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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卡诺恩。
他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风衣,下巴上露出了些许青色,看上去像是有几天没有刮胡子了。
他甚至浑身上下连一件起码的行李都没有。
“军装呢?”
“扔了。”
“从圣地来,行李呢?”
“没有可带的东西。”
西佛儿叹了口气,她从没想过卡诺恩是这么固执的一个人。或者说,不顾一切。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一样。
末了她问,“为什么来?”
卡诺恩没有回答,没有必要回答,能让他做到这一步的理由,只有一个。
卡诺恩虽然暂时住在了店里,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是清早就出去,半夜才回来,甚至不告诉西佛儿他去干了些什么。
既然他不说,西佛儿也就没有再多问。
三天后的一个午夜,她隐约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卡诺恩,但是——
西佛儿起身揉了揉眼睛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出去,不觉吓了一跳,卡诺恩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看得出之前伤的相当的重。
“没事。”还没等西佛儿说什么,卡诺恩就先开了口。
“……”西佛儿没再说什么,她将手里的蜡烛放到架子上,坐在了桌边。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说,“我父亲十三年前死了。”
西佛儿的目光一直盯着烛火,甚至不肯看他一眼,“海军杀死的,被子弹打中了眉心。是我害死的。”
这样唐突的话让卡诺恩措手不及,不知说什么好。
她抬起脸,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别再去魔古镇的海贼市场了,求你了。你真的,不准备回圣地玛丽乔亚了么?”
“啊。”卡诺恩揉了揉眉,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有个当海盗的哥哥,也就是我这么大的时候吧,离家出走当了海贼。”
“现在呢?”
“不知道。”
……
最后这样的谈话以西佛儿困得不行睡在了客厅而告终,次日她醒转过来的时候,卡诺恩已经离开了,而她则睡在自己的房间。
阳光透过店里的窗户洒在地上,像是碎了的玻璃。
西佛儿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规律。凌晨的时候去海边写生,早饭之后去工作,如果不忙的话下午就可以去港口画来来往往的船只和人。没有工作的时候,她会抱着厚厚的画布,继续开始在附近的岛屿上写生。
偶尔也会有过往的水手叫住她,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曾经奥迪尔特的客人,他们大笑着谈起他们远方的家人,谈起他们不会对别人提及的思念。这样的生活一切静好无忧无虑,像极了正午无风无波的海面。
但是。
在西佛儿回加雅岛的第四天,这种平静终于消失在了某个云淡风轻的下午。
那时候西佛儿正在重新画店里墙壁上的画,她习惯在季节交替的时候给墙壁画上不一样的风景。不久前是开满鲜花的田野,再之前是樱花飞舞的池塘……再之前?再之前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总之是很久都没有换了。
那么,这一次,就画上一片大海吧。
酒红色的,夕阳下的大海。
正在擦拭手腕上沾到的油画颜料的时候,门被什么人粗暴地推开了,来人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洞,逆光看着她。
西佛儿放下了画笔,走到了厅里。
那人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板上,西佛儿俯身捡起来展开看了看。“已经照了相片,这玩意对我也没用了。”
克洛克达尔抽了口烟,没等西佛儿说请,就自己先坐了下来。“所以,还过来了。一开始就对这东西本身没兴趣,看到画的内容就好了。”
西佛儿没有说话,默默看着画。她放下手,将画收了起来。“然后呢?”西佛儿问。
克洛克达尔看了她一眼,继而回问“什么意思?什么叫然后?”
“你来就是送画的么?叫手下来不就好了?”
克洛克达尔放下雪茄,冷哼了一声,“我是想让手下来。但是这里是那个混蛋海流氓的地盘,还是亲自来比较好。而且,还有事找你。”
克洛克达尔果然是个老江湖,只是和西佛儿见了两次面,就已经了解了她的脾气和性格。虽然还不知道她的果实能力是什么,但是看得出,至少是不那么容易死掉的存在,所以,就算以死相威胁,她也不痛不痒。倒是好好和她说来得快一些。
“有一幅画,被拿到海贼市场上去了。你知道的吧,加雅岛的海贼黑市。”
西佛儿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分不清是哪一幅画。所以来了加雅岛,方便的话就暂时来我的船上吧,和我去拍卖会看看吧。”
西佛儿没看他,只是自顾自地绞着手,“看来也不是说什么方便不方便吧,我也没有拒绝的机会。但是,如果我和你去了,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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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米报告说有七武海来到加雅岛的时候,多佛朗明哥几乎立刻动身来了加雅。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克洛克达尔这白痴,除了他,还有哪个白痴会痴迷历史文本?
