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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李夫人觉得自己丈夫的武功太过霸道,又非名门正派,就力主让他的两个儿子上武当山拜忘情长老为师。李庄主对他妻子百依百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据说忘情长老在俗家是李夫人的一个远房表哥。”
“那李家小姐呢?”萧奇听得津津有味,接着问。
“听说当年李夫人救了个受了重伤的道姑,那个道姑却是个江湖异人。伤好之后教了李小姐一年武功,连个名字也没留下就不知所踪了。”翔翼淡淡的继续道道:“不过,教了一年李小姐就能达到如今的这个程度,也算是不错了。”
“本以为跟李家兄妹就此别过,谁知以后麻烦越来越多。”萧奇苦着脸道,“大师兄说带我去挑了断魂潭一干水匪,没想到那些人不知从哪儿弄到一件厉害的暗器,叫什么‘七步断魂针’,听说是蜀中唐家的人研制的,那帮水匪的老大帮人算计了一个唐家的高手,就是为了这件暗器。针筒被那人拿走了,仿制了一个送给他,但威力也很大了。老大用这暗器偷袭大师兄,还好大师兄及时闪开,只射中了肩膀。幸好这针上并没有喂毒,想是那帮水匪不懂;要不然大师兄就完了。我们把匪首杀了,其余人等驱逐。大师兄说风景不错干脆在那里养几天伤,我想多住几天也不错。”
萧奇苦笑道:“要是当时走了恐怕也没事了。李小姐居然独自找上门来,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愿意留下来照顾大师兄。当时因为大师兄肩上中的针太深,他本来就筋疲力尽,自己取了几根就痛得晕了过去;我一慌神又弄得不好,李小姐就帮忙把那些针一一取出来,又帮大师兄上了药包扎,忙了半天。本来好好的,我还谢谢她,可是后来快深夜了大师兄一醒,看见李小姐在旁,就厉声问是不是她帮他包的伤口,李小姐说是,大师兄居然把那些包的绷带全部撕了下来!”
“什么?”素梅在旁边听着,不由得惊呼,埋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给人脸面。”
若兰微微摇头,问道:“后来呢?”
“后来李小姐一下子脸色刷白,尴尬得不知道什么好。大师兄冷言冷语一通,让她下不了台,就哭着跑了。然后大师兄就叫我去休息。我觉得这件事大师兄做的不对。”萧奇扬着脸希望得到母亲的肯定。
若兰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萧奇觉得母亲问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道:“可能是十五吧,我记得月亮很圆很亮。本来我说要送送李小姐的,大师兄还说那么大月亮不怕她找不到路!”
若兰脸色一变,明白了原因。继续问道:“后来又出了什么事?”
萧奇愁眉苦脸地道:“不久李家兄弟就找上了门。”
翔翼伤好之后就带着萧奇继续上路,他知道萧奇对他那天晚上的做法有些不满,但他也不想解释,看着萧奇迷惑的样子,他淡淡说道:“师弟,世上的事情是很奇怪的,有时候你明明作了一件好事,别人却以为你做错了;你做了一件坏事,别人却觉得无所谓。所以,不必太顾及别人的看法,做人只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也就是了。”
萧奇道:“我记得读《庄子》的时候里面也说过,你认为你是对的,我认为我是对的,那到底谁是对的呢?如果请第三个人来评判,那你怎么知道第三个人就是对的呢?可见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不错,”翔翼赞许着道,忽然想到自己对夫人的感情,自己以为并没有错;若是为世人所知,又会做何评价?而夫人心底又是怎样想的?又有谁能够说的清楚?
心里一痛,不再想下去。继续道:“就拿江湖事来说,一个年轻人如果做几件好事,比如杀几个劫匪除几个强盗,别人会称他一声‘少侠’;可是他去青楼玩弄那些可怜的女子,却被认为是年少风流,并无损于他的名声。其实抢人钱财无非是些身外之物,玩弄别人的身体感情才是最可恶的。”
“沈兄高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却是李思齐。
萧奇连忙见礼,李思齐含笑回礼,翔翼却是视而不见。
李思齐叹道:“既然玩弄别人是不对的,那么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感情又算什么?”
