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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诺恩抽回手,拿了杯酒跟尼基塔朝房间另一头过去了。
因为要抽雪茄,克洛克达尔只得倚靠在窗边喝酒。
一个少女的背影映进了眼帘,他眯起眼睛认真辨认了一下。裙子上的大海很美,就像是真的被装进了裙摆一样,克洛克达尔直起身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好眼熟。
不是少女的背影眼熟,而是这画,好眼熟。
西佛儿转脸看到克洛克达尔惊了一跳,她拎起裙子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克洛克达尔吐了口烟,关上窗户化作沙风穿过人群,立在了门口。“逃什么?”他冷哼一声,“心虚什么?”
近处观察了裙子上的花纹,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这裙子是你自己画的吧?”克洛克达尔抽了口烟,“我说这么眼熟,和我想要的油画的画风还真是像哦?”
西佛儿没有反驳,她下意识地后退着,但却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恩?这是什么?”克洛克达尔的目光落在了西佛儿胸前的项链上。西佛儿一惊,赶紧伸手捂住了挂坠。
平时挂坠一直遮在衣服里,所以几乎没人看到。因为今天穿的是礼服,所以挂坠露在了外面。大意了,西佛儿侧过身移开了目光。
“多佛朗明哥这混蛋!居然敢骗我”克洛克达尔有些愠怒,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儿,落在了墙角,多佛朗明哥一个人霸占了整整一个桌子,正在研究酒瓶上的说明。周围的贵族和海军都不怎么敢靠近这个七武海。克洛克达尔一把抓住西佛儿,粗暴地将她也拉扯到了墙角。并抬手一道沙刃斩向背对着自己的多佛朗明哥。
多佛朗明哥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翻身高高跃起躲开沙刃落在了地上。桌子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咣地一声瘫在了地上。
“干什么?”多佛朗明哥对克洛克达尔的偷袭似乎很不满。他将手里的酒瓶放在了窗台上。
“少他妈废话!你居然骗我!”克洛克达尔将西佛儿推到他面前,质问着,“不想活了么?”
“呋呋呋呋,沙鳄鱼,你在说些什么?”多佛朗明哥走上前。
“不是说这家伙不是你的船员么?”克洛克达尔伸手扯断了银质的链子,将西佛儿胸前的那块木板扔到了两人之间的地板上。银链划得她生疼,西佛儿却不在乎,只是跪到地上像是要去捡自己的项坠。
“这上面是你的海贼标志!”
多佛朗明哥扫了西佛儿一眼,她拾起项坠,正检查着有没有什么损坏。克洛克达尔大声质问道,“海流氓,怎么解释?”
多佛朗明哥很不耐烦。这种无聊的事情怎么都好,老子自己都搞不清楚这项坠的事情,那更轮不到你来这里问老子。这样想着,他粗暴地回答,“给我闭嘴,要我说几遍?这种人我怎么会让她上船?招收没有一点战斗力的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么?”
这回答让克洛克达尔怒火中烧,他抬手想要再使用沙刃。但是多佛朗明哥却只是将手插回口袋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西佛儿手里的项坠弹落在了地上。眼泪模糊了眼睛。
这种人我怎么会让她上船?
这句话像是一条冰,刺破她的耳膜让她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冰冷冷地剥开她的皮肤看见血淋淋的内里。
西佛儿弯下身去捡项坠,却就这样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她只是只字不言地自己站了起来。
克洛克达尔看到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诧异,也没有言语。西佛儿沉默了几秒,伸手从背后拿出了什么,她抖了抖手,克洛克达尔才看清,是几张画布。
正是克洛克达尔要找的画。
“够了,”西佛儿手一松,画布飘落到了地上,“我找到了的画都在这里,全部给你,求你了,我想回家了,已经,很累了……”
她一句话都没再说,扔下两人,就离开了舞池。
十一年前,在加雅岛。
他说,“下次再遇见的时候,和我一起出海吧。”
但谁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在他眼里,或许不只是她,就连全世界都已经无足轻重了。就像一个喝完了饮料的易拉罐,捏扁了,随处可扔。
但所有这些,她从没在乎过。她还一直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被忘了也好,被当做陌路人也好,如何也好,只要他想起来,就都好,但是——
“这种人我怎么会让她上船?”
