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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决定:再次进去仔细勘查一遍。
但此刻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店门早已关闭,而姓包的还不知躲在哪里。没有证据,又不能强行撬门进去搜查。怎么办?
李所长和小龚决定先去包啸的母亲苏某家。经了解包啸平时就住在母亲家里。在飞驰的警车上,李所长和小龚设计好了一个巧妙的侦探方案……
包啸母亲的家住在市郊的桃园新村。李所长和小龚上楼敲门时看了看表:是晚上9点35分。
门开了,门后站的是包啸的母亲苏某。
李所长很冷静地问:“你是苏老师吧?包啸在家吗?”
“他……在……在家……”苏某紧张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问:“我家包啸又……又出了什么事?”
李所长依然很冷静地说:“没出什么事。刚才我们接到红星小学的报告,说包啸的小店里正在冒烟,怕是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我们正好在附近巡逻,就顺便来通知他,带他一起去看看。”
苏某一听这话重重吁了一口气。但随后她又焦急起来,连连催促在里面房间睡觉的儿子:“快起来快起来!小店失火了,你赶快去看看!”
包啸看上去却不焦急,他躺在床上嘟哝说:“不用看了,不会失火的。”
苏某说:“店里都冒烟了,人家警察都上门了,你还不赶快去看看!真的烧起来怎么办?”
包啸说:“烧起来也不要紧,里面又没有多少东西,烧了也不值几个钱。”
苏某说:“那房子呢?那房子是租的学校的,烧了你陪得起吗?……”
李所长见状悄悄给小龚使了一个眼色:“注意,有问题!”
小龚心领神会。
──一个人听见自己的家或者小店冒烟、失火了却不着急,磨磨蹭蹭地不肯去看,这本身不就说明了问题吗?
包啸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地穿衣服、穿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穿了足有十多分钟──大夏天的,什么衣服这么难穿,要穿这么长时间?
当包啸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两位警察才完全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身材高大壮实,近一米九0的个头,约250斤重,挺胸凸肚的,一脸凶相(用李所长的话说:长得像头大公牛似的),两位警察不由得又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可大意!
两名警察一前一后将包啸夹在中间走下楼来。包啸打开一辆自行车就骑,李所长阻止了他,说你跟我们坐车走,速度快一些,看完了我们再把你送回来。包啸小塔一般的躯体竖在警车旁,愣了好几秒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对,不得不腰一弯、头一低,钻进了车门。
警车一直开到了包啸的小店门口。
包啸走下车,站在店门外看看,说:“哪来的烟?没有冒烟嘛,算了,我就不用看了。”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夹着他,李所长说:“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又花不了几分钟的。”
包啸站在那儿僵了几秒钟,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小店的卷闸门。
40W的日光灯将5平米的小店铺照得雪亮。似乎一眼就能看得很清楚。也没有发现血迹、搏斗痕迹之类的疑点。李所长抬起头看看,见屋顶上还有个小小的阁楼,似乎堆着一些杂物。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发出了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号。李所长转身关上了身后的卷闸门,小龚便上前检查小阁楼。
没有梯子。小龚搬了一只木箱,上面再放一张凳子,站了上去。小阁楼不高,里面也不大,搬开上面的一些杂物,小龚的手触到了一只“蛇皮袋”,袋内似有一团异物!当进一步解开袋口的绳子之后,小龚的手突然摸到了两条腿──两条女孩子的小腿,冷冰冰的……
当时小龚不动声色,他冷静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悄悄朝李所长使了个眼色:在!就在上面!
有过十年“坐牢经验”的包啸敏感地捕捉到了警察之间的眼色,他突然一个转身,猛力打开小店后门企图逃跑──李所长早有防备,一个箭步上去,锁住了他一条胳膊,几乎是同时,小龚也冲了上来,锁住了他另一条胳膊──一副珵亮的手拷随之“卡卡”两声牢牢拷住了包啸那双一贯摧残女性的“狼爪”……
──时为当日(1988。7。23)晚上10点左右。
公安人员一时还不敢将一触目惊心的事实告诉死者的家长、亲友,以防他们受到打击太猛太突然无法接受而出现意外。
连夜突击审讯。
公安分局的稽侦、法医、技术人员各就各位。市领导电话指示:快捕,快审,快结,平民愤,安民心!
