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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谢谢芯顺仪呀,若是没有你提醒,本宫倒是真忘了,这里是瑞庆宫。”柳皓芯这一番困兽之争反倒让贤妃笑出声来:“莫非芯顺仪便是因为这个倚仗,而对本宫无礼出言不逊的么?”
自知道柳皓芯入宫开始,柳皓雪就不得不接受与猪成为队友的事实。
不管她与柳皓芯的关系如何,她们都是族亲。在如今流行连坐的深宫里,就算是她柳皓芯犯了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事情,也能扯到她柳皓雪的身上来。
“臣妾早说过,留着她便是个祸害。”
听着入画回禀前殿的消息,静华夫人周宁玥忍不住低哼了一声:“不论是谁,只要拿住了她的错处,也就等于是拿住了娘娘的错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娘娘难道还打算姑息吗?”
“那夫人以为如何,难道要本宫现在出去治她的罪吗?”柳皓雪的脸色并不好看,此时出去,不管治罪还是不治罪柳皓芯,她都会落人口实。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总算是将先前有些不解的地方给看了个清晰明白,不由得心底暗暗赞叹,好一个太后!
周家即使是想利用瑞婉仪的孩子,也得顾忌着些影响,如何会在一个才见过几次面还是皇后族亲的嫔妃面前召见太医呢?
何况太后自皇上亲政以后,便不再亲自过问干涉任何后宫之事,更何况是直接下懿旨晋封?
如今看来,这目的,大约就只是为了针对她吧!
晋封芯顺仪,必然会引起嫔妃的妒忌,那么有人在刻意一挑唆,那么今天在请安的时候发生吵闹很自然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么她身为皇后,处置了,便能说成是对太后懿旨的不满,太后太晋封她为顺仪,皇后便给她处罚,岂不是当众质疑太后识人不清?
可若是不处置,那便是包容亲眷,结党什么的随便一个罪名下来,也够她好好喝一壶的。
不仅如此,还能更进一步的挑起她与柳皓芯的矛盾,为她的未来布下钉子。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出手,便差点让她跌进了深涧。柳皓雪不觉得心底一冷,依着如此来看,等此事完结,那柳皓芯……
“可若是不治罪,怕是也堵不住嫔妃的悠悠之口呀。”静华夫人岂会不明白柳皓雪现在的难处:“但若是真的罚了……”
“既然是进退为难,那本宫就更不能退了!”柳皓雪一甩衣袖,一身肃然的向着前殿而去。
和柳皓雪预想的差不多,前殿现在已经是吵成了一锅粥。
“贤妃娘娘息怒,顺仪姐姐未必就是真的对您不敬,她所说的也是实情,这里如何都是皇后娘娘的瑞庆宫,娘娘何必为了她的过错来牵连自己呢?”
宋小媛柔柔的开口,期间还不止一次的用眼神示意身边的柳皓芯赶紧借机请罪了事,可谁知道柳皓芯竟连瞧都没瞧她一眼,依旧不见任何动作。宋小媛心底暗恨,难怪皇后娘娘这般不待见她,果然是人蠢无药可救!
但如今她又没有别的选择,倒不是她真的想帮芯顺仪,而是此事已经牵扯到皇后,若是不保她,那皇后也将难逃其咎。
“依着宋妹妹这话,难不成在皇后的中宫便可以没大没小没尊没卑了么?芯顺仪对贤妃娘娘这般不敬,若是不给个说法,岂不是下次咱们来给皇后请安也能这般没规矩的大呼小叫了?也不知是什么家教!”安小媛哼了一声,不急不缓的回敬道。
“哎呦,安妹妹这话可就严重了。别说旁的,一个亲娘教出来的姐妹还有聪明蠢笨之分,何况这人的命天注定,进了宫便都是天家的人了,说这些怪没意思的。”德妃本只想惹人给芯顺仪点厉害瞧瞧,谁晓得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补救。
她今天也真是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到芯顺仪脸上——也不是没见过笨的,可是这般蠢笨不堪的货色,是怎么进宫来的?
还一路晋升,安然无恙的到了如今这顺仪的位份,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周宁曦在位置上挪了挪,有些不满的扫了德妃一眼:“德妃娘娘说的没错,既然咱们进了宫都是天家的人,承蒙皇后娘娘教诲,如今出了这样目无尊卑之人,贤妃娘娘给予教训,莫非有错?”
