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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有……”柳皓雪正在着急犯愁,脑袋里已经糊成了一团浆糊,偏偏宫祈云这会儿还要过来捣乱,她全身上下几个毛孔多少眼他宫祈云比她这个主人还清楚,几番揉搓下来,大脑便当了机,抬手护了上身却不防腰带已被扯开,再绕了个两圈等她稍作清醒时,人已经滚到了床榻上,倒是身上勤奋的宫祈云还能分出神来,咬着她的耳垂低声笑道:“皇后,方才你还没说完呢,还有什么?”
柳皓雪被顶得浑身酥软无力,只抬手攀着宫祈云的颈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呻吟:“还有,还有皇上,皇上叫我去巡山……”
、21第二十一章 熏蚊
“皇后,你刚刚那个,皇上叫我来巡山,是个什么意思?”
宫祈云戳了戳身边软成一滩水连眼睛都懒得睁的柳皓雪,谈兴正浓。
“那个,是臣妾娘亲小时候哄臣妾睡觉时哼的调子。”背着宫祈云的柳皓雪忍不住脸有些发红,她扯着被子努力往里头挪了挪,想保持住她与身后宫祈云的距离。
却不想宫祈云完全不给她这个脱逃的机会,手臂一伸又把她给捞了回来:“闲着也是闲着,皇后就唱全了给朕听听嘛!”
“时间隔得太长,臣妾,臣妾记不清了。”柳皓雪结结巴巴的哼唧,倒不是她有心隐瞒,而是她真的不大记得了。
只因为当时那句‘大王叫我来巡山’的开腔实在是好玩,她记得格外清楚罢了。
但是为何刚刚自个儿会喊出那句话,她其实现在也没弄明白。
“那记得多少唱多少,实在不行,你就把这句开口来回唱个,嗯,就唱个一百遍吧。”似乎是有心逗柳皓雪,宫祈云扯着柳皓雪不放手:“快唱快唱,若是皇后嫌弃这会儿听者少,朕便开口把入画她们都喊进来,一起给皇后助兴如何?”
“皇,皇上,你就饶了,饶了臣妾吧!”柳皓雪面红如血,急得又要落泪:“臣妾昨儿才学了一道点心,早上现做了一份备着呢,皇上要不要尝尝?”
“想拿吃的来堵朕的嘴么?”宫祈云眉一挑,却依旧没有松动的可能:“不过皇后倒是思虑的周全,边吃点心边听皇后唱小曲,倒是更妙了!”
“皇,皇上,你今儿就是掐死臣妾,臣妾也唱不出啊!”柳皓雪带着哭腔:“要不,要不臣妾再给皇上您去做一份芙蓉莲子羹吧?”
“朕不是吃货!”宫祈云倒也是见好就收,盘腿坐起身来看着还缩在被子里的柳皓雪:“皇后觉得,那点心羹汤能凭空变出来么?还是说,皇后打算让朕就这样袒着上身去用点心?”
“臣妾这就叫入画她们进来伺候。”一见宫祈云不再继续纠缠让她唱歌,柳皓雪顿时喜笑颜开,呼的一声从被子里坐起身,动作迅速敏捷的如同一只花鹿,这样的变化让一旁的宫祈云脸色暗了暗,到底是被子单薄,掩不住胸前的春光,宫祈云倒也不客气,一纵身扑上去扯开身下碍眼的被单:“你个天杀的小骗子!”
入画苦着一张脸,在紧闭的殿门外来来回回数趟如同走城墙一般,把身旁的琉琴给转悠得头昏眼花,终于忍不住的琉琴抬手一把拽住了又准备把头往殿门上贴的入画,扯着她走到一旁的回廊角才低声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平时也不见你这样毛毛糙糙的呀!”
“琉琴姐,你刚刚是见到皇上来的时候,对咱们娘娘的态度。”入画一脸担忧,见到琉琴问她更是急得直跺脚:“我担心娘娘她……”
“傻丫头,皇上只要没出来,你就不用担心。”见到入画这副模样,琉琴忍不住噗嗤一笑,贴着入画的耳朵小声道:“若是皇上真的恼了娘娘,还会在里头呆这么久不露面儿?”
“可,可是……”
“琉琴姐,入画姐,出事儿了!”入画正要还说点什么,便看到小顺子一头是汗跌跌撞撞的从宫门外滚进来,一见到琉琴连气儿也顾不得顺,一口气吼出来道:“太后,太后正往这边来了,凤驾已经过了临月湖了!”
