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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自走进门来的德妃也不去看呆在一旁连声都不敢吭一声的芯小仪,只径直过去和静华夫人招呼,然后笑盈盈的坐到她身旁谈论起今日的天气反常身上的衣料头上的首饰云云。就像方才那一场插曲未曾发生一般。
只片刻的功夫,随着嫔妃们的到来,小禄子也举着一枝半人高的梅枝从外头进来,笑呵呵的小步来到芯小仪身前:“小主儿,您请吧?”
“能被两位贵人钦点为这中宫暖阁添色,可是小主你几生修来的福气呢。”随伺在德妃身后的慧儿也是一脸喜气的上前两步,冲着柳皓芯福身催道:“小主还是快些起来领恩吧。”
“如何芯小仪也算是皇后娘娘的族亲,而且她说的这番虽是直了些却也不算大错,两位姐姐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贤妃来的不算早,但是早有暖阁里端贵嫔遣人去向她说了始末,故等她一路紧赶过来正好瞧见了德妃的第二次发难。
好险好险,可算是赶到了!
不过虽是庆幸自己没能错过这个机会,贤妃面上却还是一贯谦和大度的浅笑,扶着坠玉的手从外头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对坐在窗边的两位同盟发难。
“想必也是娘娘临时起意安排不周,这梅瓶选得仓促,不过只为了几句实话便要这般,两位姐姐不觉得有些过了?”
“何况,这里是皇后中宫,这般处置娘娘的族亲也不太妥当吧!”
“妹妹想多了。”对贤妃,德妃向来就没什么迁就的意思,冷冷的哼了一声:“只不过是芯小仪说这梅瓶不好,自己个儿愿意尽这份儿心给暖阁添色,咱们必然要顺了她的意,为她锦上添花才是。对不对呀,芯小仪?”
“嫔妾,嫔妾……”柳皓芯咬着唇,心底却是一片苦色,这个明显是摆明了让她得罪人的问题,你让她如何回答?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会成现在这样子?
“本宫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信重协理六宫,自然也知道宽厚待人方能使后宫稳定融洽之理。”静华夫人没理会柳皓芯的吞吞吐吐,只端坐在位上,看着成心挑事的贤妃面如沉水:“贤妃妹妹说芯小仪对着梅瓶的评价并无大错,想来也是时间急,传话的人未曾做到叙无巨细吧!”
“本宫今儿便只问一句,既然是说梅瓶不合适说梅瓶便是,只是芯小仪开口闭口便是太后宫里如何如何,她是何居心?”
轰隆一声,别说是一旁等着领罚的芯小仪,就连出口来为她说好话的贤妃都是脸色一变。
虽说要拿着论罪很牵强,但也不能说半点错漏全无,一切只看如何发挥了!
只可惜如今已经上了贼船,再想下已是不易,贤妃正想开口辩驳两句,就听到门外小太监一声高唱——
“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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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
呼啦啦在琉琴入画一干宫女簇拥下步入暖阁的柳皓雪即使不问这一句;也早已明白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是问不问又是另一回事。
扶着入画的手;缓缓的从跪了一地的嫔妃中穿过,然后仪态万方的端坐到上首的雕紫檀边漆心嵌牙万寿长春罗汉宝座上。
“昨儿晚起变了天,本宫怕正殿地气儿凉冻着了诸位姐妹;才叫人连夜腾挪出了这暖阁来;却不想是本宫多虑了;各位姐妹心里火气儿暖着呢,还在廊上便听见里头吵哄哄的。”
柳皓雪带着火气;自然也没有立刻让底下嫔妃起身的意思。
“静华夫人协理六宫;如今她们都不说,便有你来告诉本宫吧,你们方才都在吵什么?”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不过是臣妾听见芯小仪与宋小媛说起梅瓶的事情,插了两句嘴,而德妃姐姐和贤妃妹妹也正好凑趣儿罢了。”
周宁玥话里大事化小的信息明显。
其实今天这件事情,闹起来也并不合适,如今柳皓雪该发威也已经发威了,所以她接上这么一句也是正好。
而且周宁玥何等灵巧的人,和柳皓雪打了这数月的交道,若是她真的想将此事闹腾大,一开口便不会问她,而是去问芯小仪或者是贤妃了。
“可不是,正好说到梅花衬美人,芯小仪便起了手持梅花助兴的心思,又觉得殿内瓶插的梅花太单薄,这才让了小禄子去又寻了这枝过来。”德妃接着周宁玥的话帮腔,明显有将祸水往芯小仪身上泼的架势。
倒不是她故意柿子捡软的捏,而是既然已经有了大事化小的意思,又何必把贤妃拖进来添事儿?
