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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要求,使众人出乎意料,覃陌央本就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老实点,乖点,可没想到……长叹了口气,脸上浮出无奈之色,抬袖摆手:“算了,就罚你面壁思过十天吧!”
“不行!”兰聆断然拒绝,“臣妾的先生曾严厉教导,一个人一生的影响短暂而又微弱,但书对后人影响则是广泛而又深远的,今日臣妾毁坏书籍有上千册,已是犯下大错,杖责二十,已然是从宽发落了!”
覃陌央目光闪动了几下,淡然叹道:“随你!”
“你就是六国名士韩溪源吧,久仰大名!”兰聆坦然说道:“就请你速去安排杖责的事宜。”
听到这话,韩溪源站在原地没有动,内心纠结,头上直冒汗,心中哀鸣,这两人闹变扭,怎么还殃及池鱼啊!
良久,传来覃陌央的声音:“去准备吧……”
瀚文阁外。
兰聆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外衣,只着白玉色抹胸长裙,将长发拢在一侧胸前,自觉趴在长凳上,对着被自己拉下水的绥羽,挑眉笑了笑:“你还等什么?王上政务繁忙,不要耽搁时间!”
绥羽早料到自己是逃不了,撇了撇嘴,将上身衣服脱光,趴在兰聆一旁的凳子上。
碍于王后的身份,行刑的太监们小心微微,双手抖擞的拿着滕杖走到兰聆身后,见那背部洁白细腻,完美的让人不忍心下手。
兰聆抬起头看着珍妃躲在覃陌央身边,眼泪汪汪,双手颤抖着抓着他的袖笼,好似被杖刑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兰聆对着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你不要害怕,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很快就会过去!”兰聆抬眼看着覃陌央,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如果还是怕得不行,王上会保护你的!”
覃陌央显然是被她最后的一句话激怒了,坐在藤椅上,冷冷说道:“还等什么,行刑!”
行刑的太监不敢违抗王上的命令,带着狠狠地力道,挥着藤杖。
一下,两下,三下————抽打在脊背上的声音不断响起,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深刻残酷的红印。
兰聆闭着眼,微皱眉头,不出一点声响。
当打到第九下的时候,背上终于皮开肉绽,温湿的鲜血,沿着脊背缓缓流下,同时在藤杖刻下了红印。
一旁的绥羽也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倔强的咬着牙,不呻吟出一下。
覃陌央稳稳的坐在那里,手肘撑在椅把上,手托着下颚,表面看上去没有一丝动容,直到二十下杖刑结束。
行刑的几个太监仍然全身发抖,跪在一旁地上不敢抬头。
绥缇跑过去将绥羽扶下来,紧张地查看伤势。
韩溪源也想上前,去扶起兰聆,但又觉于礼不合,眼瞅着稳如泰山的覃王,踌躇的直跺脚。
兰聆站起身,背梁挺直,把紫酱色外衣重新披上,衣料贴在伤口上,被沁成了片片深紫。她仍然是没有吭一声,拉紧外衣,走到覃陌央面前,盈盈一拜:“王上的帕子,能否借臣妾一用?”
一切都像是慢动作,覃陌央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青色的帕子,递到兰聆眼前。
兰聆接过,说了声谢谢,细细擦起额头上的冷汗,擦完后将手帕握在手中,缓缓说道:“臣妾还是洗干净再还给王上吧!”退开一步,又福了福身:“臣妾这就回宫了。”
覃陌央左手用力握住椅把,似乎要把自己所有隐忍的感情发泄在上面,表情一直都没有变,他只是看着,眼睛都没有闭合一下,回了句:“退下吧。”
“诺!”兰聆移步从他身边走开了,只是她的步伐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正巧碰到打水回来的香蓉。
香蓉见主子面色苍白无力,忙撂下水桶,上前扶住,用唇语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又向覃王一行人那边瞧了瞧。
“没事……我自己先回去”兰聆语气中已然没有了气力,吩咐道:“你去把我没有看完的书,搬回栖梧殿。”
香蓉点了点头,跑进瀚文阁收拾去了。
一回到栖梧殿兰聆就脱力的趴在床榻上,陷在柔软的被褥中,混混沉沉晕睡过去,可冷汗仍随着发梢向下流淌,即使在梦魇中,青色丝帕仍紧紧攥在手中,指节泛白……
香蓉叫上映画匆匆忙忙收拾完留在瀚文阁的书卷和一应用品,回栖梧殿的一路上,香蓉想起主子苍白的脸色,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带着映画朝兰聆的寝室赶了回去。
寝室门,紧闭着,里面没有半点声响。两人先扣了几下门,细听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于是推门进去。
屋内窗户关着,昏暗一片,隐约看到床榻上有一个人影,香蓉折转去把窗户打开,映画走到床前,借着从窗户透进的光,这才看清眼前的情景,惊呼出声!
