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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朕本该为了视察而来到此地,不过计划得改变一下了。」
奥德涅斯扭曲着超强下巴的方形脸庞,瞪大了眼睛露出笑容。
「喔呵呵……!艾特菈啊,你精采地制伏了叛贼,而且朕也听说了你头一次出征就立下了表现得相当优异,既然如此朕就不用担心了,总领事的位子就由你来继任吧,你操驾辂机的技巧简直可媲美被誉为红色战姬的蒂法,对于你在辂机大战中将她击败的战功,你应该要感到相当自傲……!」
「遵命,谨遵陛下旨意。」
虽然艾特菈眼里隐藏着憎恨的目光,但她仍毕恭毕敬地低垂着头。
「艾特菈,在此混乱之中若要进攻伊斯提诺应该很困难吧?有关暂停进攻一事,朕予以同意。」
四下回荡着皇帝低沉的声音。
「不过,你可别忘了,平定全世界乃魔皇国的要务,你得让谢兹奇戈尔德已完全并吞的好消息尽快传回朕的耳里喔。」
「遵命。」
艾特菈再度答复后,奥德涅斯庄严地点点头。
接着……
「还有——西琉=瑟古亚。」
皇帝的双眸露出锐利的光芒,仿佛猛禽盯上猎物般的目光射了过来。
「……属下在。」
西琉应了一声,然后正面迎向那威吓慑人的视线。
与他相对的奥德涅斯缓缓踏出了脚步。
一步、再一步,统治魔皇国的皇帝慢慢地走近,然后站在他的面前。
——仇敌的脚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西琉=瑟古亚,你原本是前总领事蒂法的辅佐官对吧?由于你没有劝谏蒂法,导致如此违法乱纪之事发生,对此你也应该负责。」
「属下无话可说,属下愚昧,甚厌惭愧。」
奥德涅斯低沉严厉地出言究责,但西琉毫无畏惧地毅然应答。
……你打算这样处置我是吗?反正殖民就是殖民对吧?
既然如此随便你高兴怎么惩处,不过到时候,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也要夺走你的性命。
此刻我身上没有武器,当然我也不会施展魔法,不过那又怎样?
若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我就用这双手掐断你这位皇帝的脖子……
「——陛下,孩儿有事禀报。」
突然有人插了话,是艾特菈。
「请恕孩儿直言,西琉殿下此次的表现,应该予以称许而非怪罪,当孩儿受制于犯人时,救了孩儿的人就是西琉殿下,此外孩儿之所以能顺利逮捕犯人,也是靠西琉殿下的舍身相助。」
「嗯……?喔……!」
奥德涅斯瞪大了眼睛,然后缓缓地破颜微笑。
「喔呵呵……!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了,既然如此,朕刚才不该怪罪于你,反而还得给你赏赐才对……!」
当场响起威武的笑声,虽然依然令人感到庄严,但听来似乎心情极佳。
看到奥德涅斯这副模样,西琉稍微冷静了下来。
……看来又得以解危了……西琉如此察觉,偷望了身边的少女一眼。
仰望着皇帝的少女眼里,此刻依然隐藏着默默怨怼的目光。
「喔呵呵……!朕原本因为蒂法的反叛而担心谢兹奇戈尔德州接下来的情形,不过看来朕是杞人忧天了,凌驾红色战姬的新任总领事已有魔皇国的忠臣服从追随着她了。」
奥德涅斯笑了一声,然后严肃地回头走去。
接着他走向漆黑的巨人,下了一道谕令。
「想必众卿今晚备有盛宴要款待朕吧?盛宴开始前朕先稍事休息,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冈位上吧。」
众人同声「遵命」后,毕恭毕敬地垂下了头。
而皇帝奥德涅斯丝毫未看臣子们一眼,径自与多米纳斯完成了想调。
然后……
「西琉=瑟古亚,你这个魔皇国的忠仆,虽然总领事已经换人,但今后你仍旧担任总领事辅佐官一职,同时朕将依照承诺给你赏赐。」
一个低沉严肃的模糊声音,早晚要将其诛灭的仇敌在离开之前下了一道命令。
「晚宴过后,前来见朕。」
●
——一个体格异常庞大精壮的男人。
自从西琉懂事以来曾见过这个男人几次,对他的印象就是如此。
