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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宪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切的,浑不在意地道:“不过是试探一二而已,她们难道真的敢送女儿进宫么?好啦,快点看看我写的这个东西,可是让我思谋了好长功夫的呢。”
郭荣只得放开周宪,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丢在了一边,好笑地看着周宪道:“来,给我闻闻,可有没有酸味?我当真还不知道,你何时这么大的醋劲儿了?”
周宪有点恼羞成怒,拍打了郭荣一下酸酸地道:“你就得意吧,你若是想要其他的女人啊,我自是不会拦着的。你且放心,我也不会被你气得没命儿的。”我只会待孩子大了之后,回了秘境再也不见你罢了。
郭荣收起笑容,拉着周宪沉声道:“胡说什么呢?我之前就说过了,不会有其他人的。我们俩若是能相伴白头,便是上天最大的恩德了!”
周宪看着郭荣的神色,也不再多言,静静地偎进了他的怀中。
待两人出了秘境后不久,便是内侍来禀,晋国长公主求见,周宪便整装去见长公主去了,至于郭荣,也有内侍送来了中书的急奏,前濮州刺史胡立同赵匡义蜀国而回,且带来了蜀主孟昶的亲笔书信一封。
郭荣在崇政殿里宣见了胡立和赵匡义两人,看着两年时间不到的赵匡义一身内侍打扮的摸样,便是镇定如郭荣都有点接受不能了。到底是在蜀国发生了何事,使得赵匡义成了今日模样?
秋冷回故地江南变
郭荣看着赵匡义身上的内侍服侍,差点没被惊到。赵匡义何等样野心之人,怎么会甘心做了内侍宦官?幸好他还记得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接过内侍递上的孟昶送交的书信,展开一看,果真是同前世的一摸一样。
“……昶昔在龆龀,即离并都,亦承皇帝凤起晋阳,龙兴汾水,合叙乡关之分,以陈玉帛之欢。傥蒙惠以嘉音,伫望专驰信使,谨因胡立行次,聊陈感谢披述……”
郭荣前世今生都猜不透孟昶之心思,要说此人没有为君的心机,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孟昶十八岁即登上蜀国的皇位,不过数年时间,便将孟知祥留下的顾命大臣剪除干净,大权近握。但是要说到他有为君王的气度,郭荣更不相信,孟昶十几年时间里,所作所为,除了诗词酒色享乐,实在又没有什么看得过的功绩。如今见中原势大,居然想着和自己叙起了同乡的情分来。这是天真还是愚蠢?
还有这个赵匡义,他不像赵匡胤的稳重内敛,也许是因为年纪轻,故他的野心在他闪烁的目光中可以捕捉到。孟昶此人居然将这样的人留在做了内侍?郭荣心中叹息,对于孟昶的书信,前世之时,他就不喜,此世也是如此。孟昶给自己的书信之中,居然还是皇帝自居?哼!这个人当真以为自己会和他“叙同乡之情”?
“胡立,你本是我大周的臣子,当初伐秦、凤四州时为蜀国所擒获。如今怎么做起了孟昶的信使了?”
胡立满脸是泪痕地道:“陛下,罪臣虽然自愧被蜀国擒获,但是一日也不敢忘记罪臣乃是大周的臣子,心中所想的,俱是为了陛下尽忠……陛下仁慈,念及秦、凤四州蜀国所降的军士数千人感怀故土,将他们悉放归蜀国。蜀主感恩,才遣罪臣归国的……臣本已抱着克死他乡之想的,不曾想到还能回归中原,全赖陛下之德。罪臣……罪臣虽为蜀主携带书信,但并非蜀主之信使。请陛下明察!”
郭荣抚了抚袖袍下左腕之上被周宪套上的绞丝镯,漫不经心道:“这么说,信使是这个内侍了?朕怎么看他也有点眼熟?”
胡立心中松了下,看也不看赵匡义便道:“陛下确实没有看错,这内侍的父兄都是陛下的大将,他也是在开封城中长大,他名为赵匡义,乃是赵弘殷家的三郎。”
郭荣看着依旧镇定如故的赵匡义,挑眉道:“赵匡义?怎么?我大周容不得你,居然跑去了蜀国?”