兰聆趴在被褥上,头发散乱在一边,露出半张惨白无色的脸庞,背上的外衣呈现出一大片深紫色,血痕大部分已经凝固了,和背部粘贴着。
香蓉跑上前一看,更是惊得脸上没了颜色。
这时外殿传来嘈杂声,像是有很多人在外面,映画推门出去一探,方知是太医来了,急忙迎进来,让太医诊治。
意识模糊间,兰聆感到全身的燥热开始慢慢减退下去,背上一片清凉,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似乎回到小时候,有次练剑划伤了手臂,半夜发起烧来,楚忧离彻夜不眠的为自已敷换热帕子,温暖的大手抚慰着她的额头,兰聆像是寻找到了依靠,抓住那只纤长的手,张了张干涩的嘴唇,轻唤了声:“忧离……”
那手微微一震,没有挣开,任由兰聆抓着。
兰聆趴在床上,闭着眼,浅浅扬起唇角,虚弱中带着点撒娇,央求道:“弹首曲吧,一听,就不痛了……”
屋子里,没有人回话。
兰聆努力睁开眼睛,打算再央求一次,整个人却仿佛刹那间跌入万丈深渊。
眼前的人,不是楚忧离,是覃陌央。
他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兰聆,冷冷的眸子寂然不动。
兰聆挣扎的直起身子,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惊慌,轻声道:“我……臣妾认错人了。”
夜色中,覃陌央长长地眉毛微扬,似已没入鬓角,没有一丝不完美的容貌,让人骤然窒息。
他仍然没有说话。
背部抽痛感越来越紧绷着兰聆的神经,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来,一个常识猛地钻进兰聆脑袋中,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解释!越解释越乱,只能以情动人!
琢磨了半响,头越来越晕眩,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我是爱你的!”
史上所有甜言蜜语加一块,这句才是恒久不变的经典!兰聆坚信!
覃陌央笑了,弯起好看的眼形,却又人让人感觉分外落寞,寂寥。
兰聆忽然意识到,坐在眼前的很有可能并不是本人,很虚幻,很飘渺,许是用手指一戳,就烟散云消了。
难是自己还在梦中?
是啊!他是帝王,又怎么深夜来看自己呢。
兰聆像是极怕他消失,不敢上前触碰,冲着他甜甜一笑,撒娇道:“我好喜欢你的,别消失哦!”
接着又重新趴下去,拉起被子,盖在身上,两只手枕在面颊下,幸福地微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覃陌央。
渐渐地……疲惫之感袭来,兰聆再也坚持不住,沉沉地睡着了。
一缕春日的暖阳,冲透层层云朵,照进窗棂。
兰聆费力睁开眼睛,身旁的香蓉和映画见她醒来,一个把她扶起,让她斜靠在软垫上,一个将药温了温,端上来,喂她喝药。
药汁在兰聆口中苦涩蔓延,她轻咳几声,问道:“王上来过这里吗?”
“没有来过,只有张公公派来的几个太医。”映画摇摇头,自个儿都替主子觉得冤枉“娘娘受了杖刑,现在宫里都传遍了,指不定有谁还在背后偷笑呢!”
听到这话,兰聆脸上却露出轻松模样,对着映画说道:“我肚子饿了,帮我去准备些膳食吧。”
映画点头,嗯了一声,出去了。
香蓉满目心疼的帮兰聆换着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主子,为什么不想办法躲过杖责,难道王上真就那么狠心吗?
换完药,兰聆觉得背上舒服了许多,对着香蓉莞尔一笑,答道:“我是兰家的人,可从不做赔本买卖,如果一顿板子,能为覃国换来一座城池,你说划不划算呢?呵呵……”
21连环计
英华殿
“王后挨了板子,王上真就没有去看过王后?”韶明太王太后眼中充满不信,这和她从齐国得到的消息太不符了!
映画俯首叩拜,道:“映画,不敢欺瞒太王太后!”
“你要继续观察王后的一举一动,随时与禀报哀家!你的老母亲,哀家会派人,细心照料的。”
映画面容显得坚毅,眼中略带痛苦和愤恨,再次俯首答道:“请太王太后放心!”
