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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宪没有错过那抹为难,便道:“莫非王三娘子已经说定了人家?怎么没听人说起呢?”
王夫人忙恭敬答道:“不瞒娘娘,三娘子的婚事也不算说定了,只是对方曾经流露过那样的意思。只是这两个月来,因为朝廷用兵的缘故,才没有继续议定婚事的。”
周宪状作松一口气的样子道:“这样啊,那我说的这门亲事王夫人还是好生考虑一下才是。要知道对方儿郎就是陛下也夸赞的。便是如今的龙捷右厢都指挥使,唐末燕王刘仁恭的嫡孙刘光义刘将军了。”
周宪看出王夫人听说是刘光义后,眼神亮了亮。便继续道:“说来,之前刘将军的妻子符夫人我们也是见过的,她是卫王的女儿,身份也算高贵,奈何没有留些一子半女就这样去了。如今都快大半年了。此事还是陛下在书信中嘱咐我办的呢。”
王夫人听了心里更是动摇了,说来,赵家二郎的身份比刘光义矮一截不说,现在的职位也低一截,更重要的是,刘光义的前妻没有留下一子半女,自己的女儿不需要一嫁过去就做人后母的。
“多谢陛下和娘娘看重小女,这件亲事,臣妇是很满意的,只是臣妇一人做不得主,待臣妇回家去和外子商定,再来给娘娘满意的答复。”
周宪一笑,随即看向一直垂眼的恭敬站着的王三娘子道:“不知道三娘子可满意?”
王三娘子抬眼,眼神有一丝惊奇,随即有垂目恭敬答道:“既然得陛下和娘娘如此称赞,民女自然是满意的。”
周宪笑了笑,比起赵匡胤那黑大个来,刘光义的外形无疑要胜几分的。她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办成了大半了。
所以当半月后,世宗在幽云大捷的消息传到西南时,蜀军军心有所动摇,加之王昭远同张彦俦、韩守贞都不大合,倒是让周军得到了可乘之机,西南的对蜀的战争取得了胜利。杀蜀国万余人,生擒了王昭远这个草包枢密使。
“陛下在幽云大捷,如今我周军之威震慑天下,我等理当乘胜追击,出凤州,克兴州、利州,将蜀国人呢赶至剑门关以西去。”王彦超不满王景就此固守的决议道。
折德扆才继领他父亲折从阮节度使之位不到三年,虽然在西北一地势大,但是同王彦超、王景这等出身的节度比起来,却不好说话了,只能默然以对。
“君命未至,我等岂可贸然出兵?岂不藐视陛下和朝廷?”王景也并非不想出兵,只是想到郭荣的性格,自觉还是稳妥为主。
“陛下收复幽云之后,下一战便是伐蜀。我等不过是替陛下打头阵罢了,令公,在下也并非是冲动的,只是实际稍纵即逝,还是早下决定为好。”王彦超有些气急败坏了。
赵匡胤在众人的讨论中,是没有说话的份儿的,只是站在一边叹息,王景王令公果然是老啦。接到赵普示意的目光,想了想抱拳出列半膝跪下道:“令公同两位节帅可能听末将一言?”
王彦超自然是认识赵匡胤的,十多年前,他曾落魄地来投靠自个呢。折德扆则是见王景同王彦超都没出声阻止,也不做阻拦。
“末将认为王节帅之言颇有道理,当今陛下雄才大略,志在天下,我等不过是秉承天子之意先行一步罢了。便是天子知晓,也不会怪罪我等的。”
王景这段时日里颇为喜欢赵匡胤这个性情稳重,打起仗来又敢拼敢杀的人,听他这样讲了,便将目光投向四座的大将们。大半将领自然是愿意出兵作战立功的。王景见此只得罢了。
就在王彦超带兵攻克兴州之后,朝廷的诏令到了凤州,果然是出兵攻占兴州、利州以及西南京道三地,据剑门关而至。
赵匡胤也得到了新的任命,兼任府州观察使随静难军节度使折德扆一部,北上府州自西北一带入幽云境内,收复朔州、寰州等地。
赵匡胤心中的滋味自然是百般复杂的,只是想到此次对蜀国作战的将领暂时都没有封赏,心中才好受些,面上却未露分毫。只是他不能回转汴梁,便错过了江南使者第二次送至赵家的私礼和书信了。
当然,郭荣收复幽州的消息,不光动摇了蜀兵军心,包括北汉在内的其余割据势力也是大震,江南、吴越、荆南、清源军、南汉等都心有所悸,他们本就年年向中原称臣纳贡,此时也不管时节之分,遣使携带钱财物件赶赴汴梁。而周宣,因为钟太后的限制,完结不能插手这些事情,但是她自然不愿意错过这等大好时机,暗地里寻思了多日,便“偷偷”地告知了李煜周宪如今的身份,以此作为突破。
“国主,臣妾现在要告诉你的话,事关我周家人的大事,请国主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可以说出去才是。”周宣瞟了一眼畅音阁的窗台边,便见花影动了动,她更是心安了。
李煜看着周宣笑道:“既然是你娘家的事情,还是不要告知我的为好。毕竟是周家的事呢。”
周宣抿了抿嘴唇直视李煜道:“国主,虽然此事同周家事关重大,但是同我南唐也有莫大的干系,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告知国主才行。”周宣拉着李煜坐下,轻声道:“国主可还记得我那二妹娥皇?”