赵匡义自从在蜀国经历了大变,对于郭荣之嫉恨更深了,若非郭荣当初的狠辣,自己何至于跑去蜀国?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半人半鬼的样子了。
“周帝陛下之英明世所周知,小人之父兄虽然是陛下之臣子,但是小人并没有父兄之能,在中原入不得陛下之眼,只能去了蜀国了。但是小人毕竟是中原人士,心中感念故土家人,故此次才向我皇请缨来汴梁给周帝陛下投书信。”
郭荣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起身道:“既然赵匡义你感念故土家人,朕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孟昶的书信虽然无礼,但是朕不会迁怒于你的。便给你三日是时间同家人相聚,三日后,你便回蜀国去告诉孟昶,若他想同朕叙同乡之情,便自去御冠龙袍,开城自处蜀地,来汴梁同朕亲述好了。”
胡立心中一颤,抬头只见天子玄色冕服散发出的威压之感。而赵匡义,心中自然是惊惧和嫉恨交织的。
“长公主多心了,先皇后乃是陛下的发妻,于情于理,这皇后之名是应该的,也是当得的。三位殿下不过冲龄就去了,陛下心中哀痛深重,于此也是他作为父亲该做的。我是陛下现在的妻子,自然是同陛下一样的想法的。”周宪对着晋国长公主到,神色真挚。
晋国长公主见状,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笑道:“娘娘的心胸,臣妹佩服。”
周宪淡然一笑,顿了顿又道:“长公主,我有件事想请你出面呢。”随即说了她的意思,是想请长公主在清秋节后宴请汴梁未婚的少年英杰和不曾婚嫁的娘子们。
晋国长公主眼睛一亮,高兴道:“娘娘这主意好。驸马昨日还同臣妹说过,说是禁军中许多的小将们都未曾娶妻,这不成家啊,人就不定。这样的宴会若是办得好,说不得能成就许多不错的好姻缘来呢。”
周宪也同意了,想到白素娘,便悄声道:“白家二娘子那里,长公主还请留意一下。”
“娘娘放心好了,臣妹不会让您的弟媳妇给别人家的给抢走了的。”
“拜见陛下!”
周宪同晋国长公主听见殿门外宫女行礼之声,忙起身往门前去迎。
“见过陛下!”
郭荣扶起周宪,对着表妹晋国长公主点点头后道:“公主以后无事可常进宫来陪娘娘说说话。”
晋国长公主了解一笑,颔首道:“陛下放心,臣妹晓得的。”随即也不打搅人家夫妻说话,行礼告辞去了。
郭荣挥手让宫女内侍们都退出后,拉着周宪的手进了内室,憋了多时的笑才毫无顾忌的出声笑了半天。周宪觉得奇怪,等了半天,见郭荣满脸的狭促笑意,撅着嘴拧了他胳膊一下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笑成这个样子?”
郭荣平息了一下喘息,好笑道:“说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不敢相信,赵匡义居然在蜀国做了内侍太监。”
周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到前世在秘境中所见赵匡义的所作所为,也是难以置信的。好半天才找到声音:“会不会是赵匡义唬人的?我总觉得他不会是那种甘心做内侍的人。”
郭荣同意道:“是啊,所以我以前派人去驿馆向那些个蜀国来人打探去了。而且再蜀国的探子过不了几日便会送回确切的消息,晚间我也会派人去赵家盯着,是真是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若赵匡义是真的为了权势而不惜伤害自身做了内侍,他也真是太可怕了。”周宪也想不明白,赵匡义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阿娘!”夫妻俩个还在内室里感叹着,听到宁哥的声音,只得一起出去看小胖子怎么样了。
晚间蹲在赵家院子里的大树上的曹彬和蹲在屋里横梁之上的谢涛,见识了一出大戏。要说曹彬一开始并不想来赵家做这等事情,怎么说自己同赵匡胤还算有几分交情的。但是他其实也好奇,赵家两老最喜爱的儿子怎会去太监,便同谢涛一起来了。
傍晚时分,交步巷一片喧嚣,比往日好热闹得多,只因这一块的人家,大多有人在军中效力的,如今都是得了封赏而回,这几日里亲戚朋友晚来都好不热闹。自然赵家也不例外,赵弘殷虽然离开了禁军,但是想到儿子赵匡胤如今职位不低,心中郁闷才算好了几分,在左邻右舍之间也不算是失了颜面。
“赵老爷,有蜀国来的差使往你们家来了。”赵家隔壁往年是韩令坤家,如今则是住着王政忠一家人。
“王老弟,你一定是看错了,那蜀国使者怎么会来咱们老赵家?”赵弘殷不在意道,他虽然疑惑会不会是三子匡义,但是想到匡义去了蜀国不过两年时间,怎么会得居高位呢?正好赵二娘抱着五个月大的孩子回娘家来了,赵弘殷就接过外孙,同女儿一起回了院子。
赵匡胤知道妹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也不和妻子贺氏在屋中多说,忙敦促妻子带着孩子出来见客。一大家子倒也热热闹闹的。所以当敲门声响起,赵家的请的长仆开门放了赵匡义进屋后,赵家人都愣住了。杜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也不曾仔细想过为何三郎突然回家来,便抱着赵匡义痛哭起来。
赵匡胤想得最多,等父母都不再那样激动了,他才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回来了就好。爹娘这两年里真是日夜盼着你的。对了,刚才听说什么蜀国使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匡义眼中闪过挣扎,想到事情迟早要曝光,父母总会知道自己的情景,与其在别人口中听到翔实的猜测话语,还不如自己细细说说。
“阿父,阿母,请恕儿子不孝。”赵匡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赵弘殷这才注意到赵匡义身上的衣服,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你,你这是怎么一副打扮?你在蜀国做么事去了?”
