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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天下笑了笑,望着又站回她身边的紫剑,软声道,“剑儿,大家都在夸你呢,还不快点谢过?”
紫剑向众位一抱拳,沉声道,“众位抬爱,紫剑在此谢过。”
蝶舞天下笑容眯眯,“这才是听话的好剑儿啊,呵呵呵……”舒心的笑意在大殿中盘旋良久,袅袅绕绕,不愿离去……
众人个个面色尴尬,谁又能听得出其中的殷殷期盼呢……
※ ※ ※
夜半
弦月挂天,星光如魅。
清风吹来,仿有一股淡淡冷意。
沉睡无眠,紫剑便携了一壶酒,爬上屋顶赏月。
他好像很久都没好好地赏月了,也好像有好久都没有好好地喝一回酒了。
看书品茶,喝酒赏月。
那是他的最爱。
因为他是一个安然静谧的空灵之人。
不爱江湖厮杀,不爱浮艳奢华,总想着长剑邀月,醉情山林。
但世事不由人啊……
他虽讨厌牵绊,如今却被自己的亲口承诺死死绊住。
也许,只有等了……
等到——
她,厌倦了他……
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醉情山林,长空邀月了?
是不是?是不是?
怕只怕,他未等到那一日,却已先自失心了……
默默叹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酒,开始平躺在斜斜的屋顶上静静赏月。其实,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太好,魅魅淡淡的,散发着一股青青惨惨红红暗暗的光泽。
诡魅而奇异。
紫剑虽然觉得今晚上月色有点诡异,但却不舍离去。他觉得自己以后能心无旁系静静赏月的机会不多了。
因为……
“剑儿?”略含惊奇的熟悉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紫剑回过头来,望见了只着一身月白单衣的蝶舞天下,“是我。”
她轻轻蹙着眉,一脸警觉地望着四野寂静的房顶,若有所思地道,“我感觉到房顶上有声音传来,不想却是你。但又好像不对,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不在这里……”
难道有人闯楼?紫剑也跟着警觉起来,但又觉得奇怪,“我坐在这里有一阵子了,好像没听见什么异常声音。”
“你被我封了剑气经脉,警觉力自然下降。”蝶舞天下犹为不放心在向四周察看了一遍,但觉清风泠泠,月光蒙淡,一切并无异常。难道是她多心了?她正自想着,突觉远处一道奇异的风声划过,不像是自然之风,倒有些幽幽暗暗的鬼魅之调。她身形一晃,随即追了过去。
此时,紫剑也觉得四周不对劲起来,他站起来正想一探究竟,不料腰脊一麻,却被人点了穴道,在他身形一软将要栽下去的时候,一双惨白的手臂自身后抱住了他。
他自他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草木之香,但却看不到他的模样,“你是谁?”他安静地问。
来人淡淡一笑,声音低沉而好听,“风啸。”
风啸?
紫剑愣了下,“穹天门的风啸?”那个传言中被蝶舞天下利用得很惨的奇男子。他,是来报仇的吗?
“是我。”风啸笑了一下,挟着他凌空飞起。紫剑但觉身边景物速离,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块黑纱也似的衣角在风里飘。
蝶舞天下顺着风声追去,结果转了一圈,连个鬼影也没见到。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衣角一晃,她连忙施展轻功飞回去,这时,十丈软红阁的屋檐之上,除了一只酒壶,便什么也没有了。
“剑儿……”她面色一白,身形摇摇晃晃地想软倒在地。正在这时,西南方传来一阵奇异的尖啸之声,仿佛有意引她过去一般。剑儿!蝶舞天下全身一震,顾不得多想,迅速踏空追了过去。
约摸追了二十里,蝶舞天下在一座山颠上追到了他。
“蝶儿……”那人静静地站立在一颗古松之下,身形修长而匀称,一袭黑纱裹身,连脸也被包得严严的,只露两条惨白的手臂,怀里抱着的人,正是紫剑。
“风啸!”蝶舞天下望见是他,面色迅速惨白一片,“你还活着?”
风啸望着她,轻轻道,“你还活着,我当然也舍不得死啊。”
“你究竟想干什么?把剑儿还给我!”她冷厉地望着他,面露着急。
风啸笑了一下,轻轻安抚她道,“蝶儿莫慌,我不想干什么呀。我好了以后,一个人孤伶伶地呆在山谷里,连心都没有呢。所以我就想啊,你带走了我的心,我也要带走你的心,这样才显得公平呀。但你的一颗心里全是他啊,我就觉得,如果我带走了他,岂不就带走了你的心?”