李煜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道:“自然是记得的,直视你二妹不是已经过世多年了么?”
“不瞒国主,我那二妹其实并未过世,当年因为文献太子(即李弘翼)有关,我那二妹便私自逃家,去了北地。直到前年我们家才得知,二妹娥皇当年逃到汴梁后,嫁给了尚是太原郡侯的郭荣,也就是现在的周帝。她如今已经是北国的皇后了。”
李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望着周宣苦笑道:“如此说来,当年周帝指名让我去淮南迎皇叔也不是意外了?这件事情你们周家倒是真瞒得紧。”
周宣也是苦笑道:“国主,不是我们家人瞒得紧,而是我们家人也以为她已经去世了,所以前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惊惧较多的,臣妾的父亲临死前发话,说是二妹早就死了多年,我们周家是没有她那样一个弃家背国的女儿的。如今臣妾将此事告诉你,也是希望能够以姐妹之名同她联系上,好多多套取周国的消息。”
李煜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武断,但是这事不小,他须得好好想想才是。
而窗外的钟太后心中也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周家,会不会是早就暗地里投靠了周国?一时间,她爷懒得去想为何周宣会在畅音阁这地方说这等机密大事了。而周宣,也通过此事,得到了可以随意向中原挑选贡物和传递书信的许可了。至于后果,她早就权衡清楚了,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南唐皇室也不能外传的,他们只会默不作声任自己动作而已。至于妹妹娥皇那里,她都快要做寡妇了,自己这个姐姐好生的和她话家常,她该高兴才是呢。
秋去冬至龙下燕云
周宣在等着北地传来周帝驾崩的消息时,周宪也在汴梁盼着丈夫的归来。她自然也接到了周宣每月送来的小物件和书信。看着书信上那恭敬之中的试探之话,周宪就很是厌烦。一开始还回了两封书信,随后便不再理会了,虽然周宣依旧不放弃的月月遣使来汴梁。
周宪以为时日一长,周宣这好强好胜的性子不会让她继续贴过来的,谁知道在九月的时候,汴梁流传起了不好听得流言来,周宪这才很是生气,着了皇后的朝服召见了中枢相公、东京留守的王朴、吴延祚、张美、王应以及刑部、礼部尚书等人。
“南唐国后每月送来的东西全都登记在册,她写过来的书信也全部在此处。范相公,你一会带着人查点一下,至于京中谣言皇后贪婪江南贡物之事,还请刑部尚书张昭一一查明,这诋毁皇家之罪责并不是小事。莫不是有人想趁陛下不在京中之时,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范质等人之前也为这流言烦恼过,不想皇后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朴乃是东京留守,这事情出现了,他自然要有牵连责任的:“娘娘恕罪,此乃微臣失责之故。”
周宪摆摆手:“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谁失责的时候,而是要想想这流言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流言?可是有人想趁乱不轨等等。这些事情自然要劳几位相公和张大人你了。至于南唐国后行事不妥惹来如此非议,礼部也该有议程才是,窦卿,你乃是礼部尚书,这事情还请尽快参酌一二。”
窦仪等人听皇后温温柔柔的嗓音不急不缓地说一一吩咐着,不由得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里有我亲自给南唐国主写的国书一封,几位相公先过过目,若是可行,还请加盖中书大印送往南唐去。”周宪说完,略挥了挥袖子,内侍总管已经将书信递了下去。
范质乃是诸相中第一人,他先看了看。见周宪字迹挺秀圆润又不失端庄,颇有几分褚遂良字体之风,心中暗赞,待看过书信内容后,对皇后的赞叹了更是深了几分。
“……汝妻复赠财帛均不受,当知吾之意。今岁尝闻江南庶民之苦,汝既为国主,自当以江南百姓福祉为先。汝非以为天朝无财物尔?疑吾乃重财之辈?……”
随即王溥、王朴、魏仁浦等都看过了。几人心中想的却是这句话——想不到皇后居然是个才女?出身江南的流民,也不知是道祖上是哪家了。更甚至,王溥暗想道,天子出身贫寒,甚至少年时从商过,虽然如今贵为天子,但是这于书画诗词一道之上,并没有什么见地,配皇后这等才女,真真是托了做天子之福啊!
