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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慢些走。”
只是出了琼楼馆还没往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紧跟着追过来唤她,声音听着耳熟,似乎是苏公公身边的小林子。
“娘娘,皇上说今儿月色甚好,请娘娘在前头的醉芳阁醒醒酒。”小林子躬身停在柳皓雪身前,低声禀道:“还说夜色甚凉,请入画姑娘先回去给娘娘取一件披风过来。”
“既是这样,入画你便去给本宫取件披风过来吧。”
柳皓雪的步子有些踉跄,让入画颇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走:“娘娘,让奴婢先送您去了醉芳阁再回去取吧。”
“不用了,这里不是还有小林子嘛。”柳皓雪摆了摆手,扭头看了一眼依稀还能听见歌舞欢笑声的琼楼馆:“本宫瞧着里头还热闹,也不用去醉芳阁了,就在这湖边坐一坐吧。”
“娘娘,湖边风大,您……”
一听柳皓雪的决定,入画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开口相劝,却不想柳皓雪是心意已决,也不理她的念叨,径直便走到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你快回去取吧,本宫醒醒酒,不碍事。”
入画见再劝也是无用,只得对着一边的小林子使了个眼色,一边吩咐身边跟着的几个小宫女小心伺候,一边匆匆的往瑞庆宫赶。
小林子这边也不敢耽搁,猫着腰一路小跑,赶回去给苏公公汇报情况。
柳皓雪倚着石桌支着下颚,眯眼看着湖中心借着波光摇曳的满月,迷迷蒙蒙间竟也生出了几分困意。
“不是让你去醉芳阁歇着么,你撑在这里是怕生不了病是不是?”
倒是没歇太久,柳皓雪便听到耳边想起了宫祈云极其不满的咆哮。不等她回神站起身,自己已经被一股大力从石凳上拖起来卷进了一件还透着暖意的披风里:“平时不是处处都表现得对朕言听计从么,我看全都是假的!”
“若是臣妾歇在醉芳阁,皇上岂不是要赏歌听曲到半夜?”柳皓雪被宫祈云一路拽得踉跄,却还是借着酒劲儿止不住的笑。
“若是我不出来,你岂不是要在这里冻到半夜?”宫祈云看着身边醉猫一般的柳皓雪,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皇上不会不出来,臣妾知道。”柳皓雪咯咯笑得开心:“就眼前,皇上还舍不得。”
“要是早知道出来你酒还没散,我就该让你再冻一冻。”
嘴里虽然还骂着,宫祈云却已经借着柳皓雪的劲儿扶着她慢慢的往前走,只是还没走多大一段,便被身旁柳皓雪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皇上,你背臣妾回去吧。”
“什么?宫祈云第一反应,就是他听错了。
“之前哪次我喝多了,不是哥哥你背我回房的?”柳皓雪回头,醉眼朦胧的冲着宫祈云摆了摆手爪子:“算了算了,我知道有了嫂子你就忘了妹子,我自个儿回去。”语罢也不管身旁还没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的宫祈云,自己便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上来。”宫祈云叹了口气,这丫头八成是喝多了,还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呢!虽然知道是个乌龙,但他也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她。紧赶了两步拦在柳皓雪的身前蹲下了身,心里暗骂你明儿酒醒后可别赖账,咱们总要新帐老账一起算才是的!
“我听你刚刚宴上唱的那首曲子甚新。”宫祈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侍从,唯一的一个苏公公还被他吩咐留下来等入画了。这会儿他背着柳皓雪,把灯笼递给了背上的柳皓雪,一路专挑僻静的小道前行,转眼便离了灯火阑珊的繁华处。
“娘教的,每年中秋都会唱,听着听着自然也就会了。”柳皓雪趴在宫祈云的背上,甚是舒服:“皇上这是要往哪里去?”
“你还知道我是谁?”宫祈云突然有种自个儿被耍了的错觉,这刚刚要他背的时候,不还喊他是哥么?
“您是皇上啊!”这会儿倒轮着柳皓雪莫名了:“好端端的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莫非您也喝多了不成?”
“皇后方才不是还叫兄长么?”
“皇上您是听错了吧,这可是深宫禁苑,臣妾的兄长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柳皓雪正色。
“皇后可知道自个儿这会儿在说什么?”宫祈云停下步子,决定先把身上这只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弄清楚再说。
“当然知道。”柳皓雪点头,发丝撞在宫祈云的颈项间痒痒麻麻的:“您是皇上嘛!”