蝶舞天下凤眼斜挑,声音冷冷地教训道,“混帐理论!风啸!你不要总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思维好不好?得罪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抓走剑儿?你如果是条汉子,咱们现在就一对一的过招!”
“你心疼了?”风啸突然低低一笑,修长的指尖在紫剑面上轻轻滑动着,“真是一个神清骨秀的美少年哪,怪不得蝶儿会对你这样痴心。只是不知我若在你脸上轻轻一划,那会有什么效果呢?”
紫剑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嗅着他身上的草木清香,听着他轻柔的低沉嗓音,总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可猛一听到他刚才的话,才明白蝶舞天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因为,他笑着杀人的时候,一定比愤怒杀人的时候多。“蝶舞,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回楼去吧。”
“你想让她去搬救兵啊。”沉沉柔柔的嗓音里仿佛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修长圆润的指尖却缓缓地滑落到紫剑的颈部,轻轻一扣,让他说不出话来。
蝶舞天下大惊,怒道,“风啸!你要干什么?”
风啸笑了一下,“好嫩的劲子啊,我若再用一点力,只怕就碎了吧?”
蝶舞天下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这个可恶的阴沉家伙!总是能这般容易地挑拨起她的恐惧!“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啊。我觉得他挺好,安安静静的,又不多话,又不怕我,我想带回去玩几天再还你,你说好不好?”黑纱后的眼睛好无辜地望着她紧张的模样,拿出一副商量的口吻来。
“不好!”蝶舞天下简直被他气炸,但紫剑在他手中,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真是小气哪,蝶儿,我的心被你带走了这么多年,我都没生气,如今我只不过想借你的心玩几天,你便紧张成这样啦?女人哪,都是些小气的家伙……”他说到最后,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蝶舞天下觉得自己快被他气晕了,“我什么时候带走你的心了?你肚里没心岂不早死了吗!”
风啸轻轻长叹一声,“女人哪,拿了人家东西还不承认,瞧,我的一颗心,现在不还在你身上么?要不,我怎么会眼巴巴地跑来找你啊?”
蝶舞天怒目瞪他,“你若要我的心,自己来拿便是,无端抓了剑儿干什么?他只是我的一个徒儿,你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抓一个无力反抗的小辈很光荣是不是?”
风啸轻轻笑了一下,语音低沉柔软,“哦,他只是你的一个徒儿呀。听说你有三个徒儿的嘛,那我借你一个也不算过份呀。那么大一个穹天门我都送给你了,你还对我这么小气呀。蝶儿,你再不同意我就生气了哦,我一生气手便会发抖的哦,手一发抖接下来我便不知会做出什么事了哦!”
蝶舞天下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做了全部退让,“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风啸低笑一下,“蝶儿,几年没见,你记性变坏了哦,我早说过我要你的心嘛。而我抱着的这小子,不就是你的心嘛,我就要他了。”
蝶舞天下狠狠瞪住他,冷冷道,“除了剑儿!你要什么都可以!甚至是天下楼,我都可以给你!”
风啸突然冷笑了一声,将头上的黑纱除了下来,月光下,映出一张苍白柔嫩的绝世容颜来,但遗憾的是,左颊上有一道深深的但不算太长的红色疤痕,让这一张绝世的面容看起来不再完美无暇。他笑吟吟地望着紫剑道,“除却这道疤,我美不美?”
紫剑静静望着他,道,“这道疤让你看起来像个男人。”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啊,你已经猜到这道疤的来历了,对吗?”风啸冲他笑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蝶舞天下,面色转而变得阴暗起来,“你夺去我的穹天门,我不生气,因为,我才智不如你。你不爱我,我不生气,因为,这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勉强。但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脸?你明知道我是爱美的人,为什么要让我留下遗憾?相思崖万丈虽高,但却要不了我的命,蝶儿,你好失望对不对?”
蝶舞天下望着他冷冷一笑,挑眉解释道,“因为你比我美,所以,我毁去了你的脸。因为我嫉妒啊,你是一个男人,怎么能生得比我美?我蝶舞天下才是世间最美的人。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心里就发誓,我要毁掉你的脸,毁掉这世间上唯一一张比我美丽的脸。”
风啸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低沉,“所以,你便故意接近我,媚惑我,直到我爱上你,爱上你这个唯一个堪比我美貌的女子。然后,便是一切恶梦的开始……”
蝶舞天下很爽快地应承道,“是的。一切都是我,与旁人无关。”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现在,你的脸是世间最美的了,你满意了吗?”