原本贤妃也不是真心帮着芯小仪,如今既然已经将她摘出来,她自然没有再傻着往里跳的道理。
但是芯小仪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今天的事端要想平息,她今天自然是要被拽出来填坑的。
“芯小仪有心了,若是这般便依了她吧。”柳皓雪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没有再芯小仪身上停留,而是又继续说道:“母后素来喜欢梅花,如今大病初愈,本宫便全了芯小仪的这份孝心,礼毕后,静华夫人你领着芯小仪过去昭明宫,红梅配美人的佳景,母后瞧了必然高兴。”
“是呀,说不定太后这一高兴,病体也就大愈了,那芯小仪妹妹可真真是大功一件呢。”敏妃一边依着柳皓雪的吩咐起身,一边落座一边对着对面身子有些摇晃的柳皓芯落井下石。
她不是宋小媛,皇后对这位族亲的态度,她跟在身边也看了这么些日子,自然是心底有数的。
这宫里头不像是外头做买卖,什么都是明打明的。
就算是皇后对柳皓芯不待见,却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透半个字,不仅如此,人前她还得哄着这位族亲不能落人口实。
但静华夫人也好,良妃也好,若是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那自然也就没有被柳皓雪认同,暂居一条船的可能了。
听话听音儿,皇后刚刚的话,分明已经将她的要求透露得很清楚——在今天这件事情不闹大的前提下,不让芯小仪好受。
但是明显她也不想背这个刻薄族亲的罪名,故而便借了静华夫人的口,把一切丢去给太后定夺。
虽说这事儿本和她无关系,但良妃觉得顺着推一把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自然乐而为之。只是苦了已经站在悬崖边儿上的芯小仪,几乎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咕咚坠下了万丈深渊。
柳皓雪并没有去多理会垂首含恨谢恩的柳皓芯,只是淡淡的吩咐她起身,便扭头对静华夫人道:“公主下降的日子已经定了,虽说离眼下还有些时日,但总是早些备着才不至于到时候慌乱才是。”
倒不是她得饶人处不饶人,而是对着这样总是不知道高低深浅的人,压根就没有怜悯的必要。
而别人,只怕也根本就不稀罕这点怜悯。
梁子已经结下,若说仇恨,早就堆得满坑满谷了,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
“娘娘放心,臣妾已经按着娘娘的吩咐提早开始准备了。”周宁玥一如常态,蓄着飞扬的自信笑盈盈的答道。
“对了,本宫也有几日没见着瑞婉仪了,贤妃,你负责照料瑞婉仪的龙胎,可得注意着。”结了一事,柳皓雪又对周宁玥身边的容贤妃道:“这几天陡然变天,瑞婉仪又素来身子娇弱,可更得小心别招了风寒才好。”
“有娘娘您的体恤可是瑞婉仪的福气。臣妾也是想着这一层,才让她安心留在鸣翠馆养胎未曾过来给娘娘请安,如今听娘娘这么说,便是娘娘不会怪罪了。”
贤妃因为刚刚的交手多少还带着几分情绪,一连串话说得是又急又快,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挑衅,直视着宝座上的柳皓雪。
“有贤妃你这般细心照顾,本宫就放心了。瑞婉仪这一胎若是皇子,那可就是咱们皇上的第一位皇子了,身份贵重自是非比寻常。贤妃你照顾得当,到时候封赏之时也定有你的一份儿功劳。”柳皓雪不急不缓,温婉大方。
宫里的第一个孩子,你负责照顾,好了自然龙颜大悦,论功行赏;可若是不好,一个照顾不周都是小的,若是扯上什么蓄意谋害,那可就是永无翻身之望了。
果然柳皓雪一开口,贤妃的神色便有些发沉,索性也不再接腔,只低眉垂视膝上福寿双全雕漆手炉的花纹。
“可若是个女儿,岂不是白白可惜了娘娘的这一番期望?”王良人嘴快,大约是心里想得出神,一开口便将这话给带了出来。一出口见暖阁里的嫔妃都盯着她看才惊觉失言,忙起身跪下请罪。
“皇子也罢,公主也罢,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何况女儿贴心,怎知就不是瑞婉仪更大的福气呢?”德妃搁下茶盅,淡淡的插了一句。
“是呀,有太后娘娘福泽庇佑,儿子女儿又有什么关系?”贤妃哼了一声,带着几分讽刺几分挑衅的瞥了一直没说话的静华夫人一眼。
静华夫人却只当没瞧见,只是笑了笑扭头去看搁在几上的红梅,随即便慢悠悠的站起身冲着柳皓雪福了福:“娘娘,臣妾瞧着这红梅开的正好,适才又听贤妃提到太后,臣妾便想着早些过去给太后请安博她老人家一乐。”
“嗯,你去吧。”柳皓雪点了点头,同时也含笑对底下的众嫔妃道:“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大家也就都散了吧。”
瞧着众嫔妃请安出门,柳皓雪才松了口气,往后歪倒在松青缠花的大枕头上:“琉琴,一会儿你将这案上的红梅给宋小媛送两枝过去。”
既然有宋小媛有心,那她也不是小气之人。
就如静华夫人所说,芯小仪这般放任是不可行的,迟早会生成大患。
“奴婢明白。”
琉琴福身应了,却不想站在一旁的入画不忿,忍不住道:“娘娘为何一而再的由着她,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的,如今越发是不懂规矩起来,连带着在娘娘眼根儿下还出幺蛾子!”