萧奇心中一紧。
翔翼淡淡道:“二公子想必是为令妹之事来的?那天我是粗鲁了一些,不过也是为了令妹着想。”
“不过小妹却不这么想。那日在酒店一别后,我们本该拜访舅舅家以后就回家的,可是小妹却忽然不见了,让我和大哥整整找了两天。后来她回家关着门哭了一天,使得家母更是又着急又伤心,这才惹得家父火冒三丈。”李思齐微笑道,随即叹气道:“家父的意思是要亲自来叫沈兄去给小妹赔罪,但如果家父真的来了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小妹怕闹出大事,叫小弟偷偷出门来找沈兄,希望沈兄暂避锋芒,也是小妹一片好心。”
翔翼还是冷冷道:“那就多谢令妹了。只是我出道以来还从没避过谁,如果李庄主真的有意赐教,那我也等着。”
“用不着家父出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思齐脸色一变,强笑道:“大哥也来了?”
“一大早发现你不见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会干什么?”李思修淡淡道,“不过这次爹大发脾气,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莫非李兄要先来赐教?”翔翼淡然问道。
“我是来传话的。”李思修道,露出点儿不屑的神色,“沈兄这次也许可以因祸得福了,家父的意思本来是一定要沈兄付出点儿代价的,但家母却一力主张,希望沈兄到鄙庄做客几天,解释清楚。而且,”他凝视着翔翼道,“小妹的心思,沈兄应该了解一二,家母的意思是,如能结下秦晋之好,那自然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萧奇大吃一惊,望着翔翼,暗忖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翔翼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哦?那就不必了吧,上次送令妹回庄,已经惹起不少闲话,这次就免了吧。”
李思齐沉不住气道:“沈兄,小弟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沈兄出身名门,武功之高在江湖上自然是少有对手;小妹虽不才,却也是我凝碧山庄的宝贝。如此一来,家父自然不会再追究,也可堵住江湖人悠悠之口,有何不可呢?”
翔翼道:“翠红楼的月仙姑娘,据说是先朝将军之后,因祖上获罪而不得不托身青楼,可算是名门之后;她本人又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才貌双全。如果我要把她嫁给你大哥,不知你大哥是否同意?”
“沈兄说笑了,青楼女子怎可和大家小姐相比?”李思齐强笑道。
李思修却是冷冷道:“若是沈兄能把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女嫁给在下,在下倒是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人人变色。翔翼尚未答话,“铮”的一声,萧奇剑已出鞘。他到并未存心伤人,只想削断他的腰带给他个教训。
李思修哪会将这个大孩子放在眼里,满以为侧身就可闪避过去。谁知萧奇左手居然暗藏短剑,“嚓”的一下,李思修的腰带已被划破。他大怒之下回身一把抓下,忽觉寒风大起,急忙掠开,只见翔翼剑已出鞘,淡淡道:“李兄要找人动手,应该找在下吧。”
李思修狠狠地瞪了萧奇一眼,道:“好,捡日不如撞日,就是现在吧。”
素梅急忙问道:“结果呢?”
萧奇道:“他们动手时,不让我和李思齐看,只让远远等着。可是后来,却是大师兄先回来,叫上我就走了。我忍不住回头看,只见李思修的衣衫已经是破成一条一条的了,大师兄却是气定神闲,什么事也没有。”忽然笑道:“看来那小子是不行。”
若兰点头。翔翼只是用剑气划破了他的衣服,已经是留了情面了。虽说这李思修出言不逊,毕竟在江湖上没做什么恶事。嘉许地望了萧奇一眼,他能划断狂妄的李大公子的腰带,恐怕李大公子要气破肚皮了。问道:“后来又出什么事了?”
萧奇眨眨眼,道:“后来大师兄就叫我自己回来了。他说以后可能会有人找他,怕万一伤到我没法向娘交待。”随即嘟囔着道:“大师兄给我两个选择,一是我自己乖乖地回去,二是他把我打昏,再让分舵派人送我回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听话。不过,”旋而得意地道:“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就回来了,我到分舵之后让他们密切注意凝碧山庄的动向,发现要出大事,又怕别人说不清,就赶回来告诉娘。”
他有点担心着急,道:“李庄主自恃长辈身份,不屑于当真跟大师兄动手,就给大师兄下了张帖子,说是本月十五,请大师兄到凝碧山庄一行,一来请了几位朋友,给大家评评这个理,是不是他应当向三小姐郑重赔理道歉;二来一些老友闲来无事,排了一个六合剑阵,想跟大师兄切磋切磋。”
素梅着急道:“这不明摆着是先礼后兵吗?翼少爷那个脾气,怎么会低头呢?”