西佛儿终究明白,一切都是徒劳,即使他回忆起了面前的少女的曾经,可能也不会再回头带她出海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
西佛儿眼里已经没了泪水,泪都已经流干了。但是,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到了楼梯的转角,她没有扶稳楼梯,重重摔倒在了底层。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她只是跪在地上,慌乱地找刚才摔倒时掉了的挂坠。
从不远处的地摊上拾起项链,西佛儿坐在走廊中间,不顾周围世界贵族们异样的目光,大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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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边很快就围了十几个人。有贵族,也有海军,还有的或许是清洁人员和招待,他们的目光落在西佛儿身上,全是诧异和怜悯。
被这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西佛儿却一点点都意识不到。被盯着看又怎么样!被这样围观又怎样?这种难看的样子,反正他没有看到就好了。我一定是疯了……是疯了吧?
“啊请让一下!让一让,谢谢!”卡诺恩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观众,跨到了西佛儿面前。
他没有顾忌旁边人的议论,这些人里面有他的上司,或者同事,甚至还有同样是世界贵族的,他父亲的朋友。但是他却连敬语都没用就直接大吼一声,“看什么看!都走开!”他蹲下身想要扶起西佛儿,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西佛儿抬起脸,她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无助,落魄,寂寞,所有这些都混杂在一起,最后是没顶而至的绝望。
像是一个被遗弃了的孩子一样的绝望。
“怎么了?”卡诺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问。
西佛儿这时候已经擦干了泪,眼睛还有些红肿,看得出哭的很严重。
“西佛儿,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卡诺恩递了杯热茶给她,耐心地问。
西佛儿低下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没人欺负我。”
卡诺恩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这样的回答摆明了就是在说不要问了,继续问我也不会说。
西佛儿放下了茶杯,“我还真是一团糟。”她摇了摇头,“太差劲了,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卡诺恩似懂非懂地听着。
“好漫长,但是谁会知道,这样的梦,不管有没有醒来,最后,都还是噩梦啊。”
西佛儿像是在回答卡诺恩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样没头没脑的回答,卡诺恩自然是丝毫没有听懂的,他唯一明白的只有这少女的眼神里掩饰不了的悲伤。
“十一年前就应该醒过来的梦,却被我拖到今天。还真是差劲。”西佛儿摇了摇头,她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转身对卡诺恩笑了起来,“卡诺恩,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了。那个,我要回加雅岛了。”
卡诺恩一时间有些恍惚。
“要走了?”
“恩!”西佛儿笑着点了点头,“搭乘最快的一班船,回我的家乡去。”
“但是……”他张嘴想说出挽留的话,却连一句理由都找不出来。末了他说,“不是说,要暂时留下么?”
“留下的理由已经没有了。”西佛儿轻描淡写地说。
留下的理由?
卡诺恩垂下眼睛,没再继续追问。他未曾知道她留下的理由是什么,说起来,从那时候他在舞池里和她不期而遇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见西佛儿转身已经走到了走廊上,他没有犹豫,从办公桌边冲过来,抵住门说,“等一等!”
西佛儿被吓了一跳,眨着眼睛看着她,“什么?”她问。
“请……请留在圣地玛丽乔亚吧!”
“恩?留下?但是为什么?”
卡诺恩咬了咬牙齿,握紧拳,最后他狠下心,开口说,“因为看不够啊,你的眼睛,想一直一直看下去。很喜欢你,想让你留在玛丽乔亚。”
“啊?”西佛儿张着嘴像是很震惊。
还不等她说什么,一个像是木棍的东西抽了过来,卡诺恩的左脸被狠狠击中。他重重撞到门框上,嘴角流下了血。
西佛儿惊叫一声去看他脸上的伤。“卡诺恩?卡诺恩,你没事吧?”
卡诺恩一下子将她推出去五步远,他站直了身体,看着面前的男人说,“父亲。”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手杖,手杖前端还沾着部分血迹。
“跪下。”诺尔斯愤怒地将手杖摔在地上,清脆的折断声在走廊里听得分外清晰,“马上跪下。你居然和这种身份低下的女人说情话!”
卡诺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了西佛儿一眼示意她快些离开,继而直起身对父亲说,“不是世界贵族,就低下么?”
