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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毫无畏惧,只是看着她笑,嘲弄着她。
津国太后,被她看得竟然有些心慌,不自然的将脸转到一边,双手握着小妆刀使出全力扎入他的指尖。
“住手!”一声暴呵随着景非的惨叫响彻石室。
景非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劲,身子就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齐顷解□上的披风将景非裹好,交给身边的近卫,站起身直逼津国太后而去。
津国太后看到盛怒中的齐王向他走来,也不免慌了阵脚,但下一刻又稳住,双手相合在腹部,礀态高昂的看着他。
齐顷看到她这样,更是气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谁准你伤害她的!你想死吗?”
津国太后面色涨红,红色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扯唇艰难说道:“你……你不敢杀哀家,哀家是……是津国太后!”
闻言,齐顷迅速冷静下来,硬是咬牙咽下一口气,撤回手力,津国太后双手抚上她脆弱的脖颈,剧烈咳嗽起来,被那两个宫女扶住。
“记住!”齐顷厉色警告道:“如果再敢伤害兰聆,寡人保证,大军将撤回齐国,寡人倒要看看,到时候城破国灭,你还是哪一国太后!”
津国太后知是惹毛了齐王,狠狠瞪了一眼半死的景非,不再吭声安静退到一边。
齐顷转身将景非横抱在怀里,看着他惨不忍睹的双手,眼眶红了一圈。
兰聆,你还记得吗?那一年,寡人也是这样抱着高烧不退的你,如今,却又是另一番辛酸滋味。
96狼窝!虎穴?(5)
军医为景非包扎处理好伤口,景非仍是强忍着痛,不吭一声,极力保持着清醒。
有齐顷在身边,他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
一双厚实温暖的大手抚上景非额角散落的碎发,向后敛了敛。
景非偏头躲开,神色戒备。
齐顷尴尬地将手收回来,虽面有愠怒,但看到她手上缠绕的纱布上渗透出斑斑血迹,心中的爱恋心疼更多一分。
“今日是寡人疏忽了,不应该把你关到水牢,更不会让那个老女人……”
“我想休息了!”景非打断他的话,又向后缩了缩,
齐顷往床榻内又移了移,景非淡薄的身子笼罩在他高大身躯的阴影下,他又向内靠了靠。
吸入的迷香药力还没有完全消失,怎么办!
齐顷身子前倾,一点点压低,景非终于力竭支撑不住上身的重量,斜倒在床榻上。
齐顷双臂弯曲,上半身撑在景非上面。
此刻的景非衣着轻薄,他抬起双手想要把他推来,指尖才碰到他的胸前就传来一阵剧痛,全身蜷缩住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很疼吗?”齐顷眼中闪过心疼,手抚上他消瘦的面颊。
感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抚摸,景非眸子来回闪动,心神更加不定。
“我很难受,想好好休息,可以吗?”
这样轻柔哀怨的话语,齐顷是第一次从景非口中听到,他一直以为他的性格从不服软,总是一副高傲不屈的礀态,可他此刻无助娇弱的模样,更满足了他心中征服的快感,刚刚升起的**也随之消散。
“好好休息。”齐顷在景非头顶印下一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景非身躯上的阴影离开,恢复一片橘色的光亮。
齐顷走至桌前,吹熄灯盏,身上宽大的披风在屋内留下最后一抹黑影,消失在关闭的门缝后。
外面人头攒动,不时传来侍卫低低的交谈声,景非侧躺向外,双臂交叠在前面,手心向上摊开来,微微弯曲。
只有他的眼睛在寂静黑暗中,闪动着皎洁的光芒。
他忽然很想念楚忧离,想念他的离姐姐,他知道自己很肤浅,总是在脆弱受伤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但是……
“离姐姐,能为兰聆弹首曲儿吗?一听……兰聆就不疼了。”
接下来的几日,齐军又开始向津国王城新郑进攻,齐顷一路带着景非,于诚年也被随行的近卫小心看守。
景非尽量避免自己和齐顷单独接触,但是没有办法,他要求他形影不离,白天他让他打扮成侍从跟在他身边。
到了晚上他也不放过他,他要他在身边坐着,只是静静坐着,只要他能看到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密切监视。
没有景非和于诚年的汉军阻拦,齐军进攻地很快,绥缇带领的三十九万兵马也不敢轻易抽调兵力来阻止,毕竟新郑城内还有津国老将百里赫率领四十万军队。
到时齐军津军两面夹击之下,覃国如若再舀不出良策,只得退兵。覃国将陷于被动局面。
手心的伤口已开始愈合,随之而来的是紧绷感,稍稍一用力掌心纹路的地方就会再次绷开。
小小的一声吸气响起,手心的纱布又被血沁透了,景非将手翻转向下,放在大腿上,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大帐中主座后面的齐顷。