但是,在船渐渐临近加雅的时候,他不禁念起几天之前,从圣地离开的某一个少女。对,既然要去会会克洛克达尔,也就顺便——
但是,去了说什么?
难道要像个傻子一样开口问,喂,以前是不是见过之类的蠢话么?还真是麻烦啊。
西佛儿抱着从港口买的一堆堆的铅画纸回到了奥迪尔特画店,走进店里,西佛儿就觉得一阵奇怪。首先扑面而来一股咸湿的气息,像是海水的味道。她抬起脸,看到拐角背对着自己坐着的男人,怀里的画纸稀里哗啦全部落到了地上。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抬腿跑过去确认,却一下踩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男人回过脸,一脸戏谑地嘲笑,“哦呀哦呀,看到我开心成这样?”
西佛儿揉了揉膝盖,站起身,走到多佛朗明哥身边上下打量了好久,接着叹了口气,走回客厅收起了地上的画纸。
桌上放着的茶壶和果汁杯里没有犹豫地拿过杯子倒了杯果汁,并挪空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一切都那么自然。
知道他喜欢喝果汁胜过喝茶,知道他喜欢招摇地坐在桌子上。就好像,她全部都知道,多佛朗明哥接过果汁,他抬腿跨坐在了客厅的木桌上说,“从上次我来这里到现在,好像没什么变化呢。”
“开玩笑吧,我都修了三次了。”
“哦?那说说,上次我来,是什么时候?”多佛朗明哥到底是个老江湖,只消一句话,就听到了他想听的话。其实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来过这里,只是虚晃一枪开口试问而已。
西佛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关上了店门。她的手微微抖动着,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而显得过于脆弱。多佛朗明哥见她不语有些恼火,抬起手,动了动中指,西佛儿一声惊呼,她的身体向后一仰,但是她竟抬手死死抓住门框不放手,“十一年前!”她几乎是哭叫着回答。多佛朗明哥放下了手,没再继续控制,西佛儿因为惯性的作用跌倒在了地上。多佛朗明哥皱起了眉,记忆中几次控制她,她从没有这么抵抗过。
“不要乱动的话,现在是不会摔倒的。”他悠闲地撑起额头,将另一只手放在了膝盖上。西佛儿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她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哦?你在搞什么飞机啊,没这么急着对我认错吧。”多佛朗明哥大笑起来,“十一年前?哦对了,上次在玛丽乔亚你也说过,你好像也提过。”
那时候西佛儿脱口而出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差点死掉?这11年里你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啊。”现在想起来,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那么,”多佛朗明哥敛起笑容,伸出手动了动手指,西佛儿站起了身,但是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硬拉起来的,她的刘海低垂着,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那么,十一年前,你应该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吧。那么我为什么要给你这项链?”
多佛朗明哥见她站稳了,就放开了手。
西佛儿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手臂,接着她抬起脸,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回答他——“多佛朗明哥你是个混蛋!”
