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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般,忍气吞声的任由她欺负?”
扬声大笑,贺启暄捏着慕嫣然的鼻子问道:“你什么时候任由她欺负了?我听到的,可都是你恶声恶语的吓唬她来着,难道婉儿的讲述有误?”
嗔怒的斜了他一眼,慕嫣然伸出手张牙舞爪的作势要扑过来,口中厉声呼道:“啊呜……”
“家里果真有只母老虎……”
打趣的说着,贺启暄抬起两只手将慕嫣然的手握在掌心里,一边探头过去,在她故作凶狠的面容上轻轻啄了一口,果然,慕嫣然立即红了脸,小鹌鹑一般缩着不敢再动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纸老虎……”
低声嘟囔着,贺启暄凑到慕嫣然耳边低声说道:“都说一物降一物,嫣儿,你说,我是不是生就是来降住你的?要不然,你为什么每每到了我面前就无计可施了呢?”
“谁让你总使些无赖的手段的?”
低声的抗议着,慕嫣然的俏脸红通通的,愈发衬得一双眸子星般闪亮。
两个人在一起,每每有争辩,贺启暄总会在紧要关头强势的吻住她,让慕嫣然又羞又气,等再缓过神来,方才的事情早已掀过了,一想到此,慕嫣然脸上的神色,便愈发羞赧不已。
第二日歇了午觉起身,还未等慕嫣然妆扮好要去漪兰宫,外面却有宫婢通禀。说太子妃身边的木槿来了。
“奴婢给宣王妃请安。”
俯身给慕嫣然行了礼,木槿站起身说道:“宣王妃。太子妃请你过去说会儿话呢。”
知晓秦素儿定是有事,慕嫣然点了点头,对着铜镜整理好仪容,带着她们朝正华宫去了。
正殿内,秦素儿正给团座在玉席上的一双儿女唱童谣。看见慕嫣然进来,秦素儿转过头冲她一笑,吩咐了芙蓉去泡茶了。
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快两岁了,正是好玩的时候,其他书友正常看:。每每见到有外人来,都会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侧着脑袋盯着来人看。直到想起是谁了,才各自糯糯的出声唤着,小模样极招人疼。
小公主贺语玫,周岁的时候,永成帝便赐了封号。唤做“锦容公主”。
“锦容,我是谁啊?”
将小皇子抱在怀里,抓着他的小手玩着,慕嫣然却看向锦容公主问着。
“姨母。”
糯糯的唤着,锦容公主嘟起的小嘴巴上。还吐出了个泡泡,招惹着慕嫣然怀里的小皇子拽着她的手说道:“姐姐羞羞……”
这样小的人儿。竟已知晓这样不礼貌了。
慕嫣然和秦素儿相视一笑,满脸的开怀笑容。
软语哄好了一双儿女,秦素儿扬声唤了乳母,带着她们去内殿玩耍了。
端起冒着轻微雾气的冰碗小口饮着,慕嫣然看着面显愁色的秦素儿轻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抬眼看了慕嫣然一眼,秦素儿张了张口,苦笑着说道:“本来心里烦闷,想找你来陪我说说话儿,如今却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本来就是无可改变的事情,非要满心苦恼的让自己犯愁,哎,何苦呢?”
听着秦素儿的话,慕嫣然拿着汤匙的手瞬时一顿。
将碗放回案桌上,慕嫣然低声问道:“是为了选秀?”
点了点头,秦素儿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大梁三年一次的选秀,即将开始,这些日子,都城里已经有各地来参选的秀女进城住进驿站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选秀不仅是为了充盈后/宫,作为储君的太子,身边不可避免的也要添上几个新人,马上,这正华宫的东西配殿就会出现新面孔,再也不会如从前一般空落落的了。
知晓了秦素儿的忧思,慕嫣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了。
长吁短叹了几句,慕嫣然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姐姐,从前知晓自己的心意,喜欢上太子殿下时,你便说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如今,事到临头,无论再难过,终究是要面对的,何不早些放开呢?无论怎样,你在太子殿下心里的位置都不会变,你要相信他,不是吗?”
缓缓的点着头,秦素儿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想到此,心里仍旧会一下一下的痛,止都止不住。”
七月底的天气,窗外蝉声连绵,空气中,也还透着一股泥土的干燥气息,而秦素儿的一双手,却如同冬日一般清凉。
慕嫣然牵过她的手,怜惜的说道:“姐姐,早晚有这一日的,即便不是如今,他日太子殿下登基,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到那时,姐姐的心里,不是比现在更难过?”