六年没见,眼前的齐顷变化很大,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特别是在心智上,他对战法的学习很努力,做事认真,一丝不苟。
齐军能够在与他的对阵中反败为胜,也是在他的领军之下,本以为阻击齐军小菜一碟,没想到会败在他的手上,还成了齐王的战俘。
“寡人劝你,别打歪主意。”
耳边传来齐顷慢悠悠的声音,打破了景非的思绪。
景非不置一词。
齐顷欣赏他的沉默,他喜欢他乖巧的模样。
“不要试图逃走,你逃不出去的。”
“我知道。”景非回道,双手握成拳,轻轻地拉扯着疼痛,触及着艰涩的神经。
过了半响,景非提出多日来的第一个要求:“我想去看看于诚年。”
“于诚年?”齐顷侧身看他一眼,转正身子双臂环抱于胸前:“为什么?”
很明显,齐顷又多想了。
当然,这也是景非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我很担心他。”景非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说道。
齐顷看了他半响,俊逸的面颊在灯盏下闪闪烁烁,他忽然绽放笑容:“当然可以,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谢谢。”这一声很乖巧,充满着顺从和点点的感激。
眼前一片漆黑,景非眼睛上蒙着黑色布条,俏丽的鼻梁下粉嫩的唇微微张着。
齐顷的目光停留在那里,他俯□在他的唇上轻啜了一下。
“你!”景非气结,质问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于诚年吗?”
“这就带你去。”齐顷舔了舔唇上的余温,挽起她的胳膊:“跟我来。”
景非没有抗拒,任他拉着自己,他可不想为了这点小别扭,摔个狗吃屎。更何况……他的关注点在方位和气味上。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景非的眼前又恢复了一片光明,这是一个简陋的营帐,帐帘外一层一层的兵士人影晃动,把手森严。
于诚年被关在不大的牢笼中,他只能蜷坐在里面,手脚均被锁链拷在笼柱上。
“于诚年。”景非轻唤了他一声,声音温柔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于诚年闻声艰难转过身子,看到景非就站在那里,他双手紧紧抓住笼柱急切喊了句:“景非!”
看到两人情真意切、轰轰烈烈的相见,齐顷脸色发青,妒火中烧。
景非眼中带泪,夸张地扑过去,缠满绷带的手握住他的手。
“你没事吧?”
于诚年被景非忽然而至的女性化和他的脆弱惊住了,大男子主义情怀瞬间占据他的大脑。他反握住他的手,急急问道:“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怎么是个男人,关注点都在那个上面!景非白他一眼,双手被他握得生痛。
于诚年见他不答,以为他真是受了侮辱,眼都红了,死死盯着齐王,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个窟窿,咬牙切齿大骂道:“堂堂齐王如此对待覃国王后,覃王定饶不了你!”
“阶下囚,还敢如此放言!可笑!”齐顷冷哼一声,他很清楚,他与覃王的最终较量是迟早的,
但他有信心可以将兰聆留在他的身边,更可以战胜覃王。
景非转动眸子,手抚上于诚年脏兮兮的脸颊,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于诚年被他这样反常的关心,弄得越来越摸不到头脑,只是盯着他痴痴地点了点头。
“你千万别勉强自己,我会心疼!”一滴晶莹的泪滑落脸颊,景非脸上的表情委屈极了。
于诚年木木地“噢”了一声,接过景非悄悄塞过来的小瓶子。
“这里环境浑浊,实在不行就用湿布捂住口鼻,嗯?”景非看了眼放在他腿边的一碗水,对他暗暗使了个眼色。
“好,不用担心我。”于诚年会意地点点头。
两人如此旁若无人的相互诉说衷肠,齐顷的忍耐也最终到达了极限,他突然上前将手架在景非腋下,把他提溜起来,拉近身前。
“既然表妹如此关心此人,寡人一定特别优待。”齐顷将目光从景非的脸上,转到于诚年的脸上,最后落在守卫的脸上。
守卫会意一揖:“小臣恭送王上。”
景非仍是蒙住眼被带了回去,一路上齐顷在前面走得飞快,他在后面跟得踉跄。
景非感到面前一阵风袭来,帐帘一下抽在他脸上,疼得他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齐顷摔在床上。
感到事情不妙,景非迅速扯下眼前的黑布,冲入他眼帘的是齐顷愤怒涨红的俊脸,他火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景非瞪着他,本能护住胸前衣襟。
“干什么?!”齐顷显然是彻底被激怒了,他一双大手牢牢控制住他的双肩,双腿将他的□死死压住,让他动弹不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寡人的疼惜和尊重!”