周宪见众人都没有异色,便道:“既然几位相公都没有他议,就劳几位了。我不想再看到非年非节之时南唐使者出现在汴梁了。”
众人自然起身应诺不提。
几人恭送周宪离殿,一行人这才出了崇政殿回禁中官署各自忙碌开来了。
“难怪陛下敬重皇后娘娘。”魏仁浦暗想,此事既然闹大,当告知给陛下才是。随后,这天枢密院来往燕地的书信中多了几句话。
郭荣收到书信的时候,正是在武州(今河北宣化)同辽国的南院大王耶律挞烈所率驰援大部人马恶战之后。
“陛下!当心!”陆二虎等亲兵眼见郭荣砍伤耶律挞烈后也受了刀伤,匆匆回避,左肩下已经中了一刀。
郭荣看向耶律挞烈,果然不愧是契丹有名的战将,确实好武艺,自己重生以来,此人是唯一势均力敌之人了。
“不愧是大周的皇帝,比之前的皇帝像样些!”耶律挞烈吐出一口血来,哈哈一笑,又举着大刀驱马冲了过来。
郭荣也抛下其他,目光暗沉,同耶律挞烈斗了起来。耶律挞烈虽然勇猛善战,但是他毕竟比郭荣年长二十岁,此时已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又战了三十多个回合之后,已经露出了疲态。不久郭荣就将耶律挞烈扫落于马下,正要一刀结果了他时,背后有箭声响起,随缩倒俯身躲过,倒是让受了重伤的耶律挞烈给逃了。而这个时候,整个战场上的情势也明了起来。周兵虽然也有死伤,但是契丹人的死伤更是惨重,陈尸满山遍野。
郭荣这才察觉到左肩的刺痛,轻呼了一口气,喊来陆二胡、崔彦进等人往西、东两边去传旨意了,“穷寇莫追。”前世里史彦超不就是死命追击中了契丹人的埋伏才丢了性命的么?
阿久已经记不得自己砍杀了多少个契丹人,他出征以来,这还是他觉得最累的一次了。待听到鸣金收军的号声时,他早已经将刀插在地上,坐在死人堆中直呼气。
“阿久,你怎么样?”却是郭孝仪。
“死不了,你呢?没受伤吧。”阿久这个时候知道,战场上死人真是太平常了。
“呵呵,轻伤不碍事。对了,我听说陛下也受伤了,你去看看吧。”
阿久猛然跳了起来,他可不想阿姐守寡呢,而且这天子若是出事了,只怕姐姐和丰哥几个没好的活路了。待阿久匆匆回营,赶到大帐之时,便看见有亲兵端着血水进进出出的,他心中一沉,没让人禀告就闯了进去,瞬间却是门内侍卫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乃是皇亲,让他进来吧。”却是张永德说话了。
阿久朝张永德抱拳谢了,进了内帐,便看见郭荣上半身的衣物都脱下了,而左肩里的伤口深可见骨。
“陛下觉得如何?”阿久轻轻问道。
几个御医忙不听的撒药止血包扎伤口,自是无人回答阿久的话了。
郭荣只觉得左肩火辣辣的痛,皱眉抬头便看见了阿久,又看了看大帐中挤满的诸多大将,淡淡道:“此战刚刚结束,后续事宜可都做好了?挤在朕这里像什么样子?该做什么就做做什么去吧!武州一下,待与折家军在蔚州会合之后,这幽云便拿下了。”
李重进、张永德、史彦超等也不多说什么,行礼后就离去了。只是阿久同几个亲兵守在帐中。
“陛下该当保重才是,您若是有个万一,我阿姐他们可怎么办?”待御医出去煎药了,阿久语气有点埋怨。
“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