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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为我担心。”
迟疑了一下,慕嫣然有些忐忑的看着宛贵妃低声问道:“娘娘,是不是,六皇子又有消息传回了?”
话音落毕,慕嫣然看到,宛贵妃的面色,比方才又苍白了几分。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慕嫣然的表情,顿时也慌乱了几分,手心里,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她强撑着看向虚弱的宛贵妃,低声问道:“娘娘,六皇子怎么了?”
眼中流露出一抹伤痛,宛贵妃转过脸低泣了几声,方擦干脸上的泪痕转过头,半撑着坐起了身子,其他书友正常看:。
“月初,边关传来远东大将军的奏报,奏报里说,暄儿所在的前锋营前去打探敌情,遇上敌军的埋伏,遭到了伏击,之后音讯全无。大将军派出了人去搜寻,直至送奏报到都城里来那天,都还未找到人,远东大将军自请受罚,说都是他看护不利。可……”
说着,宛贵妃的眼中,又流出了两行清泪。
心中一顿,慕嫣然顿时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一般,有些呆住了。
耳边,是宛贵妃愈发伤心的哭泣声,眼中像是迷蒙了一层雾气一般,慕嫣然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就这样,内殿里,只余下宛贵妃深深浅浅的哽咽声,而慕嫣然,像一尊雕像一般,静静的坐在宛贵妃床榻边,不发一言。
“娘娘,这个消息传来有多久了,就没有最新的消息传回来吗?”
心内存着一丝期盼,慕嫣然目光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宛贵妃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宛贵妃低声说道:“皇上已送了八百里加急让远东大将军去查了,无论是何结果,定要及时送信回来,可这些日子,一直没消息,我怕……”
后面的话没敢继续往下说,慕嫣然的心里,却是一沉。
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慕嫣然带着一丝希冀目光的看着宛贵妃说道:“娘娘,今时今日,你要更加振作起来才行,只要一天不传回消息来,就说明六皇子没有事,你切莫让自己的想象吓住了自己,书迷们还喜欢看:。”
说罢,慕嫣然的声音,愈发低迷了下去:“尽管人常说世事无常,可我也相信因果循环,六皇子从前吃了那么多的苦,老天爷不会就这样带走他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相信,一定会的。”
不知是在给宛贵妃鼓劲,还是在给自己支撑的气力,说到最后,慕嫣然的话语中,已带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吉人自有天相,如今,我也只能祈求神灵庇佑,护得暄儿平安无事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宛贵妃有些无力的轻声说道。
从漪兰宫出来已近午时,炎热的太阳照在头顶,慕嫣然却丝毫未觉得热,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泡在冷水中一般,说不出的冰凉。
回到潇湘阁,翻出上次贺启暄带给自己的信,逐字逐句的看着,慕嫣然的泪,缤纷落下,方才在宛贵妃面前强作的坚强,终于化成了一道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信上的字迹,慕嫣然顿时手忙脚乱的拿出手帕来擦拭,慌乱间,那颗尖尖的狼牙,便掉在了自己脚边,慕嫣然从地上捡起那颗触手清凉的牙齿,愈发哭的不能自已。
晚膳时分,慕嫣然借着肚子不舒服的缘由没去柏松堂用膳,看着铜镜中红肿的双眼,心里的难过,却是仍旧没有少却一分一毫。
夜幕降临,看着北方忽明昏暗的璀璨星辰,慕嫣然双手合十的暗自祈求:愿老天爷保佑他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梳妆台前对着几页素笺哭的肝肠寸断的慕嫣然,像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一般,再踏出潇湘阁,她的脸上已是一片坚毅,像是夜间的那丝脆弱已尽数掩埋起来一般,一切都平淡的像从未发生过。
一连几日,贺婉茹都隐约觉得慕嫣然心情不好,可转头看去,她对着自己笑的模样,又与从前一般无二,贺婉茹撅着嘴思索了半晌,仍旧想不出有什么人或是事能惹到她,便一掠而过了,以为是慕府里又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其他书友正常看:。
不敢在贺婉茹面前打探宛贵妃的病情,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慕嫣然的神情,也是患得患失的矛盾,每日回慕府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去清凉阁找慕容言打探军中的事情,只要有一丝与边关有关的,慕嫣然都会缠着慕容言问好久,让慕容言和何氏二人满腹疑问。
