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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对于穷人来说,是种奢侈的品质。
王警官转过头,看着邱鹤鸣,“邱先生,那韩笑小姐就麻烦你们了,希望可以尽快查明她失忆的原因,我会随时跟你们保持联系!”
邱鹤鸣勉强笑笑,现在,自己真的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而且,再也无法从麻烦中脱身了。
在韩笑住院的最初几天,警察来得很频繁,之后,就变成了电话联系,再后来,电话都变得稀少。为了支付韩笑住院的费用,邱鹤鸣廉价卖掉了那辆刚刚到手的旧面包车,这天中午,送完盒饭的邱鹤鸣,回到自己租的那个生产盒饭的半地下室。拧开水笼头,喝了几口水之后,他抹抹脸上的汗,看着小芸,“还剩几盒?”
每天中午,上班族的午餐时间,邱小芸都会推着自行车,带着盒饭,出没于各大写字楼之间,推销自家做的盒饭。
“还有五盒!”小芸数了一下。
邱鹤鸣点点头,拎起其中的三盒,“我去医院!”
“哥,”小芸追了出来,“赵哥今天又来了,他问,上个月的帐什么时候结!”
邱鹤鸣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卖车的钱,已经被填进了医院那个无底洞。纵然韩笑在车祸中只是受了皮外伤,医院依旧是个无底洞,为了查明韩笑失忆的原因,每天,医院都要给她做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检查。他摇摇头,“下次,赵哥再来,你让他找我吧,我来处理!”
“月底了!”小芸低声说,“又该往家里寄钱了……”
邱鹤鸣点点头,“我有办法!”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邱鹤鸣到了医院时,韩笑正坐在CT室外面长凳上,排队等着做脑CT。邱鹤鸣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盒盒饭和一双筷子。
“什么时候轮到你?”邱鹤鸣问。
“还有七八个人吧?”韩笑说。
邱鹤鸣点点头,打开盖子,喷香的味道提醒他,他饿了。他埋头吃了起来,偶而抬起头,看到对面坐着一对儿农村来的夫妻,一副民工打扮,女的怀里抱着孩子,那孩子的脑袋有点畸形,孩子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夫妻俩一直盯着邱鹤鸣,看到邱鹤鸣抬起头,夫妻俩很憨厚的冲他笑笑,那男人的一个门牙,缺了半边。
邱鹤鸣低下头,继续吃盒饭,然后,他再度感到不自在起来,再一次抬起头,看到那对儿夫妻依旧在盯着他。这一次,邱鹤鸣看清楚了,其实这对儿夫妻年纪并不大,只不过,与年纪不相称的衰老过早的爬上了他们的面颊,一身返乡民工的打扮。然后,邱鹤鸣发现,其实,这对儿夫妻并不是在盯着他,而是在盯着他手里的盒饭。他看着夫妻俩的眼神,突然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犹豫了一下,看看最后一份盒饭,他一顿要吃两份盒饭。他站起身,把最后一盒盒饭送到夫妻俩面前,“尝尝,我妹妹做的,她手艺很好!”
即使这对儿夫妻都面色黝黑,然而,韩笑还是能看出来,邱鹤鸣在把盒饭递给他们的一瞬间,两个人的脸同时红了,谁都没有伸手去接那停在半空的盒饭。邱鹤鸣愣了愣,然后发现,因为自己的这个举动,他们几个人,成为了坐在CT室外所有人的焦点。他笑了,蹲了下来,轻声说,“我和妹妹,是开快餐店的,我们家的盒饭很好吃!”说着,他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宣传单,放到饭盒上,“这一盒,免费赠送,吃好了,打电话找我们预订,一盒起送哦!”
男人红着脸,伸手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叫,然后,他把盒饭递给妻子,“你吃!”
那女人红着脸把盒饭推了回去,“你吃!”
“你吃饱了,喂儿子!”男人说。
于是,女人吃了起来,狼吞虎咽。这对儿夫妻,韩笑知道,前两天刚从外地转院过来,为了给孩子看病,连老家的房都卖了。吃了几口,那女人苍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泛起红晕,她咽了咽口水,把剩下的饭菜递给丈夫,“我吃饱了,你吃吧!”
