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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湘真从外面进来,急声道,“晏海使求见!”当湘真见林晴岚站在院子里,满身都是雪花,寒风中脸色是那样苍白,吃了一惊,忙走过去扶了小姐往屋里走,埋怨道:“看这一身雪!回头病了可怎么好?!”
“哦。”林晴岚回过神来,心中想要往屋里走,无奈腿已冻得近乎僵硬,每移动一步都显得很是吃力,忽地想到湘真刚才说什么来着,便问道:“湘真,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晏海使求见”湘真似乎也感觉到小姐的婚事并不那么顺利,吃力地把林晴岚扶进屋,这样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晏海使?只晏海使一个人吗?沈公子没有来吗?”林晴岚一进屋就忙凑近火炉取暖,不知是冷坏了还是心中惊惧,问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没有”湘真听林晴岚问到沈公子,心中只是难过。正不知所措地干燥、尴尬着,忽地想到林晴岚满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忙去拿了衣服来,道:“小姐,衣服都湿了,快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
林晴岚不理湘真,也不换衣服,只怔怔地坐在火炉旁,再也不说一句话。
湘真手里拿着衣服,等了半晌,急了,道:“小姐,晏海使还在客厅等着您呢!”
“让他等!沈公子不来我谁也不见!让他去请沈公子来!”林晴岚听了湘真这句好心的话忍不住发了火,“去啊!还站着干什么!”
见湘真无奈地退了出去,林晴岚的心一下子崩溃了,泪水溢出眼眶,心如刀绞般疼痛着,那袭纤弱的身影只不住地颤抖着白,你为什么不来呢?只要你来,只要你对我说,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要说《林氏家训》,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负我的,我相信!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可是,可是你在哪里呢?你为什么还不来啊心中剧烈的疼痛让林晴岚忍不住哭出声来,那样清澈如泉的眼睛,那样晶莹如珠的泪水,那样无法遏制的心碎与绝望在异常寒冷的空气中荡漾着、沉浮着,整个世界忽地失去了原本应有的颜色
夜渐渐深了,五柳城中勤劳而朴实的人民早已熄灯就寝,整个五柳小城静极了,只有那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的雪花落下来发出的“簌簌”的声响
忽地,深夜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清脆且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一大群黑影踏着街道上厚厚的雪花快速地向林府掠去。那群黑影竟有上百人之多,黑夜里,如鬼魅一般迅速地靠近并包围了林府。那群黑影在首领的举手示意下迅速定下身形,只静静地聆听着首领的命令。那一瞬间,大地又忽地陷入了只有白雪的安静与祥和之中,那宁静甚至会让人觉得刚刚那阵响动是黑夜里的错觉
为首的那人却是云海阁晏海使,在属下都安静下来的那一刻,他飞身掠上墙头,只见林府里与往日并无二样,如一般小康之家一样,内院里还闪着几点幽幽的灯火,林府静极了,一切都还在沉睡着见到这样一番景象,晏海使心中不觉好笑:这林家也太不拿云海阁当回事了!我说过过了今日要叫你们晓之以颜色,你们不但不害怕还这样熟视无睹!今夜,你们在劫难逃!
晏海使锋利如鹰隼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回头来向属下们一挥手,低喝一声“上!”,便直往内院掠去。晏海使志在找到《林氏家训》,便抢先往林晴岚房中掠去。手上稍一用力,房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晏海使一惊,耳边顿时响起强矢破空而来的疾劲的声音,忙飞身后退。刚稳住身形,却听见院中已传来了属下一声接一声的凄厉惨叫。晏海使心知不好,正待抢出去与属下会和,身形刚刚一动,又有数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他射来。晏海使急速闪开,已是不及,长剑出鞘狠狠一剑挡去才堪堪避开。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见来时的上百下属已有近半人手被这利箭所伤,有十余人却是当场毙命!晏海使心下大惊,知道这林府不可强攻,再凝神细听,府中除了自己人的声息再没有他人的声息——这竟是一座没有人的空宅!
