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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晋容妃什么位份?”话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柳皓雪还猜不出宫祈云想干什么,那之前那么多日子的交心也就算是白交了。
“朕想着,若是能拖的话,还是再拖一拖吧。”宫祈云轻轻的拍着柳皓雪的后背:“实在不行咱们再考虑晋封的事情也不迟。”
“其实你安排良妃出冷宫,也是一步好棋。”停了一会儿,宫祈云又接着说道:“眼前后宫的局面,依朕看是越乱越好。”
“只是良妃气势太强,我总担心她一时拿捏不住而闯下大祸。”柳皓雪叹了口气:“皇上那会儿劝我的话,我一句都没忘。只是眼前无论是贵妃还是敏昭媛,都没有办法做出良妃的举动来。”
良妃与其他妃嫔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没有顾虑。
她的家人早就在一年多以前因罪被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孑然一身的她自然可以在宫里毫无顾忌。就像那天当着她的面,良妃就曾说过大不了三刀六个洞一类的话。
柳皓雪知道,良妃她说这话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斗狠,而是认真的。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柳皓雪相信这种事情良妃是做得出的。
两人正歇在贵妃榻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便看到锦书轻手轻脚的从外头进来,柳皓雪微微抬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话,是醉月亭那边,有消息递过来了。”锦书福身道。
“喔?那现在怎么说?结果如何了?”宫祈云撑起身,也来了兴趣:“依着良妃的脾气,应该是容妃越是阻拦,她便越要下狠手才对。”
“良妃娘娘与容妃娘娘争执不下,最后还是贵妃娘娘赶到,才平息了事态。”听到宫祈云发问,锦书忙回道。
“贵妃娘娘说沈良人犯了大错,理应重罚。但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有容妃在旁边为她求情的份儿上。板子是不用挨了,不过抄送经文的地点,却改成了京郊的浮云寺。”
“贵妃娘娘还说,处在宫里,沈良人的心难免静不下来,只有去了那僻静之所,才更方便沈良人的心诚则灵。”
“浮云寺倒是个好去处。”宫祈云点了点头:“不过沈良人的话,未必会领情吧!”
“她能躲过一劫保住她的性命已属难得,何况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若是她没有生出那些个歪心思,如今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柳皓雪却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惋惜之色:“之前让她去祈宁殿抄诵经文给皇上还有太后祈福,便是希望她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过,可惜人家半点都不领情,总想着往外跑。”
“臣妾其实早就知道沈良人偷偷潜出祈宁殿的事情,只是后来臣妾想,刚刚入宫的新人,有些任性也是常有的,本想抽个空闲的时间好好与她说说,却不想眼前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皇后此举倒是让我想到了一句话。”宫祈云打量着柳皓雪,良久方才笑道:“皇后,纵虎为患这种事情,我瞧你干起来还真是麻溜至极熟练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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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大捷的消息;皇后娘娘想必也知道了吧。”
每天的请安之后到柳皓雪的宫里坐一坐,已经成了周宁玥的一个习惯。
理由当然也摆得正大光明——贵妃协理六宫;自然少不了有些事情要像皇后娘娘汇报。
其实接触久了;柳皓雪发现周宁玥其实也挺八卦的。
她的消息又素来灵通;所以每天过来都有不同的琐事话题。大到宋芳仪在宫里与刘婉仪在绘芳轩起了争执差点发生械斗;小到吴小媛在院子里观月感伤一时失察摔了一跟头,总之零零总总也不管柳皓雪喜欢还是不喜欢;周宁玥只要一过来便会絮絮叨叨竹筒倒豆子一般对她说个通透。
兴致来了柳皓雪也会陪着议论两句,没了兴致,柳皓雪便只做一个好听众;只盼着周宁玥赶紧说完走人;好让她歪在榻上好好睡一觉。
不过今天;周宁玥带来的,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平州大捷,并不足以平息这次的西北战事。但是,这场大的胜利,皇上却必须要有所表示。
前朝要犒赏三军,后宫晋封有功将领家属,也是势在必行。
柳皓雪坐在桌边,慢慢的剥着一颗石榴:“就算是晋封,容妃的位份,也越不过你去。贵妃又何必这么担心?”
“娘娘不也说了么,防患未然,早些做准备,总比临时抱佛脚的好。”周宁玥站在一颗矮子松旁边,细细的打量:“这些日子,容妃与良妃水火不容,臣妾担心的是,这个局面一旦打破,那这后宫之中,将无可避免的会有一场大风波。”
压抑了这么久的容妃一旦扬眉,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还有贵妃么?”石榴很甜,柳皓雪吃得很满意:“莫不是这个时候,贵妃想撂挑子置身事外?”
