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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记错了。”我转身看着副镖头,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打搅了。”
两人在我身后莫名地看着我,也没再追问什么。
走到镖局外,我顿时便觉得头疼起来。照这么说,吴哥根本就不是镇远镖局的人了。那么他为什么又要捏造一个假的身份?林子那边离官道不是一点半点的远,他们一行人晚上又是怎么经过那处,并在我没看见的情况下赶走了那群黑衣人呢?
一切事情到这里竟断了线索,怎么也查探不下去了。
我让江亭月他们先走,本意是要在杭州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方便我彻底弄清这些事情。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十三盟,把另一盏引魂灯出现的事情播撒开来,这必然促使更多人起了夺获两盏灯的贪心。
江湖上又要风起云涌了,青城山不能只有谢岚一个人,必须要加快速度做完所有事情了。
想罢,我脚步一转,向城南南宫逸的私塾走去。
我到私塾时,正是学童午休用饭的时间,慕容逸那老头子站在课堂门前,看着一群孩子“呼啦啦”地飞出去。这情形与我当年在这里时没什么不同。再看他精神不减的模样,想必已经从那次噎食的风波中缓了过来,还能活上个许多年。
说起他噎食的事情,我便觉得这辈子都不想提起。这事也就发生在开春的时候,我从各方面得到消息,得知南宫逸这老头子竟和引魂灯扯上了关系。我一时冲动,便立马使出纵云步赶到私塾,欲要逼问出引魂灯的消息。
没想到一到门口,就见我幼时同窗却见幼时同窗如丧考妣地从屋里头奔出来,重重地撞了我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没瞧见我,还是我这些年变化太大认不出我了,只见他一如狂奔向街尾的棺材铺,一头扎了进去。
我心里登时“咯噔”一声,立马冲了进去,只见南宫逸那老头子床旁围了一群人正嚎啕大哭着,而他本人不知为何脸色发黑,就连翻白眼的劲儿都没了。
没错,待我要问个清楚时,那老头儿竟在前一刻挂了!
就要得到答案的前昔,却看见这样的情形,气得我肺都要炸了。以我当时天塌了也不怕,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的性子,一时脑热直接冲进去,做了件令我时至今日都汗颜的事情。
我将那老头从床上扯了起来,下了狠劲摇晃:“你个老不死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死了!”
谁料,老头竟猛得一抽从嘴里吐出个果核,深吸口气,翻了个白眼,泪眼婆娑地看我:“……阿……阿……阿…凌!”
“相公!”
“阿爹!”
“师父!”
……
还没等我开口,一群人如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推搡间居然将我挤了出去。
原来那老头儿竟是不小心吃东西岔了气,被我那么大的手劲一扯,将喉中的异物甩了出来,得幸保了条老命。
我却再也没有问他的兴致,倚在门旁看了看就要走。
本来围在床边的那群人,也不知道哪个耳朵灵得紧,居然听见动静,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英雌,英雌莫走!”
我脚下一用力,顿时轻身上了屋檐,使出轻功三两下就远离了私塾,对着遥遥还能听见声响的私塾呸了一声:“老子是黄花大姑娘一个,混说什么英雌!”
而后的情景自然是接上我回到住处,遇见绯墨那丫头的情节了。那时我一听说谢岚要召我回山便心驰神往,南宫逸的事情早忘到九霄云外。说来也愧疚,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启蒙恩师,我却直到现在才来看他。
南宫逸终于看见站在门口的我,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朝我挥了挥手:“阿凌,你来啦?!”
南宫逸后院的凉亭里,他为我倒了陪茶,说是好不容易弄来的西湖龙井,让我赶紧尝尝鲜。南宫逸的宅子前头是私塾,后头就是他们一家住的地方,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师娘是个易相处的妇人。她见我师徒二人相谈甚欢,与我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阿凌,你这次怎么想起来看我啊?”南宫逸放下茶壶,脸色和蔼地问我,似乎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令他欣慰的话。
诸如“先生,学生想你了”之类的话。
这样的他与我印象中的南宫逸很有差距,以前他总摆出一副夫子的架子。我在他这里读了两年的书,他从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却又说又笑的,我一时竟有些适应不过来。
“上次我来,见你那副模样,现在是来看你……死了没有的。”我顿了顿,本想说“看你身体好了没”,话到嘴边顿时又觉得太矫情,换了句“死了没有”。
我话一说完就战战兢兢地看着南宫逸,他果然立马黑了脸,冷哼道:“你个没出息的,就是想我快点死了不是?”