太后一路上都很自信。
她得到有关帝后白日宣YIN的消息,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但是她一直忍着没有发作,不是因为她大度不想追究,而是因为她没有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机会。
将每件事情利益最大化,是太后一贯的处事准则。
白日宣YIN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太后自然不会只为了逞个口头快活而顶着大日头这么大老远的老一趟,她的目的很明确——借机压一压皇后的气势,为周宁曦入宫铺路。
所以一进瑞庆宫,看着里头殿门紧闭,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奴才宫女,却独独不见两个事主的时候,她的心情可谓是相当不错。
“皇后呢?”
其实在宫里头,太后对待宫人还算是宽和的。
倒不是她心地慈善,而是她一贯认为,对着底下的这些小鱼小虾发脾气逞威风,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所以她并没有对着跪在前面的琉琴和妙棋两个太过厉色,只是语调平常的,犹如来探门子的长辈没有见到心爱的儿女一般的透着些许失望。
“咦,哀家倒是才看到苏公公也在这里,莫非皇上也在?”
不等琉琴开口回话,往前又走了两步上到台阶之上的太后,才又像刚刚才发现一般带着惊讶瞟了一眼跪在檐下的苏公公。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皇上他……”
苏公公跪在地上,头低得都能挨着地了,浑身筛糠一般的抖个不住,嘴里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皇上出了什么事情?”
这些奴才这般惊惧害怕的原因,太后心里当然清楚。
但越是如此,太后的心底便越是放心满意,那就说明,紧闭的大殿内,皇帝和皇后,才刚刚得了消息。
于是太后一边对皇上表示担忧,一边不由分说的便要往里进,刚刚才抬腿走了两步,便见到琉琴从一旁飞快的爬了过来拦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您不能进去呀!”
“放肆!太后娘娘的决定,你也敢上来阻拦?”跟在太后身边的茗福姑姑可就没有那般客气,一见琉琴过来,便毫不留情的厉声喝道:“这是哪里来的规矩,来人,还不把这……”
“好了,哀家瞧着这丫头,是皇后身边的琉琴吧。”太后却并不着急,而是抬手拦住了想要继续发作的茗福,似笑非笑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脸色发白的琉琴,倒是个忠心的婢子!只是对旁人忠心的人,对她,便是大大的不忠:“到底是皇后亲自TIAO教出来的丫头,与旁人不同一些也没什么。既然你上前来拦住了哀家的去路,那总得给哀家一个原因吧!”
“为何,哀家不能进去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因为,因为……”
“回话就畅快些,这般支支吾吾的做什么!”琉琴跪在地上犹豫,茗福姑姑却明显不想给她这个时间,哼了一声:“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出口吗?!”
“因为什么?”太后与茗福姑姑的红白脸配合真真是天衣无缝,一边茗福姑姑是呵斥不止,太后这里却是声音轻柔,表情和蔼:“说吧,无论什么缘由,哀家都不会怪你。”
“因为殿里,殿里现在进不得。”琉琴一咬牙,提着声音一鼓作气道:“奴婢,奴婢只是为了太后娘娘的凤体,这里头,真的不方便您现在往里进呀!”
“好大胆的JIAN婢!按着你这么说,皇上还在里头呢,为何就不怕损了皇上的龙体?”茗福姑姑这次是再也没忍住,抬起一脚便踹在琉琴的肩上:“来人,开门!”
“姑姑,不能啊姑姑……”
琉琴扑上去还要再阻拦,却被茗福姑姑身后的两个宫女眼疾手快的按在了地上,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大殿门被打开。
而就在大殿门打开的那一瞬,一股子呛鼻的味道迎面而来,呛得太后一个踉跄,连忙抬袖掩面才算是把这股不适给压了下去。
“咳咳咳!这,这是……”走在前头冲得最快的茗福姑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连着吸了两口退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呛得涕泪横流。
“这两日皇上过来,有时候晚上看折子看得晚,便说有蚊子。”琉琴被按在地上,勉力解释道:“所以今儿一大清早,皇后娘娘便吩咐奴婢们去太医院寻了驱蚊的方子来,这会儿紧闭大门,正是为了驱蚊。”
“既然这里头是在驱蚊,那皇上和皇后呢?”太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站在檐下干站一阵无功而返的,当然,也更不是在这瑞庆宫被人当蚊子熏的!
