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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凤吟
作者:凤为妃
文案:
剩得十幅红笺在,
你我天涯共别离。
西域凤吟有几何,
相爱相杀缠绵断。
她亡天涯故乡里,
独留他在人世间。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子骞(其羽)谢端和(仲纁) 配角:卫静嘉(凤之)渥密卫敬之顾西谖(霂言)谢竑息(伯縓) 其它:相爱相杀孽缘
☆、丝绸之路
黄沙漫天,狂风呼啸,一队驼队正在黄沙间缓缓而行,一路从玉门关到敦煌城尽是这样的景色。丝绸之路大半都是这样,只有无边无尽的风沙,看不见琼浆玉露、鲜花美人的繁华,行走在这条路上的商人才知晓这其中的辛酸之处。
驼队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上次补给也已经过去快十天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无尽的疲惫和绝望——敦煌城怎么还不到。
居于驼队中央的是这一行人的首领,一身素白衣袍的男人被头巾包住了头,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深似古潭,好像要看穿人的灵魂。
“九公子,咱们已经在沙漠转了十天了,再不到敦煌城,弟兄们恐怕支持不住了。”另一个姜黄衣袍的男人说。
被称为九公子的人缓缓道:“现在四面风沙,向导也死了,除了往前,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那人端坐马上,四目远眺:“告诉大家,往前,才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们只能葬身黄沙了。”
五天前驼队和大漠上的强盗起了冲突,虽然伤亡不大,却偏生向导被流矢所伤,没救回来。失了向导,驼队在大漠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五天,却只见黄沙不见人影。
“最多三天,粮食和水就都没有了,看来也只好拼一拼运气了。”姜黄衣袍的人说道。
“开阳,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上天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素袍”公子似乎十分笃定。
漫天黄沙下的每一步都好似走向黄泉之路一般,死亡的逼近静静的折磨着每一人的意志,在这个时候除了向前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又过了一日,驼队在一处避风的沙丘后面休憩时,风中忽然传来了阵阵驼铃声,仿佛天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有迫不及待的人已经顺着驼铃声冲了出去。果然是一个庞大的驼队。
叫做开阳的男人上前和驼队首领交涉,原来他们是从龟兹而来的商旅,在长安进了货物,也要去敦煌城,但是由于遇到大沙暴,只怕没有多余的粮食和水分给开阳。
“素袍”公子自然知道队伍等不及,只好请商队首领来见。
商队首领是个三十几岁的西域人,深深地眼眶上纹路十分清晰,常年在沙漠奔波的人通常老的很快,这个首领要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
“在下谢九,迷失在沙漠中,若首领不弃,能容我等同行,到了敦煌,我们必将重谢。”
那首领和身边人用龟兹语交涉片刻,满脸堆笑,用不太标准的中原话道:“我们物资不足,到敦煌城至少有五天时间,走不得、走不得。”
首领的意思是他们的物资也只够自己到敦煌城,加上谢公子一行人是万万不行的。
九公子也不啰嗦,从怀里拿出一份清单递到首领怀中,马上有人上前翻译。
原来是一批货物的清单,有蜀锦、苏绣、黄金、美酒、瓷器,数目很大,在西域这样一批货,可能一个商队的全副家当也不及。
“我可以保证,所有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只要首领带我们去敦煌城,这些全部归你们。”九公子低声诱惑道。
其实九公子知道这些人有足够的粮食和水,不过是商人重利,才不愿做亏本的买卖。
“我们也不过是商队,现在把所有身家全部奉上,还请首领通融。”
说罢开阳就亮出随身的刀,首领这才发现这一队人每个人都身强体壮、刀剑在身,哪里不知道九公子什么意思。
若是应了,自然有一笔横财,若是不应,只怕连命也保不住。暗叫不妙,方才竟放下戒备进了别人的圈套。
首领名多罗,是常年在丝绸之路行走的,这般取舍,做的也干脆,马上带人和自己商队汇合,一同前往敦煌城。
那九公子果真只带着队伍跟在后面,平日也不打搅商队,只是,多罗只知道这位公子姓“谢”。其他竟一概不知,洽谈时,那公子竟连头巾也未除,神秘的很。这堆人断不是什么普通商队,而且绝对惹不起,多罗也只好认命。
西域商贸繁荣,这样行走在各国的商队多如牛毛,大半是要路过敦煌城的,所以敦煌不但繁华非常,还随处可见西域人。几乎汇聚了西域所有民族的人。各族的语言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因西域人常年流连于此,所以风气也犹如西域各国一般,非常开放。
“@#¥%……&*。”一个西域美人挡在商队前,说着什么。
“¥%……(*。”多罗不耐烦的回复。
这样的场景却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大家还是各干各的,好像已经习惯了。
“开阳,他们在干什么?”九公子回头问。
开阳却似乎听得入神,忍不住偷笑。
“西域开放,这位姑娘是看上多罗首领,自荐枕席呢!”