若兰沉思了一下,问道:“知不知道凝碧山庄都找了哪些人来?”
萧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已经叫他们把凝碧山庄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调查一遍,看看都有哪些是用剑的高手。”
若兰道:“怕是来不及了。现在离十五只有六天,赶到凝碧山庄最快也要五天,我要亲自走一趟。”
素梅道:“是,我这就去帮夫人收拾东西。”
萧奇道:“娘,我也去。”
若兰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就不用去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应该在家里休息一下。”
萧奇眼睛一亮,有什么比母亲的赞扬更动听?
若兰却在暗暗担心,又是十五,能来得及么?
凝碧山庄
凝碧山庄
凝碧山庄,果然是个好地方。这里山明水秀,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耳边是声声清脆的鸟鸣,微风拂过,含着淡淡的花草清香。
翔翼上到半山,见这里景色优美,微微颔首。只是今天他却不是来赏玩风景的,说不定还会横着出来——如果到那一步,恐怕就出不来了。萧奇那天愤愤地道:“他凝碧山庄好了不起么?难道咱们游仙宫就怕了他们?”翔翼却不想让宫里插手自己的私事,甚至不许萧奇回去告诉夫人。
不过他应该不会听我的,翔翼暗想,时间紧迫,估计夫人赶不过来吧。心里一甜,又苦笑一下,无端惹下这样的麻烦,不知道夫人会怎么想。不过事情已经到这步田地了,也再无他途可走了。想起那个李思修,他心里一沉,他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一副狂妄的样子。那天给他的教训真是轻了,要不是师弟跟着,一定重重的教训他。
凝碧山庄的大门就在眼前,远远看见李思齐笑脸相迎。他深吸一口气,昂然步入。
李思齐见到他先是一笑,又是一愁,道:“沈兄,现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家父请了几个老朋友来做个公证,一定要沈兄认错;如若不然,恐怕难了。”
翔翼定定地望着他,道:“你会不会为了一件自己认为没做错的事情认错?”
李思齐想了想,道:“一般不会。不过若是刀架在脖子上,说不定我就认了。反正可以东山再起嘛。”他开怀大笑。
翔翼摇头道:“你跟令兄倒是一点不像。”
“不错,”李思齐像是心情不错,一边走一边道:“家兄的脾气一半像爹,一半像师傅;我跟小妹的脾气都比较像娘,所以我跟小妹的感情比较好。”
进到大厅,李思齐神色转为郑重,朗声道:“沈翔翼沈公子到。”
翔翼进去一看,暗暗奇怪这间大厅倒真是比一般人家大得出奇,他却不知李浩然生性喜欢空阔大气,李夫人虽喜欢精致小巧,但大厅一般是不来的;所以大厅的布置倒是李浩然说了算,他就按照自己的心思弄得宽宽大大的。
里面主位上坐了一位须发斑白的威猛老者,下面还坐了六个人。那老者穿一件深蓝色的锦跑,一双手比常人大了许多。李思修站在他的左边,李思齐走过去站在他的右边。
翔翼扬声道:“拜见李庄主。”
威猛老者一挥手,道:“罢了。先给你引见几位朋友。”
翔翼随着他的介绍一一看去。
左边第一位是个面色阴沉的道士,白面长须,一身土黄道袍,正是李家兄弟的师傅,忘情道长。此人不到三十岁时,忽然看破红尘,投入武当门下;原本就剑法不俗的他,潜心修行,造诣更是精进了不少。
第二位像是个饱学之士,保养得极好,身穿白袍,手捻长须,手上戴着一只蓝宝石戒指,却是藏剑阁主人,喜欢收藏名剑的薛厉。他喜欢藏剑,练剑,评剑,本身也是此中高手。
第三位却像是个屡试不中的穷酸书生,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衫,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居然是武林中最有名的铸剑高手铁飞鹰,当然他的剑法也绝不可小觑。
右边第一位是个穿着一身极为华贵的锦袍的中年人,是这六人中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