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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所以他总是会担心,担心她对自己只是一时的迷恋,等这种迷恋一过,她就会发现,他不是她爱的那一类型,然后远离他。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但是他们之间相差8岁,年龄的天堑是他们永远无法逾越的。所以他尽量做到最好,尽量让她离不开他。
夜已深了,他却睡不着觉。看了她许久,他在她唇上亲了亲,起身下床。已是冬至,下了床,就有一股冷意袭来。他哆嗦了一下,拿起睡衣穿上,然后转身去书房。
去新加坡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他都及时处理了。他会烦得睡不着觉,是因为阮青天的死。他去新加坡,已经有十足的把握阮青天会倒戈,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打一场大仗的准备。
可如今阮青天一死,他什么证据也没拿到,阮菁必定会心生警惕。如今他已经打草惊蛇,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只希望部队那边能传来好消息。
明天,阮菁大概就会回国,到时他们必定是仇人见面分外脸红。如今,他不用担心公司里的局势,阮菁在公司里除了几个元老还支持她,基本全站在他这边了,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够让她退休。
只是他心中的恨意,不是让她逍遥法外,而是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他从书架里拿出一本书,然后翻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里男人笑得格外温柔,女人窝在他怀里,也是一脸的幸福笑意,女人怀里有一个襁褓,襁褓里是一个如玉一般的小婴儿,此时正冲着镜头笑。
这一家人是那么的开心,可是最后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若不是景辰熙发现父亲的死很蹊跷,他不会知道父亲的死另有隐情,追查下来,竟然连母亲的死也是人为原因。
他这才知道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阮菁,旧怨添新仇,为了报仇,他甚至同意她提出的所有条件,包括娶卢家女儿。
可是大半年过去了,他一点眉目也没有,好不容易发现财务报表有问题,又让人先下手为强。这一次,阮青天宁愿死也要帮她,让他恨得咬牙,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总会有办法让阮菁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知不觉,他在书房里坐到天亮,他将照片合起来放回原处,然后起身离开书房,长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他走到楼梯口,突然觉得渴了,脚一拐,下楼去倒水。
楼下佣人正在打扫客厅,吸尘器发出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寂静的早晨还中嗡嗡作响。慕岩没有打扰她们,径直往厨房走去。倒了开水出来,他听到其中一名佣人对另一人说:“你知道上周大少夫人为什么发脾气么?”
“不知道,小芳,主人家的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我知道。”小芳喜滋滋的道,她悄悄凑到年纪较长的那个妇人面前,用她自以为小声的声音道:“那天我看见白小姐进去卧室去了,本来我想偷偷去看看白小姐跑大少爷卧室去干什么,结果大少夫人就回来了,我只好溜进了客房里。我当时又紧张又好奇,就偷偷拉开一条缝。”
这时候正是一天最宁静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还在安眠,所以那个妇人也没有刚才那样谨慎了,她被小芳勾起了好奇心,便着急的催促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你刚才不是让我少打听么,你现在在急个啥?”小芳淘气的道,这事她搁在心里好些天了,憋得实在难受,又不敢跟别人乱嚼舌根,她觉得自己再不找人倾诉一下,估计会憋死。
妇人瞪了她一眼,骂道:“小蹄子,连我也敢戏耍,快点说快点说。”
人最是经不起好奇,小芳也没有再逗她,顺势道:“我从门缝里听到白小姐在**,好像叫着‘慕岩,要我,狠狠地要我’‘好舒服,我好喜欢’,哎呀,羞死个人了。”
小芳捂着红红的脸,她年纪小,因为出身贫穷,十六岁就出来打工了,她运气也是十足的好,一眼就被柳妈挑中送来了南苑打扫清洁。不过这孩子很淘气,竟把当时白方渝叫的声音学了个十成十。
妇人打了个激灵,倏然瞪大双眼,惊讶道:“你…你是说白小姐跟大少爷在床上……”
