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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有空,我想带你去见我一个朋友。”有些隐患,他必须得亲自处理下。
“咦?又要见你朋友?”她下意识地排斥他那群朋友,尤其是那个小飞。
“他姓乔。”
“……哦……好啊。”她不疑有他,应下声来,瞥眼看到自己手上的凤镯,问题存在就没法逃避,也许是该挑个时候跟他挑明这个破镯子还有婚约的事了。
放学时分,夕阳斜照。
照例,季淳卿讲师办公室的门被箫夭晔大校长推开。
季淳卿单独一人立在办公桌前,黑着脸收拾着讲义,对不敲门便擅自进入的家伙冰凉地斜视一眼,转而继续做自己手边的事。
眼前的情景让箫夭晔一脸窃喜,为再次赚到独处机会而贼笑不已,不知该感谢自家亲弟还是感谢那个上道又倔强的苏家袄。
“你又被人放鸽子了?”
箫夭晔明知故问,季淳卿却连眼眉也懒得抬,侧过身从门口走出去,似乎连衣角碰到他都不允许。
箫夭晔习惯似地笑笑,嘴巴刺道:“每天回家伺候公婆,操持家务,面面俱到,未婚妻却在外面外遇加花天酒地,这样也毫无怨言?你不用这么模范吧?”
季淳卿顿下脚步,回头,眉宇的阴郁浓得像清明时雨,“你以为是谁害的?”
言下之意,他们箫家,上梁不正,下梁败坏,他家妻君是纯正透彻易猜度的好苗儿,会学坏全是拜他们箫家那只小妖精所至,他不去抓那只败坏门风的妖精跪祠堂,给列祖列宗磕头谢罪,还好意思跑到他面前来大放厥词。
“淳卿啊,你现在的眼神真像那些被外遇的小妻子,只怪狐狸精,不挑自家老公的错呢,呵呵。”
“你是来讨打的么?”他是护短又迁怒,所以,他姓箫的想代他那个妖精弟弟受过,给他揍一顿,他也完全不在意。
“我是打算带你去抓奸。”
事实证明,季淳卿真的很单纯,而且只要踩中他那个小痛脚,他顿时会丧失一切思考能力,就像被派发了一根朝思慕想的棒棒糖的孩子一般,呆呆地被牵着鼻子走,于是,只消这句话,他清除了所有戒备和嫌隙,被骗上了箫夭晔的房车。
但是,一般当棒棒糖舔完后,绑架案也就随之发生了。
当季淳卿觉得自己上当时,箫夭晔的车正往箫家的大豪宅前进着,对那次变态的家族聚餐深感厌恶的记忆涌上脑子。
眼瞳一眯,他沉下声线:“你要带我去哪?”
“抓奸啊!”箫夭晔回答得理直气壮。
“去你家抓?”他挑起眉,毫无信任可言。
“呃……顺便见见我妈也好啊,我妈她也很想你,这次不用担心你没有穿裙子,她已经不介意了。”
“……”
“这样吧,去我家见见我妈妈,大家一起吃个饭,跟她商量一下,今晚回来怎么收拾我弟,你不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么?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个不孝的弟弟为了哥哥的幸福,就算暂时忍辱负重被赶出家门也没什么。
“是吗?”他不怒反笑,忽尔稍稍侧头扬起细眉,唇儿一挑轻问道,“我和你弟,你选谁?”
箫夭晔听罢这直截了当的问题,木然一怔,飙车的速度也随之大减,任它慢慢地滑着,他才有空档转过头来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风情万种的表情。
“你啊!”他大义灭亲,毫无不留情地抛弃了自家亲弟,只为博佳人一笑。
而佳人也的确是给他面子笑了,只是温度冰冷到骇人。
“好,去把你弟给宰了,立刻,马上。”
“……咦?”为什么温暖可爱的争风吃醋会突然演变成势不两立的血腥画面,砍的还是他亲弟?
趁他还在怔神,季淳卿抬手近乎蛮力地拉下手闸,急促的刹车声从轮胎下飙起,箫夭晔急忙打住大回盘,把车稳在路边。正当他对着方向盘大口呼吸,季淳卿却长腿一跨,下了车,步态优雅,走得头也不回。
箫夭晔嗤笑一声,叹气摇头,可没办法,他就是吃淳卿这套,拿他完全没辙,他摇下车窗探头出去叫住他,“喂,淳卿,你到底还打算浪费多少时间去守你们东女族那落后又没感情的破族规?都跟你说了,现在不会有女人肯陪你玩那套把戏了,你的妻君更加不会。”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季淳卿顿住脚步,转身凝住黑眸冷盯住他。
知道他的罩门在哪里,就反复利用,踩他的痛处吗?