“臣妾早已身在其中,只是以臣妾一己之力,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宁玥叹了口气:“可惜了瑞小仪,皇后娘娘您那般提拔她,却半点力也使不上。”
“也不过是个小仪而已。贵妃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是她?”柳皓雪搁下石榴,拿起桌上放着的帕子净手:“由她去吧,这时候哪个不是自扫门前雪,不过贵妃的顾虑,本宫也一直在考虑,只是眼前尚还没想到妥帖的法子。”
容妃的气势这些天越发见长,虽然有良妃处处压着,但事实上柳皓雪很清楚,依着良妃目前的家世实力,若不是有周宁玥在后面隐隐不露头的帮着,她还是有些镇不住。
当然,良妃的心机是够了,可是实力差距还是太大。
与周宁玥又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周宁玥便告退了。同在一条找不到出路的死胡同里,说来说去也只会更压抑。
这次的晋封除了容妃,瑞小仪应该也会有份。
只可惜瑞小仪的位份还是太低,即使是晋封也不会对容妃构成威胁,若是可以……
柳皓雪想着突然双眼一亮,对呀,这主意怎么她刚刚就没想到呢!
“入画,你现在就去勤政殿,若是皇上得空的话,请他过来用午膳。”柳皓雪站起身,对着守在帘子外的入画吩咐道:“若是没空,你也请他得空了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相商。”
入画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带回来宫祈云的回话去让柳皓雪颇为无语——既然是有要事相商,那还是过来用晚膳吧,说起话来时间也充裕一些。
一派胡言!
柳皓雪拍塌暗骂,什么时候他晚上过来之后会有时间说话?!
说的是过来用晚膳,但是宫祈云却是午膳刚用过就赶来了。不等柳皓雪开口,便见他一脸疲意的摆了摆手:“皇后有话稍候再说,我先歇一歇。”
语毕也不管其他,径直便步入寝殿一头扑倒在榻上,没多时便呼吸均匀,竟是睡过去了。
“娘娘,皇上这几日可是遭了大罪了。”柳皓雪一见宫祈云这状态,心知有什么事情只能出来问苏公公了。哪晓得出门来还不等她开口,苏公公便一脸苦色的跪在了她面前,委屈的开始告状:“前头的大臣们没日没夜的吵个没完,皇上这几日被闹腾得吃不香睡不下,娘娘,皇上整个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他们都闹腾什么?”柳皓雪皱眉,就算是为了朝政,可也不能不顾及皇上的龙体吧!
“还不是为了这次平州大捷的事儿。”苏公公叹了口气:“皇上的意思是,还才打赢了一场而已,况且也只不过是逼退敌军一百余里,倒不如等得胜回朝那日,再一并大赏岂不是更妙?”
“皇上这般决定也没什么不对呀,为何还要吵闹?”柳皓雪不解,又不是不赏了,何况也确实如宫祈云所言,要是赢一场赏一次,那岂不是毫无边际了?
“为了容妃娘娘。”苏公公犹豫了一下,才继续低声回道:“有大臣说皇上这般冷待容妃娘娘,实在是会让功臣寒心。”
“后宫之事乃是皇上的家务事,他们管得未免也太多了。”柳皓雪只觉得一阵气闷:“何况,皇上对容妃素来恩宠有加,若说对容妃是薄待,那那些进宫这些日子还不见恩宠的嫔妃,又该如何自处?”
宫祈云大概是真的累坏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落山,若不是柳皓雪叫他起来用晚膳,想必他还能接着睡下去。
“我做了皇上爱吃的几样小菜,皇上还是先用了晚膳再睡吧。”柳皓雪亲自绞了帕子递到宫祈云面前。
“皇后有心了。”宫祈云盯着柳皓雪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接过帕子胡乱的抹了一把便扔到了一旁,起身拉着柳皓雪就往外走:“说起来皇后不是遣人来说找我有事,趁着我这会儿还有精神,皇后就一并说了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听说这次平州大捷,便想着趁着皇上高兴,来替宫里的嫔妃们向皇上讨个恩典。”柳皓雪听见宫祈云发问,便挣开他的手,盈盈拜下:“请皇上依循惯例,大封后宫。”
“大封后宫?”宫祈云看了柳皓雪良久,才开口:“皇后可知道,大封后宫不是一件小事。”
“臣妾自然知道。不过不论是先帝,还是之前善于用兵的武帝他们,都有过前线大捷,故而大赦天下大封后宫的先例。”柳皓雪不慌不忙的回道:“平州大捷,普天同庆,皇上也该让后宫姐妹同沐恩泽才是。”
“皇后所言,甚得朕心。”宫祈云眉间的愁色,终于云开雾散,朗声大笑起来:“今日心情甚好,皇后便陪朕痛饮两杯吧!”