“我当时也惊呆了,我也以为是这样,大少夫人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她转身跑了,我正准备溜出来,结果就看到她又跑回来了,哈哈哈,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小芳只要想起那天的乌龙事,就快要笑破肚皮了。
“什么好戏,当真是大少爷跟白小姐在嘿咻?”妇人此时已经震惊得忘记了注意声音。
远处正在喝水的慕岩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也在这两个人说得正入神,所以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小芳接着说:“你猜猜怎么着,大少夫人很英勇的推开门闯进去,我以为马上就会从八点档狗血言情剧升级为家庭伦理剧的时候,或者是大少爷威武的吼一声:‘给我滚出去’,结果,我从敞开的门缝里看见白小姐仅着火红内衣裤在捡地上的衣服。”
“啊,捉奸在床?”妇人惊呼道。她知道豪门龌龊事多,但是她一直觉得大少爷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他从来不搞绯闻,也不带女人回家,没想到结婚了还马前失蹄。
“哈,比捉奸在床还精彩啊,里面静默了很久,我就听到大少夫人说话了,原来那就是白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小芳说完,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笼罩在头顶,她吓得抬起头来,就见到慕岩那张满是阴霾的脸,她立即吓得结巴起来,“大…大少爷……”
妇人也发现了慕岩,吓得直哆嗦,“大少爷……”
慕岩皱着眉头,盯着小芳的目光都差喷出火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大少爷……,我…我发誓……,若…若有半句虚言,我…我不得好死。”小芳一直觉得慕岩俊美则矣,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所以对他一直心存敬畏,此时更是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白小姐,白柔伊?”慕岩再问,难怪欢欢那天发那么大的脾气,果真事出有因。
“方渝小姐。”小芳说完,被他瞪得后背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早该听刘姐的话不胡说,这下子说不定要被大少爷给解雇了。丢了这份美差,她上哪里去找薪水这么高,上班只上两个小时的美差啊。
慕岩眉头蹙得更紧,白方渝?怎么可能?自从她回国之后,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她还喜欢他的意思,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跑他们卧室里演这一出戏?“你没有看错人,确实是方渝?”
“大少爷,不信你可以去问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当时就在场,她比我看得更清楚。”小芳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她虽然喜欢八卦,可是却从不胡说八道,更何况这是丢饭碗的事,她能瞎说么?
慕岩一窒,那天下午她发那么大的脾气,都始终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想必现在也不会告诉他。小傻子,她一定是怕她说出来后,他会觉得她无事生非,所以宁愿埋藏在心里,就像今天她发现他脖子上的吻痕时,乱发脾气一通,若是当时他掉头就走了,指不定还不知道她为何事发脾气。
“这件事不许再乱传,我要是再听到有人说起,就别怪我让你们卷铺盖走人。”慕岩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小芳吓得一**跌坐在地上,脑子里回响的都是,我完了,我完了,我肯定要被解雇了。刘姐一脸同情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道:“小芳,你还年轻,以后要记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说,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做事,就一定要闭紧你的眼睛、耳朵、嘴巴。”
小芳点头如捣蒜,深以为然。
慕岩回到卧室,天边已然大亮,清晨第一束光照射进屋里,他看到床头上坐着的小女人,心下微动,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不睡觉,坐着干什么?”
卢谨欢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半晌听她闷闷的道:“我…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这次提前得太多了,刚好十天就又来了,隐隐中,她感觉不对劲。
她从来大姨妈那天起,时间就极不规律,最开始是半年一次,后来三个月一次,再后来一个月,偶尔半个月也是有的,可是这次缩短到十天,还从来没有过。
慕岩蹙紧眉头,“你上周不是说才来过么,怎么这么快又来?”