“那现在是谁背着你往回走呢?”宫祈云接着再问。
“当然是臣妾的兄长啊!”柳皓雪藏在宫祈云的颈项间嗤嗤的笑出声来:“你傻呀,若是皇上,会这样背着臣妾么?”
“……柳皓雪,你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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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头痛欲裂外加浑身酸痛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柳皓雪一边在琉琴的服侍下起身,一边习惯性的开始碎碎念宫祈云的小人行径——连醉酒的她都不放过;实在是过分至极!
只是这次她的抱怨才刚起了个头;便被身旁的琉琴一脸紧张的打断:“娘娘;这次可不能怨皇上,实在是您昨晚;昨晚……”
“本宫昨晚怎么了?”
柳皓雪心里一咯噔,她这会儿再努力的在脑子里搜寻,也只记起来她昨天出了琼楼馆;然后被小林子叫住;坐在临月湖边醒酒的事情。
那后来;该不会是自己……
她自个儿的酒品她自个儿可是比谁都清楚。
”比在府里时如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柳皓雪望着身边的琉琴。
“有过之而无不及。”琉琴一开口便将柳皓雪的希望彻底的粉碎成了绝望。
看着重新跌回被子里呻吟的主子,琉琴收起了将昨晚具体细节重复一遍的心思,上前轻声劝道:“娘娘,一会儿各宫的小主便要来请安了。”
“琉琴,本宫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柳皓雪扭头看着琉琴,至少也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好去见宫祈云吧!
“娘娘,您还是别知道的好。”琉琴实在是不忍心柳皓雪再受一次打击。
逼着皇上背着她在宫里走来走去不说,还要唱小曲。
最后居然还主动去撕扯皇上的衣服……
“我总要知道的清楚点啊,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皇后莫非还想赖账不成?”柳皓雪坐正,正想细问一番的口才开,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低哼,宫祈云正大步流星的从外头进来:“皇后放心,就算你昨晚上骑到了朕的头上,朕也不会去和你计较的!”
“皇上怎么……”
“别问朕怎么这个时候会来皇后这里!”宫祈云看样子火气不小,径直躺在摇椅上便懒得再动弹:“皇后不用管朕,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虽然说是不要她管,可柳皓雪到底还是忍不住,梳洗妥当出门之前,不忘拐到他身边蹲□轻声问道:“皇上可用过早膳了?”
“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宫祈云哼了一声:“我歇一会儿,皇后去忙便是!”
见宫祈云没有什么心情细说,柳皓雪也就没有再多问。只吩咐琉琴留下来和锦书好好的伺候,便自己扶着妙棋的手出了殿门,临到门口见到入画,想了想便侧首对她嘱咐道:“去苏公公那里打听一下,今儿早朝上都怎么了。”
就眼前这状况来看,宫祈云火气这么大,似乎不像是因为她。
那么剩下的,极有可能便是朝堂上的事情了。
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制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加上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多多少少也是避不了的。
别的不说,皇上心情不爽了,做嫔妃的,总要知道哪里是虎须不能捋吧!
因为宫祈云出现的耽搁,等柳皓雪来到大殿时,嫔妃们早都已经到齐候在那里了。
“容妃身体可好些了?”
等众妃礼毕,柳皓雪才一脸笑容的看着刚刚落座的容妃:“若是不舒服,还是请太医好好瞧瞧,提早治了才是正理。”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不过只是一点风寒,不碍事的。”
容妃经柳皓雪这一提,不觉又想起昨天掉进贵妃坑里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很是有些勉强。
“风寒也不能小看呀,容妃妹妹还是传个太医瞧瞧也好安心些。”周宁玥轻轻的放下茶盅,浅笑着抬头:“别因小失大,延误了病情就不值当了。”
柳皓雪起了话头,也就由着底下的嫔妃们打嘴仗消磨时间。
总不好每日里请安,嫔妃们过来行礼完毕就退场吧。
周宁玥这些日子颇为得力,前前后后有她料着,容妃即使是有心,却架不住势单力薄,每每都不得不在周宁玥和林昭媛的合力围攻下高挂免战牌,生生是来请一次安都得折损数年寿。
偏偏她还不能不来。
“苏妹妹今儿穿了这一身衣裳,可真是娇艳动人呀。”
就在柳皓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打算开口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有什么话明日再续时,远远的传来了一声低笑,瞬间便引走了殿前几位高位嫔妃相争的战火。
柳皓雪抬首循声望去,也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当口转移话题。
“昨儿宴上皇上夸妹妹歌喉婉转,也难怪妹妹今儿这般高兴。”见到众人注意力集中,坐在苏选侍两位前的黄衣嫔妃便越是自得,掩口轻笑间已经帮着苏选侍拉了不少仇恨值。
苏选侍垂着头不敢接腔,那嫔妃便越发自得,正要再开口说什么,便听到周宁玥一声笑:“其实要本宫瞧,沈良人这一身打扮,可比苏选侍娇艳多了,黄衫粉裙,啧啧,真人人比花娇,若是如此一看,容妃妹妹,咱们可真是老人儿了呢。”
老人儿这三个字周宁玥用了重音,让原本心情就不甚爽快的容妃更是连吃人的心都生出来了,恶狠狠的一眼剜过去,一个才刚入宫的小主,上宫主位们说话呢,哪里有她插嘴的份儿?
