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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项尹秋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定是真的!”
“因为,失忆之后,在电梯里遇到你时,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亲切,就觉得眼熟,就觉得你是可以信赖的人。所以,当林远说让我来找你时,我才会相信他,在林远出现之前,我也一直在找你,我一直觉得,找到你,就会找到真相!”
“所以,我说,我们并不熟,你就认为是那个侦探在撒谎?”项尹秋问。
“是啊!”
“其实,你会觉得我眼熟,会不会因为我经常是各个媒体娱乐版的头条呢?”项尹秋突然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然后,他又自己否认了这一点,“这样也讲不通啊,在四海大酒店那次,你摆明了就是认识我,就是要整我,就是要赶跑我的相亲对象,如果不是老妖婆派你去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啊,我失忆了!”韩笑也越来越糊涂。
困在电梯里的时光实在无聊,于是,项尹秋回忆起了在那座新落成的大厦里第二次遇到韩笑的情形,突然,他大叫了起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韩笑问。
“其实,在失忆之前,你是个警察!”项尹秋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韩笑愣了。
在项尹秋的讲述中,韩笑在失忆之前,是个非常厉害、让坏人闻风丧胆的警察,后来,为了破案,去黑社会卧底,付出了很大的牺牲,终于知道了核心机密,却被黑社会追杀,在这个过程中,不幸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
“胡说八道!”韩笑笑了。
“我不是胡说,是有依据的!”项尹秋继续一本正经的论证,“你未婚夫是警察,我们遇到那个带枪的黑社会时,你把他摔飞的那个过肩摔多漂亮,你一定受过专门训练!”
“哦,听起来挺有道理的!”韩笑也一本正经起来,“之后呢,这个故事应该怎么发展呢?”
这时,电梯的灯亮了,然后,电梯开始缓缓下行,停在了一楼,两个人站起身,走出电梯。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项尹秋笑了。
“之后呢,这个故事应该怎么发展?”韩笑追在项尹秋的身后,比起重见天日,她更关心刚刚项尹秋编的那个故事的结局。
项尹秋想了想,“当然是你找回了记忆,然后变身成奥特曼,维护正义,把那些想要你命的黑社会连窝端,正义最终得到了伸张!”他开始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
“这个结局不错呀,又主旋律又励志!”韩笑点点头,若有所思。这时,项尹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全是短信,刚刚在电梯里没有信号,这些短信都是刚才自己困在电梯中时,方亦淳发来的。他摇摇头,一条条打开:
老大,我知道错了,求你帮帮我——方亦淳
老大,看在这几年我为你鞍前马后,跟太后求个情吧——方亦淳
老大,崔凡茜和邱鹤鸣,想往死了整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方亦淳
老大,你的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我知道你生气,可我现在真的被逼到绝路了,太后逼我还钱,老妖婆和她的小白脸在查我的帐,我真还不上钱,就算不去监狱,如果失业,连房贷都交不上,就得流落街头。求你帮帮我吧!——方亦淳
老大,老妖婆要对我提起诉讼,没办法了,是我对不起您,我相信您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所以,厚着脸皮求您务必照顾我的老婆和儿子,我先走一步,要小心邱鹤鸣!——方亦淳
看到最后一条短信,项尹秋愣了,然后,他匆匆忙忙的拔通了方亦淳的手机,方亦淳的手机铃声是TANK乐队的《生还者》。此时,这首他听过无数次的手机铃声从天空中传来,他抬起头,看到方亦淳那银白色的手机从天而降,在自己的眼前划落时,手机里的歌手正在撕心裂肺的唱着:世界那么荒凉,哪里可以疗伤?然后,那个手机摔到地上,摔得粉碎,音乐戛然而止。
“小心!”韩笑叫了起来,拉着项尹秋向后面倒退了几步,一个硕大的阴影从天而降,摔在项尹秋的面前,那张脸,项尹秋很熟,方亦淳的那张脸,现在静静的躺在那里,后脑勺破了一个大洞。人的头摔到地上,就像是西瓜摔在地上一样,一下就烂了,然后,白花花的脑浆在地上静静的流淌。
看着方亦淳的尸体,看着那静静的涂了一地的黄黄白白的脑浆,韩笑跪了下去,双手撑地,翻肠搅胃的吐了起来。项尹秋呆愣愣的站在韩笑旁边,看着刚刚还是活生生的方亦淳,现在,变成了一具尸体。
