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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正式向阮菁宣战,现在也用不着维持表面的和平。所以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想去静安雅筑,但是卢谨欢在那里,他就一定要去。
路上,他遇上了门房保安换班,他揪住一人问道:“有没有看见卢谨欢?”
“大少爷,大少夫人半个小时前匆匆忙忙开车出去了。”保安回道。
慕岩皱紧眉头,“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我没问。”保安老老实实的回答,气得慕岩想揍人,“你没问,那我请你来干嘛的?”保安无辜被炮轰,吱吱唔唔答不出话来。慕岩推开他,心里全是火气。
欲求不满的男人伤不起啊!
回到卧室,他烦躁的踱来踱去,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手机通了,耳畔传来“你现在哪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念你身旁空气,想念你坏坏眼睛”的铃声,他越听越不对劲,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她的手机搁在飘窗边的榻榻米上,下面还压着一本原文书籍。
他不由得疑惑,她去哪里了?走得那么急,连手机都没有拿,是不是遇上什么急事了?
慕岩慢慢踱过去,弯腰拿起手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滑开键盘锁,查看她的通话记录。最近的通话记录基本都是打给沈洁的,还有一通是打给秦知礼的。
难道是小姐妹逛街去了?
拿着她的手机,他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明知道自己不该窥探她的隐私,他还是将手指滑向短信箱,点开短信,第一条就是卫钰发来的。
他瞳孔紧缩,心口像被人揍了一拳,闷得发疼。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短信的内容,原来她急匆匆的是赶去跟卫钰约会,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下午的行为像一个白痴。
他在苦心纠结该怎么给她一个难忘终生的夜晚,她却已经在他心上狠狠的挥了一鞭子。
他颓然坐下来,手指紧得发白,他气他怒,更多的却是落寞。他们之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即使他那样挑拨离间也拆散不了?他心里充满了嫉妒,嫉妒卫钰能够得到她的爱。
最后,他还是点开短信,了了几个字,她却如获至宝匆忙赶去,只要想到她像一只翩然的蝶儿飞进卫钰怀里,他就嫉妒得发狂。不,她是他的,既然她招惹了他,他就不准她始乱终弃。
他拿起她的手机,拨通卫钰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起来,卫钰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彼端响起,“欢欢,是你吗?”
卫钰相当意外卢谨欢会主动给他打电话,那天她伤心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以她的性格,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慕岩听到他的问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挂了电话,既然卫钰约她出去,为何刚才他的声音还会那么惊喜,此刻他们应该在一起了才对?
他现在也顾不得用卢谨欢的手机给卫钰打电话有什么不对,他再次拨过去,电话通了,他劈头盖脑问道:“卢谨欢不在你身边么?”
卫钰显然也被慕岩的声音吓到了,他将手机拿离耳畔,看了看,确定是卢谨欢的手机,他才道:“欢欢不是该在你家么,怎么会在我身边?”
“你下午有没有给她发短信约她见面?”慕岩似乎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如果卫钰没有约卢谨欢,那么又是谁约她出去了?
“没有啊,我下午在做手术,手机放在办公室里,怎么了?”卫钰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下午送走了沈洁,就匆匆进了手术室,刚才才做完手术,哪里有时间给欢欢发短信。
慕岩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他匆匆挂了电话,拿起手机就向外奔去。
他边往楼下跑边拨通景辰熙的电话,“辰熙,麻烦你迅速到围田村来一趟,我怀疑欢欢被人掳了。”
景辰熙正跟妻子梁念初在厨房里做晚餐,手机响起时,他满脸不情愿,被梁念初推了好几次,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她,跑去客厅接电话。
听到慕岩焦急的声音,他神情一肃,安抚道:“岩,你别着急,我马上赶过去。”
梁念初从厨房探出头来,见景辰熙一脸凝重,她连忙问:“辰熙,出什么事了?”
