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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倒也不在意,继续一口鸡来,一口鸭。
“叶将军,你可否稍微有点女子的样子?”
纳兰惊天叹气又摇头,摇头又叹气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叶慕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道:“太子殿下,你能别提我这伤心事吗?唉!这不止是我一辈子的殇,也是我家老头子的殇。老子为什么没有生成男子?”
“……”此女已无救,果真无法沟通。
“父皇赐婚的圣旨,你难道就没有异议?”
半晌,纳兰惊天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叶慕好好谈一谈。这叶慕平时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既然要合作,自然该坦诚布公。
此时叶慕已经吃完了左手的鸡,也吃完了右手的鸭。油腻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摸了摸吃撑的肚子,满足的道:“没有。”
“你居然同意?”
纳兰惊天有些惊讶,毕竟父皇将叶慕指给他,不仅是想借叶慕手中的兵权助他登基,更是将叶慕拖住了这权力的斗争中来。稍有一慎,便会殒命。
“不然呢?我还能抗旨?或者你能抗旨?”
叶慕不答反问,依旧是不正经的模样,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不能,但本宫可以……”
叶慕打断了他的话,“太子殿下,我知道要你娶我,你确实是亏了点。天人之姿的太子殿下,是这金陵城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啊!不想最后却被我这个不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女人,而且还粗鲁野蛮的女人给捡了便宜。其实你就是九天之外的仙女,我就是地上那一只蛤蟆。唉!让你这么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坨牛粪上,我知道你很委曲,可这不是皇上赐的婚么?而且娶我,你也并不是半分好处都无的。我有兵权,我会打仗,关键时刻,我还是能帮衬你一二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双眼冒光,继续说道:“而且吧!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容王妃,我也并不介意。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有,偶尔偷腥更是常有。这些若搁在别人家里,定是闹得鸡飞狗跳。可我不一样,我不但不会阻止你打野食,我还能帮你参考一二。只是你逛青楼,喝花酒得千万带上我。我这么识相,你也要偶尔给我点甜头尝尝。不是?这样微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甜头?逛青楼,喝花酒?她一个女人竟想着逛青楼,喝花酒?
这象话吗?象话吗?
叶慕也不管纳兰惊天此时有些变色的脸,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还有,你日后一定是要荣登大宝的。届时,你还会有三宫六院,美人无数。我若现在嫁给你,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正妻之位。按理说,将来也许我还能当皇后。但是吧!我这个德性,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当皇后肯定是不行的。到时,我让出皇后之位,你将你后宫的美人,分一半给我,可好?”她突然凑近他,色眯眯又讨好的道:“放心啦!我其实也不能真对她们做什么。就让她们来伺候伺候我,让我享受一下美人在怀,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就成。你看,这可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合作。你就别在再推辞了吧!”
纳兰惊天差点气得吐血,父皇到底给他指了一桩什么样的亲事?
这不,现在还没嫁给他,就算计着他后宫的美人?想着如何美人去伺候她?别人家的妻子,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得到自家相公的宠爱。这叶慕到好,竟然怂勇他去逛青楼,喝花酒,还特别要求一定要带上她一起?她去能干什么?还不就是调戏姑娘。
这是女人吗?这明明就是一个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啊!
他这是娶妻吗?明明就是给自己娶回去一个情敌,没准什么时候还能与他后院的小妾们勾搭成奸,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这是对他有利的合作吗?他怎么觉得他除了会被她给气死,还是会被她给气死呢?
“叶慕,本宫认为你必须熟读《女诫》。”
纳兰惊天咬牙切齿。
叶慕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一笑。
“除了兵书和小黄本,其他的书我一碰就打嗑睡。”
小黄本?这个女人……
纳兰惊天吸气,呼气,扼腕。这根本就不是一女人,他同她计较什么?