我弱弱地笑了笑,即刻低头喝茶。
南宫逸在旁边叹了句,喃喃地念道:“我教了这么多学生,有考上状元的,有经商发迹的,也有像你一样混江湖的,偏偏就你最不成器。名声传得比茅坑还臭,还好没人知道你是我南宫逸的学生,否则我这张老脸哪里搁去!”
我听完忙不迭地附异:“师父说的是,师父说的是,学生受教了,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你!”南宫逸摸了摸腰间,可惜摸了个空。
我暗自笑了笑,撇了眼亭下水池。如今论功夫我比他好得多,腰间的夏楚早就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扔进水池里了,哪里还会等到他用这个来教训我。
南宫逸憋红了脸,我便装作一脸茫然地看他,终于他泄了气,抖着他的山羊胡说:“上次你走的太快,我本有样东西要代你父母转交给你。在鬼门关前走了遭,差点没了命,才想起是时候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和南宫这两个性的错误纠过来了,都怪我太粗心。看着书评区都要长草了,有没有姑娘吱一声嗷
、双亲的遗物(下)
南宫逸有东西代我父母转交给我?我愣了愣,我父母已经故去多年,以前在这条街上买的大宅子也已经换了新主。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与他们有关系,怎么还有托人把东西转交给我?
“阿凌?”南宫逸见我没反应,坐在对面唤了我一句。
“先生……我父母托你交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回过神来,立马问南宫逸。
南宫逸呵呵笑道:“前几年觉得你心性未定,交给你不大合适,再不交给你就怕你怪我晚了。”
我哪等得到他废话,一把把他拖出凉亭,那老头子在身后叫痛:“慢点,慢点!我老头子一个哪受得了你这样咋呼啊!”
南宫逸带着我进了他的书房,一手扶着腰(据说是刚才闪到了),一边掂着脚在书架前够着顶端的某样东西。
我实在看不过去,轻轻一跃,把上面的东西取了下来,交到南宫逸手里。他捧着那东西放在桌上,吹开落在上面的一层灰,解开包在最外面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
一个雕花木盒端端正正地放在布上,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盒口用一个金属扣扣着。
南宫逸捧起那个盒子,把它交到我手上,对我道:“当年你父母就是托我把这个盒子交给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打开那个盒子,见里面只放着张叠了几叠的纸。我更加疑惑,从盒子拿出那张纸,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那张发白的纸。
见南宫逸仍然笑着看我,我疑惑地看下去,终于看清上面写着什么,顿时大惊。
这、这居然是一张订亲的纸。我父母千辛万苦,居然是要把我早已与某人订下娃娃亲的事情告诉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后悔,当初怎么把眼前这老不死救活了。
我只觉得脑中一阵血气直冲上来,脚下发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但盯睛一看,却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南宫逸见我这模样,大惊:“阿凌,你怎么了?”
我一把将那纸丢给他,道:“你看看怎么回事。”
南宫逸摸不着头脑,接过纸看了起来,脸色刷地下白了:“这……这怎么?”