心里的担忧一直过了七月,而边关处,还没有得到一丝有用的消息,漪兰宫那边,宛贵妃的病情,却是愈发加重了,慕嫣然每每听到宫女们闲聊时说皇上又深夜宣诏御医去漪兰宫,便觉得一颗心止不住的发颤。
七夕过了,中元节也过了,柳氏整日叮嘱着贺琳蓉用罢了饭出去走动几步,利于生产,便连沈氏,都往宋府跑的愈发勤快了,在宫里看到大腹便便的秦素儿和林沫兰,慕嫣然也会一脸平静的跟她们说说话,环顾四周,仿佛所有的人都是一派欢喜的模样。
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慕嫣然的心头,也愈发的积郁起了阵阵阴霾。
这一日,恰巧是一旬一堂的绣艺课,心不在焉的听着陈小蝶评点各自的绣品,慕嫣然一回头,却看到了门外一脸焦急的丹青,顿时,慕嫣然心内一惊。
捱到下课,不等陈小蝶出了芷兰阁,慕嫣然便提着裙裾迈出了门槛,跟在丹青身后疾步去了漪兰宫。
踏进漪兰宫正殿,半靠在软枕上的宛贵妃已哭的接不上气来,慕嫣然的一颗心,也顿时像是裂开了一般,说不出的刺痛。
“娘娘,六皇子他……”
看着宛贵妃哭的红肿的眼睛问着,慕嫣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颤抖。(
第一百八十一章 喜极
乾安殿里,永成帝闲适的靠在龙椅中,呆呆的凝视着面前的奏报,久久不发一言,静谧中,他两鬓的灰白发色,也显得愈发触目惊心,书迷们还喜欢看:。
“皇上,六殿下既然平安无事,漪兰宫那边,贵妃娘娘怕是都快哭断肠了,您不去瞧瞧吗?”
案桌旁,苏平细声问道。
深深的叹了口气,永成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几个月,她心里憋闷的委屈,让她好好哭一阵子吧,听说慕府的那个小丫头陪着她呢,娘儿俩哭一场,兴许她的病能好的快些。”
思忖着永成帝的话,苏平点着头退后一步,静静的站在了永成帝身后不再做声。
面前摊开的奏折中,远东大将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异常清晰,如今,贺启暄虽身受重伤,却是性命无虞,永成帝将已反复看了好几遍的奏折逐字逐句的又看了一遍,压在心头的巨石,也终于挪开了。
五月中,边关有敌军来袭,贺启暄所在的前锋营听命前去刺探敌情,一去不复返,原来,他们在发现敌军的方向后,便被敌军的探子注意到了,敌军也另外派了将士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双方大军激烈对战,战线越拖越长,眼看这样下去最终吃亏的还是大梁军士,以贺启暄为首的前锋营众兵士听从了贺启暄的主意,不但没有后撤,反而继续朝前,最终,突破了敌人的后防线,打入了敌军的营房。
之后的几日,战场上,时有死伤,双方的胜负悬殊也越来越大,就在远东大将军决定全军增援时。敌军的阵营里,却乱了套,被俘的敌军首领。被贺启暄等人强行带出了敌营。
就在边境线上,一触即发的一场乱战,最终以敌军首领的身亡为结束。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战乱,也终于以和谈圆满落幕。而贺启暄,至此一役,名声响彻边关各阵营。
“宣内阁大学士前来拟旨……”
扬声说完,永成帝起身进了内殿,不一会儿,身穿朱红色官服的内阁大学士垂首跟在小太监身后进了乾安殿偏殿。
“大梁将士之济济功勋,朕及大梁万民谢之……”
“远东大将军练兵有方。此一战,可报边关百姓三年内生活无虞……”
“六皇子贺启暄,有勇有谋,今有远东大将军力荐,擢升任为大将军近身护军副将。”
偏殿内,响起了永成帝浑厚沉稳的声音,一旁的案桌边,内阁大学士着笔疾书,将永成帝的旨意草拟成诏书,只等几日后随封赏一起送达边关。
漪兰宫内殿里。痛哭声渐渐的低迷了下来,宛贵妃揽着慕嫣然,直欲将几个月来积郁在心里的苦痛全部随着泪水挥洒出去。
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才一点点的平复过来。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睛和鼻尖,面色微赧的相视一笑。随即,宛贵妃扬声唤进了丹青,带着宫女们捧着铜盆清水进来,服侍着二人梳洗净面。
再回到内殿坐在一起,慕嫣然的心里,顿时有股大起大落后的平静,方才踏进正殿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脚步发虚,像是魂灵一般飘了进来,此刻回想起来,仍旧觉得难以形容当时心里错综复杂的感觉。
终于,否极泰来,一切的担忧惦念,都随着远东大将军保平安的奏折而尘埃落定。
“娘娘,如今,您可不必再担心了吧?早些把身子养好,这样,您身边在乎您的人也都能过的轻松些,否则,大家都跟着您一起难过伤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接过丹青端来的药服侍着宛贵妃喝完,慕嫣然柔声说道。
点头应着,宛贵妃喉咙微哑的叹道:“只要暄儿没事,我这心里的石头,就算是放下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相对无言,似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慕嫣然有些羞赧的低声问道:“娘娘,远东大将军的奏折中说,六皇子只是伤势严重,不过性命无虞,不知道,边关军营里的军医医术如何,您要不要准备些药和补品送去?”