赵匡义在满家人或震惊或质疑的目光下沉默半响,才说出了事情始末来。
孟昶身边的内侍总管之一李德既然对赵匡义留了心,就开始留心起他来,听说枢密使王昭远的家人来找赵匡义,李德有些纳闷,打听后得知是费贵妃曾向枢密使夫人举荐了赵匡义,心中就有了退缩之意。毕竟王昭远是何等样人,李德清楚得很,且孟昶恩宠王昭远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事情并未就这样完了,赵匡义踌躇满志去了王昭远的府邸,却出了一件祸事。
王昭远此人,虽然在蜀国权势极大,但是他的心眼和他的地位却不是相称的。他本是无赖小儿,靠奉承孟昶而取得高位,自然对于孟昶的宠妃费贵妃所举荐的人,还是比较看重的。
“你便是赵匡义?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王昭远刚刚得了孟昶赐下的二十名美人,正高兴着,对着赵匡义的脸色也是很和蔼的了。
赵匡义却以为是王昭远看的起自己,磕头道:“在下哪里敢得王相公的夸奖?蒙相公不弃接待,在下感激至极,定一心为相公效忠出谋划策。”
王昭远哈哈笑道:“好,既然娘娘都说你很是见识,本官也相信你定是个有见地之人了。正好,如今南唐正有使者过来,你说说看,咱们蜀国应该如何回复南唐的使者呢?”
赵匡义便道:“相公也该知道,如今周帝得了南唐的淮南诸州,势力将大涨,周帝郭荣野心不小,以后他的目光肯定是放在其他诸国的,所以在下之意,是咱们蜀国接受唐皇的结盟之意,若是再和北汉达成盟约,我们三方定能一举灭周。否则,只能坐等郭荣抽出手来将四方诸国一一击破。”
王昭远听了此话,想的是自己是否能够从中获利,有战事,自己这个枢密使才算是有用武之地嘛!说不定,真能灭了周国,自己也能封王了呢!
“好,果真是好提议啊!本官一会儿就进宫同皇上说此事。至于赵三郎你,便安心在我枢密府中住下就是了。”王昭远招来管事的,将赵匡义带了下面。
赵匡义本以为事情也不过如此了,谁知道晚间王昭远回府后,神色大变。冷笑着让人将赵匡义从床上绑了起来。
“相公这是何意?”赵匡胤不停挣扎着,看见了王昭远,忙高声问道。
“哼!本官就说,你这个周人不安好心,居然连本官都想蛊惑!来人将此人绑送去成都府衙去。”王昭远想着之前孟昶的态度,自然迁怒到了赵匡胤身上,自己今日之地位,不知花了自己多少的心血换来的,怎么可以让这个不值一文的小子给祸害去了?
赵匡义被关进了成都府衙的大牢,还百思不得王昭远翻脸的原因。直到三日后,李德带着内侍将他从牢中领了出去。
“咱家也不瞒赵三郎你了,此次我来救你,是受了费贵妃娘娘之托来的。娘娘说她本是一番好意想将你举荐给王枢密大人,谁知反而会害了你?遂托咋家来走动一二救了你。”
赵匡义听了李德的话,却没有生出对费贵妃的丝毫感激之意。在他看来,事情也确实如此,若是费贵妃的多事,自己又岂会遭受牢狱之灾?
“多谢公公援手了。”
李德听赵匡义神色淡然,眼光中有些忿然,心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赵三郎,之前在宫中见你,咱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