连续两个多小时,包啸紧咬牙关,一句话不说。
直到第二天凌晨,包啸在铁证面前才断断续续交待了他残杀9岁女学童玲玲的犯罪事实。
据罪犯包啸交待:自从他在红星小学门口开麻将牌小店以来,调戏、猥亵过十多名女孩,但均没有遇到强烈的抵抗和控告,这使得他的胆子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而玲玲是反抗最激烈、最顽强的一个——她一直不停地大声呼喊、用力挣扎,在搏斗的过程中,小姑娘的脸上、身上、手臂上都受了伤,血痕斑斑的,包犯再不敢放她出去了,他知道这个小姑娘一旦出去就会毫不留情地揭发他!最后他丧心病狂地用绳子勒、用手卡,两次将其摧残得昏死过去,她又两次顽强地转活过来,又继续呼号、继续反抗!直到中午11点钟左右停止了她最后一声呼救……
罪犯包啸还交待,他“处理现场”后,将小女孩的尸体一直藏在小阁楼上,下午照样装着很正常地开店营业,准备到翌日凌晨4点左右趁周围夜深人静这时再去小店移尸灭迹……
“7。23”惨害学童案在麻将城、江苏以及全国范围内引起了新闻界、教育界及全社会极大的震动,社会各界向英勇牺牲的小英雄玲玲和她的亲人们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关心、支持和慰问。
牛老先生对作者说:我的外孙女玲玲不仅仅是聪明、活泼、可爱、多才多艺,更重要的她是一名刘文学式的小英雄。她的学校后门口养了这样一头狼,这头狼终究是要吃人的,如果不是玲玲受害,肯定会有另一个“玲玲”受害。玲玲用自己的生命挖出了这头恶狼──它再也不能吃人了……
一个多月后,罪犯包啸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在正义的枪声响过之后,人们的思索并没有烟消云散:
──孩子,你上学的路上安全吗?……
36。即兴谋杀一起“没有预谋”的残害学童案
一起“没有预谋”的残害学童案
4月29日这天是星期五,双休日的周末。整个下午,王刘都在麻将城街头和商店里转来转去,一直在苦思冥想:
——“上哪儿去弄2千元钱呢?……”
下午5点左右,王刘转到市中心“丹路商厦”门口,迎面碰见了他过去的邻居小朋友叶苇,随口打了声招呼:“哎,是叶苇嘛,放学了?”
叶苇一扭头瞧见了王刘,他也认出了这位过去的邻居“叔叔”,就很有礼貌地叫了他一声:“叔叔”。
王刘又问了一句:“你在哪个学校上学?上几年级了?”
叶苇如实地告诉他:“我在钟山路小学,上四年级”。
──钟山路小学?王刘心里一动:这可是麻将城的名牌小学,听说家庭住址不在这个地段的,上学要交很多钱呢!
王刘想到这里,又很注意地将叶苇打量了一番,见他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憨厚老实的样子,心想:他家里肯定是有钱的!于是又问:“你爸爸在家吗?”
叶苇说:“不在家。他又出差了,说今天夜里回来。”
“你爸爸现在还在跑供销?”
叶苇点点头:“我爸爸出差给人家修机器去了。”
王刘心里又是一动。这年头跑供销、搞维修的能没钱?
——去借?
他立刻双想到了自己的养母。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肯借,叶苇他爸怎么会肯?何况2千元钱又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只有……
一个临时的罪恶计划模模糊糊在他心里开始生成──虽然说模模糊糊,但目的很清楚:绑架叶苇,勒索他父母!只是具体实施还没有想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刘想:先把小家伙骗走再说!
于是王刘对叶苇说:“叶苇,你想玩吧?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叶苇问:“玩什么?我还要拿自行车呢。”
叶苇由于家离学校较远,平时骑自行车上学,车就放在“丹路商厦”门口。
王刘说:“正好!我用自行车带你,我带你去打羽毛球怎么样?”