“我不饿,你都吃了!”男人很固执,两个人推来搡去的时候,邱鹤鸣看到,一滴亮晶晶的口水从男人的嘴里滴落到裤子上。他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大步向医院大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个读者朋友对我说,看了这本书的开头之后,她感到很失望,她觉得我似乎是在写一本A书……她很喜欢《晚安,小姐》那种纯纯的带着一点暧昧的温馨感觉。而在这本书里,她没有找到这种感觉……
在这里,我想说:
1、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或者你的看法不只代表你一个,可能代表了很多老读者的看法。如果这本书让大家失望了,我真的很抱歉。不过,这不是一本A书,不是H文,关于这一点,我很肯定。
2、我不想沿着《晚安,小姐》的路继续走下去,虽然事实证明这条路无论对于在网络还是实体书,反响都还算不错。身为一个作者,如果只写一种风格的文,大家迟早会厌倦,所以,在《香奈儿43号》中,我做了新的尝试,我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不同的惊喜,而不总是同一种惊喜,即使失败了,即使这种风格让大家讨厌了,我也不会后悔,大不了下一本书再重新来过。
3、将来,我还会写温馨爆笑的甜文,不过,《香奈儿43号》肯定不是。对于感到失望的朋友,我深表歉意,由于这本书已经尘埃落定,我会在下一本网游文《最后的人族》中,进行新的尝试,谢谢提出意见的各位!
☆、抓狂的绵羊音
这一幕,被韩笑完完整整的看在眼中,她看着那对儿依旧在推让的夫妻,又看看自己手中这份原封未动的盒饭,站起身,走到夫妻俩面前,把自己的那份也放到那女人的腿上。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这是?”
韩笑笑了,“他的妹妹呀!”韩笑指指正向医院外面走去的邱鹤鸣,“梦想是在北京开一家小饭店。她的手艺很好,将来如果能开了饭店,你们一定要捧场啊!”然后,她转身追了出去。
坐在花坛边上,揉揉泛红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邱鹤鸣看到韩笑走了过来,坐到自己身边。
“我想出院了!”韩笑说,“失忆不像别的病,不是住院就能治好的,不想拖累你们了,你们兄妹俩个,生活得太……”她转过头,看着邱鹤鸣那泛红的眼圈,“你怎么了?”
“出院之后,你想去哪?”邱鹤鸣问。
韩笑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许,可以接受王警官的建议,去民政局查查……”
邱鹤鸣笑了,“能查出来,王警官早就查出来了!”他转过头,看着韩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现在欠了医院三千多块,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韩笑看着邱鹤鸣,“然后呢?”
“我今天晚上回家收拾一下,你准备一下,明天,我来带你跑路!”邱鹤鸣一本正经的说。
“跑路?为什么要带上我?”韩笑笑着问,“把我扔在医院,你们自己跑,不是更容易吗?”
“扔下你,孤零零的,以后要怎么办?”邱鹤鸣问。
“怎么办?不知道,反正怎么都能活下去不是?”韩笑继续笑着说。
邱鹤鸣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韩笑的肩膀,“说实话,当初,小芸刚刚撞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想过扔下你不管!”
韩笑止住笑容,“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邱鹤鸣揉揉眼睛,“我想赌一把,在我26年的人生中,从没出现过奇迹。而你,穿着香奈儿的裙子,戴着蒂凡尼的珠宝,就这样被我妹妹撞了,所以,我想赌一把!”
“没想到,我却失忆了?”韩笑再度笑了起来,“你的人生中,还真是不会出现奇迹!”
邱鹤鸣笑了,“是啊,倒霉又悲摧的人生啊。不过,即然已经在你身上投资了那么多钱,当然要带上你一块儿跑,还没到亮底牌的时候,我终归还是有希望,对吗?”
韩笑愣了愣,“对!”她站起身,“邱鹤鸣,你是个真小人!”她顿了顿,“坦荡荡的真小人,要比伪君子可爱得多!”韩笑抬起头,看着北京初夏的朗朗蓝天,“我希望你赌对了,这样,我可以加倍的偿还你!”她摇摇头,“不过,你刚才送饭给那对夫妇的举动,真是挺出乎意料的……”
邱鹤鸣转过头,盯着韩笑那张精致到几乎挑不出毛病的脸,“我虽然穷,虽然倒霉,不过,还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那对夫妻,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他们,也是农民?”韩笑问。
邱鹤鸣点点头,“我爸的身体一直不好,他总是在说,等我大学毕业了,等我上班了,就去看病!”
“那,现在呢?”韩笑问,“他的病,好了吗?”
