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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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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也是从你那儿分离出来的”,你像在讲述一个馒头师傅的和面技艺。

  我拿起水果刀,煞有其事的对着你。你朝我迎了过来,手臂伸在前面环住我的脖子,身体无声的透过我手上的刀和我的手,嘴角翘起你的风格,看来没有痛苦。你把唇印上了我的嘴,还是熟悉的体液味,熟悉的让我想要放弃整个世界。

  握着刀的手,有温热液体的流动感。

  “你太累了,猫,睡会,睡会吧”,你从我们的嘴间温柔的呵护着,让我想起小时在妈妈背上听见的乡间的蛙鸣。

  ……

  想几年的一件事,很随机的想起来的。倒无关紧要,毕竟随风飘散了。

  那天在堂弟的酒吧,巧遇了朱兵。你应该记得吧?写着“分别留念”的照片被撕碎撒在湖边的朱兵。他一幅美国西部风味,一身牛仔装在凳子踏脚处翘起老高的翻毛皮鞋,事实上,他驾驶的载重卡车正停放在距酒吧100米开外的建筑工地上。

  多年的不见,使我们兼具了重温岁月的暖融度和暂时生涩的差异感。我们讲了很多以前的人,从前的事,才慢慢汇合到脉络的交叉点,一起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行。

  然后我们就讲到了你,季。那时,我只把你当作年少时一个渐行渐远的梦,尽管朱兵提起你的名字时,我还是被一种沉积在心底的尘埃因什么的挪动而扬起的感觉触动。

  “还记得季晚吗?”,朱兵把酒杯边沿贴着嘴唇,意味深长的看着不具任何意义的前方。

  “当然”,那团扬起的什么,像外面缺失了月光的夜空里的一片云动。

  “我一直喜欢她来着……我给你讲过吗?”

  “讲过,那张背负着王晓恶骂的相片”

  “哈,倒是年少时的事了,好多年了不是吗?被王晓骂得好惨,当时委屈的不行,但,我从未后悔过”

  “是啊,那时我也幻想过好多次有你这般的勇气,让王晓骂就骂呗”

  “王晓还是给面子了,约在了公园里骂。以她的性格,在教室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她也得保护季晚不是?季晚当时也在?”

  “在,远远的站着,很委屈的样子”

  “现在想来,还是你不对。人家季晚多纯真的少女,你应该含蓄些”

  “像你?含蓄得谁也不知道……你也喜欢她的吧?”

  “呃,是,是的吧”

  “别‘吧’了,你看,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别说!我知道你会说‘那并不重要’。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让她知道后,她给你的无论是什么答案,这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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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大学时你修的是哲学专业?”

  “哈哈……”

  我们把酒杯举向对方,把烟雾吐在呈45度夹角的相互空间里。讲起共同爱恋却又不能得到的女人,也许会让两个男人同病相怜、诗性大发。把酒送进喉咙的时候,季,我看到和你擦肩而过的某未来时空碎片。

  “念大学时,大概三年级寒假吧,在回家的长途汽车上,委晚坐在了我旁边”

  “有这么巧?”

  “巧得像电影情节。上车找到我的座位时,已有人坐了,一女子,伏在前座的靠背上睡着了,很疲倦睡得够沉。本想叫醒她,想想又算了,我就在旁边坐下,应该这才是她的座。车启动时,她抬起头来看了窗外,再转过头来时才认出是季晚。她很迷惑的看我,愣了几秒种,才又笑了。好几年没见,她……不再有少女时的羞涩,但那种由她一手炮制出来的魔力,有增无减……”

  “没说话?这么长的路途”

  “说,但只是我说,她听。我自己瞎兴奋的一直讲,把心里对她所有的爱慕几乎全部掏了出来,当然,讲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唉,她听着听着,又睡着了……知道吗?我当时一点也不介意,也止不住自己的话语,就这么一直讲下去,讲给我自己听,让她睡吧,在梦里她大概会和我那些语言所化身的角色对话呢……前排的老汉不时投来烦燥的回眸,我只能把‘对不起’含混在倾诉里……幸福的6小时,我距她最近的一次”

  “……”