一个与父亲的国家缔结同盟,并以「魔」字冠名的国家,而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就是这个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突然对祖国及父母伸出了魔掌——
自从那次的侵略,已经过了十年岁月。
无论是料理还是美酒,根本全都食不知味,因为此刻西琉并无闲情逸致享用这一切。
现在是晚宴已经结束的深夜时分,他独自一人来到领事馆贵宾室的等候室。
今晚此处里面的房间就是奥德涅斯的寝室。
武器交给了等候室外的守卫,万一发生什么状况时、唯一能仰赖的就只有自己的血肉之躯。
即将出现的是牛鬼还是蛇神?西琉恭谨地敲门,然后报上姓名。
「进来。」
依然是低沉稳重的声音,西琉一听到后便将门打开。
——瞬间他倒抽了一口气。
是个枪口,奥德涅斯拿着手枪指向自己,而且是一把已经打开保险的枪。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突然?怎么办?得先闪开射击线不可,但接下来呢?飞扑过去杀了他?还是赶紧逃命?不对,再逃下场仍是一样,若说皇帝意图取我性命,就等同于魔皇国全民都想取我性命。
既然如此虽然情势不利,我是否干脆露出本性直接杀了这家伙算了……!?
——不!
「哇~~陛下,这是名家之作吧?真是把漂亮精美的手枪耶。」
西琉露出了夹杂着羡慕的微笑,如此说了一句,这就是他所采取的反应。
对此,皇帝奥德涅斯他……
「……哦?……呵,喔呵呵,哇哈哈哈哈哈!这样啊,你看得出来是吗……!?」
奥德涅斯露不可思议地发出似乎相当满意的威武笑声。
「西琉,如你所言,这的确是把上好之作喔,不过若要让朕拿得顺手,它略嫌小了一点。」
奥德涅斯摇晃着他庞大的身躯,轻松自在地走了过来。
然后,他将手枪重重地放在西琉身旁的花瓶底座上。
「朕说过要给你赏赐对吧?这就是其中之一,你拿去吧。」
「遵命,谢陛下恩宠,属下铭感五内。」
「哇哈哈……!你喜欢就太好了。」
奥德涅斯瞪大了眼睛,自大傲慢地笑了起来。
……无聊的闹剧,真恶心。
「西琉,朕找你过来不为别的,就是要慰劳你,其实不只是这次,朕听说其实你向来都很尽忠职守,所以朕想再赏赐你一样东西,不过……朕还没有决定好要赏赐你什么。」
啪——奥德涅斯用力将手放在西琉肩上,然后笑道:
「回想起来,朕已经有十年没有和你这样面对面了,西琉,实在是很抱歉,朕明明身为你的父亲……」
——呃!?
对于这句无比自以为是的胡言乱语,西琉忘了呼吸,按捺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喂、喂、开什么玩笑啊?谁是我父亲啊?
你这个皇帝才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杀了我父王的垃圾才对吧……呿!
「西琉啊,朕是你的父亲,但身为你的父亲,对于你的尽忠职守却没有予以回报。」
满脸笑容的奥德涅斯泰然地往回走,距离西琉约三步距离。
然后他背对着西琉继续说道:
「其实过去朕可说是弃你于不顾,所以这个赏赐也算是朕向你聊表的歉意,那么……西琉=瑟古亚,究竟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才是最棒的赏赐?」
奥德涅斯一字一句加重语气地问道,实在是唱作俱佳。
……喂,你现在才在说些什么啊?是谁要你这个皇帝摆出一副慈父脸孔啊……?
最棒的赏赐吗?那当然不是别的,就是这个皇帝丑恶的首级。
他杀了西琉父亲,逼死他母亲,屠杀他们的家臣,还欺虐他们的百姓,对他的祖国瑟古亚王国而言,唯有杀了这个皇帝才是最棒的祭礼——
(……既然如此,奥德涅斯,你就纳命来吧……呿!)
西琉在仇敌的背后嘲笑着,这家伙此刻毫无防备,他下手的机会比比皆是,奥德涅斯甚至没看他这边。
而且现在在西琉自己手里,还有这家伙送他的枪。
子弹已经填装完成,保险卡榫也已经打开,不用一秒就能开枪击发。
就是现在,无须犹豫,历经十年,西琉终于得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现在的话就能杀了他!