王刘知道叶苇喜欢打羽毛球,过去做邻居时他常在家门口打球。
叶苇果然答应了。他背着沉重的书包,跳上王刘的自行车后座,让“叔叔”带走了……
25岁的无业游民王刘是这样一个“怪胎”:他生在农村,却在城市长大,他的生母在农村,他的养母在城市。混到初中毕业,混了个居民户口,却没有在城市混到正当职业;王刘不想回到贫穷的农村,更不想讨一个农村姑娘做老婆,他想享受城市的现代文明,想过一种城市式的“荣华富贵”的生活。
王刘自信自己的长相并不赖,并不比那些“正宗”的城上人差多少:他方脸,大眼,1米73的个头,身材匀称,皮肤也不黑,自信对姑娘还有几分吸引力。但腰包里没钱,“英雄无用武之地”。25岁,在农村算“大龄青年”了,王刘连个对象还没有骗到手。但他也不闲着,他在农村找了个叫沈霞的“情妇”,用来解决他青春期的“苦闷”。沈霞虽大他十岁,但在她身上花钱不多,就可解解“饥渴”。
麻将城虽是沪宁线上一个50万人口的中等城市,消费水平并不太高,但王刘知道:想在这个城市安家、娶这个城市的姑娘做老婆,想买房子、家具、家电、摩托车,这一切都需要钱──需要大把大把的钱。怎么办?
“聪明”的王刘决定把赌注押在“学驾驶”上。当地有句民谣说:“手握方向盘,财源滚滚来”。王刘对此深信不疑。但学驾驶也需要交四千元钱学费──钱从何而来呢?
王刘想来想去,不免动起了歪脑筋。
首先他盯上了他做过临时工的高治镇棉纺厂。他向厂长写了封匿名恐吓信:要求厂长于x月x日将四千元钱放到xx地方,否则将怎样怎样……但没想厂长没吃他这一套,还及时报了警。王刘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纠结同伙撬开棉纺厂仓库,盗走了一吨多重的棉布。这次分赃王刘得了2千多元。
交了一半学费,驾校同意他报了名,但告诉他:必须交齐另外一半学费后才能参加考核。另外2千元钱从何而来呢?……
4月29日这天,王刘硬着头皮来到麻将城他养母家,提出要借2千元钱学驾驶。养母一口回绝了他。王刘对养母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养母对他防备甚严,钱和存款从来不藏在家里。农村的生母家里更是一贫如洗,榨不出任何油水。怎么办呢?……
王刘骑车带着叶苇,沿着中山西路一直往西,穿过火车站,一个长长的大下坡后,到了七里坡长途汽车站。再往前走,就是郊区了。坐在车后座的叶苇不停地问:“叔叔,叔叔,我们到哪里去啊?”
王刘说:“到──到我朋友家里。”
叶苇问:“你朋友家在哪里啊?”……
说实在的,这时候的王刘也糊涂着呢,他也没搞清他的“朋友”到底在哪里──也就是说,王刘还没有想好,应该将他的“猎物”带到哪儿去?藏在哪里?关起来还是捆起来?要不要将他打昏了?事成之后,要不要将他放了?放了之后他揭发自己怎么办?……由于事先没有计划好、策划好,此刻“临时抱佛脚”,需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越考虑越多。王刘觉得自己这个初中生的脑袋已大大不够用了,都快炸裂了。
据王刘事后交待,他也曾想打退堂鼓:将叶苇放了算了,等以后计划好再来收拾他;或者叫另一个叶苇不认识的同伙来干;或是想办法去收拾一个不认识他的孩子……这些他一路上都想了,但不知为什么又一一放弃了。他的脑袋好像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行为好像在受另一个人指挥似的。那“另一个人”是谁呢?
——是钱!——是贪婪的欲望!——是愚昧的本能!……
自行车驶出了市区,又驶出了郊区,接着驶上了空旷无人的郊县公路,“无目的”地一直朝高治镇方向驶去……
说他“无目的”,是指他的目的地不明──到底要把“猎物”带到哪里呢?
──前方高治镇有他打过工、偷过布的棉纺厂,哪里并没有可靠的“朋友”;
——前方沿河村住着他的生母,把叶苇带到家里去?显然不合适;
——前方沿河村还有他的“情妇”沈x霞,带到她家里?似乎也不保险……
天色越来越暗了。
车后座的叶苇一直不停地大声问:“叔叔,叔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