什么两杯,分明就是两坛!
宿醉外加运动过度的柳皓雪缩在被子里装死,对外头一遍一遍催她起床的琉琴选择性无视。
分明宫祈云付出的努力和热情比她还要高数倍,可为什么每次如同他都能精神抖擞的去早朝而她只有倒在床上装死的份儿?
这不公平!
琉琴眼见光动口是没用了,只得自己挑起床帷,进来掀被子拖人:“娘娘,您不能再睡了,连一贯晚到的贵妃都来了,您还是快些起来梳洗吧!”
“本宫身体不适,让她们今儿都散了吧。”柳皓雪缩在被子里直哼哼:“本宫头疼死了,琉琴,你就饶了本宫这次吧!”
琉琴本想再劝两句,但看柳皓雪难过的模样又不像是在作假,忙一边吩咐入画去请太医,一边自己走出来对诸位嫔妃传递消息。
“娘娘身体不适?”周宁玥看着琉琴的眼神颇为玩味,在一干嫔妃的窃窃私语中站起身:“臣妾昨儿去见娘娘时便瞧见她脸色不大好看,可有请太医过来瞧瞧?”
“回贵妃娘娘话,方才已经让入画去请了。”琉琴松了口气,好在有贵妃帮着圆场,要不然皇上昨儿才夜宿瑞庆宫,今儿一早皇后便病了,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既然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那大家都先散了吧。”皇后不在,位份最高且还掌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周宁玥自然有开口吩咐诸嫔妃去留的权力。
周宁玥这些日子已经成了瑞庆宫的常客,况且她提出来说要进去伺疾,琉琴即使心里不安忐忑,又如何能拦得住?
“皇上已经决定晋封容妃为贤妃了。”见到来看她的周宁玥,柳皓雪有些怏怏的倚在枕头上:“明旨大概一会儿就会下来了。”
“这已是皇后娘娘早就料到的事情,皇后娘娘何苦为了这点子小事怄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呢?”周宁玥叹了口气,看向柳皓雪的目光颇有些不赞成。
“本宫如今这样子,大封六宫典礼的相关事宜,便只能拜托给贵妃了。”柳皓雪轻咳了两声,才又继续道:“不对,等明旨下来,本宫就该称呼你一声静华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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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封后宫;皇后旧疾复发。
静华夫人周宁玥协理六宫,容贤妃与良德妃相辅。一时间歌舞升平;后宫人人相庆。
只是事实上也就是大家整体平移上升一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私下里都没有太大的动作,依旧是该干嘛干嘛。
当然;容贤妃发落了宫里的几个宫人却是例外。
“好歹都是升了位份,她哪里就那么大的火气?”周宁玥坐在一旁看柳皓雪坐在绣架后戳一副垂柳春色,有些无聊的帮着理绣线。
“原本属于自个儿的东西现在拿出来大家同享;不情不愿的换了谁心里也会不痛快的。”柳皓雪几针下去;一片嫩柳叶已初见雏形;方才慢悠悠的答道:“夫人再挑得力的人手补上去小心伺候便是。”
“只是务必要提点清楚,贤妃娘娘那里规矩严谨,可别犯了规矩,之前那些个宫女内监的例子可在她们面前摆着呢。”柳皓雪想了想,不忘又补上一句。
树一个好名声可是不易,但是要想毁了它,那可就太简单了。
“对了,臣妾差点忘了一件事情。”周宁玥放下手里的丝线:“芯小仪这些日子与瑞婉仪走得极近。”
芯小仪?
柳皓雪在脑子里过了半天,才想起这位芯小仪是自个儿的族姐柳皓芯。之前受了她一场禁足,能忍到现在,确实已经是长进难得了。
瑞婉仪如今圣眷正隆,她会主动上门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瑞婉仪素来温婉和顺,避世为上,如何会与她相处甚欢?
“臣妾也是觉得好奇,便命人多打听了两句,听说芯小仪过去口口声声是皇后娘娘您的族姐,想必瑞婉仪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