蝶舞天下点点头,望着他道,“非常满意。”
风啸突然一脸哀怨地望着她,柔声道,“但我不满意啊。蝶儿,我一向都是一个喜欢报复的人,你该明白。”
蝶舞天下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就想毁去我的脸吗?如果你放了剑儿,我就成全你。”
“不要。”紫剑安静望着她,恳求道。她那样一个爱美的女子,如果脸上留了疤,她会痛苦的。而他,不要她痛苦啊……
蝶舞天下望着他笑了一下,自头上拔下一枝发簪,“这是我的报应啊,剑儿。与你无关。”
风啸不太相信地问,“你真的舍得?”看来,她真的爱的很深啊,比他对她的爱,还要深……
蝶舞天下望着他冷冷一笑,将发簪对着额头狠狠划下,一道鲜红的血液顿时顺颊而落,霎时流落满面,情景看起来十分可怖。
紫剑恐慌地望着她,想过去阻止她,但穴道被封,他能做什么?只能无助地向着她伤害自己啊,不能阻止,不能相救……
“蝶舞……”他轻轻地唤她一声,闭上眼睛,不忍看她的惨状,面上凉凉的,眼中有泪滑落……她,为了他,划破了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他真是错的离谱,竟然以为她的爱,是利用,是征服。他真是太笨,太傻了……
风啸也愣了一下,仿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时有些茫然起来。
“你可以放了剑儿了吧?”蝶舞天下丢下手中的发簪,冷冷提醒。
风啸倒也很讲信用地一指点开了紫剑的穴道,将他放在了地上。
紫剑走过去,急忙撕了一块布条为她包扎伤口,但那创口显然太深,刚一缚上布条就被鲜血浸湿了,他忙又撕了一块再裹,一直在她额上包扎了十几层,鲜血才有些止住了。两个人都弄得满手满脸的血。
他跪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到怀里,一声迭一声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眸中清泪流落,霎时侵湿了蝶舞天下单薄的衣衫。
蝶舞天下安抚地拍拍他不停颤动的肩,一指点开了他被封的剑气,笑道,“你抱我回去吧,你的泪,弄得我又冷又痛呢。”
紫剑将外衣脱了包住她全身,也不理站在一边呆呆望着他们的风啸,施展轻功急速向天下楼飞去。
※ ※ ※
济生堂
灵枢正在睡觉,笑容甜甜的,好梦正鼾。
突然——
一道恍若旋风也似的紫影狂卷而至,将睡得正香的他惊醒了,灵枢揉着发困的眼睛看清面前之人是谁是,不由吃惊得目瞪口呆!
他发誓从来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剑师兄。一身是血,满脸慌乱的剑师兄!在他的记忆中剑师兄是怎样一个安然静谧的人啊,从来都不大悲大恸,就像一池平静的湖水,静谧而清灵。
“蝶舞受伤了!”他一脸无措地望着他,全身抖颤,几乎想在他面前跪下的样子。仿佛他便是南海紫竹林里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师父受伤?灵枢也跟着呆了一下,这可是足以震惊整个江湖的大事啊!他急忙抓了药箱,拉住一脸不知所措的紫剑施展轻功向十丈软红阁掠去。
十丈软红阁内
蝶舞天下平躺在软榻上,身上被人精心盖了一床锦被,面色苍白似雪,因为失血过多,此刻的她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当灵枢看到她受伤的部位时,面色更是吃惊非常,“剑师兄,师父……师父怎么会伤到了脸?”以师父的功力与剑术修为,按说普天之下胜过她的人,那是少之又少的啊,何况还是在天下楼,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找天下楼单挑啊?真是奇怪啊……
“是风啸!你……快救她!”紫剑急切地哀求他。
风啸?穹天门的那个风啸?灵枢愣了一下,但随即点点头,解去了蝶舞天下包额的布条。
蝶舞天下吃痛,皱了一下眉睁开了眼睛,“灵儿,你来了……”
灵枢望着她仍在渗血的伤口,眸中有泪,“师父,你不要难过,我给你上了药就好了,等好了以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