“这些道理,我都懂,都懂……”
秦素儿喃喃的话语,一点点滴落下去,可心里的郁结,却像清晨荷池里的薄雾,一层层弥漫开来,让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看着秦素儿微蹙的柳眉,难以舒展开来的面容,慕嫣然警示一般的沉声说道:“姐姐,与其现在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愁苦,倒不如好好筹谋,怎样将事态控制在自己可掌控的形势下。”
“掌控?”
秦素儿面显惊诧的抬起了头,眉眼中,一派思索。(
第二百八十六章 妥协
“正华宫要添新人,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可是要想进正华宫的宫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来,这人选,不是太后指定,就是皇后和宛贵妃选秀女时相中了指给太子殿下的。既如此,姐姐何不争取着指进来两个性子温顺好掌控的?这样,将来事事也算是在姐姐的控制之下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吧?”
猜度的说着,慕嫣然的话语中,却是一派笃定。
秦素儿嫁进宫里已三年了,宫里的女人什么样儿,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哪些人的被皇后拿捏的死死的,又是哪些人时不时的做点事出来给皇后添堵,秦素儿也见了不少,此刻慕嫣然说起来,秦素儿的脸上,顿时有些轻重不分的自责了。
再看向慕嫣然时,秦素儿不禁有些羞愧的说道:“嫣儿,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竟把正事给忘了,多亏了你提醒我。”
摇头笑着,慕嫣然低声叹道:“当局者迷罢了,姐姐也是用情至深,才会这样迷失,倘若这样的事儿发生在妹妹身上,妹妹怕是还不如姐姐这般镇定自若呢。”
抬头正视着慕嫣然,秦素儿轻声嗔道:“放心好了,宣王对你一心一意,这样的事儿,这几年里,你是遇不上的。再说了,将来的事儿,谁现在就能说得清呢?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你现在早早的替宣王生几个孩儿要紧,只要身边有子女傍身,将来便是添了新人,任谁也越不过你去。”
提到子嗣,慕嫣然情不自禁的又红了脸,一边,却看着秦素儿嗔怨道:“明明是来陪姐姐说话的,怎么如今反倒说到我身上来了?”
虽说已嫁了人,慕嫣然却仍旧如女孩儿时一般脸皮薄,秦素儿唇角带笑。将话题转到了旁处:“这次,太子殿下身边想来是要添一个侧妃。一个良娣的。按说,这两个人中,要有一个是武官家的小姐的,可是,参选的秀女中。只有西北的征西大将军家的嫡出小姐阮云袖匹配的上。”
言下之意,这样的女孩儿,性子定然十分张扬,自己不一定能够掌控的住,书迷们还喜欢看:。
“如此一来。姐姐便只有两个法子了。”
心中斟酌着,慕嫣然看着秦素儿探来的目光娓娓说道:“要么,说服皇后娘娘。莫要将这样的女孩儿指进正华宫。要么,说服你自己,接受她作为太子侧妃。”
慕嫣然说的,句句在理,秦素儿无奈的点了点头。
旋即。秦素儿却抱着一丝期望的说道:“既是大将军家的女儿,想来她家中父母疼宠,不愿她进宫来呢,就像当日的妹妹一般。这样一来,她不用为进宫愁苦。我也不用为到底该怎么办而愁苦了,你说呢?”
未等慕嫣然答话。秦素儿眼中的光彩倏地黯了下去,深吸了口气苦涩的说道:“嫣儿,这样的我,看着很可怜吧?”
摇着头,慕嫣然安慰的拍着秦素儿的肩膀柔声说道:“姐姐,有谁不是盼着和夫君厮守终身,身边再无他人环伺啊?你这样的心情,妹妹能理解。只不过,终究还是要接受现实,姐姐不如趁早振作起精神来,为了自己,为了一双儿女好好筹谋。要知道,无论谁被选进正华宫,她们心里,要比你更担心才对。”
是啊,担心得不到太子的欢心,又担心得了欢心却讨了太子妃的不喜,往前往后均是错,无论是谁,都应该比自己更忐忑才对。
而自己,是正华宫的女主人,将来母仪天下的国母,怎可因为小小的一个侧妃,一个良娣,就这样被自己内心的担心和恐惧给打败了?
如是想着,秦素儿身上的光彩,又一点点的涌现了出来,再抬眼时,又是昔日那个人前温婉端庄,人后柔顺大方的太子妃了。
再开口时,两人话语中的沉重也全然消褪。
聊了一会儿日常的琐事,又跟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慕嫣然才心情愉悦的踏出正华宫,朝漪兰宫缓步而去。
宛贵妃正拿着手里的名册随意的翻着,见慕嫣然进来,她也不避讳,直接将名册摊开在桌子上打趣的问道:“怎么样?太子妃可有中意的人选了?”
