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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来迟了,要不也能亲口问问那个谋害龙裔的J婢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宫祈云闷闷的哼了一声:“好在慧妃警觉,算是有惊无险!”
“还好龙裔无碍,真是佛主保佑。”
听到宫祈云说慧妃的胎无碍,柳皓雪才大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虔诚无比的念了声佛号,却让上头坐着的宫祈云眉头锁得更紧了,盯着下面有模有样的柳皓雪似笑非笑:“皇后果然贤德。”
“皇上,臣妾听闻,下手谋害龙裔的,是慧妃身边的宫女重欢?”柳皓雪对宫祈云话里的阴阳怪气听而不闻,只四下张望了一番,除了候在外殿等着伺候的内监宫女还有太医之外,并没有看到那位获罪的宫女重欢。
“朕过来的时候,太后已经将重欢带去了昭明宫。”
难怪没有见到太后,难怪皇上的脸色会如此之差!
听到这个消息,柳皓雪的脸色也有沉郁。
按理说,出现这样的事情,最有资格发问的人,应该是她这个中宫皇后。
可是现在,她却连那个获罪者的影子都没看到。
就算她柳皓雪的存在感再怎么低,她也是如今大夏名正言顺的皇后,哪怕那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这样做,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太后会这样敏感,却愈发显得,这整件事情的微妙性。
莫非,真的是周夫人对慧妃下的手?
可惜的是,事情的关键人物重欢被太后先下手给带走了。
宫祈云没有动作,柳皓雪也没有在如今多余的提半句现在去昭明宫的话。
只因为她们都很清楚,从重欢被太后带走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再想为这件事情做努力,都只能是妄想。
为了周氏家族,太后会动作迅速的抹平一切。
重欢的所作所为,也会被换上更为光鲜充足的理由。而周家,自然也会毫无悬念的从这场风波中被摘得干干净净。
和柳皓雪料想的无差,第二日一大早,茗福姑姑便带着这件事情的‘真相’到了瑞庆宫。
重欢会这样做,并不是周夫人的指使,而是重欢那J婢的谋算陷害。而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则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羡慕妒忌恨。
因为怨恨慧妃提拔的是茹御女而不是她,故而便生了邪念。
“太后娘娘听了重欢的供述盛怒不已,只说重欢是慧妃之前在府里就开始伺候的,还做出这样没心没肝的事情来,真是断断不可饶恕,已经吩咐杖毙了。”
茗福姑姑言语轻柔,层次分明的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柳皓雪坐在上首神色不变,甚至还露出了尘埃落定心放下的浅笑:“烦劳茗福姑姑跑一趟。好在上天庇佑,才让慧妃的龙胎无恙。”
重欢自己所为?
想必是事发突然,太后也是措手不及吧!
若不然,怎么不想想,单凭重欢一己之力,她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可能弄到能致人滑胎的麝香?
“说起来明儿便是殿选了,在这节骨眼上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柳皓雪停了停,又看着茗福姑姑低声叹道:“是本宫的疏忽,隔日本宫会亲自去向母后领罪的。”
“皇后娘娘宽心,奴婢过来之时,太后也嘱咐奴婢,让皇后娘娘万万不要多虑自责。如今新人入宫在即,娘娘这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再则若不是慧妃娘娘本就精通香理,谁会料到,重欢那J婢会做出这等背主的事儿来?”
柳皓雪当然不是真的要去请罪。
而她的这份请罪,太后自然也不会认。
一来,事情出在慧妃殿,而且推而论之,和太后宫里也脱不开关系。
若是这样让柳皓雪去了太后宫里请罪,那么转头出来她便可以拿这个由头来整肃六宫,这可不是太后还有慧妃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来往几番场面上的话下来,茗福姑姑便心满意足的领赏告退了。
柳皓雪等送茗福姑姑出去的琉琴回来,才轻声对一早就出去探消息的入画问道:“皇上昨儿一直呆在明霞宫?”
“是的。”入画点头:“而且,皇上今儿早朝一退,便又去了明霞宫。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半数这会儿都还守在明霞宫里呢。奴婢便吩咐小邓子去太医院旁边留了个心眼,好在顾太医轮值,并没有前往明霞宫,听他的意思,慧妃这一胎,怕是不妙。”
慧妃的胎不妙?!
这个消息虽然还落不实,却还是让柳皓雪吃了一惊。
按着茗福的说法,慧妃既然精通香理,那重欢也不是昨儿才开始对她下手,那么为何早早的不有所动作,偏偏会等到昨儿周夫人入宫时才发难?