  我默默啜着酒。想象着我就是不时被颠簸打断了语无伦次的朱兵,用余光感应着笼在身边的你的梦。任暖流从喉咙过食道来到胃,进血液由心脏浸遍全身。

  如果是我,我会对你讲什么呢?那些不需要你回答的题目。

  “季,为什么这么倦?回家啦,应该高兴点”。你不置可否的望出窗外,倦意丝毫不退。

  “季,你不想说也行,睡也就睡吧,只要能容忍我讲就好……命运为了我的这次滔滔不绝,煞费苦心的从把你安排成我的同学时就开始了,让我一点点的心动。这样说可能不太贴切,但却是真的,让我在最混乱不安的年龄很茫然的触到你的身体……给我心底烙下最梦幻色彩的同时,把一个从精神上代表着你的影子派驻我的心底,以填补不敢和你说话的空缺,阻止岁月对你容颜的淡化……安排你在我意料之外的时候出现,比如现在,再加上你倦怠的气息……”

  你倔强的睡着,因用力而蹙起了眉,头从靠背的凹槽缓缓向我的肩膀滑过来,我托起这份期待的礼物,舍不得拆开,我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你的耳廓不时摩过我的脸颊,我开始为你有这么浓的睡意而暗感庆幸。季,到了梦中你也是意气风发的吧?

  “季,你不快乐吗?是什么让你这么困倦?回家路上的风景一直都很美,你却宁愿在梦里和你想念的人厮守。想知道现在我会做出什么梦吗?”

  非常细、非常高的城市建筑,附着着假山似的翠绿青苔,浮在静静的水中,把影子拖得很沉。水一来到梦中都成了黑色,纯粹的黑。我拿竹篙撑着小船,在钢筋林里毫无目的的漂荡。大概是夜里,楼上有连串的或是孤单的灯火映在水面,水看上去就更深了。人也不多,都撑着自己的船,目光呆滞。记起来了,我要找你,要怎么找不知道,反正找就是了,我是这么想的,并为这个想法而感动。水底不时半透出溺死的动物躯体,但没有一丝的垃圾,“垃圾筒为空,不能被清除”,操作系统透出机械的声音来提示点击鼠标右键的操作者。后来,我干脆欣赏起那些倾斜或是倒立着的楼房来,它们的倒影还是不成比例的向更深处刺进去。每盏灯光都藏着一个故事,能读书的或不能读书的,我看不见。

  似乎是从有着灯光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没事的,那天我们在湖畔,不是把雨给坐来了?”。这次声音是从倒影里来的,当然,应该还是有灯光的房间。“这里不能跑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你看看,裤子都湿了”。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腻的娇嗔。

  “猫,你怎么啦?”,你从一个很橙色的窗口露出脸,后面紧随着一群男子的簇拥。我讲不出话,是因为在梦里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僵住了?你甚至都不看我,柔情的抱着一个哭泣的男子的脸,抚摸着,为他擦去眼泪。“好了好好,没事了”,“我在那站了老半天,他们谁也不理我”,“他们不是有意的”,“我敬酒时,他们还在嘲笑”,“不是的,不是的,他们不知道”,“下次我不去了”,“好的,我也不去了”

  你向我投来无可奈何的一瞥,翘起了你的嘴角,“猫,别怨我!”。怨你?为什么?我的喊声撕破了肺,却不能传给你。

  ……

  “猫”,还是你把我从梦境中拖出来。Miles Davis 一左一右的忧郁还在音箱里循环不休,像两个絮叨不止者,又像梦里虽是夜晚却太湛蓝的天空。

  我取出碟片,关掉音响,走向卧室时条件反射的问:“几点了?”

  “三点二十七”,你坐在我刚才睡着的沙发上,像要感受那上面的余温。

  “睡了,晚安”,我哈欠都懒得打。

  “你知道怎么找我了吗?”,你跟梦里的表情完全两个人。

  “找你?”

  “梦里啊”

  “哦,不知道,接上梦再说吧”

  可惜,梦从来没被接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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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学校的文娱汇演上,我站在后台第三和第四道幕帘的中间,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愣愣的立在那,被弟兄们问了好几次‘为什么’。全场我只看见你,有没有聚光灯我不能确定,你就在舞台中央,随音乐变幻出一个接一个的舞型。从泛黄的年少记忆,到成长的的美丽幻想,只是,你越来越模糊,渐渐成了一团游离的气雾。

  有女生过来给我抹妆,手指温暖的在我的脸上抚摸。我把她想象成你的手。

  “这样在聚光灯下,就不会惨白了”

  “我脸黑,才不会呢”

  “哈,得什么意?”

