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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林文轩和江雨烟已经在渊烟谷住了大半个月了,天气也恍然到了初秋。飒爽的秋风吹得渊烟谷美丽得不可方物,那种动人的、醉人的、赏心悦目的秋色,确乎应该是天上的景色呢,人间哪的寻常见?
林文轩等了赵湛大半个月,似乎等得有些着急了,正当他和江雨烟合计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少谷主赵峰来了。
一见面赵峰就堆起一脸的笑,一边向林文轩行礼,一边高兴地道:“家父听闻了尊驾到访的消息,无奈他病还未愈,屋里前来迎接,故命在下请二位移驾神医谷相见,还请二位见谅!”
“啊,那就有烦少谷主带路了。”林文轩终于等到了赵湛的消息,高兴极了,恨不得马上就去神医谷见赵湛。
“我们即日就可动身,还请二位略作打点。”赵峰笑得更安然了,“此去神医谷虽不甚远,但也有六七天的行程呢!此去车马劳顿还请二位海涵,家父为此不胜内疚,只待来日相见时负荆请罪罢!”
几个时辰后,赵峰就带着一队人马护送着林文轩二人,前往神医谷赶去。这次他们只走了两天就走出那片鬼魅般的森林了,出了森林竟一路向北走去。见此情形,林文轩心中十分诧异:神医谷他虽然没有亲身去过,但是据书上记载应该是在西边的,怎么会一直往北边走呢?林文轩找来赵峰询问,赵峰只是打马虎眼,说是他看的书记错了,神医谷确实是在北边,不是在西边。林文轩心中不禁怀疑了起来,但却又是毫无根据的凭空猜测,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这日,车队竟走上了官道,不几个时辰竟来到了一座集镇,林文轩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了:就算神医谷在北边,但再怎么离谱神医谷也不会建在集镇上啊!心下顿时警惕了起来。
这天他们下榻的是一座独立的庭院,房舍甚是精美,虽也有许多仆役跑前跑后地忙碌着,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客栈。林文轩注意观察着,却见赵峰竟然突然不知了去向,身边一路走来的人马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面孔的侍从。林文轩不禁大惊,却也多少抱有侥幸的心理,以为是自己多疑了,只待仔细观察下去再做定论。
晚饭时分,林文轩二人被请去吃晚饭,却发现桌上坐着的竟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黑衣少年。林文轩正停步不前不知所措之际,只见那黑衣少年已然离座,笑嘻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欢迎林先生到寒舍做客!林夫人,哦,不,江小姐也请入座!”那少年的语气甚是不恭,看江雨烟的眼神更是如刀子般闪着寒光。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林文轩知道事情有变,当下倒也坦然。
“小可莫云波,江湖小辈不足挂齿!”莫云波脸上挂着戏谑而得意的笑容,继续道,“但家父的尊号想必二位还没有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家父莫如稷!”语毕,眼神陡然转为狠厉,死死地盯着林文轩二人。
莫如稷?林文轩的吃惊程度绝不亚于江雨烟!这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巧?林文轩和江雨烟彻底崩溃了,之前所有的侥幸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轩哥哥,我们走!”江雨烟清醒得早一点,当机立断地携起林文轩的手就要往外走。
“江小姐怎么这么性急?饭都没吃怎么就要走呢?”瞧见二人那无法掩饰的惊讶与狼狈的样子,莫云波笑得更灿烂了。两手轻拍,就有数十人走出了帷幕围住了林文轩二人。
江雨烟一点也不惧怕,手中虽没有兵器却也不会坐以待毙。她正待先声夺人先下手为强,可刚一运功经脉就忍不住的痉挛,连站都站不稳了。林文轩大惊,扶起江雨烟,江雨烟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哦,忘了提醒这位爱动的江小姐了,你们早已中了我的‘步步摇’,想少吃点苦头就千万别轻举妄动啊!”见林文轩扶着江雨烟站着煞是艰难,莫云波又道,“来人啊!扶江小姐入座!”
江雨烟瘫软在椅子上,喘息了很久才勉强缓过气来,努力装出愤怒地道:“莫如稷呢?怎么缩头缩脑的还不出来?”
“家父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莫云波听了这话突然异常愤怒,暴戾地道,“你也不想想你配不配!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如今,就是你当年无耻行径的下场!报应啊,哈哈哈”
“住嘴!”林文轩见莫云波侮辱江雨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来评说!有本事就请莫庄主出来,林某任凭莫庄主发落,却不受一个黄毛小子的谩骂!”