这样当街拦人也就罢了,一旁的人似乎也见怪不怪,这西域的风气的确很开放。其实多罗虽然满面沧桑,但是看得出来年轻时相貌也是十分出众,竟惹得美人当街求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怒。
“#¥%……&(¥¥#!”多罗明显是急了,声音尖锐。
九公子坐在马上不出声,也不催促,只是四处看敦煌城的景象。多罗和美人纠缠好半天才解脱,带着一堆人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喜欢
☆、到达莎车
莎车国的王宫用洁白的大理石建成,高高的穹顶是各色神佛的彩绘,繁复美丽;地面上的大理石光滑平整,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透过两侧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花园,花园里郁郁苍苍的树木和花草,还有一座巨大的喷泉在正中央。
在这座华丽的宫殿中看不见沙漠的黄沙,感受不到西北的大风,但也没有南靖的婉约风流。自从来到这里已经八年,其实早已经忘记了南靖的模样,只记得故乡决不是这般。
许子骞走在寂静的长廊,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自从七岁来到莎车城,这里的一切许子骞都无比的熟悉。
七岁时,已故新阳公主和驸马的女儿许子骞敕封为长宁公主,出使莎车,一来就是整整八年。当年孝昭帝登基,莎车率西域各国臣服,两国修好,南靖还派长宁公主来使,不知有多轰动,却没有人阻止一个不满八岁的女孩独自来到异国他乡。
当年高阳许氏次子尚新阳公主,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羡煞旁人,虽成完婚多年只得一女,却依旧是神仙眷侣一般。可叹匈奴南下的时候,驸马死于战乱,连同行的新阳公主也命丧黄泉,只留下在南阳做客的五岁小女儿,皇后怜悯,不忍皇家血脉孤苦,就送入宫中养在长吉殿。
不想莎车国和南靖修好,皇室女儿却无人愿意出嫁,只好封才满七岁的许子骞为长宁公主,出使莎车。虽为公主,却无封地,还要常驻西域,这样的“殊荣”也只有孤苦无依的许子骞才能“胜任”。
莎车国这些年国力强盛,竟有不臣之心,想要摆脱南靖。如今西域三十六国中与莎车交好的国家都有使者来莎车城,就是想要一举攻下敦煌,摆脱管制西域近百年的南靖。
莎车国王年过半百,却是个色令智昏之辈,早就看上许子骞,当年称臣于南靖之时还好,现在既然有意和南靖决裂,自然不必再克制,加之已是婷婷少女的许子骞,让莎车王越发垂涎。
这一次又要单独设宴,请许子骞来,还送了华服,看来是色心又动。
“长宁公主快入座,本王特意寻来江南春笋为公主一解思乡之情。”莎车王笑意盈盈,伸手揽住许子骞肩膀。
众人见状皆目不斜视,好像没看见一般,只有许子骞的侍女从易和半容面露愠色,被许子骞眼神逼退。
“狐死归首丘,故乡安敢忘。其羽是南靖人,自然是片刻不敢忘国。”许子骞罕见的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而是和莎车王侃侃而谈,但这话里却警告意味十足。堂堂上国公主,岂是随意可以淫辱的?
