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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我这里的东西是谁动的?”
绯墨叹了口气:“自那以后,师父便时常过来坐,有时夜里晚了便索性睡在这里了。”
我一时愕然,没想到谢岚竟然会不顾悠悠之口,直接住到了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起秦婉儿,这春节才过青城山这地界更热不到哪里去,她怎么还要时时撑着伞?
绯墨说:“那是她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我一愣,心中快意了一阵,看来引魂灯虽是神器,到底也做不到让人恢复如初。秦婉儿虽说是复活了却畏光,永远不能站在阳光底下,这与那些魑魅魍魉又有什么区别?
“对,本来我也不知道。可上次陆皑双派了个女弟子专门照料她,被人一撞便把伞撞掉了,那秦婉儿一见光便惨叫起来,我们这才知道她还有这毛病。”
我摇了摇头,笑道:“撞掉了?我看怕是有人早有了疑惑,故意派人去撞的吧?”
陆皑双对秦婉儿何其重视,能安排在秦婉儿身边的,也定不是寻常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撞掉了伞?
绯墨见我看着她,立即撇清了:“可不是我干的,是纪裴那丫头说天天看着秦婉儿那柔弱样就不顺眼,故意派了人去撞,自己又站在一边把撑伞的女弟子拉着。秦婉儿叫得倒在地上打滚,看那架势直接要烤焦了似的。”
我哭笑不得,只有说:“以后切不可如此鲁莽,那陆皑双可不是吃素的。纪裴在哪?你去帮我把她叫来。”
绯墨应了声出去了,很快就带着纪裴回到房里。
纪裴进来对着我看,脸上一副高兴的模样。
我沉下脸来问:“刚才我说的,绯墨可都告诉你了?”
纪裴敛了笑容,严肃道:“回大师姐的话,绯墨都告诉我了。”
“那以后可别这么沉不住气了。”
纪裴也沉了脸说:“回大师姐的话,再来一次的话我也要去撞!”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绯墨使劲冲着她眨眼,可人家就是不领情木头似地杵着。到底还是绯墨咳了一声,问我:“阿凌,你方才不是说喊这丫头来还有事要交代么?”
我虚咳一声,整了整情绪,点头说:“对,纪裴我喊你来是让你领些人,把师公的遗物借来看看。”
“师公的遗物?”绯墨的脸色不大好,“秦婉儿复活之后,就把师公的遗物收到自己院子里了,师父念着她与师公的父女之情便同意了。”
“无妨,不过是借过来看几日便还她,又不是要吞了那些个物什。”我半垂着眼帘看自己的手指,“或许还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我一说完纪裴就帮腔:“是啊,大师姐不过是想借来看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还她。大师姐要真想要,就是抢来又怎么了?容得她不同意的么!”
我顿时觉得不能再同意,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她得了我这一眼,得瑟得更厉害了。绯墨脸色复杂地看着纪裴和我,我纵是脸皮再厚,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便不作声地别过头去,只剩纪裴一脸理所当然地抬头挺胸站在原地。
绯墨抹了把脸,点头道:“其实也不错,想想就觉得解气。”
后来我们三人达成了同识,那就是趁秦婉儿不在的时候进去偷。而这偷东西的行当如今我是干不了,只有她们俩个能够胜任,于是我的任务就变成了去吸引秦婉儿的注意。
、师公的遗物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了 下午在床上挺了一下午的尸,真是爽、到、爆、了……以后再也不用上政。治课和大学英语了哈哈哈哈(喂,你四级真的过了么……)
我回到青城山这几天,日子过得还算安生。一来大约是有谢岚拦着没人敢作怪,二者冯愈也被软禁在飘渺峰不能动弹,山高水远的一时间手也伸不过来。严君平那边倒还没有什么动静,如今而言最危险的莫过于陆皓双。此人就像是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伺机而动,等到猎物一出现就扑上去一击致命。
陆皓双此人阴险,毒辣,行事可以不择手段,唯一的弱点就是秦婉儿。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丑态毕露,无所不用其极,但在秦婉儿面前他却要装得比谁都好。慕容嫣什么的比之他,到底还是不成气候。
只是世人皆好颜色。这些年来他风雨摧残,艰难苦恨,已经如风中残烛不复当年。秦婉儿与谢岚的关系并不如众人想象中的那般好,这从她特地打了一把梅花伞就能轻易看得出来。所以她口口声声说爱谢岚,此前又为他而死,不过是爱他的容貌,却根本不了解谢岚心中所想。
说起来也可笑,上次打了个照面,看得出秦婉儿也是个细致的人,却怎么也不打听清楚了再行事。不知道她有一天明白过来谢岚为何偏爱梅花,面上会是什么表情?