“清白?连女人的清白都岌岌可危了,你只会被当笑话而已。”当然,对他而言就意义不同了,高傲的冰山雪莲,芳香伊人,如果他肯屈尊降贵被采撷的话,就更好了。
季淳卿的墨瞳闪过一丝刺痛,那在族里标致着优质,诚实,专一的清白到这些人眼中变得不值一提,不屑一顾,反而得被嘲弄讽刺。
男子不需要清白,忠诚那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女人早就不稀罕不计较不在乎了,而他们族人却像傻瓜一样在墨守成规。
可到底谁才是傻瓜,宁愿被欺负后抱着被子哭,也觉得那种男人比较好吗?
“现在的女生要谈恋爱,玩心跳刺激,谁受得了你那种老人想法和无聊族规。”
箫夭晔的话让他隐隐想起,听到几个女学生讨论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怪异的想法,她们口里那邪魅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更是研究不透,只是知道绝不会是像他这样,连丢个初吻都很失魂落魄的不知所措,被妻君数落他的初吻不值钱。
是因为没感觉又没感情,还是他是男人,所以就活该贬了值?他没开口问,只觉得自己的确挺不值钱的,因为他是被俘虏的,从天上掉下来的,不需要特别看护,而自己用双手去抓住的才比较好,是吗?
男人味?抽烟,喝酒,赌博,追女人?他学不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而且……”他的思绪正在乱着,可箫夭晔的声音还在吵着,“搞不好,夭景这次要玩真的咯。”
“……”
“也许再过不久,他会带你妻君去见我妈,你也可以一起来啊,跟我一起回家。”他强调那个“我”字,撇清掉他和他家妻君的关系。
箫夭晔热情的邀请换来季淳卿果断的转身,大步走到他的房车前面,双手插进裤袋,满是不爽地扬起下巴………………抬脚,用鞋底亲吻住他的房车玻璃,稍一使力。
“砰”的声音传来,玻璃爆裂。
负面情绪累积到破表,季淳卿爆了,当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刻,他的MAN味也冲过红色警戒破了表。
箫夭晔的车牌很招摇又很骚包。远远的,透过自己敞蓬车的档风玻璃,乔钦就看到他的车斜摆在街边,因为车轮歪得很别扭,明显是紧急刹车后不得已摆入街边,他以为箫家大少爷出了车祸,将车停在街边,下车对副驾驶上的女人说道:
“我朋友的车,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女人点点头,没跟着下车,继续坐在车上拿出粉盒往面上压着粉。
乔钦也不以为意,转头就往箫夭晔的车边小跑了两步,迎面与一个长相俊秀,身材修长,身着黑西装休闲外套的男人擦肩而过,他忍不住回头多留意了那过分精致婉约的男人两眼,可那男人却毫无所动,从骨子里透着几分傲慢,乔钦吹了声口哨,对这世上还有如此粉雕玉琢,气质纯然出众的男人唏嘘不已,心里还盘算着能不能请他去自己酒吧撑个场面。
可这不是做生意的当口,想起自己好友还生死未卜,他收回了欣赏的视线,跑到箫夭晔的车前,只见这位大爷不仅活得好好的,还用很骚包的眼神看着后视镜里那越走越远的曼妙身姿。
乔钦刚想伸手去敲他的车窗,却发现一地碎玻璃,他狐疑地问:“喂,你没事吧?你跟那人打架哦?”还找个那么弱不禁风,只会激起别人保护欲的男人来打架?
“打架?开什么玩笑,我可舍不得呢。”
“……你们俩兄弟有没有搞错啊,同时跑到我面前来发情,商量好的嘛?”
“恩?夭景找你发情了?”箫夭晔听出不对劲的端倪,斜眸一望,早就觉得这两个家伙走得太近,近得让人觉得碍眼又遐想。
“不要想歪,我女朋友在车上,你可别陷害我。”
箫夭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下车啊,给你介绍一下。”
“你女朋友?”箫夭晔从后照镜闪过停在背后的车上压粉的女人,笑着摇了摇头,“免了。”
“怎么?不合你的眼缘?”
“不,我是怕见太多个,我又记不住谁是谁,容易给你穿邦。”
“哦,这倒是,那还是别让你看到比较好。”乔钦拍了拍他的肩,“唉,既然你没事,我可先走了啊,你家弟弟今晚还约我见面呢。”
“你们又去搞什么?”