莎车王却浑然未觉,几乎半边身子靠在许子骞身上,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许子骞:“你们中原人说话好不痛快,什么狐、什么丘,我只知道把酒言欢,纵情欢歌。”
许子骞出使多年,如今建康城内的人早就忘了远在西域还有一个公主为了南靖而莎车的“友谊”而汲汲营营。所以,莎车王宫的人对许子骞也不十分敬畏,反而觉得这些事稀松平常。
许子骞却未曾像往日一样躲避,反而嫣然一笑:“其羽整日思念故里,王上可愿为我一解思乡之情。”
许子骞虽没有西域美人的妖娆冶艳,却自有中原诗书传家的名门女子的娴静优雅和皇亲贵族的气势,忽然流露一股媚态,让留恋美色的莎车王几乎把口水滴下来。
许子骞却不着急,一只手搭在莎车王肩上,只这样幽幽的望着莎车王。
莎车王以为许子骞是开了窍,愿意以身相许换取荣华富贵,自然是不肯放过,搂着许子骞就往内室走,口中还念道:“只要美人愿意,我自然要肝脑涂地……”
许子骞进了内室,就勾脚关上鎏金大门,双臂缠上莎车王,娇笑道:“王上愿意,其羽莫敢不从。”
话音未落,就顺势推倒了莎车王。
躺在自己宽大的榻上的莎车王一时竟无法回神,直愣愣的看着许子骞。许子骞也不废话,直接掀开自己的外袍,骑在莎车王身上。
“小美人也太心急,让我好好疼爱你一番。”莎车王搂住许子骞腰身就起身要亲吻许子骞。
许子骞还是不反抗,俯下身去让莎车王靠近。
莎车王眼看美人相就,不禁闭上双目,只觉得颈间一阵剧痛,就断了气。
许子骞推开莎车王,探了探莎车王气息,发现虽然失血昏迷,却还有气息,干脆捡起一旁的匕首对着莎车王胸口狠狠的插了进去。做完这一切许子骞忙捡起一旁的外袍穿上,才发现因为莎车王和自己方才距离太近,所以全身上下都是血迹,外袍根本挡不住。暗骂一声,干脆把外袍脱下,用匕首在自己大腿和手臂狠狠的割了下去,伤口极深,立时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啊啊!”许子骞用尽力气尖叫,然后又推开内室往外跑去。
许子骞的侍女半容和从易看见许子骞这般狼狈的出来,马上迎了上去,扶着许许子骞快步离开。
一旁的莎车王宫侍从也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莎车王一切极不堪的爱好,类似这样弄伤侍寝嫔妃及各色美人的事也都见过一二,这样大喇喇从王床上跑出来的人是一定要压回去的,但是许子骞毕竟身份不同,他们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好进内室去看看莎车王的情况。
许子骞见侍从向内室涌去,忙带着两个侍女往王宫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喜欢
☆、刺杀亲王
侍从进了内室竟没看见莎车王踪迹,只见床上一片狼藉,斑驳的血迹布满了王榻附近。皆以为王上这是狂性大发,连长宁公主也下了这样重的手,再去寻觅莎车王才发现莎车王就倒在背对内室大门的床后,一身血迹,早就没了气息。
侍从这才看出不对,要返身去寻许子骞,许子骞却看准这个时间差,奔出大殿。
莎车王暴毙的同时,南靖孝昭帝任命的西域都尉与这次南靖军的右将军谢端和出兵包围了驻扎莎车城的各国使臣,还打开城门迎于阗的王子渥密进城。
莎车王的突然死亡,让整个莎车陷入了混乱,一时间竟没有可以指挥军队与南靖和于阗对战的人。大臣们见莎车王已死,南靖军又控制了大半个莎车城,都纷纷举家外逃,想到邻国避难;而城中百姓只知莎车王已死,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南靖常年统治莎车,王上废立也不过是西域都尉的一句话,所以对南靖军的进入并不惊慌。
许子骞和侍女拼命往外城走,但许子骞伤重,手臂和腿疼得很,实在走不快,隐隐已经听得见身后追来的禁卫军。虽说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可王上近身的侍从还是很忠心的,对可能杀害莎车王的许子骞穷追不舍。
只见迎面走来一群汉服的中原人,为首的是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上下,虽然生的极好,但是却没有退去稚气,还是一个少年模样,面如莹玉,身姿挺拔,一身赭色深衣,只胸口和袖口绣有精美的花纹。许子骞认得花纹样式,那是陈郡谢氏的族徽,这人必定是身份极显赫的人。
“长宁公主。”来人声音清凉,透着几分探究。
许子骞只觉眼前一黑,强稳住身形,就见莎车王的亲信已经赶上来,自然有些恼怒这人拦住自己。
那人伸臂揽住许子骞,把她挡在身后,许子骞昏昏沉沉只觉得那人身姿伟岸,护住自己的双臂有隐隐体温透过层层衣袍熨帖在自己身上。
中原男子对那班侍从说:“我乃南靖右将军谢端和,你们是什么人?”
侍卫长名叫毕朔,此时也不对谢端和行礼,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