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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身份
随香园中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兰聆走下步撵,穿过碧绿清澈池水之上的廊桥,尽头便是八角高亭,亭中坐着一位华容婀娜的妙龄少女,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挽着飞天髻,斜簪一支金色步摇;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弯着细长的柳叶眉,眼神专注于绣屏之上,银针在手与锦布间飞快穿梭,好一双妙手!
直到一个太监上前向玉柔公主通传,这才注意到兰聆正站在亭子台阶的下沿看着她。
“聆妹妹!我好想你!”玉柔公主起身扑过来,一把抱住兰聆,眼泪抹了她一脖子
兰聆的头本就晕眩,此刻身上还挂着个大活人,又被人叫做聆妹妹,内心忍不住呐喊:‘我不是林妹妹,我也没有宝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兰聆两眼一黑,直接倒地……
待兰聆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玉柔公主的榻上了,她睁着发烫的双眼,看着逐步放大的一张梨花带雨的鹅蛋脸。
“呜……你都吓死我了,刚一进宫就晕倒!”玉柔公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没事!我好像就是发烧了,全身酸痛!”兰聆最受不了别人在自己面前哭了,反过来还要安慰她。
玉柔公主抹干了眼泪,笑着说:“恩,刚才太医来看过,也说是风邪入侵,才会发热的!”
兰聆内心感叹,一会笑一会哭的,真跟小时候一样啊……
“太子驾到!”听到太监通传,兰聆的头更痛了,手扶上了额头。
玉柔公主叫道:“聆妹妹,顷哥哥来了!”回身戳了戳兰聆的胳膊,扑闪着睫毛,又说:“肯定是来看你的!”
兰聆看到齐顷走进来,把身子全部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对这样的色中饿鬼还是小心为妙。
齐顷对挂在胳膊上的玉柔,笑斥道:“还没进来就听见你在里面喊,成什么样子,看那家王公贵族的公子愿意娶你!”
玉柔吐了吐舌头,退到了一边。
齐顷上前几步,坐在床边,手忽然伸进被子抓住兰聆的手腕,问道:“身上好些了吗?”
兰聆不由浑身一震,心中哀号:‘你是贞子吗?!怎么一上来就抓人手腕啊!’似是哽咽的吐出三个字:“好多了……”
齐顷又将手摸上兰聆的脖颈:“嗓子怎么也哑了?”
兰聆这回是彻底不说话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又病着,无力反抗,生怕再说一句,不知他的魔爪又伸向哪儿……
玉柔凑过来,打趣道:“哥哥十天半个月也不到我这儿来一趟,今儿跑得可真勤”又向兰聆挤挤眼睛,说道:“刚才还是顷哥哥抱你回来的呢!”
兰聆闭上眼睛,彻底装死……
齐顷邪气一笑:“喝了药再睡!”话毕又俯下/身在兰聆耳边,轻轻呵着气:“这般躺着,要我嘴对嘴的喂你吗?”
齐顷满意的看着兰聆睁开眼,挣扎的坐起身,还有她那绯红的左耳,端着宫女送来的汤药,用汤匙舀起一勺,递到兰聆嘴边。
“不用了吧!我自己有手。”兰聆终于哀号出声。
“那就不用喝了。”齐顷将药碗放回侍女的托盘上,用丝帕擦了擦手,说道:“病不好,就别想回家!”准备起身走人。
“我喝!”兰聆咬着银牙,呲出两个字。
兰聆本来就畏寒,每年冬天必会生一场大病,吃药也得半个月才能好,不吃药还得了,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出宫了,眼下只能委曲求全了。
齐顷一勺一勺的喂着,兰聆一口一口喝着,终于抗战胜利,喝完了药。
谁知齐顷又撂下一个重磅炸弹:“瞧把你急得,好似我喂你的药不苦一样,明日我再来喂你!”
一口气憋得兰聆胃里的苦药汤直往上翻!