我心里暗喜,直道天意啊。南宫逸的书房不知道是不是疏于打扫,蛀虫太多,居然不偏不倚地在男方名字上头驻了一个大洞。虽然还看得到几个笔划,但要说判断得出那是什么名字,除非佛陀再世。
“这……”南宫逸的手抖了抖,终于道,“阿凌,我对不起你父母啊。”
我扬起嘴角笑道:“先生不必伤怀,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既然上天都不想我与那人成婚,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南宫逸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喃喃道:“当年你父母给我东西的时候,我也不是没看过。只是过去十几年了,我这一下子哪里还想得起来那名字。”
我急忙说:“不想也罢,不想也罢。先生你想,我如此名声狼籍,还是不要去糟践他人的好。”
南宫逸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先生,我这次从派里出来也不能多待,近来江湖上大概又要不太平,打算看过你后便连夜赶回去。”我顿了顿,微微笑着,“先生年事已高,我这个做学生的不能时常来探望,先生莫要挂念。”
说罢,我深深地向他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
走到门外不几步,南宫逸叫住了我。我停下来回头,见他手里正拿着那个包着布的木盒,叹了一句:“无论如何,这也是你父母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了,你且带着,日后也好有个记挂。”
我接过木盒,深深吸了口气,应道:“好。”
时光易逝,我与南宫逸的这一番重逢谈话竟进行了好些时辰,等我到悦来客栈时已经是黄昏时刻了。这时,这条街上的客栈酒馆菜香不断,闻得我起了饿意,肚子“咕咕”叫着,进客栈让小二送了份饭菜到我房里去,便匆匆上了楼。
一进门我便觉得不对劲,我记得今早出门之时,桌上的烛台是放在左边的,现在却往右移了寸许。最明显的是,我起后一向不挂床帘,这次却整整齐齐地挂了起来。
这只能说明,在我离开后,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绝不会是云霁,他若进我房间,只会把房间搞得更乱,那么会是谁呢?
我关上门,一步步走进房里,走到桌前停了下来。我听见屏风后一直有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显然是有人藏在那里。手里拿着霜月剑,向屏风处走去……
“嗒!”一个花瓶被撞倒在地上。
“出来!”我应声拔剑,一剑刺倒了屏风,里头的那人冲了出来,一把精钢扇向我扫了过来。
“是你。”我放下剑,看着南宫云天。
江湖上少有人用扇做武器,而南宫云天就是其中之一,他前段时间在我手下惨败,不想今日竟跑到我房里动手脚。
“你怎么回来了?”南宫云天收了扇,握在右手上,眼睛瞥了眼窗户。
我猛地又举起剑,吓了他一跳,急忙摊开扇子防御。
“说,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我把剑顶上他的扇子上,只要稍一往下,就可以刺到他的手。
南宫云天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可他就是打死也不说,还笑嘻嘻地说:“你猜。”
我把他逼到角落里,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一愣明显没领会我的意思。我也顾不上他,用剑一挑床上的被褥,朝窗口甩了过去。
“咔嚓!”随着窗桓的碎裂声,整条被子连同上面药粉全都撒到破窗而入的几个黑衣人身上。
果然又来了。我急急就要往外跑,却看见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住了门口,手里的剑朝我刺了过来。
“怎么回事?!”南宫云天大惊,疑惑地看向我。
我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往我被子里撒了什么药粉?”
南宫云天踌躇了会儿,支支吾吾地说:“……只是一些痒痒粉罢了。”
我向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到底是该感谢他,还是索性一脚踹过去好了。
我们说话这一会儿,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将被褥削成碎片,一起朝我攻了过来,朵朵棉絮在空中随风飞舞。
我与南宫云天不得不和这群黑衣人交手周旋起来,我直觉他们和上次在林子里追杀我的黑衣人是同伙,他们使的招式虽然有些不同,但大致脉络还是相似的。只不过这次的人比之上次要厉害许多,看来是明白过来那样程度的人根本不足以杀了我,所以才次才下了血本。
“凌不凋,你惹了什么人?”南宫云天气喘嘘嘘地挥着他的精钢扇。
他在这里明显落了下风,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那些黑衣人使的都是刀、剑这样的长兵器,他用起精钢扇就得分外小心。
“少废话。”我骂了一句,用力挡开刺过来的一剑。
小小的房间里一共有六个人围着我与南宫云天打,若不是南宫云天莫名其妙地卷了进来,我怕是真要应付不了了。我与南宫云天应付得十分勉强,由于空间过于狭小导致我的轻功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会体力不支而败。
我注意到,方才站在门口的那个黑衣人不知为何一直没过来,而且偶尔躲避间动作有些迟钝。
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林子里那群黑衣人的头头,他被吴哥一链子勾了过去,铁定是受了伤的。那么,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
在与我们打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