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不出意思的笑声说:“我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没想到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三百万的交易真是一笔大买卖啊!”
人生里哪一样东西不可以当做买卖来做?
刘雪婷看着罗语烟癫狂的样子在心里对自己苦笑,她相信爱情,她付给范之勋她全力能送出的爱情,范之勋回报得多,她会感到开心或幸福,回报得少,她就会失落或不甘,甚至用更大的感情投入来攻击对方的心门;她上班,交给老板她的时间她的精力,换得老板的重视、薪水以及他人的尊重;她的现在交给过去和未来,换来的是回忆、幻想、理想和所谓的生活。虽知百年之后一切灰飞烟灭,她还是无法从游戏里抽身而出。人在尘世里,生存和感情都是身不由已,且傻一回罢!她突然想大哭一场,为身边为所有身陷红尘无法自拔无能为力的人。
那夜,我走在街头看你徘徊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深圳情人》二十五(2)
那夜,你哭着对我说要离开
那夜,深圳的灯光熄了又亮
那夜,你说你累了倦了想逃
可是,亲爱的,我走不出这滚滚红尘
一如走不出我为自己纺织的情网
……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打开了,小光一副受了伤却极力表现无所谓的样子走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他,刘雪婷想开口,可是想到身边的罗语烟,便装作不在意地转过视线,罗语烟掐灭烟头,轻松地说:“小光,我送你回去吧!”
小光的目光像飞逝而过的冰刀一样没有目标地掠过整个大厅的人和物,径直走向大门,拉防盗门扣链,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两天,刘雪婷拿产检卡准备去医院例行产前检查,突然看到钟辉匆匆忙忙从小光的房子里出来,看起来非常焦急的样子,刘雪婷正想给罗语烟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没想到对方打电话过来,说她正在机场,准备去欧洲玩一段时间。刘雪婷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祝她玩得开心,一路平安。
九月底的时候,刘雪婷的身子已是极其笨重了,算时间,也就怀了七个月,可是好像人家八九个月的身孕一样,妇产科医生每次帮她做产检后总会说:胎儿发育得很好,你要多吸收营养啊!
刘雪婷幸福地对他笑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听说女人一般怀了孩子后很能吃,特别是在怀孕后期,可是她胃口并不怎么好,有时也会担心孩子营养跟不上,可医生这样说,又让她放心了。有的胎儿就有那种能力,当母体供给的营养跟不上时,会吸收母体储存的能量,想必自己的孩子就是这一类吧。保姆是个很尽职的人,不时地弄花样饭菜出来,她也尽可能地让自己多吃,虽然有的菜确实让她感到讨厌,虽然大多的时候她的脸色是憔悴的,但是眼睛很有神采,她爱范之勋,她对他们的孩子充满期待和无法言传的爱。她现在已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打扰范之勋,她知道他有多为难,她对他的爱有多深,就对他的处境有多心疼。虽然范之勋出院回北京后越来越少地来深圳,但她再也不抱怨了,想起他自杀时的满身鲜血,她就会后怕得一阵一阵地颤抖。她无法想像这个世界没有他,她将怎么样活下去。他每天给她一个电话,这就足够了,她一点也不孤单,她有孩子,他们的孩子,想到这里,她会微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
亲爱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在深圳很多东西是必不可少能带给你快乐的,比如:名誉、理想、金钱、职位、权力、成功……只有爱情是美丽的罂粟花,少了它你会更安全。
在北京,王虹和范之勋打冷战已过一个月了。
她真的不明白,当范之勋自杀的那一刹那,她怎么会如此失态,难道他对她真的是那么重要?她无法明白,当她在医院里看清范之勋的伤口只是横着拉长的而非想自杀的人直插入的伤口,明白范之勋用的只是苦肉计时,她不揭穿他,更没有弃他而去;但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切看透后,她还像个最贴心的女佣样侍候在他身边,和刘雪婷比赛似的显示自己对他的温柔体贴来;最让她自己无法明白的是,她无法做任何动作,下不了任何决定。
她当然不会明白,这是人的一种惰性和惯性,还有女人的虚荣心和不甘心。眼前的痛苦再大再深,毕竟是一点一点地接受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有时候,退一步往往需要比进一步有更大的勇气和魄力,她不知道怎么办,但也不想这样,便只好在心里摧残自己,在人前的时候,他们依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是一转身只有两个人面对的时候,谁都无话可说。