这句回答无疑让多佛朗明哥有些惊异,西佛儿不等他再说什么,拉开门就跑出了奥迪尔特。
她重重撞在了什么人身上,又跌回了店里。
“哦呀哦呀,这还真是不巧。”多佛朗明哥又开始大笑起来。
西佛儿抬起头,她脸上全是泪痕,像是个被坏人欺负了的孩子一样,全是委屈。
贝拉米走进了店里,看到地上坐着的少女,“喂喂喂,这是怎么了。”他也大笑着绕过她走到多佛朗明哥面前轻声说了些什么,多佛朗明哥点了点头,接着说,“你过去击沉了就可以了,兵力不够的话,加上我开来的船。”他看了西佛儿一眼,接着说,“你带人去就可以了,我还有点私人的事情。”
贝拉米的目光落在西佛儿身上,没有多废话就走出了店。
西佛儿抱起自己的膝盖,在地上缩了起来,她将脸埋进了手臂里,倒像是没再哭。
多佛朗明哥一跃跳下桌子,坐到她面前,继续问,“我说,只是摔了一下不用这样的吧。”
西佛儿抬起脸,见多佛朗明哥从桌子上下来到了自己面前,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到了一边。这样的举动让多佛朗明哥又大笑起来。他抬手朝西佛儿伸了过去。
西佛儿吓了一跳,向后退着,撞到了墙壁上。但是多佛朗明哥只是伸手将项链从她脖颈里勾勒出来,他细细看着这个坠子,有一阵都没再说话。
西佛儿渐渐放松了下来,倚在墙边上看着多佛朗明哥。
他放开手,问,“是我的海贼标志。”
西佛儿将坠子收进了衣服里,轻轻恩了一声。
看着她的动作,多佛朗明哥想,她是相当在乎这个项链吧,海贼的标志,一个规矩人家的女孩子干嘛要这么在乎?
没再多问什么,他起身坐回了桌上。“告诉我,十一年前,我在这家店里,那时候……”
“等等,”西佛儿开口打断了他,她站起身,接着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说,“那都无关紧要了啊,全部都是。都已经结束了,不是么?”她的声音里透露着像是深夜大海一样的哀伤,“现在,再问的话,我怕我又会改变主意啊……”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回答,多佛朗明哥皱起了眉,接着他说,“你都在说些什么蠢话啊,混蛋,我都听不懂了。嘛,算了,你要是不说,就还来项链。我不希望有外人带着我的海贼标志。”
西佛儿抬手握住坠子,偏开脸说,“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你送我的诶,怎么可以收回去。”
多佛朗明哥抬手一拳捶在桌子上,“那你快他妈告诉我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西佛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不知所措,她后退了一步,“我帮你画了海贼旗。”
“少和老子开玩笑了!我可没蠢到因为别人给我画旗子就签海贼标志!”
西佛儿被这样粗暴对待觉得莫名其妙,“那……那你要听什么啊……因为把欺负我的海贼赶走了?”看到多佛朗明哥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她赶紧改口,“那就是,就是……就是那时候你抱着我去你的海贼船了,要听这个?”多佛朗明哥听着一句比一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西佛儿吓得不知所措,“那……那就是你在储藏室过夜?”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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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佛朗明哥冷笑几声站了起来,西佛儿吓得惊叫一声捂住头蹲了下来,“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对不起!”
这时候,电话虫突然响了起来,多佛朗明哥便没去管她,走到店外接听了电话虫。贝拉米那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他挂了电话,径自准备走开。听到身后的门一声轻响,转过身,见西佛儿竟站在门口看着他。“要走了么?”她问。
“是。”多佛朗明哥大笑着摆了摆手,“我可是很忙的。”
“那,那,那以后还来么?”
这句话让多佛朗明哥停下了脚步,他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就算是这样的表情也被隐藏在了他的墨镜背后,没人看得到。
或许以前,十一年前,的确留给了她美好的回忆。就算被粗暴的对待,摔痛了,她也还是这样问。
“谁知道呢?”他大笑这走出了院子,看来的确是很有趣呢。多佛朗明哥微微摇晃着身体朝港口走了过去,感觉得到,那个少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看不到,为止。
深夜。
西佛儿被一阵错乱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光着脚拿起蜡烛去开店门,却被什么人直接往肩上一扛,连店门都来不及关就跑到了路上。
“喂喂喂怎么回事儿?放我下来!”西佛儿尖声大叫。
“小鬼,闭嘴!”旁边传来克洛克达尔一声低吼,西佛儿侧过身,发现自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海贼扛在背上,克洛克达尔则在一边悠闲地走着。
“什么啊,突然这样的,我可是还在睡觉诶。啊!”西佛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大声惊叫起来,“遭了!”
“又他妈怎么了?”克洛克达尔不耐烦地说。
“睡衣……我居然穿着睡衣,万一被镇上的人看到,肯定会被笑话的”西佛儿委屈地抱怨。
“我靠!这种无聊的事情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