当崔凡茜和邱鹤鸣闻讯赶来时,方亦淳的尸体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邱鹤鸣走在前面,推开人群,带着崔凡茜挤到了最前面,先是看到了一地黄白色的脑浆,然后,他看到方亦淳那瞪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午后的秋日艳阳,妖艳得让人怦然心动,空气通透的漂亮,所以,方亦淳那双眼睛,邱鹤鸣看得格外清楚,那已经了无生气的黑色眼眸,在邱鹤鸣走近的一瞬间,似乎微微动了动。不久之后,当邱鹤鸣站在金莎大厦的31层,俯瞰在冬日的阳光下冷冰冰的北京城,常常会想起自己和崔凡茜推开人群走到方亦淳尸体前的一瞬间,方亦淳盯着自己的眼神,那种死人的冰冷目光,让他终生难忘。
崔凡茜只看了一眼那滩了一地的黄白色东西,立刻把头埋到了邱鹤鸣的背后。邱鹤鸣微微颤抖着,然后,他的身体整个俯了下去,他跪到了方亦淳的尸体前,“是你逼我的……”他的声音也在颤抖,“我只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我对你的职位没有兴趣……可是,你却步步紧逼,逼我跟你做对,逼我对你动手,这,真的不能怪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韩笑抬起头,看到跪在对面的邱鹤鸣和他身后的崔凡茜,“你……”韩笑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秋风袭来,滞腻的死肉味道扑面而来,她双手撑地,嘴里就像含了高温的蜡油一般,‘哇’的一声再度吐了起来。
邱鹤鸣抬起头,看到在方亦淳尸体另一侧吐的天昏地暗的韩笑,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纸巾,递了过去。一直愣在那里的项尹秋终于回过神来,他冷眼看着邱鹤鸣的一举一动,当邱鹤鸣递纸巾给韩笑时,项尹秋终于伸出手,冷冷的推开了邱鹤鸣的手,扶起摇摇晃晃的韩笑。当两个人走向人群时,围观的人们让出了一条路,韩笑在项尹秋的搀扶下昏天黑地的走着,两只脚就像软脚虾一般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头却沉得要命,当终于坚持着走出人群时,她突然发现,午后的骄阳前所未有的耀眼,然后,她不声不响的晕了过去。在昏过去时,她突然看到,眼前恍然出现了项尹秋的脸,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沉郁忧伤,绝望的看着自己。是幻觉吧,她这么想着,虽然这幻觉是如此的真实,然而,自从失忆之后,自己在项尹秋的脸上,从没见过这样哀伤欲绝的表情。
当韩笑倒下去时,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项尹秋回过头,看到邱鹤鸣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韩笑,看到邱鹤鸣不由自主的向韩笑走了过来,看到崔凡茜拉住了邱鹤鸣,低声说,“我们走吧,那个人的尸体,让我很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的作者有话说中发了那个关于朝鲜的孩子们的事情,有朋友在微博上问我是不是真的,虽然我也并不希望、但它却千真万确的发生在我们的友邦。
此外,昨天还有读者对于“老妖婆”这个称呼很是不满,其实呢,“老妖婆”是项尹秋和方亦淳泄愤式的叫法,并不意味着崔凡茜又老又丑又难看,当然,也不排除某种“惊天地泣鬼神”的长相存在,玩笑的啦。不过说回来,是不是像有的读者朋友说的一样是“白骨精”,这个同样值得商榷,白领基本没问题的,但是骨干和精英这个两个词,不是说到了30多,在大企业工作的单身女星就担当得上这个说法的。
很欣慰有朋友可以喜欢崔凡茜并且为之鸣不平,由此可见,有人喜欢典当行老板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首都上空的风
项尹秋并不是一个很好斗的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过着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的日子,直到死去。人生苦短,及时享乐,这是他的原则。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当别人把手伸向自己饭碗时依旧不为所动的蠢货。过去,他乐得方亦淳代替自己跟崔凡茜斗智斗勇,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替他冲锋陷阵。项尹秋目送着邱鹤鸣和崔凡茜远去的背影,看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韩笑,白花花的阳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疼,他摸出墨镜戴上,然后,冷笑起来,在弯下腰背起韩笑的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对付老妖婆的好主意。
昏迷中的韩笑依旧噩梦连连,当她大汗淋漓的睁开眼睛时,黄昏的夕阳照进雪白一片的病房,她首先看到了沐浴在夕阳中李博晟那张黝黑精瘦写满焦急的脸,然后,她转过头,看到项尹秋正站在窗前,背对自己,看着外面。
“你怎么来了?”韩笑嘴里发干,细品之下,竟然有些酸苦。
“我找你一天了!”李博晟说,“你的处境很危险,以后,千万不要这么乱跑!”
