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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跟在我身边,它的头正好到我肩上。我拉着缰绳愉悦地摸了摸他颈上的长毛,它看了我一眼,似乎受宠若惊了。到了徽州离杭州就只有一两天的路程了,想到这里我不再流连,翻身上了白马,骑着它追上了队伍前头的吴哥。
“凌姑娘,你的伤……”吴哥见我骑着马,不由一愣急忙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行了一礼:“我的伤看似严重,实则并不碍事。这一路上还要多谢吴哥照顾,如今就要到杭州,我身上的任务不容耽搁,就要和大伙道别了。”
“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家要多加小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吴哥笑着点了点头,爽快地冲我挥了挥手。
“多谢吴哥,我也算是老江湖了。”我夹了夹马肚,白马立马撒蹄子跑起来。眼看着离运镖队越来越远,我扬鞭而下,加速度过了徽城,朝就在东边的杭州奔去。
一路快马之下,仅用了一日余的时间就到了杭州。到杭州时正值清晨,城门方才打开,街上才有少许行人,我一路纵马倒也没有顾虑。南宫家主的寿宴设在了当天下午,提前一小会儿到也就足够了。
我匆匆去悦来客栈要了间房,马上进了房间,察看万寿玉璧的状况。
我脱了外衣,取出万寿玉璧。这万寿玉璧果然采用的是极品玉料,连中了几箭都没碎,可坏就坏在原本完美的玉璧上多了两道裂缝。这两道裂缝张牙舞爪的,延伸了至少有半块玉璧那么长,看上去就像美人脸上的两道伤疤,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我登时欲哭无泪,这样的东西难不成真要送上去当寿礼么?
拿着玉璧去找人修补么?我可不想寿宴过后,这件事情就人尽皆知,说我们青城山小气什么的。可现在再去换一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送上去,事后寻个法子补偿一下。他们堂堂慕容世家,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这个与我们青城山翻脸。
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办了,我心烦地在房里来回走动。经过窗台旁放的铜镜时,蓦地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裳不整的人。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形象的极其不佳,身上满是灰尘,衣服还被树枝箭羽弄得破了好几个口子,哪还有名门大弟子的风范。
无奈之下,在包袱里翻找了一番,想要拿套衣服换上,发现衣服中间夹藏的一封信。我这才想起来是冯愈让我交给南宫辰的,本想要打开来看看,不曾想竟忙晕了头,一直到现在都没拆开。
当下因着这封信也忘了要洗澡的事情,拿了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封口,拿出里头的信纸看了起来。
其实冯愈也没在信里说什么特别的事情,朋友之间书信往来,无非就是问问对方的近况,说说自己鸡毛蒜皮的事情,唯一值得推敲的是冯愈提醒南宫辰,“莫要忘了说好的事”。
说好的事?冯愈与南宫辰两人之间究竟说好了什么事?我不竟好奇心大起,可这件事情调查起来也非短期之内能解决的事,抵不过混身脏兮兮的,吆喝小二来桶热水,好让我洗整洗整去赴宴。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洗澡对于我来说是件极其惬意的事情,以至于一洗便忘了时间。直到门外响起叩门声,我问一句,外头的人自报了名字,说是唐雨微。
“我是听人说青城山的人已经到了,才问了小二找到你的。”唐雨微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我擦湿头发。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她说话,心想这唐天行也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怜惜人,明知唐雨微有晕厥的毛病,怎么还成日带着她东奔西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看他去哪找后悔药吃。