绽开嘴角浅笑着,宛贵妃说道:“暄儿那孩子,虽从小没在我身边长大,可他的性子,却是像极了皇上,这次的事,十有**是他自己请命前去的,远东大将军怕是也没拗的过他。至于军医,他受的都是外伤,军医在那里处理将士们的外伤,历来都是极好的,必定不会有事。不过过几日皇上必定要差人前去宣赏的,咱们可以给暄儿准备些东西,免得他以为那条命是他自己个儿的,想葬送在哪儿就葬送在哪儿呢。”
说到最后,宛贵妃的话语中,带出了一抹炫耀的嗔怨。
陪着宛贵妃说了会儿话,眼看已过了午膳的时辰,丹青提着食盒进来,在小方桌上摆了几碟开胃的小菜,又端出了两碗冰过的粳米粥,慕嫣然陪着宛贵妃吃用了些。
云过风清,生活渐渐的恢复了从前的明朗,宛贵妃的身体,也日益好转,直到中秋将至,宛贵妃已身体痊愈了,贺婉茹和慕嫣然也不由的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中秋夜,慕府阖府团聚,便连大腹便便的贺琳蓉,也跟着慕容峻回来了,让慕老太太愈发的笑的合不拢嘴。
在柏松堂用完了晚膳,柳氏和几位姨娘陪着慕老太太打起了叶子牌,慕嫣然便小心翼翼的扶着贺琳蓉,连同何氏一起,去了亦兰亭。
八月的天气,已渐渐的有些凉了,可因着有身孕的缘故,贺琳蓉却总是觉得热,于是,慕嫣然便扶着她坐在了近水的长椅边,低声的说着话儿。
那边,何氏护着榕哥儿不让他靠近水,一边,却指着远处盛开的荷花给他看,不时的教他念几句三字经,母子俩人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引得贺琳蓉不住的回头张望,满脸的羡慕,不一会儿,又引来了慕嫣然的打趣,书迷们还喜欢看:。
凉风阵阵,耳边是沙沙的荷叶起伏声,鼻尖,是淡淡的荷香,远处,慕容言和慕容峻并肩而来,悠然闲适的俊朗风姿,让慕嫣然远远的看着,只觉得岁月说不出的静好。
慕容言将儿子扛在肩膀上,携着何氏远去了,而慕容峻,体贴的问娇妻可有不适,不一会儿,长长的石径小道上,二人相依相偎的背影,也成了慕嫣然眼中的感动。
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一轮圆月慢慢跃上枝头,四周静悄悄的。
紫云和紫月,远远的站在石桥边说着话儿,亦兰亭内,顿时只剩下了慕嫣然一人。
月影斑驳,树影婆娑,摇曳在风中的低吟,仿若情人间的轻声私语,让人心生静谧。
仰头看着那轮越来越明亮的圆月,慕嫣然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闲适的倚在芷兰阁窗户前的慵懒身影,狭长的眼眸中,流光溢彩,薄唇微启,他轻声唤道:慕嫣然……
千里之外的边关,天气已近秋凉,大风吹过,飘扬在营帐外的彩旗,便发出阵阵响声,像是呼唤游子早归的牵挂声。
躺在营外山坡上的草丛里,一身副将服饰的贺启暄定定的盯着那轮皎月,手里,不自禁的摩挲着那枚已发白的荷包。
近一年的磨砺,贺启暄的肤色,已由昔日的白皙转为如今的古铜色,沉稳的眼眸,也愈发深不见底,可眼底发出的光芒,却像是比天上的明月都要闪亮一般。
看着头顶正上方的那轮明月,贺启暄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宁静淡泊,从前积压在心里的不甘,像是随着那场战争一起远去了一般,如今心底只余一丝浓浓的牵挂。
“贺副将,军医说了,你不能在风里吹太久,否则若是落下了病根,如今年轻倒还不碍事,等老了,定要胳膊疼腿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