“我大学还没毕业,他就瘫痪了!”邱鹤鸣又笑了起来,“妹妹为了供我念大学,早早就缀学了。而我,剥夺了妹妹念书权力和父亲看病权力的我,来北京快半年了,依然没有工作,我,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
韩笑沉默了,邱鹤鸣描绘的那种生活,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她转过头,看到邱鹤鸣那泛红的眼圈,摇摇头,“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句话提醒了邱鹤鸣,他笑了,“哭?弱者才会哭!”他咬咬牙,“哭出来就输了!下午,还有面试呢!”
韩笑把盒饭递给邱鹤鸣,“为了下午的面试,一定要吃饱!”
邱鹤鸣看了看,“你的呢?”
“给那对夫妻了!”韩笑轻描淡写的说。
“那,我们一块儿吃?”邱鹤鸣笑着问。
韩笑摇摇头,“警告你,邱鹤鸣,我现在失忆了,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不要对我太好,小心我缠上你!”
邱鹤鸣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那也不错,你要缠上我,我真就飞上枝头做凤凰男了!”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那天,当再一次面试失败的邱鹤鸣走出写字楼时,天已经全黑了,刚刚下过阵雨,空气湿答答的。项尹秋推开办公室的窗,热乎乎的夏日空气夹杂着湿润的气息冲进了满是空调味道的办公室,他一边听着手机里张宇畅那如泣如诉的哭声,一边向下望去。金莎大厦的一至六层,是金莎购物中心,现在时近北京时间晚上七点,金莎百货门前的广场上霓虹欢欣雀跃的闪烁着,购物中心的黄金时段即将到来,下了班的白领们逛街的时间到了。
“怎么了?”项尹秋皱着眉头,对着电话问。
“你去看看搜猫网娱乐版的头条!”张宇畅的声音如泣如诉。
“我早就跟你说过!”项尹秋看着广场前如同蚁群一样忙碌的人流,微微笑着对电话说,“我这人是非多,跟我在一起,要有非常坚韧的承受能力!”
“可是,他们说我是人妖,说你是同性恋,还说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证明我还是处女!”张宇畅在电话另一端哭的抽抽答答,“上次没接受搜猫网的采访,得罪了他们,他们就这样整我!”
项尹秋冷笑着安慰自己的情人,“你还是处女?乖,别哭了,他们那不是骂你,他们那是转弯抹角的骂我JJ小呢!”
张宇畅沉默了一会,然后破涕为笑,“哥,你可真逗!”
项尹秋有个奇怪的习惯,他喜欢听情人管自己叫哥哥。
“有个事想问哥!”张宇畅话锋一转,“上次,哥说要赞助我电视剧的事,钱,还一直没到位呢!”
“这几天,太后看得紧,再等两天,好吧?”项尹秋微微笑着,“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解决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张宇畅长出一口气,“哥,你不是说喜欢听我唱歌吗?我唱给你听啊!”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令人抓狂的绵羊音,项尹秋沉默着,最后终于说,“乖,你别唱了,还是继续哭吧!”
张宇畅是去年某个十分火爆的选秀节目的冠军,在张宇畅唱歌时,项尹秋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在电视上见到张宇畅,那时,还是冬天。
下面这段为项尹秋的回忆)
信春哥,得永生。
2008年,年末的寒冬,由于21世纪第一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天气和经济一样的寒薄。北京的街上冷冷清清,而三环附近某小电视台前却如同菜市场一样热闹非凡,这家电视台原本一直门可罗雀,广告段位都是半买半送。这家电视台的台长每次去见广告主陪的笑脸,说好听点,就像电视台门口那对石狮子一样笑的没心没肺;说不好听点,那笑容像极了妓女见到大头嫖客的表情。
不过,现在,情况发生了逆转。坐在二楼自己办公室里的台长把身后窗前的百叶窗帘拉开一条缝,顺着这条缝,他看到从楼下愤怒的人群中飞上来一只鸡蛋,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自己面前的窗子,‘啪’的一声,那黄黄白白的蛋黄和蛋清在台长眼前愤怒的涂到玻璃上,接着,人群开始呼喊口号,响彻云霄,“张宇畅,滚出超级中性人大赛的总决赛!”
台长看着那粘在窗子上的一大滩如鼻涕一般的液体,得意的笑了,轻声嘀咕着,“经济危机了,真应该杜绝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
目前正在发生的抗议活动,始于这位台长一时头脑发热追风搞的一场别出新裁的《超级中性人》大赛。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