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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帐将校听了这话无一不气的,都狠狠瞪着孙晟。曹翰更是一脚踢向孙晟,让他软到在地。“陛下,放人回去送信一人就够了,这人嘴巴毒,杀了倒也干净。”
郭荣虽然不喜孙晟,但是更加不喜欢没得自己之命便自作主张的曹翰,想到前世他愈加骄横之后随便坑杀人的行为,眼神变得愈加冷了。
“李德明是吧,朕的意思你知道了吧,回去告诉李璟,让他斟酌着办,不过朕的大军可是等不及的。还有,朕很欣赏孙晟,留他做几天客,对了,孙晟不会觉得孤单的,你们的冯延鲁、张延构等几位大人都在周营做客呢。不过若是你想和孙晟换换,也没有关系。朕听说,你同冯延鲁是见面必吵的,想来是关系比较好了?”
李德明浑身是冷汗,在地上拜了又拜,乞求道:“臣同冯大人,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算不得什么好交情。陛下既然欣赏孙大人,不妨留他在此,臣回了金陵,一定劝说我主尽数割让江北。”
郭荣点头同意了,李德明才在孙晟的破口大骂声中狼狈的地从周营回了金陵。
待孙晟被押走之后,张永德等人显示恭贺了郭荣一番,随即正色道:“陛下,臣已经接到消息,南唐的皇太弟李景遂领了五万大军驰援江北。我军该如何应对?”
郭荣敲了敲椅边扶手,沉吟半天才道:“传旨李重进,让他带部调头,在八公山下以逸待劳,他知道该如何做。另外让大军暂且修整五日,静候金陵的消息。”
再强的军队,也不可能连续多日作战,是时候修整一下了。
郭荣起身出了营帐,三月的江南已经是绿意盎然,但是吹面而来的春风中,却夹杂着血腥之气。郭荣眼神暗了暗,转身向北看去,娥皇,此战非我之罪,你在汴梁如何了?
却说周宪提心吊胆了几日之后,若非秘境之中的果子,她定会因此生病的。幸好,六日后,就有捷报传回。周宪听后,搂着丰哥和宁哥,又是哭又是笑,差点没将两个孩子吓到。
“娘,你不总是说阿爹乃是大英雄么?阿爹不会有事的。”丰哥伸出胖乎乎的手抹掉周宪脸上的眼泪,正色道。
宁哥也嘟嚷着道:“娘不哭,哭不好。”
周宪摸了摸丰哥的头,叹了口气道:“你阿爹乃是一国之君,但是他却无手足兄弟,近亲之族也是没有。若是他出了事,不说中原大乱,就是你和宁哥,以及娘我,只怕都将没有命了。”
丰哥虽然才五岁,却也有些明白周宪所说话之意,他鼓着双颊,冷静道:“娘,阿爹肯定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周宪摸了摸丰哥的头,又捏了捏宁哥的脸颊,长吁了一口气。
而已经回到金陵的李德明,则苦劝李璟速速割让淮南诸州,以免周军过江,南唐亡国。
李璟虽然喜文厌武,但是他做了多年的君王,一想到自他手中将父祖辛苦创下的基业丢失,心中自然是酸痛莫名的。他不愿做亡国之君,也知道江北于南唐意义重大,但是战局如此,他只得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李德明身上,骂他误国。
李德明一向同燕王李弘翼走得近,被冯延巳一系之人不喜,这个时候自然少不了人来落井下石。
太师楚国公宋齐丘首先发难,他对李璟道:“李德明不过是贪生怕死而已,他如此行径无疑于卖主求荣。而且割让淮南之地,只会让周帝更加的贪得无厌罢了。臣请陛下诛杀李德明,已安军心。”
枢密使陈觉同冯延巳的等人也是不停的在李璟耳边说着李德明不妥之处,最终,李璟大怒,下令将李德明斩首于金陵城中。
“李德明已被斩,诸卿还有何好计策?”李璟满脸颓然地看着众臣道。
“陛下,便是要同周军议和,我们也必须给周军一点厉害瞧瞧,否则,如何议和?”