皇上是明明进了瑞庆宫的。
而且在她进瑞庆宫大门的前一刻,还听了知情人回禀,并没有见到皇上和皇后离开瑞庆宫!看这些宫女太监的反应,皇上和皇后,极有可能还在殿内。
不过是一点熏蚊子的熏香罢了,味道虽是呛人一些,但还并没又到不能让人忍受的地步!
她好歹也是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眼前的这点子障眼法,她还真没看在眼里!
有了这个想法作祟,太后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甩开了身旁跟着的宫女太监,抬腿便朝着半开的殿门内走去。
、22第二十二章 中宫
瑞庆宫的一切,太后周敏君并不陌生。
这并不是因为她在此居住久了而觉得熟悉,恰恰相反,是因为她虽然以皇后自尊登上太后之位,却是自瑞庆宫成为皇后寝殿之后,唯一一个没有在瑞庆宫里居住过的皇后。
哪怕一天也没有。
她苦心经营那么多年,从一个小小的荣华一步一步到可以与当时皇后相持的皇贵妃之位,哪怕最后她登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凤座,却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还有……
这里的陈设还是基本都没变,和她记忆里的一样,无论来多少次,见到多少次,她都只觉得厌恶!
“什么人!”
太后正思绪感慨,身旁紧跟着的茗福却眼尖的看到内殿一侧的帷幕后有人影晃动,忙高声喝道:“谁在那里,还不快出来?!”
“奴,奴婢给太后请安。”见已经被发现,瞒不住的入画神色仓惶的举着个小香炉从帷幕后滚了出来,跪在太后面前不住的磕头:“奴婢惊扰了太后凤驾,太后娘娘赎罪,太后娘娘赎罪呀!”
“你是入画?你不在你主子身边伺候,躲在这里头做什么?”太后皱眉,盯着眼前仓惶失措的入画,怎么看她的这神色都不似故意作假,那么皇上和皇后,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换地方才对。因而一边问,一边慢慢的向着方才入画藏身的寝殿内走去。
“回,回太后的话,奴婢,奴婢在殿内熏蚊,故而并不知道太后娘娘凤驾前来,奴婢手里熏香味儿重,害怕熏着了娘娘,所以,所以才没能及时出来,出来给娘娘请安,娘娘恕罪,恕罪呀!”
入画膝行一路跟在太后身后,不住的磕头请罪。太后在寝殿内绕了一圈,只见里头能藏人的衣柜全部都开着,瞧着这架势,似乎还真是在熏蚊不假。
但是,来报的人,明明说皇上进了这瑞庆宫,便再没有离开过呀!
难道这消息有误?
“你们主子呢?”
太后轻咳了两声,这殿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方才也是认定了那几个奴婢说假才进来,可如今却并没能拿到什么实际的东西,而且瞧这架势,她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了。便也不再坚持,扶着茗福的手臂扭头往殿外走去:“起来回话。”
“奴,奴婢不知。”入画偷偷瞟了一眼跟在太后身边的茗福姑姑,这才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跟在太后身后回道:“娘娘让奴婢在殿里熏蚊,后来的事儿,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皇上呢?”太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入画:“总不会皇上来了还是没来,你也不知道吧!”
“皇上来过了,后来便和皇后娘娘一起出去了。”入画小小声,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哪里,奴婢,奴婢也不敢多问呀!”
“原来是这样,那哀家这一趟,来的还真是不凑巧。”太后笑了笑,步出了殿门,看着还跪在院子里的一干宫女太监:“都起来各自当差去吧。”
在满院宫女太监的谢恩声中,太后一刻也没有在瑞庆宫多留,径直便上了撵轿,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了。
“太后娘娘,要不要吩咐下头人去找找?”跟在太后身边,茗福姑姑小声提议道:“依着奴婢看,这皇上和皇后,就算是躲了,肯定也没躲出瑞庆宫太远去。”
“罢了,今次他们已经是示弱了,何必真的把人逼到那个份儿上?”太后摇了摇头:“皇后也倒罢了,皇帝到底与哀家母子一场,哀家也得顾及着他的颜面。”
“这白日里就……看不出皇后平时温温婉婉的,竟也会做出这般狐媚子的勾当来。”茗福姑姑说着,脸上已经带了些许鄙夷之意。
“这话还是别说了,皇上年轻,宫里如今也就那几个人伺候着,兴致上来了,谁能拦得住?”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刚那熏蚊的香料味道还真是冲,这会儿还觉得头晕发昏。
“依着宁曦小姐的才名,一定可以……”
“才名有什么用?美貌有什么用?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