(恨我吧,我要杀了你——奥德涅斯————!!)
西琉立即将手伸向了手枪——
呃——
不过,就在西琉快摸到枪的前一剎那,他全身僵硬了起来。
他之所以会让自己停手,并非因为被那家伙察觉,而是右手手指感到有些不对劲。
一根银色的长发——缠住了他的手指。
我……我怎么会有如此急躁冲动的行为……!?
可能是沾在衣服上的头发掉了下来,然后缠到西琉的手指吧,无论如何,他终于回过神来,猛然惊觉。
如果我在这里开枪,就算杀了奥德涅斯,自己也会被某个人杀了吧?
自己死了并无所谓,我早就已经豁出去了,不过就算要死,有件事也得在死之前确实完成。
——那就是消灭费加罗魔皇国。
光杀了奥德涅斯还不够,因为皇太子将会继承既有的方针,所以不能只杀了奥德涅斯。
如此一来父王和母后的人民……至今仍遭到欺凌的瑟古亚百姓还是无法得救——!
咿……!西琉在仇敌的背后,几乎要将牙齿咬碎般地紧咬着牙。
于是随后……
西琉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回了原本伸向手枪的手。
「…………呵,喔呵呵,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背对着西琉的奥德涅斯突然狂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莫非……他发现我打算袭击他……?
奥德涅斯突然转身面向心中有此顾虑的西琉。
「西琉啊,朕问你一个问题,若要举出最受到自己统治地区的人民拥戴,而且和其他皇族相比,明显十分有为优秀的王子——你认为应该是谁?」
什么……?……为什么这么问?怎么如此突然?
搞不懂,他突然如此是有何居心?……不过西琉还是蹙眉思考。
不对,根本没甚么好想的。
……这样的王子,就只有那家伙啊。
西琉内心浮现如此念头,但他却缄口不言,凝眸回望着奥德涅斯。
若在此说出那家伙的名字,就等于是对其他皇族不感信任。
「哦,答不出来吗?没关系。」
奥德涅斯低语了一句,然后瞪大了眼睛笑了起来。
仇敌向这边走了过来,他拿起手枪,应是塞进西琉的手里。
然后说道:
「瑟古亚州的总领事就让三王子杰鲁来担任吧,以上就是朕的赏赐,你退下吧。」
西琉不禁心跳加速,凝整着手枪瞬间全身僵硬。
不过他立刻硬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主人面前,尽忠职守的丧家犬不应有所怀疑,也不应反驳。
「……谢陛下恩宠,属下铭感五内。」
于是西琉留下这句话,便毕恭毕敬地从皇帝面前退了出去。
他将获赠的手枪收入怀里,然后走出等候室,并向守卫领回寄放的剑。
接着他独自走向位于领事馆角落的自己房间。
他感到身体及背脊寒冷至极,结果冷不防地发现自己在不觉间已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他到底猜到了多少啊?
说不定他丝毫没发现,不过也说不定自己早已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果他猜到了,为何还留自己活口呢?真不知道理由为何,一点也不合道理,若照此情势看来,他应该是什么都还没察觉到吧?
实在是搞不懂,不过至少这次所发生的事,的确让自己得到了不错的成果。
首先是我幸存下来了,而且也让与我同谋的少女成功窜升高位。
自己终于得到了翻身的台阶。
西琉独自一人默默地用被银发缠绕的右手紧握住军服领口。
花了十年的工夫才走到这一步,但这还只是踏出了头一步而已。
父王、母后,现在我要忍耐。
不过我早晚会……完成复仇大业。
——请两位安息吧。
西琉毕恭毕敬地俯首退了出去。
贵宾室的门被关了起来,只剩自己独留房里的奥德涅斯持续伫足了一会儿。
不过他随即欣喜万分地笑了出来。
「朕明明背对着他,他却没对朕下手,真是捡回了一条命啊,这个臭小子……!」
奥德涅斯全身不停地颤抖,他感到难以抗拒的至上喜悦。
太开心了……啊~~实在是太开心了……十年前的当时刻意留下活口的那个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