“叶慕,你应该知道,嫁给我,意味着什么?我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纳兰惊天语气突然郑重了起来。
叶慕,是他敬佩的人。他的初衷从未改变,他不希望将她拉入这场夺位的争斗中来。而且他现在什么都无法给她,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不可能给她爱情。甚至现在形势不明,选择他,就相当于选择了危险。他还是那句话,她可以值得更好的对待。
叶慕依旧是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纳兰惊天的肩膀。
“放心啦!若觉得亏欠于我,待你君临天下时,容我告老还乡,美人无数就成。”
……
第二日,纳兰无极又连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是赐锐王美人十几,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另一道圣旨却是感念锐王因积劳成疾,所以准其在家休养。至于“奇兵”暂时交由叶慕掌管,皇宫影卫暂时交由秦老将军掌握。
很明显,纳兰无极这是收回了纳兰辰逸手中的兵权。许多人都为纳兰辰逸叫屈,毕竟纳兰辰逸为皇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皇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不想老来却得了一个如此下场。而纳兰辰逸这个当事人却是高高兴兴的交了兵权,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还真的在府里休养了起来。
申时,纳兰容止如约到了锐王府。
纳兰容止与纳兰辰逸,虽然明面上不曾撕破脸,却不知暗斗了多少回。所以这样的两人合作,其实信任是完全没有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这一点,纳兰容止知道,纳兰辰逸也知道。
所以两人见面之后,也无需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各自拿出自己的筹码,谈交易即可。
“容王身中蚀心盅,解药只有唯一的一颗,恰好这颗解药现在在本王手中。”
纳兰辰逸首先便是以命相胁。
纳兰容止淡淡的一笑,不慌不忙的道:“皇叔,意欲何为?”
“皇位。”
到现在这样的时刻,根本就没必要再隐瞒。而且以纳兰容止的聪明,怕是早就看出了他的野心。而且现在,他也根本不惧别人知道他的野心。
纳兰容止神色如常,并不见惊讶,显然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皇叔希望容止做什么?”
“你我联手覆了这扶桑的江山。”
纳兰辰逸神色淡淡,语气亦是淡淡,仿佛覆了这天下,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纳兰容止勾唇一笑,脸上不见丝毫情绪。“届时皇叔可问鼎天下,可容止又能得到什么呢?容止又岂知最后不会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呢?”
“你没有选择!”纳兰辰逸冷冷的一笑,“你恨纳兰无极,不是吗?难道你不想报仇?蚀心盅若无解药,你活不过不十年。所以现在,你的性命捏在我手里,由不得你答不答应。况且你不是还要找你的母亲吗?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找到她。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我纵使现在给你保证,你也不会相信。所以不如赌一赌,以你的谋略,我信你日后亦能安然脱身。”
“哈哈哈!”纳兰容止突然笑了,“皇叔果然好手段!好!成交!”他微微一顿,又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母亲?”
“不急!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接下来看你的诚意。”
显然纳兰辰逸的意思,是需要纳兰容止拿出他的筹码。
纳兰容止端起茶杯,浅茗了一口茶,方道:“父皇身上的‘日日沉’之毒,是皇叔所为吧?”
纳兰辰逸微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件事,他做得极隐蔽。连当日参与这件事的影卫,他在事后都全部杀了。他实在是想不通,纳兰容止到底是如何知晓的?
“容王亦是好手段!本王佩服!”
“不知这样的诚意,可足够?”
“哈哈哈!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纳兰辰逸双手击掌,一名侍卫推门而入。他道:“去将王妃请来!”
不一会儿,锐王妃便来了。
楚慕云一见纳兰容止,便开始掉眼泪,伸出双手欲去抱他。
纳兰容止微惊,侧身避过,冷冷的道:“王妃,请自重!”
楚慕云伸出去的手僵硬的放下,梨花带雨的看着纳兰容止,似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孩子,我……”
纳兰容止一怔,然后转眸看向纳兰辰逸,冷声道:“皇叔,你这是何意?我虽不曾亲眼见过我母妃,可却也见过她的画像。眼前这位明明是锐王妃,不知皇叔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不待纳兰辰逸回答,楚慕云便急切的解释。
“不,不是的!孩子,我就是秦凝雪,是你的母亲。当年我一生下你,皇上便给我赐了毒酒。我无奈之下,才诈死逃出宫。只是我虽然逃出来了,却不敢再以真面目示人。这几年,我便是戴着人皮面具,以楚慕云这个身份活着的。对不起!当年丢下你。母亲也是没有法子,但凡有一丝办法,谁会忍心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个中艰辛,日后母亲再详细说与你听。你可以原谅我吗?”