“你给我住嘴!”莫云波更加暴戾了,猛地一掌稳稳地击中林文轩的右胸,顿时打得林文轩眼冒金星飞滚到了墙角,“都是你这个登徒子做下的好事!来呀,把他们给我押下去!”
看着林文轩二人被仆人拖了出去,莫云波心头却没有半点喜色:他的母亲所受的苦可是他们这点皮肉之苦所能比的?莫云波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他们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母亲所受的苦一定要让他们双倍品尝!
位于北方的丹枫国不似中原那么富丽繁华——它只是北方的一个小国而已,地方人稀,处处都透着凄凉悲壮的味道。丹枫国的国都丹枫城也只如中原一般中等城市一般,只那巍峨雄壮的城墙使它倍显出国都的气派来。
初秋时节,丹枫城满城都是如鲜血般的红叶。湛蓝的天空、明朗的阳光、似火的红叶,再衬以丹枫城错落有致的房屋,顿显出南方不得一见的奇异景致来。望着满城的红叶,林晴岚心中充满了火热的暖意,连那澄澈的眸子里都是枫叶的红色了——那一刻,林晴岚突然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因为它一如自己的心一样,是炽热的!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也映红了林晴岚所在的那所宅院。这宅院是四王子白骃借给她的,不愧是王室的别院,修建得十分精致,精致中还隐隐透着些高贵。院中也恰到好处地生着几课红枫,那火红的颜色映上残阳,眼睛都无法辨别那红色是夕阳还是红叶了。
“小姐。”宋泽岗站在林晴岚身后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要出声惊动还在兀自发呆的她了。宋泽岗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原本是白骃的近侍,因为人老实忠厚故白骃派过来听林晴岚差遣的。
“宋叔,你回来了吗?”林晴岚闻了这一声轻呼回过神来,转过身来向宋泽岗道,“一路上可还顺利?”
“回小姐,路上一切都很顺利!”宋泽岗轻声回答道,“一路上平静得很。小姐让属下打听的关于云海阁追杀传闻中的‘天下第一谋’的事,属下也打听了,云海阁似乎并未再追查下去了!属下把小姐说的财物都安全地带回来了,就算坐吃山空这些财物也够小姐用上三四十年的!”
“哦?云海阁竟然没有再追查了?”林晴岚心中有些惊讶了,《林氏家训》明明还在自己手里呢,云海阁怎会罢休?沉吟片刻,又问道:“一路上可曾听到别的消息?”
“不知小姐想听哪里的消息?”宋泽岗不知所以地道,“最近中原江湖上倒是有一件大家津津乐道的大喜事,七月十一云海阁阁主独子沈初白大婚,娶的是江南文家的二小姐这场婚事奢华异常,轰动了整个武林而且,据说那一双新人竟是郎才女貌”
白成亲了?闻言,林晴岚如当头一棒,愣在了当场,心中只不停地重复着:白成亲了白他竟然成亲竟然这么快就成亲了心碎了,是被一把无情的刀一刀刀缓缓割碎的;心碎了,彻底碎了,剩下的只有无限的伤痛两行青涩的烛泪滑过林晴岚的脸颊,泪流出的那一瞬间,林晴岚甚至突然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孱弱的身子只如一片红叶般轻轻飘落
红叶如血,残阳如血,林晴岚那颗完全破碎的心也流着绝望而仇恨的血天上的血色残阳,地上的血色红叶,天地间的丹枫城竟是一城血色
半个月后,林晴岚从四王子白骃手里买下了这座宅院,取名为花韵别院,并将院中自己所住的那座小楼更名为花韵楼。林晴岚又在丹枫城中繁华的正兴街买了一间门面。从此,丹枫城里就多了一家叫“花韵楼”的商号。只过了大半年时间,花韵楼已经涉及了数十个商业领域,在丹枫城中声名鹊起。没有人知道花韵楼的老板是何许人也,颇知内情的人才知道若有要事可找一位姓宋的中年人商议
这些都是人们所能看到、所能知道,然而人们却不知道在那一座花韵别院中,主人正在招纳贤士旷才、暗收门徒。密养忠义之人,以谋日后之大计
这年云都山上饿秋色异常美丽,那满山绚丽多彩的秋叶已不算出奇,比那秋叶更美、更有韵味的却是韵海阁里袅袅玉立的白玉簪花,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玉簪花甜美馨香的花香,那淡而清雅的花香让人沉醉,让人痴迷,也让人追忆