玉柔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又笑道:“看来过几日该把聆妹妹改口叫嫂嫂了!哈哈……”
玉柔银铃般的笑声对兰聆来说相当刺耳。
兰聆苦笑两下,对着齐顷说道:“太子政务繁忙,就不要在我这里多做停留了。”
“嘻嘻……现在就开始管着哥哥了!”玉柔抢话道
“你!……”兰聆差点气绝身亡,又躺下装死尸。
齐顷似乎很满意玉柔说的话,唇角带着一抹变化莫测的笑容,和玉柔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兰聆都是昏昏沉沉的,玉柔虽然总是叽叽喳喳的,但还是很尽心的在照顾她,两人已经七年没有在一起相处了,这几日像又回到小时候的光景,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起来,常常同睡一塌。
齐顷每天都来看兰聆,也每天都喂她喝药,她不是不知道齐顷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但是她心里只有秦卷,也想过和他说明,却又深知他对感情就是个孩子脾气,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成全别人,如果他是个普通人还好,然而又是个太子,不能冒这个险!处理不好,不止祸及自己和秦卷,就是兰家也会遭受牵连。
到了第八日,兰聆的病终于有了大的好转,只是嗓音还有些沙哑。
这一日,兰聆趁着玉柔去给王后请早安的当口,唤来香蓉,将一封早就写好的信交给她,让她借口回兰府拿换洗的衣物,将信送到悦豪客栈秦卷的手上。
香蓉一看主子第一次吩咐自己做正事,虽然只是送信,满心欢喜的答应,保证自己绝不对第二个人说。
十几天的相处,兰聆还是很放心她,相信她的,只是一天等下来,夜都深了,香蓉还是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已经过了八日,不知秦卷有没有回覃国,如果走了,绥羽送信到兰家却又没有找到自己,得知自己进了宫,会怎么想?
兰聆正思量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传来太监的通传声:“太子驾到!”
‘都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兰聆有些惊讶
只见几个带刀侍卫猛地推开门,将一女子拖了进来,一松手,那女子就瘫在了地上。
兰聆定眼一看:“香蓉!”正要上前扶起她,便看见齐顷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阴沉的笑意,“这么晚还不休息,是在等她吗?”抬脚将香蓉的脸掀了起来。
兰聆看着香蓉满口鲜血,深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香蓉这奴才犯了什么事,顶撞了太子?惹得太子如此生气!”
齐顷抬着下巴,目光微低,带着轻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奴才嘴里不说实话,要舌头也没有什么用,就割了它!”
“此话何意?”兰聆眯着眼问道
“此话何意?!呵呵……我想你不会不认识这个!”齐顷上前几步,将一张纸拍在桌上。正是兰聆交给香蓉的信:“有幸拜读,当真柔情蜜意啊……”
兰聆一看,心知装不下去了,便撂下一句话:“没想到太子对臣女的私事这样上心。”
“上心?!”齐顷几步上前,拉住兰聆的手腕,额头上青筋外露,俊脸略微狰狞,“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用心吗?我……”说到动情处,已有些哽咽。
“你!”兰聆看着齐顷这样,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你放手……”
“我不放!”齐顷大吼一声,兰聆的手腕处因为骨骼扭曲而发出连串声响,嘴角咬出一句话:
“永远不会放手……”
兰聆隐忍着手腕传来的痛楚,抬起另一只手,将齐顷的手从自己的手腕处掰了下来,决绝的说道:“我不会喜欢你的,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
齐顷抚上吃痛的手腕,面孔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却又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那人是谁?”
“太子觉得臣女会连一个奴才都不如吗?”兰聆脸上浮出一抹冷厉。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吗?”齐顷阴冷的微笑着
兰聆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齐顷转过身,背着光,脸孔被黑暗笼罩“兰聆,你要知道,你不总是一个人,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乖乖听话”
兰聆内心苦笑,微闭双眼,睫毛微颤,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安。
“等等!”兰聆出声阻止齐顷离开的脚步,说道:“请太医来,她需要止血。”
“那是自然。”
齐顷回身又说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现在只剩下九个指头,我知道你的剑术不错,你可以试试她的手指头够不够砍的。”说完快步踏出了门。
兰聆压制着怒意,迅速将香蓉抱到榻上,解开她的衣服,查看伤口,除了口中的伤,斩断的小拇指,身上还有些鞭痕,所幸鞭刑没有伤及内脏。
不过一会,太医进来为香蓉上药,然而太医看到一个女孩子伤成这样,竟像是见惯了,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嘱咐了服药的事宜,便走了。
香蓉受了这么重的伤,半夜紧接着开始发热,一直昏迷不醒,兰聆一宿未合眼,为她敷着热巾,希望以此减轻她的痛楚……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昏暗的房间,香蓉终于有了动静,兰聆忙俯下/身探看,问她想要什么。
香蓉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兰聆见她痛苦的样子,心中实在难受,安抚着她:“别急!先把药喝了,才能快点好起来!”