然后,有一个周日,范之勋从外面回来,她要出门,两个人在门口遇到,看到范之勋那疲倦憔悴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难受。她的眼光碰上他的,略愣了一下,范之勋突然一下子把她揽进怀里,狠狠地吻着她说:“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深圳情人》二十五(3)
王虹挣扎了一下,突然便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哭得身软骨酥,范之勋把她半拥半抱着带回屋里,拥在沙发上坐着,不住地吻她脸上的泪水,不住地说:“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
女人假装的坚强外壳一旦打破,所有的事就好办了,范之勋放了心。最可怕的往往不是哭泣或者有要求的女人,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一声不响转身离去不提任何要求的女人,那是一 种死了心不再对男人有任何奢望的女人,那也是任何的甜言蜜语和任何的行动也打动不了绝不回头的女人。
范之勋应和着听王虹哭诉一番后,开始做自我检讨,当然也不忘暗示自己一定要孩子的决心。他春风化雨般地表示这样的意思:论感情,当然是和王虹的深,但刘雪婷一个女孩子家,连个名分也没有,愿意为一个已婚男人生孩子,这份痴情足以让他感动和欲罢不能;论身份,刘雪婷只是一个打工妹,就算月薪再多,也只是替人家做事的,不像王虹出身富贵;论相貌,刘雪婷虽然年轻漂亮,但没有王虹有女人味和性感;论将来,王虹和范之勋有太多共同的理想太多可以共同实现的愿望,而刘雪婷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王虹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已经舒坦很多了,这个时候,她已在心里帮范之勋为刘雪婷定了位——一个二奶,或是借腹生子的机器。王虹娇嗔地抱怨诉苦了一番后,开始理智地和范之勋讨论问题,最后达成了一个口头共识:刘雪婷的孩子生下来后,范之勋把孩子要过来,跟外人说是抱养的孤儿,从此跟她一刀两断,买断的价格不超过一百万人民币。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深圳情人》二十六(1)
十月的深圳,依然炎热如夏。
何韵的饭店已慢慢走上正轨,人来人往,生意十分红火,可是每到月底结账,却看不到账目上所反映的盈利现金。清理下去,账本里尽是一张一张的借条收条或支出白条,比如朱志新今天支三千借朋友,后天支一千寄回家,这个员工支一百,那个员工因为什么意外支一百五。何韵看了一个头两个大,总想找个机会好好理一理这事,可是没经验,又因为没时间 ,一拖再拖。更让她郁闷的是老觉得李钊对她心不在焉,十天半月做不了一次爱,有时候情意浓浓地想跟他说说悄悄话,他总是忙忙碌碌,要不就算有空了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说他很累吧,看到那些水灵灵的女服务生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眼睛放亮,谈笑风生,跟她们眉来眼去,有时候看得冒火,恨不得手里一把菜刀飞过去。
有一天何韵向带客人来吃饭的吴崇良诉苦,关于饭店收支的问题,吴崇良一听就察出端倪来,直截了当地跟她说:“你钻进人家的套儿里去了,赶紧把这饭店转让把本捞回来,不然到时候两手空空。”
自己花费许多心血支撑起来的正红火的饭店一下子转手,何韵实在是舍不得,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最后何韵采纳吴崇良的建议,在他的介绍下找了两个可靠的人,一个出纳一个会计,从此做甩手掌柜,虽然大多时候还在饭店晃,但也时不时能抽出点时间去逛逛华强北,或是去书城买买书什么的。朱志新借钱的事因为有时候故意脱身或找借口逃掉了不少次,省心了不少。
周日,何韵突然接到罗语烟的电话,说现在没什么事,想去商场逛逛看能不能买到点什么东西,何韵正想为自己买一两套换季衣服,便答应了。罗语烟想去西武,何韵想去女人世界,最后折中一下,到茂业百货见面。
两个多月没见,两人都吃了一惊,罗语烟看起来神采奕奕,倒不像是那种老公有了外遇自己身心备受折磨痛苦不堪的女人,何韵却显得苍老起来,但多了一种事业女人的精干。
“你没事吧?”何韵试探地问。
正在这时,罗语烟的手机响了,何韵仔细揣测,听口气像是在对钟辉说话,不由地暗暗称奇,罗语烟说完了扣掉手机,接过刚才她的话说:“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刚才是钟辉的电话。”
见她如此轻描淡写,想必不会有什么猛料能曝出来,何韵只好扯起了刘雪婷,两人边聊边从茂业百货一楼逛到五楼,最后的收获是,罗语烟花了三千多为钟辉买了一条BALLY的皮带,何韵帮李钊买了一只五百多的金利来公文包,和一条四百多的鳄鱼领带,自己在几件看上的衣服前摸了又摸,试了又试,来回逛了好几圈子,还是一件也没买。罗语烟知道她是心疼钱,叹息道:“何韵,我不知道你有多在乎李钊,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在深圳,你爱任何一个人不要超过爱自己的限度,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死得很难看!”