知晓什么都逃不过宛贵妃的聪慧心思,慕嫣然翻看了几页,指着阮云袖的那一页浅声说道:“估计是她了,太子妃说,太子殿下身边,也缺少来自武将的支持,所以,太子妃正努力说服自己呢。”
一脸浅笑,宛贵妃轻声说道:“眼光倒也不错,这个人选,我和皇后娘娘已经看过了,都觉得不错,等皇上看过,若是没意见,大致就要内定下来了。”
果然没猜错。
不过,好在秦素儿已经做出决定了,要不然,恐怕她心内又要矛盾一阵子了。
“那太子良媛呢?皇后娘娘心中可有人选了?”
想着从宛贵妃口中套出些话去早些告诉秦素儿,慕嫣然俏皮的眨着眼睛问着,一旁,宛贵妃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宠溺的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口中柔声说道:“如今说还一切尚早,只不过太子侧妃重要些罢了,将来太子登基,侧妃便是四妃之选,所以我们才这般郑重。太子良娣嘛,向来选人,都是以太子或是太子妃的意见为主,到时,便看太子妃相中了谁吧。”
了然的点着头,慕嫣然取经一般的问道:“那母妃觉得,太子妃应该选个怎样的人呢?一个不给自己添堵,又能和太子侧妃相抗衡的?”
浅笑出声,宛贵妃嗔怒的戳了慕嫣然一指头说道:“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又想不添堵,又能帮自己制约住不喜欢的人,梦里才会有吧?”
想想也是,慕嫣然抿嘴笑着,一边,却讨好的端起茶盏递给宛贵妃软语说道:“母妃喝茶……”
两人说话的功夫,贺启暄大踏着步子进了宫门,还在院子里,就大着嗓门的喊道:“母妃,儿子回来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转头看了丹青一眼,丹青径自去内殿拿帕子出来给贺启暄净脸,宛贵妃嗔怒的看着迈过门槛进门的他说道:“唯恐我们不知道你回来了似的……”
傻呵呵的笑着,贺启暄走到两人面前,一边端起慕嫣然的茶盏牛饮一般的喝完了里面的水,一边指着摊开在桌子上的名册问道:“秀女名册?”
见宛贵妃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贺启暄顽皮之心顿起,放下茶盏的同时顺手抄起名册,口中打趣的说道:“让本王来看看,今年各地可有什么美人儿没有?”
话音落毕,后脑勺处,便被宛贵妃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吃痛的唤着,贺启暄眼角处偷看了一眼撅着小嘴不高兴的慕嫣然,口中强自说道:“母妃,您这是干嘛?儿子看看罢了,又不惦记,您这么快就向着媳妇儿了?”
笑闹的功夫,丹青已带着宫婢们布好了晚膳,宛贵妃一手牵着慕嫣然,一手扯着贺启暄的耳朵,三人坐到膳桌旁,如往日一般和睦的用起了饭。
一扫往日的活泼,慕嫣然静静的吃着饭,除了给宛贵妃夹菜添汤如同往日一般,却是眉眼都不再看贺启暄了,从前那个像小管家婆一样唠叨着要贺启暄多吃这个多吃那个的慕嫣然,仿佛一下子哑巴了一般,让膳桌上的另外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恼怒的瞪了贺启暄一眼,宛贵妃装作不知的模样,慈爱的给慕嫣然夹着菜,而伸出碗去候着的贺启暄,却连连遭到了宛贵妃的白眼和无声的斥责。
晚膳用罢,丹青奉上了消食茶,宛贵妃拉着慕嫣然坐在身边,婆媳二人话起了家常,而坐在下首处扶手椅中的贺启暄,如隐形人一般被无视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若是平日,见两人话语不对闹个小别扭,宛贵妃早就让两人回宫,以便让他们趁着散步的功夫将小别扭化解于无形,可今日,贺启暄频频给她使眼色,宛贵妃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转首,却笑容愈发柔婉的跟慕嫣然说起了话。
心中默念“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的至理名言,贺启暄站起身走到宛贵妃身边,强行将闹着别扭的某人拉到身前,拱手给宛贵妃行了礼,朗声说了句“时辰不早了,母妃早些歇着吧,儿子和嫣儿明儿再来陪您”,便转身拖拽着慕嫣然出去了。
身后,是宛贵妃有些得意的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