莫非!
一个大胆的想法把柳皓雪吓了一跳,难道,难道慧妃一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故而一直便配合周家做戏,只等着这个时候把周夫人拖下水?
这样一来,不管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都算是给即将要入宫的妹妹周宁曦设了绊子。
“对了,奴婢今儿一早还打听到,周夫人昨儿会突然进宫,还是因为慧妃的缘故。”入画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往前走了两步,更是压低声音道:“慧妃前日去了太后宫里,说是思念家人,太后念着慧妃腹中的龙胎,故而便在昨日宣了周夫人入宫,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纰漏。”
相比较处于看戏状态的柳皓雪,身处漩涡中不能自拔的太后此时的状态,才是真正的焦虑难安。
她如何都没想到,自个儿的大嫂会真的做出这样至整个周氏于不顾的事情来!而更让她愤怒的是,你要做,就寻个稳妥的人做的干脆利落不留痕迹,如今倒好,才开了个头,就被捅破了!撂下一堆烂摊子,让她这个老婆子来收尾垫后!
真真的愚不可及!
就算她的女儿是天下无双百年难一遇才貌无挑的佳人,进宫后还能一举封妃不成?
不想着如何笼络慧妃好好提携照顾,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间隙,不对,这哪里是生间隙,分明就是下死仇啊!
而且无论慧妃是嫡出还是庶出,她总是兄长的亲女。她腹中的孩子,对于整个周家来说,可谓是意义重大,而那个无知妇人,竟然!
太后周敏君是越想越生气,却见到荭慧从外头急步进来:“娘娘,明霞宫传来消息,说慧妃娘娘,小产了。”
、14第十四章 贵妃
柳皓雪手里把玩着一把芙蓉玉柄的团扇,听着锦书立在一旁神情肃穆的回禀慧妃小产的事宜。
却良久没有发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抬,就像她手里的那把扇子,是巧夺天工的神器一般,喜欢得挪不开眼去。
“娘娘,您……”
入画到底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来正想劝两句,便见柳皓雪手一抬:“皇上这会儿,在哪?”
慧妃是否小产,说的凉薄一些,关她何事?她自个儿宫里出了内鬼,况且还牵扯到了太后以及慧妃背后的周家,何苦这时候上赶着去沾一身腥?
倒是皇上的态度,才是重点。
其实柳皓雪细细的想了半晌,总觉得这事情透着几分诡异。
眼看着明儿就是大选,就算周夫人再想弄死慧妃给自己的女儿腾地方,也该挑个更合适的时候呀!而且最主要的是,也该避嫌不是?
慧妃虽然不是嫡女,但也是平宁侯的亲骨肉呀,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周家正心心念念盼着的心肝肉,这个节骨眼上周夫人这样做,可是既暴露了自个儿,又拖下了太后和整个周家,堂堂平宁侯夫人,怎么可能这般蠢笨无知?
那么退下来最想要那孩子命的,就只有……
“皇上这会儿正守在明霞宫陪着慧妃娘娘呢。”锦书低声禀道:“奴婢还听说,太后宫里去的茗福姑姑,还没进宫门,就被……就被慧妃娘娘命人给轰出去了。”
“明天可就是殿选了。”柳皓雪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走,去昭明宫!”
一头是包的太后,见到气定神闲的皇后到来,原本郁结的心情,此刻就如同被猫咪弄乱了的线团,更加的一团糟。
她来干嘛,看笑话的么?
柳皓雪倒是依旧粉面含笑,斯斯然的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只当这昭明宫上空盘旋的低气压是艳阳高照:“母后,明日便是殿选了,虽说一应事宜已经置办妥当,但儿臣还是担心怕有什么闪失,故而过来请母后定夺。”
这番话说得谦逊小心,还透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在里头。即使太后此刻心情再不顺,也挑不出个纰漏来。
何况不管什么时候,好话人总是爱听的。太后的脸色倒也缓和了不少,看了看柳皓雪,才低声开口:“按说,这该是你这个中宫好好操心的事情,不过,这到底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次选秀,谨慎些也是好的。”
接下来的谈话倒是波澜不惊,柳皓雪细细的回禀选秀的相关事宜,太后听了给予建议,友好和睦的气氛维持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到太后突然话锋一转:“这些事宜,皇后可曾先与皇上说过?”
