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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长公主早前便已经知道周宪的打算,此番来的这些小娘子们,出身文官家的,大多门庭显赫;而出身河东一系的武官们,只怕那些人也不大看得起周岭来,虽然他是皇后的弟弟,但是他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八品的小小武官。而白重赞,如今虽然位高,但是他并非河东军阀出身,祖上乃是沙陀人。这样一想,白二娘子和周家郎君倒是很合适呢。
“娘娘好眼光,白小娘子看着性情很是温婉,和那些小娘子们相处们也很是大方。相貌上与周小郎君倒是郎才女貌呢。”
周宪一笑,她考虑白重赞家的女儿,也是想了许久的,与河东系之女联姻不是不行,但是未来却难免同郭荣的消弱藩镇之计有所冲突的。
另一边正在和王宴夫人说话的李重进夫人,并没有疏忽周宪和晋国长公主的话,她自己也是有所打算的,这次进宫,她是带着长女李春娘一起来的。十七岁的少女一身英气,打扮起来并不比那些个长得娇美的小娘子差。她想的却和李重进不一样,她自认自家乃是皇亲,但是当今天子和自家的官人毕竟没有血缘之亲,加之早前婆婆燕国大长公主得罪了天子和娘娘,她总觉得自己较之晋国长公主被轻待了不少。所以,若是长女春娘能够和皇后的弟弟做亲,这关系岂不是紧密了几分?
“娘娘,今日里来的小娘子们都算的上是将门虎女,不如让她们在娘娘面前展示一番功夫?大家也乐呵乐呵?”李重进夫人笑盈盈地道。
周宪愣了下,眉目一转,笑道:“若是小娘子们愿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宋延渥(即宋偓)的夫人刘氏一直挂心地看着自己两岁多的长女,见她被晋国长公主家的三郎拉着,皇长子一直带着小殿下,没有对自己女儿有什么亲近之态,这算是稍微放下一点心来。回过头,突然听说那些个小娘子们要表现一番,她看了看她旁边的赵匡胤夫人贺氏和刘光义夫人符氏,眼中闪过深意,嘴角弯出略显讽刺的弧度。
王宴的夫人则是飞快看了一眼皇后和晋国长公主,眼中有些不以为然;至于王彦超的夫人则有些不豫,自家的女儿,什么人配不上?皇后的弟弟说着好听,但是门第不显,周家郎君也不过是个**品的小官罢了。一时间,这两个人都有点埋怨李重进的夫人多嘴了。
李谷的夫人戚氏则赔笑着起身道:“我家老爷却是文官,家中的孩子一般都是熟读诗文的,对于武艺倒是不通。娘娘见谅,便允她不参加了吧。”
周宪点点头,温声道:“戚夫人快请坐,戚娘子不通武艺,自然不能强求的。”
韩通的夫人看着自家才十岁的女儿,神色里有些骄傲。这个女儿,若是男子,比之她兄长也不差什么了。自家老爷也是最喜这个女儿的,可惜年岁不对,不然周小郎君倒是良配呢。
宫女内侍们布置得很快,不一会儿,花苑边就空出了一块草地,丰哥等小男孩们知道大姐姐们要表演了,也回到了各自的母亲身边。
丰哥牵着宁哥回到周宪身边,乖巧地行了礼才依着周宪坐下。
周宪拿出帕子给两个孩子擦了额头上的汗,见他们俩都盯着桌前的时令水果。心中失笑,让宫女们为他们削了梨,轻声道:“慢点吃,可不能失礼了。”
两个孩子抱着梨子啃着,脑袋一点点的,着实可爱。便是晋国长公主也夸赞一声,两个皇子生得真是好!
李春娘是众多小娘子里最为年长的,因此第一个出来的。一条长鞭舞得极好,大家都是不停地叫好。便是原先不喜欢李重进夫人的王宴夫人和王彦超夫人,也暗赞一声这李娘子的鞭子使得不比男儿差。
“献丑了!”李春娘大方的冲周宪和各位夫人抱拳。
“娘娘,春娘这鞭子耍得好吧,就是她父亲也时常夸奖呢。”李夫人有些得意的道。
周宪点点头,笑道:“嫂子养了个好女儿呢。”想了想,招手让李春娘走近,笑道:“春娘英姿飒爽,不愧是将门之女。”随即让紫锦端出一托盘,将上边一把很是精致的匕首赏赐给了春娘。
“谢娘娘。”李春娘一看那匕首的刀锋,眼光大亮。虽然薄如纸但是锋利无比。
李重进夫人心中有些不满,皇后只是赏赐一把匕首这算什么意思?