“你知不知道血统是多么值得你骄傲的事情?”
“真可怕,那玩意比人命还重要么?”
“至少比那些草民的命重要。”
听到这句话,卡诺恩常常出了口气,那种轻松就像是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一般。“是么?那我就弃了这身外空名好了。”他不顾父亲震惊的目光,解开军装的扣子,露出了左肩上纹着的标志。
长剑,飞龙,还有海洋。这是他们家族世世代代的标志。象征着王者的尊严,荣耀,还有骄傲。
他伸手抓过一边的花瓶,几下砸碎后,拿起一片锋利的瓷片——猛刺了几下左肩的标志,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盖没了那个深黑色的纹路。
他手一松,瓷片掉回了地板。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碎裂了。
留下父亲一个人在原地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转身边系扣子边一步步离开了海军本部。
已经到了楼下,卡诺恩回头看了看这里,他理了理衣领,笑了笑。
那时候西佛儿说,“留下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现在他切身体会了这种没有留恋的感情,就像离开了一个承载了太多包袱的客栈,是时候,该起航了。
卡诺恩没有犹豫,直接回家换下了身上的军装,他从自己的衣柜里拉出了一个狭长的盒子。
盒子躺着的,是一枚——恶魔果实。
拎着行李箱,西佛儿停在了酒店的大厅里。她看着墙上,自己亲手画的海贼标示。她浅浅地笑了一下,握紧了行李箱的把手,朝门口走了过去。
凌晨三点,就要开船了。我还在这里磨蹭些什么啊。
她摇了摇头,集中精力走出了酒店,钻进路边等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
多佛朗明哥站在西佛儿已经退了的房间里,拉开窗户看着楼下。银发的少女那时候正在朝车子走。
拿出电话虫,拨了几个号码。
“叫贝拉米听。”他冷漠地说。
电话另一端的海贼看到电话虫传来的表情像是并不怎么开心,吓得手一抖,赶紧开门去叫自己的船长,“贝拉米船长!快!是多佛朗明哥先生的电话!”
“什么?什么事?”贝拉米粗暴地抓过听筒问。
“贝拉米,不说呢?我要问你一件事,你一直驻扎在加雅岛,应该很熟悉那里的势力。加雅岛上有个能力者,叫西佛儿,是个画家,认识么?”
“唔,有点印象。对,奥迪尔特画店的。”贝拉米回忆了一下说。
“她有一个留过我亲笔签名的项链,是从你那里给出的么?你收她做船员了?”多佛朗明哥问。
“不是,是您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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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佛朗明哥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紧紧地皱起了眉。贝拉米看到电话虫传来的表情的变化下了个半死,他赶紧补充,“多佛朗明哥先生,那个,这个是真的。”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怎么会记得?”
“我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加雅一次,她的店离港口也就我使用能力跳一次的长度吧,所以经常遇见。”
多佛朗明哥不语。
这他妈都是什么啊,他伸手将电话虫扔到了桌上,老子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小鬼,可笑死了,***麻烦。
虽然心里有些懒得去想,但是他还是谨慎地将一切都理了一遍。首先她提到过十一年前,仔细想想十一年前我的确去过加雅岛,而且还在那里杀了个中校,哦,对了,还抢来了一艘海军的军舰呢。
等等……
西佛儿打开奥迪尔特的门,走进了房间。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气里的油墨味道,真亲切,放下旅行箱,西佛儿拿起门边信箱里的邮件。离开奥迪尔特也只是几周的时间,画肖像的申请已经堆了一堆。西佛儿随手翻了翻照片和顾客的要求,将信件扔回了桌上。
是啊,走了其实很久了。
桌子上为客人准备的茶水和果汁也已经很久没放了。换上便装之后,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准备开始工作。
门被什么人绅士地敲了敲。
“门没有锁。”西佛儿一边调试颜料一边回应着。她并没有抬脸看是谁,只是专心地画着手里的照片。她以为客人会先说需要什么,但是过了几分钟都没听见有人说话,倒是觉得有目光一直轻轻看着自己,她诧异地抬起脸,继而抬手惊讶地捂住了嘴。
是卡诺恩。
他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风衣,下巴上露出了些许青色,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