太后在宫里混迹半生,深通套话挖坑埋人之道。
可是柳皓雪却觉得,太后的这一手段虽然高端,但苦在目的性太过明显,而套路呢,也太过老气,不比她家娘亲,十多年套她的私房事儿所用的套路,都没有重过样!
不过也好在受了娘亲多年荼毒,柳皓雪一手装傻充愣的功夫是练得炉火纯青,所以面对太后的套子,只要不紧张慌神,一般都是困不住她的。
太后方才的问题,是一把双刃剑。
要是回答说已经禀明了皇上,那太后八成会说,既然已经和皇上商量妥当了,照办就是,为何还要来问我?我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是颐养天年巴拉巴拉云云。
那么反之,要是说还没有禀明皇上,估计太后会更生气——嫔妃大选乃是大事,这样大的事情,你不经皇上那里同意就擅自过来做主,是个什么意思?
总之,太后如今需要一个出气筒,柳皓雪刚好就是那送上门的撒气包。如果按着规矩老老实实回答,那么一顿冷嘲热讽的撒气是不可免之。
若是平时,装傻充愣的让太后出出气只当是哄她开心也就罢了,可是今天,重头戏还没上呢,柳皓雪哪里舍得这么早就缴械投降:“回禀母后,皇上这会儿,还在明霞宫呢。”
至于在明霞宫干什么,那也就不需要她多嘴了吧!
“也是慧妃福薄,可恨的是那个贱婢,竟然做出这样背主忘义的事情来!”太后一掌拍在椅臂上,脸上的愤恨一览无余,但到底是在气谁,柳皓雪就不得而知了。
“慧妃妹妹还年轻。”柳皓雪也不想多劝什么,话扯到这件事情上,那可就是多说多错了,她过来,可不是当出气筒的。
太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到门外荭慧姑姑进来福身禀道:“启禀太后,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还不快请进来!”
一听到皇上到来,太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换了一副喜色,又是吩咐荭慧姑姑快去请人,又是让身边的茹喜姑姑去准备消暑去热的甜汤,一阵人仰马翻之下,柳皓雪越发是犯了嘀咕,她是顶着大选准备的名义过来看戏的,可宫祈云那厮这会儿过来,是想干啥?
“原来皇后也在。”宫祈云进门,见到福身冲他行礼的柳皓雪只是眉梢一扬便吩咐平身,话里虽透着惊异,眼神里却是再平静不过。
“母后身体可好?”宫祈云打完招呼,转头面对太后时却换了一副模样,泫然欲泣的哀伤想掩都掩不住,偏偏对着太后说出的,却还是真挚的关心。
旁人看了母慈子孝的温情戏,却让坐在宫祈云身边早已熟知他本性的柳皓雪酸倒了牙。
若是真的哀痛便罢了,您挨在我身边的手这是在干嘛呢!
柳皓雪被宫祈云的黑爪子掐得大腿生疼,不觉也跟着红了眼眶——绝对不是作假,要是这会儿回宫里去看,她那里肯定是淤青的一块有木有!
害了他孩儿的人又不是她,干嘛下这么重的毒手啊!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的身体是其次,倒是皇上你,还是别太过伤心了。”
宫祈云垂眸,沉默了片刻,才低声爆出了一个让在场闻之皆色变的消息:“母后,儿臣已晋了慧妃为慧贵妃,到底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总是有愧于她的。”
“这,这怕是……”太后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要反对,之前怀着孩子的时候,想晋个贤妃还没成呢,如今孩子没了,反倒还成了正二品的贵淑贤德四妃之首!
这传开了去像什么样子?
“母后,儿臣心意已决!这个孩子没能保住,慧妃伤心欲绝,儿臣也是自愧没能护住她们母子平安!”宫祈云不等太后说完,便已站起身,不容拒绝的说道:“这,只当是儿臣对慧贵妃的一点弥补,还请母后成全!”
“皇后,你怎么看?”太后被宫祈云义正言辞的一堵,脸色有些发青。眼见已经堵不住宫祈云的决定,不得不到一边搬救兵。
眼看着慧妃成了贵妃,这皇后,总该有所表示才对吧!
柳皓雪站起身赔笑道:“回母后,慧妃如今没了孩子,皇上这样定,也是为了宽慰慧妃的失子之心。何况,慧妃向来温婉有礼,又是出生名门,这贵妃之位,倒也是实至名归。”语毕,还一脸恭敬的抬头看着太后笑了笑,一副您就别谦虚了的笃定模样,堵得太后脸直接成了发黑。
和太后一样日子不好过的,还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