“陛下,臣弟愿为陛下分忧解劳。”却是齐王李景达。
李璟的父亲,南唐烈祖李昇最为喜爱的儿子,不是李璟,也不是李景遂,而是李景达,只因为李景达在几个兄弟中乃是最为出众的,只奈何不是长子。李璟继位之后,对这个弟弟自然是冷处理的。这个时候听他出列,心中倒是没有了往日的戒备,点头道:“景达能有此意,朕心甚慰。这样吧,朕就命你为南军统帅,率军入江北,同皇太弟所率之部相互配合,务必给周军以重击。至于监军人选,就由枢密使陈觉担任吧。”
李景达本来有些高兴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陈觉是什么人?他同冯延巳、冯延鲁、查文徽、魏岑、及宋齐丘等人深受皇帝宠信,自己这个齐王在他面前,也得不到几分恭敬。派这样一个监军给自己,看来皇兄始终是不放心自己啊!
李景达心中悲愤难言,国事到了如此地步,皇兄不想着如何收拾应对,还想着防备自己这个弟弟,真真是让人心寒。
而这个时候的皇太弟李景遂,已经会同南唐军边镐、许文稹部、朱元部,从濠州出发,沿淮河西上,来到八公山下,当然和李重进的人马相遇。虽然李景遂的唐军人数众多,但是李重进挟周军寿州大捷之声威,勇猛作战,无视两倍于自己的敌军,一场拼杀之后,南唐军丢下被杀了六千多具的尸体,又退回了濠州。
金陵的李璟听到此消息时,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南唐唯一高兴的人,怕是在常州同吴越军作战的李弘翼了。
李弘翼听闻皇太弟在江北大败的消息后,眼中尽是喜色。他知道自此之后,皇太弟在朝中的声望将大大下降了,自己要拉他下来,则容易多了。
不管李弘翼如何的为皇太弟的战败而高兴,江北的局势于南唐愈发的不利了。
齐王李景达同陈觉所率的两万士兵自瓜州过长江而进入了江北,便和自濠州败退的王彦超部相遇。李景达即使有几分才智,但是碰上了正一头火气的王彦超,加之王彦超本就是战场猛将,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对手,且还有一个陈觉这样的监军在一边指手画脚,李景达心中早已经悲观失望至极了。
陈觉是南唐著名的“五鬼”之一,除了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外,可谓没有其他的长处了,反而尽做些损人不利己之事,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他处处压着李景达,反对李景达往东北方向去泗州的提议,坚持要北上去濠州。两人就这样争执不下生出了分歧。正当唐军无所适从时,恰好和王彦超部相遇了。
周军人数虽然远远少于南唐军,但是因为陈觉一见周军就心生怯意,率先带着亲兵后退,南唐军士气大溃,被王彦超部杀得溃不成军,一路往南逃去。
唐军再次大败,战死七千多人。余部在长江边抢船准备逃到南岸的润州,但是溃兵人人担心被周军追上,居然争先恐后抢着上船,以至于发生了踩踏事件,死伤者竟然超过了一千余人。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五月了,正是江南粽叶飘香的季节。但是战火燎然之下,多少人有心思过端阳佳节呢?
郭荣披戴之下带着一个五彩线的小香包,乃是韩重随着新建的水军来江南时,得了自家娘亲的命令,替皇后娘娘传给天子的。
“陛下,以此势头,江北收入囊中为期不远了。”李谷笑着敬了一杯酒于天子。
郭荣展眉看着重多将领道:“江北还有好几州没有攻克,且南唐之军尚有再战之力,加之他们的水军不可小觑,万万切不可大意轻敌。”
众将颇有些不以为然,须知三个月的征战,周军中除了王彦超部外,可谓没有尝过败绩的,唐军在他们眼中可谓是不堪一击的。
郭荣自然将众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他心中恼怒,却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才知道厉害,就像是王宴。郭荣看了一眼王宴,如今他和李重进、张永德等人一样,对自己信服异常。
酒宴众将散去后,郭荣单留下了李重进、张永德说话。
“这个你们拿着,那是韩重自汴梁城中捎来的,皇妹和李家嫂子亲手做的。”郭荣拿出两个包裹给了分别二人。
李重进打开一看,心中虽然有些高兴,嘴里却道:“大老爷们的,要这香包干啥?衣服倒还使得。”
张永德无奈看了李重进一眼,笑着谢过了郭荣。
郭荣摆摆手道:“几月的征战,你们俩所立功劳朕都记在心中。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好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李重进和张永德离去后,郭荣又让人召了阿久说话。看着经过几个月征战的少年,当真是老成了不少。
“阿久当真是长大了,你阿姐知道了,必定会非常欣慰的。”郭荣拍了拍阿久的肩膀道。
阿久咧开嘴角笑道:“好男儿自当如此。陛下传阿久来有什么事情?”