晏海使来不及想他们是怎样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心中愤懑,怒喝一声“撤!”,已是身先士卒,小心翼翼地探路出府。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路,却还是有人不小心踩到机关,一阵箭雨,又折了近十人!见此情形,晏海使愤怒万分,不及清点属下属下伤亡状况,只一心想着早点出了这可怕的林府。
从林府内院至大门的那短短一段路晏海使一行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好不容易出的府去,晏海使心中还是惊魂未定。想到林家十几口人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无声无息消失了,晏海使心中忍不住一阵后怕:阁主对《林氏家训》是志在必得的,寻访了数十年终于有了下落,若就这样让他们消失了,自己这次只怕性命难保啊一想及此,晏海使不及安顿伤残下属就带了余下的人马连夜追了出去
五柳城外只有一条官道,那是通往巴邑郡的。夜色里,那唯一的一条官道上却有一队人马在奔驰。七八匹马跑在前面,后面跟着三辆轻便马车,马车后还捆了一大排竹枝,用以扫没雪地上马蹄与车辙的痕迹。
借着微弱的雪光,终于可以看见巴邑郡高大的城楼了,而这唯一的一条官道终于走到了尽头,车马都已停了下来。车中马上的人都迅速下来,只听张妈妈低声吩咐道:“赵总管带了翠雪、孙氏兄弟往东边官道上走;李叔与吟雪、张弛等人往南面官道上走;余下的跟小姐往北面官道上走!”张妈妈语气异常坚定,见众人并无异议,翠雪与吟雪各扮作林晴岚坐上马车跟了赵总管、李叔分别往东面、南面官道上准备好了,又高声道:“诸位保重!赵总管、李叔,请记好联络的暗号!”语毕,众人迅速分开,急速消失在巴邑郡外三条大官道上。
不知车子已驶出了好远,车中的林晴岚已是昏昏沉沉的迷糊过去了好几次,这次醒来却见天已大亮了,望着车窗外生疏异常的景致,这才想起这回可是逃难了啊!不知怎地,林晴岚觉得这次逃难挺新鲜的:毕竟自己十几年来还从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呢!林晴岚挪了一下身子可以倚靠在窗畔,掀开窗纱一股寒气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林晴岚缩着脖子忙放下窗纱,心想:还是家里好啊!听奶娘说云海阁的人昨夜会去我家,他们看见没有人会不会一生气一把火把房子烧了呢?那可不成!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挺孩子气的,现在自身难保了,心里还惦记着那房子!头脑渐渐清醒,林晴岚清晰地想起了昨天的情形,满心后怕:我们从暗道逃出城去了,可又能逃多远呢?听奶娘说云海阁的势力可是遍布中原的啊!
“奶娘”林晴岚挪至车门打开门掀起门帘,却见王叔正替自己赶着车,身上都堆满了雪,而奶娘与湘真等人都骑着马,人人身上都满是积雪,而自己却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叫了那声“奶娘”后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妈妈回首望见车中略显憔悴的林晴岚,心中泛起丝丝苦痛,柔声道:“小姐,再忍耐片刻,到了前面的安阳郡就可以略作休息了。”
“赵总管他们不会有事吧?他们只带了那么几个人”见好好的一群人因为自己而奔波劳累,甚至还有性命之忧,林晴岚心中很是内疚,这样心虚地问道。
“谁能保证没事呢?”说话的是前面驾车的王叔,只听王叔用平淡得似乎看透尘世间一切的语调继续道,“生死有命。小姐,你不要操心那么多,我和老赵都一把年纪了,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些人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不足喟叹。倒是小姐你啊,你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地活下去!林家就你这一根独苗了,老爷夫人又走得早,什么事都还得你自己做主呢,我们这帮老骨头只是帮衬帮衬罢了今后的路还长着呢驾!”王叔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扬鞭催赶着拉车的马匹
是啊,父亲大概是再也不会管我了林晴岚放下门帘,听完王叔这几句话心中顿时十分沉重:以后的路还长啊,都得我一个人走呢!可我又该怎么走呢?只略一沉吟,沈初白那俊逸秀朗的身影便泛上心头——原来还满心指望白能伴我走呢,却不料此刻被他害得如此狼狈白,晴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吗?晴岚只是想让你当面跟我要你们想要的而已啊
新年伊始,天气却还是严寒的。正月的天气却是难得一见的晴朗,明媚的阳光拨开了一冬天的阴沉云雾向大地洒着暖暖的光芒,料峭的春风吹起瓣瓣早开的桃花,一阵粉红花雨洒过,地上已是薄薄一层桃红了。
云都山的春天来得很早,老早便有争春的秾桃艳李开满山坡,远远望去,那渺渺的一点白、一片粉恰似美人衣裙上随性的花纹,美得恰到好处。
云海阁中碧海楼内却没有丝毫春的味道:阁主沈若瑄正为了林家的事大发雷霆!一通脾气发完之后,见云海四使及其他下属们噤若寒蝉,只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现在是正月,三月你们若还把这件事办不好,提头来见我!”说完看也不看下属们一眼,愤愤然拂袖而去
“杜叔叔!”青云使杜莫奇刚垂头丧气走出碧海楼,便听见有人叫他,扭头一看却是少主沈初白。
“公子找属下有什么事吗?”杜莫奇见是沈初白只忍不住大皱眉头:这小祖宗又是来问林家的事的吧?唉,这两三个月以来都问了不下上百遍了杜莫奇心中正这样想着,只听沈初白已然发问了:“林家可有消息了?”