“噢,没事,我出去一趟,晚上别等我吃饭了。”说完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慕岩赶到围田村,天已经擦黑,他看到卢谨欢的红色小跑停在路边,他走过去往里看,车里没人。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晚风徐徐,足有一人高的稻草随风摇曳,阴森可怖,这里早已经废弃,鲜少有人会到这里来,这更加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测。
景辰熙在五分钟后赶来,他迎着慕岩走过来,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卢谨欢怎么会被人掳走?”
慕岩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他极力压抑着没表现出来。“我只是初步推测,下午卫钰给欢欢发了短信,约她来这个地方见面。我给卫钰打过电话,他说他没有发过短信,我怀疑是有人拿了他的手机将欢欢引到这里来。”
“你们的关系不是没有公开么,谁会对她不利?”景辰熙隐隐觉得事态严重了,如果卢谨欢真的是被人掳走的,那么谁会掳走她,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慕岩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自他感觉到卢谨欢有可能遭遇不测后,他一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怎么也冷静不来,他现在已经抓狂的想杀人了。
景辰熙见状,明白他是关心则乱,拍了拍他的肩,道:“岩,你先别着急,我们去前面看看,说不定她只是来这里走走,我们先去找找看。”
景辰熙知道他这番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安慰得了慕岩?谁没事会来这么荒僻的地方走走?可他不能再吓他了,他那样子就好像卢谨欢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拿着手电筒率先顺着小路往里面走去,一路走来,杂草丛生,将小路掩了大半,这里确实是作案的最佳地点。那人很聪明,懂得利用卢谨欢熟悉的人下手,照这么推测下去,那人一定认识卢谨欢,并且清楚她的一切。
景辰熙想到的,慕岩同样也想到了,这个人刁钻得很,懂得利用他、卫钰与欢欢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一定是熟识欢欢的人,可这个人会是谁,莫非是阮菁?
他随即摇头,不到最后一刻,阮菁不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举。更何况他跟卢谨欢之间还没有发展到非彼此莫属,阮菁不会轻易冒险的。
那么还有谁,这一切是巧合,还是针对他而来?
慕岩心神不宁的跟在景辰熙身后,冷不防踩到路中央一块突起石块,害他差点滑倒。等他稳住身体时,他发现草丛里有金属折射出来的光芒,他弯腰蹲下去,扒开草丛,赫然发现那里躺着一串钥匙,他连忙拾起来。
“辰熙,有发现。”
景辰熙连忙走回去,慕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笃定道:“这是欢欢的车钥匙,她肯定来过这里。”
景辰熙接过钥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车在外面,车钥匙掉在这里,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的神情颇为凝重,“岩,我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慕岩这下更是大意不得,他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将附近仔仔细细的又搜了一遍,可这次什么收获也没有。他的心一直往下沉,他根本就不敢想卢谨欢会发生什么不测。
当年他决定要对付阮菁时,他把他的挚爱拱手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因为那时他羽翼未丰,自保尚且不足,根本就没有能力护她平安。
而如今,他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个之前他用尽手段漠视无视的女人,现在已然是他的心头肉,若她出了什么事,他根本就无法原谅自己。
景辰熙也蹲下来仔细的找,这里太黑,手电筒的光线照射范围有线,根本什么也找不到,他挫败的捶向地面。这时,他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滑痕,那明显是跌坐在地,因为害怕往后蹭磨出来的。而在滑痕的尽头,就是刚才差点让慕岩滑倒的石块,石块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离石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瘫凝固的血迹。
他愀然变色,此时慕岩也看到了石块,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抖着手要去捡石块,他的心已经沉进谷底。
“岩,不要碰,万一歹人在石块上留下了指纹,你会毁灭证据的。”景辰熙一边阻止他,一边给沈清绾打电话,“清绾,你马上带几个人过来围田村收集证据,这里有人被劫持了。”
沈清绾带着人很快就到了,聪慧的她还带了一条警犬来。四年后的沈清绾,比起当年更加精明干练,她向景辰熙点头致意后,就立即让人着手收集证据。
她看了看现场,了解情况后,道:“辰熙,我们初步怀疑这是一起绑架案,慕先生,请您保持手机24小时畅通,绑匪会打电话来找您索要赎金。”
慕岩点点头,“沈小姐,你若需要什么资料,我全力配合。”
沈清绾沉吟了一下,“我想知道卢小姐的交友情况,她最近有没有树敌,或者你生意上有没有树敌,让她遭了无妄之灾?”