“李夫人快看?想不到白小娘子这剑使得如此好。”王宴夫人瞟了一眼李夫人,语带深意道。
李重进这才看向场中,果然见身形纤弱的白素娘一把剑使得满场剑影,身子更是像在飘舞一般,很是好看。她看了一眼周宪和晋国长公主,见她们俩都看得入神,脸色就黑了几分。
一边的王宴夫人和王彦超夫人瞧得分明,相识一笑,其中意味尽在不言中了。
“娘,您是不是在替小舅舅挑选媳妇儿啊?”丰哥眼珠子一动,凑近周宪耳边轻声问道。
周宪拧了丰哥的的小耳朵一下,眼睛还是看着表演的小娘子,嘴中却轻笑道:“哪个告诉你的?别啰嗦了,安静看着。”
丰哥得意一笑,摸了摸耳朵继续轻声道:“我自己想的,小舅舅也该娶媳妇儿了,他让我替他看着点呢。阿娘你可不能挑个不好看的媳妇儿哦,不然小舅舅要伤心的。”
周宪差点笑出声,拍了一下丰哥,让他坐好。这才招过白素娘说了片刻的话,见白素娘的谈吐很是温婉,眼神更是清澈。心中就又喜了几分。便没有用宫女事先备下的东西,而是摘下了手中的一只青玉镯子赏给了白素娘。
“这镯子虽然不是很贵重,但却是陛下送于我的。如今我赏给你,可不要嫌弃了。”
白素娘露齿一笑,“娘娘赏赐的东西,臣女怎么敢嫌弃?”随后才屈膝行礼下去了。而白重赞的夫人看着其他夫人们的神色,心中这才有了一些顿悟。这事儿要不要去信和老爷商量一番?
夫人们心中各有所思,少女们的表演还是进行着,赵匡胤的长女七岁的秋娘,倒是有几番赵二娘子的风貌,人虽小,一套拳却耍得不错。
“丰哥,看见没,这些大人们家的小娘子都不俗,他们家的郎君应该更甚。所以你啊,可不能松懈自满了。”周宪摸了摸丰哥的头,轻声道。
丰哥抿着嘴巴点点头,再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吃着东西的宁哥,眼中闪过几分羡慕,趁着周宪不注意,偷偷伸手捏了捏宁哥的脸颊……
汴梁御苑的端阳宴,在小皇子震天的嚎哭声中落幕。结局虽有点瑕疵,但是周宪还是满意的。她盘算着,等郭荣回了汴梁,这亲事便可定下来了。她却不知,此时的郭荣正黑着脸怒火欲发,因为他的房间之内突然多出来几个清秀佳人来。
陆二虎有些尴尬,见天子的脸色实在难看,心中也怕了,忙跪下道:“陛下,这是寿州刺史郭敬献上来的,说是侍奉陛下的。其他节帅和将军们那里也都有……”
“胡闹!”郭荣冷哼一声,转身便走:“陆二虎,你马上带人将郭敬给朕捆了,这才降了朕,便将朕当做李璟一样侍奉么?居然大胆到在行军时行贿将领!此人该杀!王丰义,去传朕之旨意,所有将帅立刻回营,谁若是搂着女人不放,你就告诉他,以后就一辈子搂着女人,不要再妄想带兵了。”
陆二虎垂头领命,同情地看了一眼王丰义后自去了。王丰义心中忐忑得很,除了韩重韩大人、李谷相公等几个人外,那些个节帅和将军们,大多都接受了献上来的女子呢……
郭荣跨上马带着数十亲兵自寿州刺史府中回了周军大营,因心情大坏,快马呼啸而过,幸好是端午节的傍晚,街道之上的行人不多。下了马,郭荣脸色冷沉回了主帐,靠坐在大椅之上。嘴角勾起讽刺的冷意,江北还没有完全打下,他们到享受起来了。难怪前世之时,只要自己离开淮南回了汴梁,他们一个个的,不是对着唐军弃城而逃便是不顾自己的严令烧杀抢掠起来了……
郭荣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变得极深极冷,这些人不给他们一顿苦头吃,还真当自己这个皇帝是好相与的呢!
李重进正在和张永德一起喝酒说话,听到王丰义的旨意时,两人对看了一眼,陛下这是来真的了?幸好他们没有搂着那几个娘们。两人一起出了屋,便听见曹翰抱怨的话语,出了刺史府,又看见王宴那张黑脸。至于王彦超,脸色也很是尴尬。其余的将领,大多同王彦超差不多!