听到这透着腻歪劲的淋淋漓漓的对话,项尹秋终于忍不住回过头,“从李博晟口中说出这么温馨的话,怎么这么奇怪!”他走到病床前,带着一脸性感的笑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韩笑,“你还真谦虚,你的未婚夫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他是新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一级警监,大名鼎鼎。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战功赫赫的大英雄了!”
“你们?认识?”韩笑看看项尹秋,又看看李博晟。
“我们认识,十多年前就认识了!”李博晟苦笑着回答。
“你们?是朋友?”韩笑又问。
“我们是敌人!”项尹秋很性感的笑着,那嘴角上的笑纹向空气中漾开,一丝丝的喜悦弥漫在他周围的空气中。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活人当中,项尹秋最恨两个人,一个是邱鹤鸣,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李博晟。
“什么?”韩笑愣在了那里。
“敌人!”项尹秋笑了,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韩笑的病床上,在说‘敌人’这两个字时,他加了重音。然后,他把手搭到了韩笑的肩膀上,“你要小心哦,小美女,这个李博晟啊,命很硬,专门克死自己的未婚妻,说不定,你失忆,就是他害的呢!”
“不要对韩笑胡说八道!”李博晟面露怒容。
“我没胡说哦!”项尹秋凑到韩笑的耳边,他的呼吸喷到韩笑的脖子上,韩笑转过头,看到项尹秋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近在咫尺,她的脸瞬间就红了,歪歪头,伸手推开了项尹秋。
看到韩笑的反应,项尹秋很满意,他笑了,“小美女,告诉你一件事,李警监的第一个未婚妻啊,一个叫项安忆的女孩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你闭嘴!”李博晟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项尹秋的脖领,“你不要……”
“哈哈哈哈!”项尹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抓住李博晟抓住自己脖领的手,狠狠甩开,“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说完,他甩甩脑袋,整整衣领,向韩笑挥挥手,“回头见,小美女!”说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
李博晟看着项尹秋走出病房,摇摇头,“听我说,韩笑,为了你好,千万不要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纠葛!”
“项安忆是谁?”韩笑看着李博晟。
“我们回家!”李博晟避开了这个话题。
太阳光穿过蓝色的外墙玻璃,照在邱鹤鸣手中的那只烟上,俯瞰着脚下那繁华如烟的都市,邱鹤鸣常常觉得自己看到了韶华的流逝,看到时光正在一去不复返,看到自己的青春正如水一般消失,看到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那张年少张狂的脸正在麻木中慢慢老去。
“听说,昨天,方总监就是在这里跳下去的!”身后传来王平的声音吓了邱鹤鸣一跳。
邱鹤鸣转过头,看到王平那只习惯性伸向自己烟盒的手,他笑了,摸出烟盒,递给王平。然后,在王平吞云吐雾的时候,邱鹤鸣在那枭枭的烟雾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首先想到的就是那裂纹遍布的草坯房,还有总是佝偻着腰的父亲那已经被生活压弯的脊梁。在想到父亲那张苍老的脸时,邱鹤鸣仿佛在父亲的脸上看到方亦淳父亲那张同样苍老却悲恸的脸。企划部,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崔凡茜正在想办法打发掉方亦淳那哭哭啼啼的老婆和那两位坐了一夜火车赶来的双亲。在方亦淳父亲的脸上,邱鹤鸣很不愉快的发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这一发现让他的心情没由来的沉重起来,虽然不想,但他还是很不痛快的把从这里跳下去的方亦淳与自己联系了起来。
北京秋天的风很大,天很高,空气很凉,喧嚣的风在落地窗外猛烈的吹着,几乎吞没了职场老油条王平的声音,“方总监,可不是第一个从这里跳下去的人!”
邱鹤鸣皱起眉头,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