香蓉还是不断挣扎,嘴里发出呜呜之声,像是要说什么。
兰聆起身找来纸笔,递给她,香蓉用完好的左手握着笔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我相信你!”兰聆双肩克制不主的颤抖,泪水打湿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背,哽咽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了。”兰聆用衣袖擦拭着香蓉满脸的泪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香蓉扑倒在兰聆怀里,大哭了起来,却又发不出声音,兰聆轻抚着她的背,劝慰着:“不哭了,好吗?我们都要坚强,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兰聆扶起香蓉,让她靠在软垫上,端起床头的药汤,舀起一勺反复吹着,生怕药汁的温度会触痛她的伤口。
终于香蓉勉强吞咽完最后一勺药汁,躺下安静睡了。
兰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让开!我是公主,你们敢拦我!”
兰聆起身将门拉开,冷风灌满衣袖,像是要乘风而去。
玉柔看到兰聆出来,急问:“聆妹妹!你和顷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让侍卫将你关起来!”
兰聆冷冷回道:“你应该去问他。”
“问他?”玉柔不解:“他今早带着贴身侍卫出去了!”
兰聆身影晃了晃,闭目皱眉,悠悠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将门又合上。任凭玉柔怎么在门外叫喊,里面都没有动静了……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日,每天都有人按时送膳食和汤药进来,兰聆都照单全收,尽心照顾着香蓉……
临淄,兰墨园
兰墨园是兰家的产业,从齐文公在位时,便已开设,虽然大门敞开对外,但这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进来的人必须从那侍从手捧的玄木箱中,取出一题,答出者,便可随意进入,且在里面的一切用度分文不收,当然兰家也没有理由拒绝送上门来的银子,如果来人实在答不上来,便只能舍下十个金饼了。
这样的高的门槛,普通老百姓自然是想都不敢想。但却引得六国学士,争相前来,经久不衰,日日门庭若市。为什么呢?
第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学士普遍都没有什么钱,如果能每日能答出一题,便可衣食无忧的住在那里,当然这也是最不足为人道的理由,第二,棋社里面备有茶道,剑道,棋道,文道,共四馆,这样温雅有趣的搭配,更是六国学士所津津乐道的。最为重要的是最后一个原因,兰家虽是齐国大家,但却不隶属于任何一国,馆内的客人很多都是六国的伯乐,在乱世中,人才尤为重要,往往和一个国家的命运紧紧结合在一起,六国学士云集于此,也是希望能够被相中,从此走上仕途之路,一展抱负,也就算不枉费十年寒窗了。兰家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东道。
“公子请进,敢问茶道,剑道,棋道,文道,公子选哪一种?”
齐顷目光扫了一圈,最终锁定一处:“棋!”
“请!”仆人躬身引路,将他引到二楼。
齐顷走到一个雅阁前,对着里面端坐在棋盘两侧,正在下子的两人,说道:“这不是秦公子吗?”一脚便踏进阁中,走至两人面前。
秦卷仍头戴白纱帐帽子,对着他微微弯身点点头:“在下有理了。”
“公子为何带着帽子,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说道最后,声音响亮,成功的吸引了棋馆中众人的目光。
“你!”见此人来意不善,对公子实在无理,绥羽正想从座榻上站起来,教训他两句。
秦卷伸手摁住他,摇了摇头,面纱随着动作,轻晃两下,随后将自己的帽子摘下,递给旁边的侍女。
侍女上前接过,待看到秦卷的面容后,红着脸退在一旁。
“原来是个小白脸啊!”齐顷轻蔑地大笑起来,这回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有人随声附和,有人小声议论,也有人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秦卷,一副垂涎欲滴。
此时,秦卷脸色却依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