“冤枉啊!冤枉啊!臣对周皇陛下忠心耿耿啊……”郭敬被陆二虎的下属们捆着拖了刺史府。他一见众将领们,便高声呼救起来。
王宴资格最老,想到自己也接受了他献上的女子,便咳了一声,对陆二虎道:“陆侍卫,这郭敬犯了何罪?他如今降了陛下,算是陛下的臣子了,这样处置他怕是不妥吧。”
陆二虎抱拳,对着众将领道:“陛下有旨意,此人对陛下不敬,且军前行贿将领,该杀!”随即让人将郭敬的嘴巴塞上,当着众将领的面,将郭敬斩首了!
大部分将领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不再多说什么,驰马往大营去了。
“末将等拜见陛下。”众将去了郭荣的主帐,跪拜行礼后却没有听到郭荣的叫起之声。心中忐忑不安时,才听到了天子淡然的叫起之声。
“王彦超,你在濠州吃了败仗,你说说,濠州该如何打?”郭荣没有看王宴,而是先问了王彦超。
王彦超一窒,镇守濠州的郭廷谓,比之刘仁嶦丝毫不逊色,竭力死守城池,不理会周军的挑衅。同时胆量不小,时常趁夜率军突袭周军大营,自己在濠州可是吃了好大的亏的。
郭荣见王彦超说不出话来,便看向白重赞:“白重赞你可有办法对付涡口的淮南水军?”
白赞中一阵语塞。
“刘晟,你是否可以单独领军替朕拿下毫州?”郭荣走到刘晟面前,冷声问道。
刘晟心中一抖,垂头不语。其后,龙捷都指挥使刘光义,龙捷左厢都指挥使李千,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田中,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张顺,龙捷左第二军都指挥使孙延进这些人,一一被点了名。
赵匡胤隐在人后,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碰那几个女人。而曹翰,已经汗湿了后背衣衫,心中懊恼不已。
“朕并非是说你们碰不得女子,只是也要看时机。如今战事未歇,诸位便想着女色温软,接下来的战事,朕如何放心来倚重诸位?”郭荣冷着脸扫过众人道。“南唐并非没有良将,刘仁嶦,林仁肇,郭延谓,张彦卿……你们是否敢对朕立下军令状,能够将这些人尽数成擒?”
郭荣冷眼一一扫视众人,看的众将领纷纷跪在倒,这才坐回大椅上道:“不管李璟那边如何答复,李重进,明日你领侍卫司禁军,发兵涡口。赵匡胤,朕命你为龙捷副都指挥使,协刘晟一道兵发毫州。白重赞,你带兵去往泗州。王彦超,你带兵去往楚州。也让朕看看,你们除了会抱女人外还有点本事!至于濠州一地,朕领殿前司禁军亲自攻打!”
王宴见众人都得了命令,唯独漏了自己,忙抱拳道:“陛下,末将攻打那方?”
郭荣看向王宴,挥手让其他的将领都离开后,才语带郑重道:“王节帅是追随先帝多年的老将了,当还记得王秀峰和王殷的。他们是如何走到那那种结局的,节帅你仔细想想!朕并非刻薄之人,节帅之功朕记得清清楚楚的。但是你如今的行事,却让朕看到了王秀峰和王殷当年的几分影子呢。”
王宴心中一颤,额头沁出几滴冷汗来,回想自己的这些日子来的言行举止,确实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多谢陛下提醒,末将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王帅起来吧,这寿州城才打下没几日,城里城外之人,都是念着清淮军的好处,若是我军言行不谨慎,只恐惹来百姓的反周之声。所以这寿州城内外的安置便交由你了,可不要让朕再失望了。”
王宴起身满心的恭敬道:“末将遵旨,一定不辜负陛下之恩。”
李谷见王宴出去了,这才起身,眼中有着深意,笑对郭荣道:“陛下今日之举,又让众将士心生警惕了,陛下英明。”
郭荣摆摆手,看了一眼李谷才缓缓:“相公以为朕之怒火是故意为之么?若非是在行军之时,朕定要严惩他们的……如今看来相公也不大明白朕之为人呢!”
郭荣让李谷退下去后,眸色变的更冷,待淮南战事稍定,军纪还是要重整一番,绝对不能自己在是一个样子,自己离开后又成了另一个样子。郭荣暗下定决心后,便让亲卫去召来了张永德和韩重两人,同他们俩商量起攻打濠州之法来。至于其他人如何同唐军交战,他不会再多问,若是能吃下苦头,他也不会再有所顾忌了,向训、史彦超等人都等着朕的旨意来淮南征战呢,若是其后战况不佳,换几个将领也未尝不可!
金陵残照江北将定
“啪!”李璟将战报扔在地上,颓丧地坐在御座之上,脸色是又青又白的。
李景达垂着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