“是呀,这不也是为皇后娘娘分忧嘛。”安小媛忙着点头应和,略带挑衅的瞟了对面的宋小媛一眼:“宋妹妹,你说呢?”
“本宫觉得,这是不是真为娘娘分忧,还得看皇后娘娘自己的意思。若是娘娘认可呢,那就是分忧了,可若是越俎代庖,那算什么呢?”德妃慢悠悠的理了理衣袖,区区一个安小媛,她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有着机会转移话题,她还是不想放过的。
“旁的还是先不提了吧,德妃姐姐这般推来阻去的,莫非是想偏袒芯顺仪不成?”贤妃岂不明白德妃这般话语的用意,果断开口把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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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你错了。”
“这宫里头也好;宫外头也罢,都须得讲究个是非对错;规矩方圆。既然犯了错,那就该罚。在哪里都是一样。”
……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正当贤妃打算借势再开口继续时候,殿门口传来了一声熟悉却透着冷意的低哼。不是旁人;正是在这场争论中躺着也中枪的皇后柳皓雪。
柳皓雪扫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嫔妃们:“诸位都起来吧。”
“皇后娘娘明鉴;不过芯顺仪如何也都是您的……”
“诸妃礼毕;贤妃听了柳皓雪的话依旧有些不死心,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皓雪冷冷的当场打断:“贤妃;你又错了。”
“本宫方才已经说过;做错了事,就该罚,在哪里都是一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芯顺仪?”
柳皓雪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毫无回旋余地,就算是贤妃早有预料,也不觉愣了一下,这番的气度,倒是真没想到。
不过,即使摆出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又如何,今天不管她柳皓雪如何决定,罚还是不罚,都会留下话柄给旁人。
皇后?
贤妃在心底冷笑,终究不是太后呀!
贤妃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轻视与嘲讽并没有逃过柳皓雪的眼睛,眼前倒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柳皓雪心底冷笑,真以为她就有那坐收渔人之利的命?
与诸位嫔妃大多只当看戏的心情不同,柳皓芯这位事中人只看柳皓雪这几个动作便知她今天已经是在劫难逃。
小时候与柳皓雪的争端如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在那时自己的地位还处于绝对优势的时候,柳皓雪都能每次都没有认过输,何况是眼前?
“不成,皇后,你不能治我的罪!”
柳皓芯尖叫起来,她认得柳皓雪的这种表情,昔日她拼了在祠堂外的院子里跪三天三夜的惩罚不管,也要卖了欺辱她母亲的刘姨娘时,就是这个眼神。
“放肆!皇后娘娘面前也敢这般不懂规矩?!”柳皓芯的尖叫让殿内的一众嫔妃瞬间都白了脸,到底是静华夫人反应快,厉声喝道!
“分明是她们妒恨我晋为顺仪故而蓄意挑唆,我靠的是我自己,可是凭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说是因为你?!柳皓雪,我不服,不服!”已料到此事不能善终,柳皓芯索性也全豁出去了,挣开上前来扯她的宫女,往前逼近两步瞪着柳皓雪,直直的瞪着她的眼睛惨然笑道:“柳皓雪,你敢说我进宫到现在,你没有以权谋私吗?”
“以权谋私?芯顺仪,本宫由来只信一句,若是身正,何惧百毒来侵?”面对已经失控的柳皓芯,柳皓雪并没有半分意外和惊惧,只是越发淡然坦诚:“你入宫以来,行为多有不慎,宫规深严,你如今当众又做出这般不敬违逆之举,本宫要罚你,你可认罪?”
“当然,本宫乃后宫之主,嫔妃失德,本宫难持其咎。在你领罪受罚之后,本宫自会亲自去向皇上太后请罪。”柳皓雪顿了顿,才又轻声抛出了一个让殿内嫔妃都再次大惊的决定。
“娘娘,臣妾受命协理六宫,如今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臣妾失察,臣妾愿意领罪。”还不等众人从惊愕中回神,静华夫人周宁玥已率先跪地请罪。
面色如常,但心底却是掩不住对柳皓雪的欣赏。
想必她也是方才才想到太后提拔柳皓芯的原因,不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个扭转局面的主意,确实是不容小觑。
她虽然当众自责,但是真的闹到皇上太后那里,这件事情本与她无关,想必不仅不会被罚反倒还能有所安抚,但是对外,她却能以此堵住那些连自家姐妹都不容的非议之口。
而芯顺仪,怕是不仅会被罚,而且这一次,只怕是再难翻身了。
“娘娘,臣妾身为德妃,在近旁不能行劝解之责,臣妾有失,请皇后娘娘责罚。”到底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德妃,静华夫人一动她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第二个冲着皇后跪了下来。
贤妃的脸色瞬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正二品以上的嫔妃此时已经跪得只剩下了她一人,且她刚刚也在场,还参与到了其中。看着德妃侧视自己时微扬的嘴角,贤妃的手死死的攥紧了扶手,很快,她便也和静华夫人还有德妃一样冲着柳皓雪跪了下来:“臣妾也愿意领罚。”
一下子大殿里除了柳皓芯,其余的嫔妃全都跪到了地上。
虽然很多人也是刚进殿不久,甚至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没搞明白。
可是如今皇后都亲自请罪了,谁敢不陪着跪?