慕岩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都告诉了沈清绾,包括刚才与景辰熙讨论的,都跟她说了一遍,“沈小姐,麻烦你尽快寻回欢欢,她…她对我很重要。”
“慕先生请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景辰熙边听慕岩的回答,边思索。现在可以初步排除那人挟持卢谨欢是寻仇,若是寻仇的话,他就不会大费周章将卢谨欢绑走,会直接撕票。那么满足认识卢谨欢,并且知道慕岩与卫钰存在的条件的,或是最近跟慕岩有仇的,还有谁?
“楚服?”景辰熙与慕岩异口同声道。两人一拍即合,慕岩道:“对,楚服,我怎么忘记了这号人物。”
沈清绾皱眉,“楚服?”
“嗯,慕氏与华美集团的合作方案外泄,任重逮捕后供出了将合作方案细节卖给他的人是楚服,楚服闻风逃脱了,警方下午时已经正式立案,并且冻结了他的账户。他若想跑路,肯定需要钱。”景辰熙非常清楚这件案子,因为昨晚聚众吸毒案是他一手策划的。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楚服怎么知道利用卫钰的手机给欢欢发短信,将她引到这里来?”慕岩提出疑问,如果这人是楚服,他不可能突然之间知道那么多事,莫非这件事背后还有人主使?
“他跟卢谨欢一个学校,也许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清绾,将目标锁定在楚服身上,尽全力查找,务必将卢谨欢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景辰熙严肃道,他现在只希望楚服是求财,不是求气。
“是。”沈清绾应了一声,这时她带来的警犬在那瘫血迹前嗅了许久,然后拖着警员四处乱转,也不知道嗅到了什么,突然拼命往前奔去,拉住它的警员连忙跟上去,“沈队,有发现。”
沈清绾连忙招呼众人跟过去,景辰熙与慕岩见状,也急忙追上去。警犬拼命往前跑,警员拉都拉不住,只好跟着跑。他们跟着警犬翻过一座小山坡,又经过一条河,来到一片树林外,警犬低着头在地面嗅着,不再往前跑了。
景辰熙拿手电筒一照,才发现那里有一堆染了血的面巾纸,难道警犬是闻着血腥味追过来的?
众人看见那瘫血迹,面色凝重起来。慕岩的神情几乎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她不会已经遇害了吧。不可以,他才刚刚看清自己的心,她怎么忍心离他而去?
这时警犬又有了动作,它哈着气往树林深处奔去。沈清绾与景辰熙相视一眼,这里地处偏僻,鲜有人烟。但是树林深处,却隐约传来一束光线,沈清绾冲手下点点头,手按着佩枪向林中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方的情况已经尽收眼底,那是一栋荒弃许久的村屋,此时有灯光从里面传出来,楚服与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坐在外间斗地主。
“楚哥,你说带兄弟们发财,就是去掳个女人回来啊,我看这女人挺水灵的,不如我们兄弟轮番将她……”说话的叫黄山,自打他大学毕业后,就无所事事,跟着一帮子小混混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
“你想死就去动,她可是慕岩的女人,我还等着用她来弄一大笔钱,等有了这笔钱,今后我们哥们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女人没有?”楚服带着金丝边眼镜很是斯文,可眼里藏着的阴狠光芒却不怎么斯文。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慕岩在Y市的势力不可小觑,单他5日之内就能扭转乾坤,将所有不利因素全转嫁给别人,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
这次的事,若不是他事先听到风声,现在只怕已经蹲进拘留所了。
之前任重威逼他出卖慕氏与华美集团的时候,他就暗恨在心,收卖了他身边一个小喽罗。聚众吸毒东窗事发时,他立即就收到消息。他知道任重迟早会供出他,于是他准备跑路。
到了楼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