何韵不在乎地笑笑,拎着礼物袋回饭店。客人不多,在厨房门口正撞见李钊半抱着一个叫小玉的女服务生在抢一块西瓜吃,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把领带和公文包隔着门甩进小休息室的沙发上,转身噔噔地故意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到洗手间,慌得李钊连忙松了手,小玉低眉顺眼地去收拾大厅的残桌。
女人一般少有藏得住心事的,尽管已半个多月没有和李钊做床上运动,但是当那天两人洗刷干净后李钊有那意思时,何韵还是疙疙瘩瘩的。李钊本来收到价值不菲的领带和公文包心情挺不错的,正想借此机会表现表现,见何韵的手脚真真假假的推拿了几下,索性省了工夫,就势理所当然地睡去,把何韵气得牙痒痒,欲火焚身却无法消除,马上转成怒火燃烧起来,“叭”地摁亮床头灯,把枕头放在背后靠着,拿起一本书翻得哗哗响。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要去饭店呢!”李钊咕哝一句。
说到饭店又火上加油,何韵气冲冲地说:“朱志新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支钱啊?他投资的那点钱已经快支一半去了,还有你啊!你上次支三千块钱干吗呢?薪水不够你用吗?”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深圳情人》二十六(2)
“朱志新的事我也准备跟他说说,我那三千块钱借给一哥儿们了,说下个月还。怎么这么晚说这事啊?困死了,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李钊说。
“李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何韵委屈了半天,把书扣在胸前,终于说出了这句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到了手上了床还对她说“爱”真是有些浪费,李钊模棱两可地说:“不要瞎想了,睡吧睡吧,困死了……〃
“钊,我真的感觉到你对我的爱少了很多,我的直觉很准,如果你厌烦我了,就告诉我吧,我承受得起……”何韵说。
“真的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个性?”李钊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你干吗老跟那些女服务生打情骂俏的?下班了还腻一块儿不舍得走?”何韵说。
“我那是工作,是人性化管理,知道不?我不跟她们打成一片,老高高在上的,哪能管好她们啊?再说,你吃醋也太不是地方了吧?我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吃窝边草啊!”李钊本来就很困了,加上对何韵半夜三更地说这些话多多少少有些厌烦,不客气地说。
何韵一听更来气,口不择言地说:“还人性化管理呢!大家都看不过眼呢!再人性化管理都要管理到人家的床上去了……”
“你有病啊?”李钊抬高声音说。
何韵一下子呆了,和李钊在一起这么久,他还从没对自己说过这种话,一下子接受不了,扯起枕头砸过去,口里骂道:“姓李的,你骂我有病?你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东西?”
李钊烦到极点,噌地坐起来,伸手把衬衣套上,什么话也不说“砰”地关上门走出去了。
“……在深圳,你爱任何一个人不要超过爱自己的限度,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死得很难看!”何韵想起罗语烟说的话,抽抽嗒嗒地抱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