“嘶!”一声裂绵划破空气,景非胸前的襦衫应声而碎,露出雪白的中衣,高/耸的酥/胸随着急促不稳的呼吸上下起伏,散发着撩人的暧昧。
齐顷的眸子更深了,身下的他衣衫不整、发丝散乱、无尽娇美,肩头□出来的肌肤因挣扎而微微发红。
下一刻他火热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景非的脸上,脖颈以及耳后……身/下人儿的抗拒扭动,使得他全身更加因情/火的燃烧而绷紧,难耐。
景非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口中大骂道:“你滚开!你滚开!”
他无助娇柔地谩骂,更是让他已经完完全全丧失了理智,他粗暴地撕扯着景非身上的衣服,火热的唇在景非高耸的的双/峰之间游走,用力搓/揉着,他的掌心里满是柔软与滑/腻,美好的触感更是让他觉得香/消/蚀/骨,欲/仙/欲/死。
景非假装柔弱反抗,见他似乎已经完全放下戒备,正想抬手准备在他后颈上用力一劈!
没想齐顷却像是早有察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情/欲涨红的脸上扯出阴冷的笑意:“还想耍花样!你以为寡人还是以前的那个齐国太子?!”
腕骨错位的声音传来,景非疼哼一声,心头暗叫糟糕,冷汗从浑身战栗的毛孔中冲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就算等到于诚年来救自己恐怕也来不及了!
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齐顷的动作越来越肆虐,他浑身的肌肉像是生铁牢笼将景非密密困住。
他肩上的伤,手上的伤都让他无力反抗。
97狼窝!虎穴?(6)
就在最后一道防线将被侵入,帐外传来副将伍旭的声音:“王上,前方战报!”
这个时刻被打扰,齐顷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对着帐外暴呵一声:“滚!”
可帐外的副将伍旭却是不肯离开,他大声喊道:“王上,十万火急啊!新郑已被覃军攻破!!”
犹如一盆冷水倾泼在头上,齐顷瞬间没了兴致,**从他身上抽离,他从景非身上翻下来,扯过
衣衫迅速穿好,往外走。
掀起帐帘的同时,他回身看了眼床榻上衣衫半掩的景非,柔声说了句:“好好休息。”接着踏出大帐。
原来覃军对新郑城外的水网进行了改造工程,一时间大江和大沟里的水径直向新郑城外扑来,滔天大水将新郑团团围住。饶是如此,新郑城在水中浸泡将近三个月才告倒塌。
这也是为什么覃王会下令于诚年带领十五万汉军必须阻击齐军三个月的原因。
覃王覃陌央十二年,九月十四日,津国灭亡。
这个消息让景非感到震惊和喜悦,她匆忙整理好自己,将床榻边黑色的帕子浸在水盆里打湿,再拧干蒙在面上。
取下藏在发髻之中的小瓷瓶,这是楚忧离为他专门准备配置的****,打仗时也用过几次,加上刚才给于诚年的那些,自己也就剩下仅存的这一点了。
他将****洒在大帐四周角落里,香气顺着帐布飘向外面,不到一刻的功夫,外面便传来十几名侍卫倒在地上的声音。
随意捡起侍卫腰间的佩剑,追踪着自己敏锐的方向感和灵敏的嗅觉,不过一会便找到关押于诚年的帐篷。
外面空无一人,看来都受到齐王的暗示进帐毒打折磨于诚年了,景非挑帘进去,一众侍卫果然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弯倒在地上,于诚年不见踪影。
忽然有人在他右肩上拍了一下,景非警觉拔剑回身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