“这都是小事,罚也罚不出什么由头来,不过是抄经禁足之类。多了不仅治不了她,反倒是让人瞧着本宫小气刻薄。”柳皓雪摆了摆手:“只是本宫瞧你今儿情绪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是底下宫女嘴碎,被入画听了两耳朵。”琉琴笑了笑,有意想把这一页翻过去:“娘娘知道,入画这丫头素来就是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倒叫您挂心了。”
“太后那里送过来的人,自然是要别一般对待的。”柳皓雪虽是没接下去问,也知道了其中的因由:“也不必给她们派活计,西侧的院子空着,只叫她们去看着便是。”
“那不是太便宜她们了?”入画不满的哼道:“依着奴婢,必叫她们去做足了粗活才是!”
“傻丫头,咱们瑞庆宫能有什么粗活给做?”琉琴失笑:“原本太后就是想送这两个丫头过来恶心咱们的,只远远的拘着就是了,若是真的令她们做什么,保不齐明儿又有什么说道了。”
“正是如此。”柳皓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早不送人晚不送人,偏偏这当口送两个小丫头过来。打不得骂不得远不得近不得的,你们可得盯紧些,不许她们再出院子,只等这段日子过去,再做算计吧。”
柳皓雪不再说话,但是心里却始终静不下来。
依着太后的行事,对她应该不会只放两个小宫女过来这么简单呀!
那么到底,太后到底给她留了什么后招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晚上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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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你今儿到底听到了什么;怎么一点分寸都没剩下?”
等到琉琴出去,柳皓雪才对捏着铜钳整理炭盆儿的入画怨道:“你瞧瞧方才在暖阁;你那脸拉的,都快连着地气儿了。”
“她们,她们说娘娘您不能生养;还;还妒忌不容得下旁的嫔妃!”
入画手里一顿;火钳碰得碳盆沿儿生响:“娘娘,您说气人不气人;她们竟然还把静华夫人滑胎那事儿扯到您的头上!”
“这便对了。”柳皓雪听了入画这般言语却并不生气;反倒如同松了口气一般笑道:“若她们来了一味埋头干活儿本宫倒还真悬着心了。”
这些话,哪怕是世间一个普通后宅里的小丫头,也是知道不能妄言的。何况还是茗福姑姑口中伶俐聪慧教导多日的宫女?
只是派这样两个宫女过来搬弄口舌;似乎算不得什么。
不过想拿子嗣说事儿,倒是有这个可能。
不管如何,如今到了这份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娘娘,皇上身边的小林公公来了,说是四王爷从围场送进宫了一批新鲜的野味,皇上便让送些过来给娘娘您尝鲜。”
入画刚刚掀帘子出去,便见到锦书匆匆的自外面进来,对着犹自想心事出神的柳皓雪禀道:“奴婢瞧着旁的还罢了,只那几只野兔甚为新鲜,不如依着旧时的法子,烤了给娘娘尝尝?”
“宫里哪好做这些?”柳皓雪听了锦书的话颇有些心动,但面上却还是绷着不愿意妥协。
“娘娘若是想,奴婢便叫了入画亲自过去倒腾,不让那些嬷嬷们过手便是。”锦书瞧着柳皓雪两眼放光的模样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是难以按捺:“奴婢已经让丰儿去御膳房取网油了,只在咱们瑞庆宫的小厨房处置,便是别人问起,也只说是娘娘赏给奴婢们解馋的。娘娘,您说呢?”
“既如此说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柳皓雪搓了搓手,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