“我不知道,估计是最近压力太大。”她胡乱找着借口,她本来不想跟他说的,打算等大姨妈完事了,就偷偷去医院检查一下。她这毛病可大可小,他又那么想要孩子,万一……
她打住不敢往下想,不告诉他吧,如果他又想跟她那啥,到时候也瞒不住,于是她索性说了。
慕岩走到床边,看见她痛得嘴唇都青了,一阵心痛,“去换衣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算,算了吧,我,还是等我完了,我自己去。”她迟疑着,她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强壮,那次跪在雪地里之后,连着生了三天的病,病好了之后,月事就再也没有正常过。
当时她觉得是小事,又加上妈妈卧病在床,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所以她没有给她添乱,就这么一晃,六七年就过去了。
“你是要自己换,还是要我帮你换?”慕岩给她两个选择。
卢谨欢恨得咬牙,有时候她爱死了他的霸道,有时候又恨死了他的霸道。不过最终,她还是屈服了,慢吞吞的去更衣室里换了衣服,出来时慕岩也一身整齐了。
此时太阳出来了,卧室里像镀了一层金光,卢谨欢的脸色有些青灰,慕岩迎上去,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卧室外走去。
下了楼,他热了一杯温牛奶给她,盯着她喝下了,这才带她去医院。
权威的妇科医生周六周日都不值班,慕岩一个电话,将人请了来。卢谨欢直接享受了VIP病人的待遇,让妇科医生给她看病。把脉问诊,李医生将症状记录在案,完事了,就问她,“你们**是不是很频繁?”
卢谨欢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慕岩,脸刷的红了,吱唔半天也没敢回答,慕岩嗡声嗡气道:“每周一两次,频繁么?”话里明显带着怨气呢。
李医生推推眼镜,笑得像樽弥勒佛,“我先开两副调理的中药,吃完了等月经干净了再来检查一次,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就完了?”慕岩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似乎在怀疑她的专业程度。
李医生仍旧和蔼可亲,“年轻人,月经不正常有许多种情况,比如刚接触男女性事,比如压力过大,再比如心情大起大落,忽悲忽喜,这些都有可能会影响,不要想得太严重,别把你老婆吓着了。”
卢谨欢被她说得脸都红透了,扯了扯慕岩,才止住慕岩的发问,“谢谢医生,你开药吧。”
她安慰自己,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情况没有那么严重的。可是想到这几个月来,他们上床从来没有做措施,事后她也从来没有吃避孕药,安全期危险期都做过,愣是没有怀上孩子,会不会是真有问题?
李医生看出她的忧虑,笑盈盈的开导她,“傻姑娘,没有那么严重,现在的科学很发达,要怀孩子还不容易,安心回去喝药,把身体调理好了,再想别的。”
“李医生说得对,你别多想。”慕岩拍拍她的肩,拿起药方子去抓药去了。
慕岩一走,卢谨欢就将她的顾忌说了出来,“李医生,我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会不会怀不上孩子?”
“姑娘,我还是那句老话,安心调理身子才能备孕,什么也不要想,多吃多睡,你看你这么瘦,怀上孩子你也经受不住那种折腾呀。”李医生没有多说什么,这让卢谨欢安心了不少。
从妇科出来,卢谨欢碰上了正做完手术出来的卫钰,卫钰老远就看到了她,正惊喜交加,见她从妇科出来,眼神倏地一黯,“欢欢。”
卢谨欢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医袍的卫钰,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笑着迎上去,“卫钰哥,你今天还在上班?”
“嗯,一个病人做手术,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早上,哎,累死了。”卫钰揉了揉肩膀,很自然的向她撒娇。
卢谨欢下意识就要伸手去帮他揉揉,却教他躲开了,“别,让慕岩那小子看见了,醋桶都要打翻的。”他虽说笑着,心里却十分苦涩,他哪里是怕慕岩打翻醋桶,而是怕自己会贪恋她的温柔。
他已经那么辛苦的克制自己的感情了,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撩拔。
卢谨欢讪讪的缩回手,就那么拘谨的站着,“卫钰哥,你过得好吗?”
卫钰两手操在医袍的口袋里,笑盈盈的看着她,“你放心,在国外是怎么过的,现在就是怎么过的。”只是在那种放眼望去满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的地方,他就是想找一个像她的背影来聊以慰藉都不行,现在,他可以跟她呼吸同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