  “你心不在嫣,为什么?”

  “别问,不知道最好”

  “能留下来看我?”

  我的节目就在你的下一个。我看着你匆忙的退场,像在逃亡,为什么要这样?季。经过我身边时你一直低着头,不卸妆就冲出了门口,把我的眼光孤零零的捆在门框上。

  弟兄过来拍着我的肩,“来吧!该我们了,拿出爆发力来!”

  “呃”,我把脚下厚重的翻毛皮鞋发泄的踏出若干个定格,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想知道,不想! 

  同学观众们的掌声让我们在台上亢奋的无法看自制,我们自我感觉‘酷’极了,像就要升天的猫。‘唉嗨唉嗨唉嗨唉 咱们的脸上泛红光 咱们的汗水往下淌 ……’。我们用掌心托起自己的红腮,拿手背很杰克逊式的把想象出来的鼻涕擦掉。

  退场后我冲出门口,但门外只有夜笼罩下的一片寂静,场内隆隆声浪不时的溢出。

  “猫呢?那家伙跑哪去了?”

  ……

  “你同意吗?年少时的情感很奇怪”,朱兵拿手指在台面上画出类似心电图的线条,触到右边距,又回车换行。

  “奇怪?!”,是够奇怪的,但就一定要用这个词吗?

  “很难说好”,朱兵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想从我这儿得到某种妥协。“驻留在心里很难被穿越的一片净土……像争霸生存空间的虚拟游戏上,开始起家的第一个堡垒,她可能带有某种宿命的缺陷,她可能只是你以后拓展空间里的一粒尘埃,但……无论你以后在多远、多了不起的地方建立了多宏伟、多别具匠心的架构,你也不能侵占或是遗忘那个堡垒。那个风雨给她长满了附着植物,岁月更添了她磨砺美的堡垒……不,你不会迷路,你永远找得到她,在任何你想回去的夜晚,她都会从藤蔓缭绕的窗口,给你最触动的灯光……”

  “让我想想,这都出自哪的台词?”

  “哈哈”

  朱兵去卫生间,我听到卡车发动机生涩的启动声,像终于吐出了那口如怆人雪茄烟的浓痰的LOUIS。过了一会,走过来坐在他椅子上的,却换成了弟兄林,还是那番惬意会心的笑,温情融融的空气。林掳了掳袖口,拿起柜上手温还没完成散去的酒杯,伸过来碰了我的酒杯。

  我一丝怀疑都没浮上心头。

  “好吧,说说你们的性?”,林摘出一根香蕉,当作意味上的麦克峰,指到我的嘴前。

  “该怎么说呢?”,我搓着双手,思路一下子没能逃脱那个五光十色的party。‘不!’,勤杂工跑过来把幕拉上,‘拉幕,只是我的表面工作,我的真实身份是来阻止你再次使用这个场景的’

  场景还是在他拉合的幕布上再次纵深了起来。《走出非洲》的无垠草原,有火车驶过而残留在空中的颗粒,那个看上去极度平凡的女子,来到她的餐桌前,好几双眼睛朝她投来殷切的焦虑。她能把爱人―――或者不一定是爱人―――的一个很随意、甚至很无聊、很刁难的一句话,当作开头,驰骋自己的想象,讲成一个委婉缠绵的爱情故事。让听者烧痛换蜡烛的手,举干添酒的瓶子。

  我们都没听过她的编的故事,只知道她让夜更魅惑了。这难道不正是我们的性?季。

  她从“丹麦街头的一个流浪女孩”说起,直到“最后,他们紧紧的拥抱着,撒在他们脸上的雪片,被眼泪溶化……”。那些光影掠过餐桌的暗纹格桌布后,只剩下听者的动容和静寂。

  “这种也能算?”,林剥开香蕉皮,不屑的吃了起来,“还是我来给你开个无厘的头,接着刚才汽车上的场景:汽车一直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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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汽车一路往西……

  在延绵山路上时行时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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