唐雨微冲我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色帖子,走过来放在我腿上:“这是喜帖,我与大师兄打算在两个月后成亲,到时你可一定要来。”
我打开喜帖看了看,见上头端端正正地写着我的名字,那字迹显然是唐雨微的,看起来比以前娟秀了一些,也好看了一些。
我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笑道:“我去了怕是会被你们唐门弟子轰出来。”
唐云微道:“你来便是了。”
“那我考虑考虑。”我故意摆出副为难的模样。
唐云微见我般,怒道:“你敢不来,日后我定要你好看。”
我嘴角笑意更深,正想要点头答应,便听见“砰”的一声。我闻声一看,见房门来回晃着,唐天行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唐雨微身边看着我。
我拿了件外衣披上,对他笑了笑:“唐大掌门,好久不见。”
“是你……凌不凋。”唐天行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床上的请帖,又垂眼看了看唐雨微,“是啊,好久不见。”
“师兄!”唐雨微见状,急急推唐天行出去,“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着岿然不动的唐天行,暗忖,也不看看情况,我还在擦着头发就强闯一个姑娘家的房间。若唐雨微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了,他企不是要在那时候闯进来,委实太不像话,越想我便越觉得此人诚不可原谅。
唐天行的身体晃了晃,但还是站住了,想来唐雨微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凌不凋,你不要忘了当年在我师父坟前发了什么誓!”唐天行盯着我,眼里放出冷意。
我迎上他的目光,眯了眯眼睛,半晌笑了一声:“不过是此生不踏入你唐门,我凌不凋还不至于违誓。”
“你记得就好。”唐天行愣了愣,拉着唐雨微出了房间。
我走到门边,发现许多道声音出现在各个房间门旁,显然是想要捕捉些料子。
我冷哼一声,关上房门,用足了内力:“诸位若想尝尝唐门暴雨梨花针的味道,便继续听下去。”
我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个喜帖看了看,是在二个月后初四举行。若我不去,唐雨微定会怪我。那便去上一去在唐门外也罢,虽是身处两地,见不得面,但到底也算是向她祝贺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0 0
、两条裂缝的故事
好好准备了一番,终于在寿宴前完成了所有事情。我挑了件好些的衣服穿上,毕竟堂堂青城山总不能在这种场合中丢脸,等我到了南宫世家的宅邸外边时,周遭已经停满了车马,来往宾客如云。南宫家主交游甚广,无论是江湖、朝庭,还是官朝的人都认识上一些,在各界的影响力都排得上名号,因此这次寿宴办得十分荣重,来赴宴人的身份也都是不可小看的。
我站在外面等了会儿,终于看见我们青城山的马车出现在街尾,不由松了口气,果然江亭月还是靠谱的,这么远的路也让他及时赶到了。
“大师姐!”江亭月看见我,领着众弟子向我这边走来。
我点了点头,笑道:“赶来了就好,准备一下进去吧。”
江亭月应了声,指挥身后的弟子将马车停好,把车上的寿礼都卸了下来,交给南宫世家的下人抬了进去。而最为重要的东西仍是由我拿着,待到寿宴之时当场献礼。
我一想到这个,不由手心冒汗,听说这南宫家主性情古怪,真不知他到时如果不顾情面翻脸,我们这一群人该如何自处。
但虽说如此,我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喜庆的模样,领着身后众人走进去递了请帖。站在门旁迎客的管家看了之后,将请帖交回我手上,笑道:“诸位请进,稍候片刻用用茶水,我们家主的寿宴马上开始!”
我们笑着寒暄了几句,鱼贯而入,就听见身旁的小厮声音洪亮地喊了句:“青城山大弟子凌不凋领诸弟子到!”
他这一喊倒不要紧,前头走的那群人立马回过头来,我本还没注意看他们是谁,他们这一回头我才看清竟是昆梧的人。昆梧为首的自然是乔羽了,他见了我勉强笑了笑:“凌师妹,好巧啊!”
“乔师兄,好巧。”我回道,觉得他今日有些异常,脸色苍白,走路的姿势也不大流畅,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乔羽这次没与我多说几句,只是略点了点头就走了。我深刻怀疑他是回昆梧被昆梧山人教训了一顿,毕竟我算是与他们门派结了仇的人,昆梧山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大弟子与我纠缠不清?