“皇后,哼,你想怎么罚我?”柳皓芯此刻已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倒显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大气和胆色来。
所谓人终有一死,她向来就不是那种会做小伏低的人。
一想到未来的苟延残喘,柳皓芯便已没有了任何求饶的想法。
既然已经料到最坏不过就是一死,她还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
“顺仪一片孝心,便去宫外的浮云寺为太后诵经祈福吧。”面对柳皓芯的咄咄逼人,柳皓雪却只是一脸淡然:“红尘俗世不利于修行,断了也好。”
“柳皓雪,你好狠的心!”
听了柳皓雪的决定,柳皓芯先是一怔,随即便如同疯魔了一般尖号着向殿上端坐的柳皓雪扑了过去,幸好入画早已有了准备,见她有动作,忙大声叫人,很快便将柳皓芯整个严严实实的压住,按在地上。
出家,她居然罚她出家!
她是不怕死没错,但是浮云寺那样的地方,要她在里面呆一辈子,为何不干脆让她死了?!
“杀了我,柳皓雪,你杀了唔……!”柳皓芯句子还没喊完,便被宫人们塞了口七手八脚的拖了出去。
“虽然说法不责众,但今日之事各位或多或少都能牵扯到一些,妒忌乃女子德行之亏,后宫当和睦才是我大夏之福,若是再有人争风吃醋妒忌生事,本宫绝不姑息!”柳皓雪面如沉水,目光从诸嫔妃身上扫过:“大家今儿都散了吧!”
“娘娘,奴婢有些担心。”送走了诸嫔妃,扶着柳皓雪回到寝殿的入画有些欲言又止。
虽然她也一样讨厌芯顺仪,可是昨儿她才得太后晋封,今天便被皇后罚去浮云寺出家,难保太后不会怪罪责罚呀。
“没什么可担心的。”柳皓雪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以为意。
太后此举本身就是对着她来的。
无论今天这场闹剧她会不会罚芯顺仪,结果都是一样。
所以她又何必去受双份委屈?
“娘娘您的意思,是太后她原本就是要……”入画也不笨,见柳皓雪这般神态也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得转恨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也算不得歹毒,只是为了这个位置罢了。”柳皓雪苦笑:“当初立我为后是不得已而做出的权衡之策,而如今……”
有了瑞婉仪的那个孩子,太后也好,周家也好,怕都是呆不住了吧。
“那,岂不是静华夫人以后就信不得了?”入画小心的半蹲在柳皓雪脚头,轻轻的帮她揉腿:“若是太后真的动了那个心思,岂不是会扶静华夫人上位?”
“不见得。”入画的手劲轻重适宜,柳皓雪很是觉得舒坦:“若我料的没错,太后大约会抬举宁荣华。”
“宁荣华?!”入画一惊,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柳皓雪:“可是太后不是素来不喜欢她吗?而且,而且宁荣华的位份也不高呀。”
“傻丫头,太后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为后又是另一回事。”柳皓雪笑眯眯的心情还甚好的模样:“你快些帮本宫揉一揉,咱们还得去昭明宫给太后请罪呢。”
有些话,柳皓雪并没有对入画言明。
据她这几年的观察,太后与周家,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
宁荣华的母亲在侯府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看起来风光锦绣心机深沉,其实大半倚仗的还是她母家的势力,也就是一色厉内荏的绣花枕头罢了。
但是静华夫人周宁玥,却是可以依靠自己独当一面的人。如今权势地位已经到了这个位置,要拿捏起来,哪里有宁荣华容易?
当今圣上并非太后亲子。
太后为了自己着想,怎么可能放一个随时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上位呢?
所以权衡来去,既能保周家女为后,又能保住她以后的权势荣华,那么宁荣华也就成了眼下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