纳兰容止脚步往后一退,戒备的看着楚慕云,冷冷的道:“锐王妃,你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不错。”目光一转看向纳兰辰逸,“皇叔,无凭无据,凭什么让本王相信你们?本王焉知这不是你们在设计本王?”
楚慕云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将里面一些淡青色的液体抹在脸上。只见脸上便有薄薄的一层皮脱落,她走到早已准备好的脸盆旁,用清水将脸洗净。
待她站起来,看向纳兰容止时。纳兰容止不由一震,这张脸?这张脸确实是秦凝雪无疑。
小时候,他亦曾渴望过母爱,那样的思念着他的母亲。那些无望而又艰难的日子里,他是凭着冷宫中留下的一副秦凝雪的画像才撑了过来。那时候太小,总不愿相信自己母亲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总是想着,只要他听话,总有一天,他的母亲会回来,会回来保护他,会回来带他离开冷宫那个鬼地方……
世间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易容术,这张脸,他永不会忘,也绝不会认错,确实是秦凝雪无疑。
“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楚慕云神色一喜,又暗淡了下来。看了一眼纳兰辰逸,方道:“是锐王。”
“哈哈哈!”纳兰容止突然疯狂的笑起来,“嫂子与小叔子通奸?哈哈哈!”
楚慕云垂眸,似是有些不敢面对纳兰容止。而纳兰辰逸的脸色也极是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半晌,楚慕云才抬起头,神色凄楚的道:“孩子,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和你的父亲是真心相爱的,是皇上硬生生的将我们折散。这些年,也是因为皇上,我们才不也同你相认。纳兰无极,才是我们一家三口最大的仇人。”
纳兰容止却只是神色莫测的看着楚慕云,不见丝毫的情绪。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太后。当年的事情,太后亦是知情人。”
纳兰辰逸道。
“秦家是你的人?”
纳兰容止何等的聪明,纳兰无极一直在寻找他的亲生父亲,可太后明明早就知道真相,却选择隐瞒。甚至当初沈清微,就问过他。为什么秦家在继秦凝雪之后,不曾送过其他的女儿进宫?原来秦家一直以来都是锐王的人,所以秦家在宫中有一个太后便足够了,不需要再花费力气去巴结纳兰无极。
“是!”
此时,连纳兰辰逸都不得不佩服纳兰容止的敏锐。
……
纳兰容止失魂落魄的出了锐王府,走到半路,便碰上了来接他的沈清微。
他一把将沈清微抱入怀中,强装的镇定和冷静,此时悉数龟裂,那是只有在沈清微面前才会流露出的脆弱。
沈清微没有说话,只是任他静静的抱着自己。他同锐王的谈话,她自然也听到了。她知道,他会受不住打击,所以她才出府来接他,好早些陪着他。
“清微,为什么我的仇人要杀我?我的亲人也要杀我?”
纳兰无极是他的仇人,而他是纳兰无极的耻辱。所以纳兰无极要杀他,他可以理解。可是纳兰辰逸呢?那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以来,他们从不曾管过他的死活。甚至纳兰辰逸每次在暗处向他出手,又何曾手下留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却要处心积虑的置他于死地?
“纳兰,你的仇人也好,亲人也好。谁若杀你,我必杀他!”
沈清微懂他的痛,懂他的伤。正因为懂他,所以更心疼他。
“清微,连最亲的人都可以抛弃我,算计我,要杀我。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原来我真的是天煞孤星,会不会到最后连你也会离我而去?”
这是沈清微从未见过的纳兰容止,那样的脆弱,那样的否定自己,那样的落寞,甚至是不堪一击。
她猛得推开纳兰容止,纳兰容止猝不及防,被他大力的推倒,撞在车窗上。
沈清微突然便扑了过去,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捧住他的头,双唇便压了下去。先是用力的吸,然后是用力的厮磨,最后是用力的咬。这一刻,沈清微终于知道当日纳兰容止对着她退缩进的心情了。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