“没没有”杜莫奇心中矛盾万分:阁主吩咐过不可把林家的事透露半分给沈初白,而沈初白也煞是可怜,为林家的事不知挨了阁主多少骂、内疚了多少次
“杜叔叔,你不要骗我!”沈初白并不笨,听杜莫奇的话答得吞吞吐吐的,忙拉住杜莫奇的胳膊挂着一脸可怜之色,低声哀求道:“杜叔叔对我最好了,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这次林家的事也不要瞒着我好吗?您放心,我不会去闹事,只是想知道一下,听听林小姐的消息”
见沈初白这般可怜相,杜莫奇心中也是不忍,沉吟半晌方低声道:“公子,这事属下的确不能跟你说。您近日注意晏海使的动向吧”杜莫奇知道沈初白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多说,见左右并没有人注意便迅速走开,只留下沈初白一个人在那里回味、思索
两天后,沈初白得知晏海使领着部下并带了一千多勇士离开了云海阁,忙悄悄躲过父亲的眼睛暗地里跟了上去晏海使是向北走的,一路上春光甚好,只是沈初白心中没有半点闲情去怜那□,一些猜测与问题只萦绕在脑海里:父亲要让晏海使干什么,竟然带这么多人?父亲到底想把晴岚怎么着啊?晴岚身子柔弱,又不会武功,这一路逃了出去可怎么受得了啊早知父亲会这样做,我真不该把晴岚的事告诉父亲
半夜子时,丹凤城内外都是静悄悄的。皓若玉盘的明月已然当空朗照,明亮却又冷若寒霜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大地上的一切事物在月光里都依稀可见了。
子时三刻,丹凤城外北五里的树林里忽地燃起了八盏红灯,那红灯很大也很明亮,就算天上有满月当空那八盏大红灯也绝对是很抢眼的,若有人注意,方圆几十里定都能看见的。
一刻钟过去了,林中依旧没有一丝声响,静极了,只有那八盏大红灯还兀自亮着。
忽地,林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向林中朗声道:“何人招我?还请一见!”
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林中已然走出两个人——却是林晴岚与张妈妈!林晴岚依旧一身家常妆扮,就算如此,就算在夜里,她那姣好的容颜却还是美丽动人的,伴着那清冷的月光,她的美丽甚至多了些冷艳。张妈妈却是一身劲装,一身凌然之气,丝毫没有平时的那份平和了。
“二位何人?怎知道这个暗号?”林外又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小女子林晴岚,家父林文轩。今夜相招,事出有因,还望各位相助。”林晴岚轻步走出树林,见林外已有五个黑影,心中已是一宽,虽知张妈妈这个法子屡试不爽但心中还是有几分胆怯,只这样装作平静地答道。
林外五人听林晴岚如此答来,心中并不敢肯定,互望一眼使了个眼色,内中一人已是飞身而出,长剑出鞘,凌空舞了几个剑花,长剑直指林晴岚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来讨教讨教阁下的花韵剑法了!请!”那人话虽如此,手中之剑却并不慢半分,那剑势之厉,也不是一般人能阻挡的。
“你们忘了吗?林家的人从来不学武的!”林晴岚身边的张妈妈大喝一声,佩剑也出鞘迎上那人的剑势。张妈妈使出地道的花韵剑法却也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