一转眼,十日过去了。覃王宫中表面上一派祥和,人心深处却暗潮汹涌着。
凤栖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覃陌央对着王太后玉姬一拜,径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两人坐得很近,却又像隔着千山万水,戈壁沙漠,中间的冰冻和炙热,使两人无法靠近。
玉姬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听闻王上这段时间,除了王后,没有临幸过任何妃子。”
覃陌央不置可否的,看了眼玉姬,扯出一丝明了的笑意,回道:“母后可有什么训示?”
玉姬微露愠色,说道:“王上政务再繁忙,也有丞相和大臣们在一旁协助,但是这绵延子嗣,别人却帮不得忙,王上现在最重要的是为王室开枝散叶,才能够江山万代,代代相传啊!”
“母后教训的是!但是……”覃陌央注视着玉姬的眼睛,里面流动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最终都扭成了一股深烈的恨意:“自从母后为了当上王后,将儿臣送到津国当质子的那一刻起……您就再也没有资格要求寡人什么了!”
“央儿!”玉姬顿时愤怒,但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伤害了,当时还年幼的他,垂下眼帘,带着些辩解,说道:“但你现在也当上了王,不是吗?”
“呵呵……还真是要感谢母后!”覃陌央残忍无情的嘲弄道:“如果不是丞相爬上母后的床,寡人怎么会那么顺利的当上王呢!”
“休得胡说!”玉姬气急,扬手就要给他一个巴掌。
覃陌央一把锢住她的手腕,虽然不是很用力,但已让玉姬发出一声哀叹。
“那时儿臣才九岁,当得知自己被立为太子,将要去津国当质子的时候,您又是什么态度,您从未为儿臣流过一滴眼泪!启程前往津国前一夜,寡人思念母后,想再看看母后,可您却让寡人看到了什么!”覃陌央无法抑制自己的悲愤,目光如炬,像要生吞活剥了她:“您却和顾丞相在床榻上,滚在一起!”
太后玉姬震惊得睁大双目,没想到自己和子洲的事,会被他发现,多年来的小心翼翼全都在瞬息之间土崩瓦解!
覃陌央放开玉姬的手腕,很轻柔却又冰冷有礼,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双眼如寒潭,散发着令人颤抖的水气:“而……儿臣在津国,没日没夜忍受着那些王卿贵族强加在寡人身上的屈辱时,当儿臣被……被那些人肆意侮辱的时候,居然还天真的盼望,能收到母后的一封信,哪怕是只字片语,然而您让儿臣等了整整五年……直到回到了覃国,至始至终您连一封信,一个口信也没有!”
“央儿!”玉姬就像被一把锥子,狠狠扎在心上,摇头哭泣着,拉住覃陌央的衣袖,哽咽道“是母后对不起你!”
“母后没有对不起我!”覃陌央忽然笑了,犹如罂粟花盛开一般,瑰丽中流淌着邪恶:“是这张脸害了我!母后知道儿臣为什么不照镜子吗?因为每当看到这张脸”说道最后,情绪失控,怒吼出声:“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央儿……”玉姬想上前抱住儿子。
覃陌央无比厌恶的退后几步,轻笑道:“母后这是要做什么?想补偿儿臣吗?”
玉姬收回双臂,环抱住自己发抖的身躯,无力再辩解一句。
殿中传来覃陌央优雅的声音,话语中带着残酷血腥的气息:“如果再让寡人发现顾丞相来你这里一次,寡人一定会杀了他!”说完,不留给太后玉姬任何余地,拂袖而去。
轿撵上,覃陌央端坐在上面,已没有刚才的暴戾之气,正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好似玉人一般。
“王上!王上!”太监张安慌慌张张的从前面跑到覃陌央身边,大口喘着气!
覃陌央微睁双眼,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张安顺着气,急忙答道:“绥羽,绥小公子,刚刚吃了珍妃娘娘送来的吃食,晕过去了!”
“速速回宫!”覃王心头一跳,一声令下,抬轿撵的奴才们不敢怠慢,急急向前快步走起来。
覃陌央一踏进纹澜殿就看到一抹艾绿色的人影,跪伏在自己的脚边,
“王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臣妾……臣妾没有!”珍妃拉扯着覃陌央的衣角,抬起泪眼汪汪的清瘦小脸,已经是心智全乱,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覃陌央扫了一眼她,再看向不远处被绥缇抱在怀里仍然昏迷不醒的绥羽,像是没有听到珍妃的苦苦哀求,直接走到绥羽面前,蹲下用手拨开绥羽的眼皮,又在他的脖颈处探了探,询问身边的绥
缇和韩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