郭荣指着桌子上一个不小的包裹道:“这是你阿姐给你预备的,拿去吧。”
阿久心中一暖,谢了恩,抱着包裹就跑了。
郭荣失笑,说是长大了,其实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也不知道娥皇和丰哥宁哥三人在汴梁如何了,前世此时,正是符氏突然亡故之时,只望娥皇此时安好……
汴宫宴贺天子难为
“娘娘,众位夫人们已经在偏殿候着了。”紫锦看侍女替周宪梳妆妥当,便轻声禀告道。
周宪看着镜中的女子,头戴凤冠,唯一的头饰便是额头上的滴水宝石抹额,黛眉入髻,眼若寒星;身着锦缎凤袍。比之平日里的朴素,倒是亮丽了好些。可惜很少这样打扮,郭荣也没有看过几次。
“殿下,小殿下,慢点!别摔倒了……”殿门外传来郑妈妈的声音,周宪听着那蹬蹬蹬的脚步声,脸上浮现了笑容。
丰哥拉着宁哥进了内室,两个小人儿也是难得穿上了正衣裳,丰哥更是浅蓝色的圆领比甲,腰上缠着金色的腰带,下摆之上挂着周宪亲手编的五色络子。加之俊秀的脸蛋上故作严肃的神情,当真是让人见了就喜欢。宁哥的衣衫和丰哥的类似,不过是颜色不一样而已。但是看得出他很是喜欢身上的衣服。
“阿娘——”宁哥一见周宪,就想扑过去。
丰哥拉着宁哥不放,正色道:“一会要叫母后。”
宁哥嘟着嘴点点头,等哥哥放手了,就跑到周宪跟前呵呵笑道:“阿娘,宁哥今日好看吧。”
周宪呵呵一笑,拧了一下宁哥的鼻子道:“一会儿记得喊我母后,知道吗?不然以后都不给宁哥这样的衣服啦。”
宁哥一听,忙点头道:“记得的,母后。”
周宪摸了摸宁哥的头,这才牵着丰哥的手温和道:“丰哥真是一个好哥哥。”
丰哥一笑,眼睛就像黑亮得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个叫我是做哥哥的呢?母后放心,我会好生看着宁哥的。”
周宪笑着起身,让郑妈妈抱过宁哥牵着丰哥的手往后苑的御园而去。因为江北战事大捷,加之端阳佳节,她便在这内宫御苑宴请重臣家眷和那些在南边征战的将士们的家眷。同时也想相看一下同阿久适龄的小娘子们。
符三娘随着其他的夫人们缓缓步入御苑之内,看着繁花盛开池水静流的情形,神情有些呆愣,前几日的夜里,她都做着同一个梦,梦中她才是当今陛下的皇后,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梦中的陛下对着自己温和的笑是那样的真实,天子的情意和敬重让她沉醉不愿醒来……
“娘娘到了,符妹妹发什么呆呢!”赵匡胤的妻子贺氏拉了拉符三娘的衣袖,轻声道。
符三娘这才回过神,梦终究是梦。她神色有一瞬间的恍然,随着众位夫人一起跪拜皇后。
“各位夫人娘子请起!今日是端阳佳节,大家本该和夫婿合家团聚的,但是不少人的夫婿或父翁都在为陛下在南方征战厮杀,为国尽忠。另有夫人们的夫婿则在汴梁城中替陛下兢兢业业为政。所以本宫这才设宴,以兹感谢各位夫人娘子的。大家都不要拘束了,就当是在自家相处一般。”周宪在主座上坐了,忙让众人平身后缓缓道。
这些夫人大多是性格飒爽之人,对周宪谢了恩,便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
“娘娘今日这番盛装倒是好看。”晋国长公主在周宪的右下首落座,她倒是没有和其他人寒暄,而是打量了一番周宣的衣着穿戴。
周宪一笑,其实也算不得盛装的,比之前世在南唐的衣着配饰,那真真是差远了,只是较之往日里的素雅,稍微艳丽了一些。她看了一眼在正在一块玩儿的孩子们,旁边跟着郑妈妈和不少的宫女,这才笑着看了看晋国长公主的衣着,粉紫色大袖直领长襦衫,淡青色绸带,八幅裙摆下绣着浅紫色的小花。
周宪看了满庭院的女眷们,能够身着住朱紫色服饰的也不过数人,除了晋国长公主,李重进夫人外,也就是李谷的夫人,王宴的夫人、王彦超夫人等数人了。
“公主,你看白节帅家的二娘子如何?”周宪看着几个小娘子那边身着淡粉色裙子,面露温婉笑容的少女,轻声问道。
晋国长公主早前便已经知道周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