想到这里我不由松了口气,日后大概不用担心突然见到乔羽了。其实除却这一岔,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尚可的阶段,并没因讨厌他师父而连带着嫌恶了他,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同样不会与他深交罢了。
我与众人找到了青城山的位置,介于青城山近年来整体实力蒸蒸日上,我们被安排在了还算显眼的地方。最中心的主位当然是今年刚拿下武林盟主宝座嵩山派了,嵩山派旁边再围绕着诸如唐门、峨眉,以及我们青城山这样的门派,其余的小门派则被安排在边角的位置。
说到武林盟主,我倒想起了件好笑的事情。当日昆梧山人拿我的事情威胁谢岚,逼他让出武林盟主的位置。大概他料想昆梧平日声望不低,武林盟主之位应是手到擒来。哪想信心满满之际,却被众人以“实在地处偏远,难以顾及我中原武林”的理由给反驳了,推了嵩山掌门上位。昆梧山人这下可给气得不轻,碍于诸位掌门都在场一时间不敢发作,第二天就离开青城山回他的昆梧去了。
我看了眼昆梧的位置,没见昆梧山人出现,与我们一样是由大弟子代为赴宴。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其实这次不做武林盟主也没什么,毕竟谢岚比之昆梧山人不知要年轻了多少岁,剩下这么多年替他多谋划谋划,武林盟主的位置自然不在话下。
我这边想着,那边寿宴已经正式开始,南宫家主穿着一身华贵的玄色衣服坐在主位上,众人已经开始献礼。
“大师姐,该到我们了。”眼看着乔羽已经捧着锦盒走了上去,江亭月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我点头,捧着锦盒站起来,江亭月跟在我身后,随我一起走了上去。乔羽这时正好走回来,与我擦肩而过之际对我笑了笑,我礼貌回了一笑。他们昆梧这次送的是一株百年雪莲,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我向前方看去,只见南宫家主脸上红光洋溢,显然对这件礼物十分满意。
我走到南宫家主身前,与江亭月一起对他行了一礼,双手奉上锦盒。
“青城山送上万寿玉璧一枚!”江亭月昂首挺胸,卯足了力气喊了一声。
他这一话底气十足,我却被震得差点没扔了锦盒,颤颤巍巍地交给了南宫家主,便期盼着快到座位上去。
南宫家主接过锦盒,脸上笑意更浓,众人听说是闻名遐迩的万寿玉璧,不由好奇心大起,都要来看上一看。
南宫家主自然十分爽快地答应,我见这情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省得杵在这里丢脸。果不其然,南宫家主打开锦盒后,周围突然一静,而后就不由地有人问:“咦,这玉璧上怎么有两道裂痕啊?”
我抽了抽嘴角,道:“诸位不知,万寿玉璧几经流转到了我们青城山手里时,玉璧上就有这两道裂痕了。要说这两道裂痕的由来,也是颇有渊源的。”
“哦?”南宫家主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把锦盒交给了旁边站着的管家,笑眯眯地看着我,“老夫愿闻其详。”
我被他盯出了一身冷汗,却要硬着头皮把这个谎扯下去,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可见扯淡也是十分耗费功力的。
“其实是这样的。”我顿了顿,快速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当年师祖是从一位隐世前辈身上得到这枚玉璧的。这位前辈武功高强,虽身处江湖却不闻名于江湖,时常独来独往铲恶除奸,却从不留下自己的姓名,因此我等至今不知前辈的身份。那位前辈方得到玉璧之时,由于在江湖上结仇颇多,被仇家下了狠心追杀,好在胸前的万寿玉璧为他挡下几箭,才得以逢凶化吉。师尊将它作为寿礼送给南宫家主,意在将前辈的福缘寄于其上,祝南宫家主天保九如,福寿绵延!”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听见周围人发出“原来如此”的声音,不由长长松了口气,笑着看向南宫家主。
南宫家主也收起他的威严,转而爽朗地笑了笑,对众人道:“老夫一向佩服谢掌门,今日一见他的爱徒,果然不负其师风范啊!”
东家都发了话,周围的人自然也就跟着附和了。一片吵嚷声之中,管家将装着玉璧的锦盒拿了下去,我与江亭月也就回到自己桌上坐下。这一桌人里,除了我就没人见过万寿玉璧原本是什么样,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曲折了,我不便对他们多说,向江亭月招呼一声,说我去外头透透气。
不知不觉中,走到南宫家主宅子的花园里。如今这个时节,花园里的春花才谢过,夏季盛开的花朵初初绽放,放眼看去尽是一片姹紫嫣红,美不盛收。
我一人在湖边跺着步,看着湖里的锦鲤摇头摆尾地游着,弄出细微的水波声。
这次虽被我糊弄过去了,可我心里的石头最没完全放下,我知道南宫家主也不是个好骗的,定然知道我是在扯谎。但念在我话说得漂亮,他也没和我翻眼的理由,说不定事后就找我,把这件事与我从到尾算一算。
说来说去,还是给谢岚添了麻烦。我叹了口气,就听见有脚步声接近了。
“阿凌。”
我回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