但当局者迷。不管他陆皓双是真不明白,还是自欺欺人,我都乐见其成。我与他日后必定对上,而秦婉儿将会是他致命的弱点。
我从自己的院子去上清宫,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上清宫时,谢岚正坐在桌前处理事务,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都入了神,连我绕到他身后去都没发现。我见他眉头微微蹙着,便从他身后伸了手替他揉了揉。
他抓住我的手,回对过头来笑道:“阿凌,你怎么来了?”
“一天不见你人,我便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我走到他身边站定了,见都是些琐碎的事务,便道,“这些事情以后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了,掌门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这些年都习惯了,整日闲着也无事可做。”谢岚放下笔,微微侧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由弯了弯嘴角:“没事做想我便是了,理这些做什么?”
谢岚哭笑不得,伸手轻轻刮下我的鼻子,拉我坐在他腿上,头支在我肩上:“我这几年没有一刻不想你,你可满意了?”
“再满意不过了。”我一边答着,一边拿起笔写了几个字。
说完了一看,觉得勉强过得去,却再是普通不过。看着旁边谢岚瘦劲的字顿时觉眼红,人长得好也就罢了,字也写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我侧目嗔怪道:“师父你定是只晓得教我舞刀弄枪,忽视我的文化教育。现在胸无点墨不说,连字也写得如被狗啃了一般。”
“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谢岚叹了口气,握了我的手,在纸上用笔尖一点,又画了一个短横,道,“你若想学,为师现在教你也不迟。”
我道:“谢兰台这样风姿的人物哪是用来收徒的,亏是我看得紧,否则青城山还不知道要出几个魅惑师尊的女弟子。”
谢岚无可奈何,索性不和我争辩。他的手覆着我整个手,用力道牵引着我手中的笔,写了整整一页纸。每写一个笔划,我的心跳都要快上半分,直到满页都是他的名字,他才送开了手,满意地看着那张纸。
我心里估摸着该是时候了,目光向门外一扫。只见外头阳光正好,周围的弟子已经在我进来的时候自觉退到一边去了,只剩几片幽幽竹影斑驳地落在地上。门角处偏有一小块地方的阴影重了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我搁下手中的笔,往回一转双手搂住谢岚的脖子,一倾身吻了上去。
谢岚一怔,搂住我的腰将我圈近一些,狠狠吻了回来。
起先我倒是为了气门外的人,后来便有些情难自禁,直到呼吸不过来才缓缓移开了唇,把头靠在谢岚怀里。
谢岚的呼吸有些粗重,声音沙哑地问:“你故意来气你秦师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我听他这么问,自是不满,闷声说:“自然是有事情要做。”
“为师不问就是了。”谢岚摸了摸我的头发笑道,话里带着丝宠溺的味道。
我便闭上眼睛听他有力的心跳声。不多时就有了睡意,朦胧中感觉谢岚又摸了摸我的脉搏,轻抚着我的脸,说:“阿凌,我一定治好你的伤,让你能再拿起霜月剑。”
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闭上眼睛。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谢岚床上,怀里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硌得我慌。睁开眼睛一看,我抱得紧紧的竟是霜月剑。我惊喜万分,抽出刃里外看了几遍,的确是我的霜月剑。难怪当初托云霁回来了找了几次都没找到,原来竟在谢岚这里。
我抱着霜月剑跳下床,胡乱穿了鞋子就跑出房间去。
谢岚不在外面,倒是绯墨吃力地拿着一箩筐东西进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提着那筐东西绕过我走进房间去。我赶紧追上去,以前怎么没发现谢岚的房间谁都能进,简直就像进青城山的膳房一样,如入无人之境。不行,以后说什么都要派人守着。怎么说谢岚也是堂堂一掌门,他的卧房哪是谁都能进的?
