素无奈了,皇帝怎么就这么小气了:“那您说说,要臣妾怎样,您才能答应?”也不转圈子了,直接问道。
“素素早些爽快点答应,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宇文瑾轻笑道,不待柳素素反驳,又接着道:“明日朕要素素亲自伺候朕沐浴。”
“皇上,您……您……”真是太邪恶了,柳素素此刻想着的便是一幅皇上裸‘着身子沐浴图,脸色红得像个像是摸了不少红胭脂。
宇文瑾换了个姿色楼着柳素素,见佳人脸色通红,勾唇道:“朕也是未爱妃考虑,这安仁殿可比不得朕的两仪殿,那儿可是引了温泉的,天冷,素素也不会被冻坏。”
“可……可是……”柳素素张张唇,说不出话来。
“素素可得好好的想想,这对素素来说可是百益而无一害的。”宇文瑾继续诱惑道。
柳素素纠结不已,温泉似乎也挺诱人的,想到库房里为数不多的玫瑰花露,柔声道:“皇上,臣妾在家的时候用药材做了不少香,只是如今。。。。。。”
“这倒没甚,素素有这才德朕欣赏还来不及呢,你写好药材,明日朕会吩咐太医院备妥当的。”宇文瑾爽快道。
“那臣妾便多谢皇上了,沐浴之事……臣妾会遵照皇上的意思的。”柳素素越说脸越红。
“如此便好,不要忘记给朕做两瓶便好。”宇文瑾说得甚是轻松。
柳素素认命点头,在皇帝面前她似乎讨不到便宜。
正文 32第三十一章
俗话说两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群女人在一起,便是一锅百位味粥了,怎么炖、怎么熬都是千滋百味。作为后宫分位最高的妃嫔,柳素素的事儿也不少。昨儿个正式册封,按着规矩,新妃册封第二天一早是要去皇后那边请安的,不过如今后宫尚未有皇后,晋妃位的也只有柳素素一人,故而便是众位妃嫔先至安仁殿请安,接着再去蓬莱殿问安。
一早,皇帝起身,她也跟着起来了,昨夜因着身子不爽快,且今日顾忌着要请安,不便做一些太过激烈的事儿,除了之前应下的沐浴之事,柳素素无奈的又是割地又是赔款,说了一堆好话,允了一堆不平等条约,方才逃了过去。
幸得起得早,卯时初刻便远远见着江才人同姜才人过来了,二人行完礼,便坐在柳素素的下首。
“两位才人最近可安好?”柳素素慢声问道,这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那股亲热劲可是有眼之人皆看得出的。
“劳娘娘关心了,妾一切安好。”看了一眼江采芸,姜才人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贵妃娘娘,虽比不得姜妹妹,妾最近也甚是平顺。”那方姜才人话音落,不待柳素素反应,江采芸就笑着答道。
“如此便好。”柳素素笑着点点头,看了眼江采芸,又淡笑着问道:“不知外祖母近来可好,自三月来也是好久没有见着了?”
“前些日子刚见了,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小病小痛罢了,太医看了,不碍事的。”江采芸笑答道。
柳素素闻言点点头,“不碍事便好,外祖母年纪大了,可是要好好的保养才是。”
“劳娘娘关心了。”江采芸客气道。
“江才人说得哪里话,老太君是本宫的嫡外祖母,关心本是应该的。”又看着在一旁沉静不出声的姜才人,淡笑道:“姜才人,府上老太太近来可好?”看之前嫡姐给她的书信,这姜家虽说不怎么出彩,可是这老太太生的几个姑娘都是能耐的,嫁得皆是当朝权贵世家。
“娘娘挂心了,祖母一切安好。”想到偏心的祖母,姜才人眼神不由的暗了暗,在她眼中,自己一嫡亲孙女既然比不上黄月娴那个外孙女,京城第一美人又怎样,还不是没被选进宫,最后还嫁个御史的儿子,想来还真是可笑至极。
柳素素还要开口,就听得宫女通报,卫才人并着赵才人来了,冲着姜才人微笑点点头,便吩咐道:“宣请。”
无视卫才人一脸嫉妒与不善的表情,柳素素命二人坐下,继续说着些客套话,这两位在宫中伺候已久,什么样子的性子和皇上对她们的态度,柳太妃早就与自己说了,倒是不足为惧,卫才人长得不错,可惜没甚头脑,至于赵才人,是个懂规矩的。
刚刚说了几句,便又得宫女来报,冯昭仪来了,屋内倒是安静下来了。待冯昭仪进入内殿,见已有不少人,请了安,转身笑说道:“本来妾还想着自己是个勤快的,不想几位才人妹妹来得可是早多了。”
“妾们可比不得昭仪娘娘,昭仪娘娘日理万机,宫务繁忙,妾们只是的闲的,自会来得早点。”卫才人捂帕笑道。
冯昭仪听了脸上一僵,淡笑道:“卫才人说笑了。”这卫才人一直都是讨厌的紧,仗着皇帝先前的宠爱,次次和自己作对,现在不是时候对付,他日,自己定让他好看。
见卫才人还要继续,柳素素笑说道:“你们都是勤快的,只是日后倒也不必如此早,辰时三刻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以后辰时过来便是。”
“看来倒是妾们的不是了,来早了,打扰娘娘了。”卫才人嬉笑道,看来昨儿个皇帝在这仁安殿折腾的时间不短,还嫌她们请安来得早了。
“哪里的话。”柳素素淡声说道。太妃说得对,这卫才人真真是个口无遮拦的。若是知道卫才人心中想的是何,估摸着柳素素会气晕,昨儿个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