这一番打岔下,算是解救了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苏选侍,反而是沈良人,在不少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都是花一般的年纪,穿得娇艳些又有什么关系?”柳皓雪老气横秋的一开口,便收到了周宁玥投来的一对白眼,她只当是没看到,继续笑吟吟的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便都散了吧。”
“有娘娘那一身衣服的相助,皇上想不赞都难。”
如同以往一样,周宁玥行了礼却并没有忙着闪人,而是继续端坐在位上喝茶,只等人都散了,才一挑眉:“旁人面前臣妾倒是能帮两句腔,可是太后那里,娘娘还得好好斟酌才是。”
语毕,才慢条斯理的搁下茶盅,扶着绯玉慢悠悠的去了。
“苏公公怎么说?”
柳皓雪这会儿却没空去搭理太后的事情,等周宁玥一走,她便扭头去看早早候在一旁的入画。太后那里再难对付,也是日后了,哪里比得过眼前?
身后那尊大佛还等着她回去伺候呢!
“苏公公说,是西北战事吃紧。”入画脸色有些郁郁,西北战事吃紧,那不意味着一直被压着一头的容妃要翻身?
一旦有了这个预见,谁还高兴得起来?
“去吩咐小厨房,备几样皇上爱吃的点心。”柳皓雪想了想,瞧着样子,宫祈云未必有功夫留下来用午膳,而且就算留下来,也未必有功夫用。所以填肚子的东西,还是早备无患。
准备好一切,柳皓雪才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回到了寝殿。
“朕就这般让皇后难受么?”见到柳皓雪愁眉苦脸的模样,闲在殿里浑身不自在的宫祈云更是火直往外冒:“皇后这般模样,活像是要上刑场一般的!”
“哪里,臣妾是为旁的事情发愁呢。”柳皓雪一边对身旁站着的琉琴她们使了眼色,一边过来挨着宫祈云坐在摇椅旁的一张圆凳上,将方才在前头请安时发生的一切给宫祈云说了一遍:“要说,臣妾也是看着苏选侍远离家人,加上也不喜沈良人她们那般的欺软怕硬拜高踩低,哪晓得会引得太后注意?”
“皇后就别装了,有什么话直说吧。”宫祈云哼了一声,冷眼看着面前唉声叹气的柳皓雪:“不就是想来问朕,为何昨日宴会上夸赞苏选侍么?”
“皇上圣明。”柳皓雪弯了眉眼,极其狗腿的往前凑了凑,一脸期待的看着宫祈云。
“苏槐礼那里,皇后都去打听过了?”宫祈云瞟了一眼柳皓雪,硬生生将心里的一股邪火压下去,不至于现在就把柳皓雪拖过来正法。
“皇上不必思虑太多,不管什么,都是从无到有的。日子若是一直过得平淡顺利,也是个没趣。”柳皓雪抬手拿了一个金橘捏在手里慢慢的剥着:“臣妾怕蚊,特别是入了秋的蚊子更是歹毒,一叮便是一个大包,奇痒难消。每每臣妾在娘亲面前抱怨,娘亲都会对臣妾说一句话。”
“什么?”宫祈云看着柳皓雪。
柳皓雪笑着抬手,将一瓣剥好的橘肉送到了宫祈云嘴边:“只要忍他、耐他、由他、避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天,你且看他。”
“这话甚是有理,不过这次,我不想再忍,也不想再避。”宫祈云吃下橘肉,伸手将柳皓雪拉到自己身旁半躺,才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
“竟然有这份缘故?”柳皓雪闻言忍不住低呼出生,眉眼里却有着藏不住的惊奇意外:“臣妾也不过是顺手一助而已。”
宫祈云笑着将柳皓雪往怀里揽了揽:“所以吉人自有天相,皇后眼前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