我这番思考,全然将似乎是我自己开了这个先例的事情抛到脑后去,紧紧盯着绯墨的背影瞧。
她被我盯得一个激灵,“嗖”地下回头过来,我连忙换了副好奇的表情:“这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绯墨捶了捶腰,说:“当然是师公的遗物,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些东西都装在箩筐里,索性全部搬来了。”
我抽了抽嘴角,默默地为牛鼻子默哀。看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儿对他也不过如此,他仅存的这些遗物居然用个箩筐装着放在一旁,面上这层都已经落了灰,白瞎了他到死都念着他的宝贝女儿。
见我不说话,绯墨又说:“好在秦婉儿不喜欢陆皑双派人守着她,说他天天监视她,否则这院子还真进不去。”
我点了点头蹲下来开始翻里头的东西,绯墨也跟着我蹲下来,帮我翻找:“你找什么东西?”
我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说:“看见红色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就是了。”
、长命锁
我和绯墨蹲在谢岚房间里,把那箩筐里的物什翻来覆去地倒腾了几遍,也没见到半个红色的东西。我失望地坐在地上,抱着霜月剑把它杵在地上,把脑袋靠在它身上发呆。
绯墨又胡乱翻了几下,见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就跳起来把蜡烛点上了,在灯下黄着张脸看向我。
“要不先把东西送回去?”她把头伸出窗户看了看天面的天色。
我摇头:“不必。这些东西就放在师父这儿,就算她发现了,也不能闯进上清宫来搜。”
这时,谢岚从外面回来,乍一看满地的杂物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了眼丢在门口的箩筐似乎就明白过来了,一手提着箩筐,一手把散落的东西收到筐子里去。
绯墨见谢岚进来,向我眨了眨眼睛一溜烟跑了出去。我很满意她的识趣,对她笑了笑,依旧坐在地上看谢岚弯着腰捡东西的样子。
“怎么把你师父的遗物丢得满地都是?”谢岚捡到一半直起身子,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地上凉,要坐坐床上去。”
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说:“我要在牛鼻子的遗物里找些东西,就让绯墨去秦婉儿那把东西借过来了。”
“哦?要找什么?”谢岚似乎对我找的东西很有兴趣。
“我在想,当初我娘亲为什么要让我来青城山。”我顿了顿,看向谢岚的眼睛,“我不相信因为我父母和师公是故交。若他们交情真的好,师公为什么不收我做徒弟,反而让你来教我?”
谢岚点头,若有所思地蹲下身,把箩筐里的东西一一经手看了看,最终拣出来一部分放在桌上。我搬了把椅子与他一起坐在灯下仔细研究起来,或许我想找的东西真就在那里也说不定呢。
可惜我拿着几个小摆件在手上看了又看,连一个缝隙都没找到,更别提找到其他东西了。
谢岚从一个木盒子里找到一把长命锁。我凑过去看,见那锁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背面朝上放着,上面刻了谢岚的名字,和“长发其祥”等字样。
谢岚脸上浮起微笑,道:“我幼年父母双亡,家中再无亲人。后来你师公将我接回青城山,我略大一些便将我的东西都交回我自己保管了,没想到还有一把长命锁落在他那处。”
我见这锁实在可爱,便从盒子里拿出来把玩,一放到手上却觉得份量有些不对头。照理说这个足有成人半个巴掌大小,还镶着宝石的厚实黄金长命锁份量应该不轻。可拿在手上却没有想象中的重量,再轻轻用手敲了敲,这锁似乎是中空的。
我与谢岚对望了一眼,见他眼里闪过疑色。
他把锁拿在手里转了转,就明白过来其中奥秘。原来这长命锁的锁头是一根可以旋转着取出的螺丝钉,同样由黄金打造,做工十分精巧,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一机关。
谢岚小心地捏住那根钉子的一头,缓缓地旋转着,把钉子一寸寸旋出来。我盯着他的手上的动作,眼睛一刻也不敢眨,胸腔里的心快都就要跳出来。
钉子终于被取出来。谢岚把它放在原先穿着长命锁的木盒里,轻轻将长命锁分作两边打开了。
长命锁里的东西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的呼吸登时一紧,握紧了拳头,长命锁里的不是其他什么东西,正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正红色纸张。
我顾不得其他,拿起纸张展开了一看,就见这红书正是订亲的婚书。开头写了谢岚的名字,我那份被虫蛀了的位置,端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