秋日暖暖的阳光照在院中沈初白的身上,地上印着一抹细碎的影痕,透着些凄凉的味道。一阵微风吹来,满院峭立的玉簪花迎风袅袅而舞,舞在碧绿叶子形成的翠波上,也舞在沈初白沉寂的心海里。沈初白痴痴地望着那绿波上的花舞,心中只希望还能再见一次那秋日里玉簪花的美好
唉——沈初白在心底发出一声喟叹:父亲果然守信,不再追查林家的事。是啊,为此我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父亲又怎能不答应我呢?不追查本是自己所愿,但心中不觉更落寞了——从此,再也听不到有关林晴岚的任何消息了吧?沈初白轻声一笑,只心中并无半分喜色:父亲以为把江南第一美女文婧娶回来给我,我就可以不再想念晴岚了吗?若论美貌,文婧在晴岚面前也要自愧不如呢!我与晴岚之间的那份相知,岂是文婧可以替代的?想到这里,沈初白又庆幸父亲把阁中大半事务都交给自己处理,整天忙得昏天暗地,倒也少了许多与文婧不必要的尴尬
沈初白沉醉于花间,并未注意到院角廊檐下隐隐藏着一袭丽影——文婧已是无数次暗地见沈初白长久地在玉簪花间呆立了。神情是那样专注与痴迷,而他从未正眼瞧过昔日被称为江南第一美女的自己
起初见沈初白在花丛中发呆,文婧也不甚在意。见的次数多了,心中不免疑惑,无奈阁中之人向来口严,打听不出什么。一日,文婧照例送参茶给沈初白,进了书房,沈初白并不在房中,书桌上凌乱地堆着一些书籍与书信,文婧就替他整理书桌。刚拿过桌面上几本书,就露出一幅画来,画中是一大片玉簪花,一位俏丽的女子立于花间,漆黑如墨的发髻上也簪了一支含苞的白玉簪,似乎受了惊,轻抬起头,让人看清她的容颜——那样的静美,连文婧也被震住了,澈若清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那样恰到好处的娇美神情更衬得美丽不可方物了
玉簪花,又是玉簪花!文婧从画中女子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心中更加焦灼了:难道沈初白对自己如此冷淡,是因为画中女子的关系?那一刻,文婧开始嫉妒画中女子了,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存在
文婧也曾仔细查过画中女子,只是,画中的女子似乎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竟打听不到她的半分音讯,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无从得知
见沈初白又痴立于花间,文婧心头不禁泛起屡屡苦涩:他又想起了画中玉簪花中那位女子了吧?
微凉的秋风吹过,那满院碧绿的玉簪花叶子又如绿波一样荡漾开来,只那摇曳的绿波间忽地生出无限秋思来,那愁思似比玉簪花的馨香还胜,慢慢地一屡屡地浸入心田,让人不能自拔
七
北方的二月还是没有多少春的气息,辽阔的原野上一如冬天一般萧条,树枝还是光秃秃的,没有一分绿色,偶尔还有大场大场的春雪降落,天气还是异常寒冷。明媚的阳光倒是有的,只那看似温暖的阳光里总夹杂着寒风与冷意,不甚暖和。
花韵别院里早春的红梅已然怒放,那火红的颜色煞是招人喜爱,红梅淡淡的清香也在空气里荡漾开来,顿给花韵别院带来了几分春意。
花韵楼上,林晴岚还病着——去年一入秋就生病了,整个秋天和冬天就一直病着,二月了病还不见好。看过很多大夫,大夫说林晴岚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去年春天在野地里冻了几天几夜,寒疾已是深重了,只能好好将息着,这病恐怕不是三年两载就能根除的。这大半年时间林晴岚都很少出花韵楼了,只按了医嘱好好在屋里将息着,还好白骃时常前来探望,对林晴岚更是关怀备至,倒也觉不出养病的苦闷来。
这日阳光颇好,风也暖和,恰楼外红梅开得正好,林晴岚就叫下人收拾出桌椅果食,想到楼外晒晒太阳。林晴岚到底是年轻姑娘,一到楼外,见了那娇艳的红梅,便顾不得身子孱弱,披了件银色狐裘便到花间赏花去了,那一袭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