“呵,之前因为好玩跟他打过一个赌,他似乎要兑现了吧。甩女人给我看。”
箫夭晔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走开走开,没真爱的人都玩的游戏都那么无聊。”
“我谈感情一向很真的,对女人又很温柔,至少比你弟弟温柔体贴的多,你也不教教他,他是完全不懂怎么对待女人呢,浪费一张风流脸。”
“有你教,还轮的到我?告诉那臭小子别玩得太过火了,至少别像你这么过火,”他说罢,又看了一眼那还在压粉的女人,“前阵子跟你交往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吗?”
“哦?果然自己学校的就记得比较清楚。”
“跟那个混蛋苏什么袄同班的……姓白是不是?叫什么叶来着……”
“呀,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和夭景的嘛,女朋友的名字都叫的出来。”乔钦低声一笑。
“真不知道你们眼光怎么会差成这样,全部挑上商科2班的掂底货。”
“我又不是校长,挑女朋友还看她成绩第几名吗?笑话。”
“还叫女朋友?没分手吗?”箫夭晔轻轻挑眉。
乔钦背靠着车门耸肩道:“暂时还没。”
脚踩两船?真有种。
但若能踩得让两船丝毫未觉就更有种了。
不过最最有种的是,翻船时能不湿身直接用轻功超脱地飘上岸的!
白T恤罩上黑色白领西装外套,牛仔跨裤配短皮靴,一条长银链拉出大弧度从腰间弯过膝处,额发浏海自然地掠过眼眸,两片棱角分明的唇循着诱惑的味道悄悄地微启。
雪工坊的玻璃门前倒影出箫夭景煞人的身影。
他抬手翻立起领子,嘴唇不自然地一抿,歪过头皱着眼眉打量着玻璃门上的自己,这身发浪的打扮害他被兄弟警告,如果单独走在治安欠佳的街道,肯定会被道上兄弟拖去角落好好聊一聊,仗着自己身材是衣服架子就不需要顾虑他人感受吗?真是欠扁又骚包!
啐,他有什么办法?以为他喜欢像个娘们似得对镜子检查自己,还忐忑不安担心自己这么穿是不是OK。
归结原因还不是为了女人……………那种外貌协会又感官洁癖的动物。
他不想再为自己找借口了,交往了好一阵,还没尝过自己女朋友嘴巴里的味道,象话吗?说出去都会笑掉人大牙,别人以为他箫少爷连本垒都攻下了,可真实情况却悲惨无比,箫少爷还停留在欲求不满的索吻未遂阶段,举步为艰!
他深刻地感觉到,这种阶段不能维持下去了,所以,他今天打好了如意算盘,在跟乔钦摊牌前就先用男人味把那件破棉袄迷到七荤八素,啃到饱,吃到腻,吞到定心丸,让彼此都吃下秤砣铁了心,然后,他再承认之前自己心态不端正的小小小错误。
虽然,肯定会被她念很久,骂很惨,甚至要遭到一顿乱踩,但……他认了。
叹下一口气,他继续审视着今天的自己可不可口,有没有勾起人亲他的欲望,如果味道还不足够的话,就练习到有…………嘴唇开开合合,眸色浓重迷茫,浑身散发诱惑因子本来就是他收放自如的强项,只是对着某件棉袄他莫名其妙地难以施展罢了。
“你在干吗?玩自恋吗?”
太过专注让他无暇辨认背后的声音,直觉又是跟之前几次主动搭讪的女人,于是他挥手推拒道,“走开,我有女人,别烦我。”
那背后搭讪的家伙没有放弃念头,竟然不知廉耻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背脊,惹来他不耐烦地低吼,“少爷我是非卖品!”过分招风引蝶的德行,总是引来些不知所谓的人,刚才竟然还有人出价问他多少钱一晚,他妈的!勉强当作是在赞他少爷看起来可口好了。
“是嘛?那人出多少钱买你一晚?”
“五千……妈的,我干吗要告诉你……”他意识到自己愣愣得回答了问题,好象在跟背后的家伙讨价还价,急忙收了口,正要转身去瞪人,却发现玻璃镜里,他的身侧探出一只熟悉的脑袋,那画着浓重眼线的瞳孔眨巴着,一副得知他行价不错后得逞的诡异笑容。
“五千块喏?那你女朋友出不到这么高的价钱,买不回你怎么办?”苏家袄咧着嘴,朝他开玩笑。
他被一件破棉袄调侃了,这种认知让他不快地眯起了瞳,审视着周围正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