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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一双孩子,慕嫣然的脸上,便尽是舒心的笑容,看着文雅娴说完,慕嫣然回头吩咐了紫月一句,不一会儿,乳母便抱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蕾儿和瑜哥儿,如今正是好动的时候,而文雅娴又有身孕,慕嫣然也不让她抱两个孩子,就放在床榻上逗着玩了会儿。
摆了摆手示意乳母抱着两个孩子出去,慕嫣然抬头看着文雅娴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没,没事啊……”
无辜的睁着大眼睛看向慕嫣然,文雅娴辩解着说道。
伸出手亲昵的刮了一下文雅娴的鼻子,慕嫣然好笑的说道:“你撒谎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你不知道吗?”
一脸的怔忡,文雅娴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照了下铜镜,见与平日并无异常,须臾,才神情沮丧的走到慕嫣然身边坐下说道:“王妃表嫂是诈我的,对不对?”
慕嫣然笑而不答,文雅娴气鼓鼓的嘟着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看着慕嫣然说道:“那,那娴儿说了,王妃表嫂莫要生气,可好?”
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慕嫣然正要应答,门外,紫月进来回禀道:“主子,尹夫人来了。”
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慕嫣然看了文雅娴一眼,无奈的摇着头,不一会儿,门帘掀起,文雅竹急促的走了进来,看见文雅娴也在此,顿时,脸上露出了几许忐忑的不安,一边,却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慕嫣然的面色。
“她还没来得及说呢,这不,正好你来了,你说吧……”
指着桌前的软凳让文雅竹坐下,慕嫣然好笑的摇头说道。
踌躇的看着文雅娴,文雅竹的脸上,有些无法开口的为难,而文雅娴,也低垂着头,顿时,一心堂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心中一沉,知晓她们要说的事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与自己有牵连,慕嫣然刻意放缓语调问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来这儿可不就是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嘛,怎么,这会儿聚到一起了,却不愿意说了?”
抬眼看了慕嫣然一眼,文雅娴转过头看着文雅竹说道:“竹姐姐,你说吧,我……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深吸了一口气,文雅竹低垂着头思忖了一下,轻声说道:“昨日宣王表哥生辰,与竹儿同桌的几位夫人私下里闲聊,竹儿听到了几句,话不大中听。”
见慕嫣然听的认真,文雅竹不敢再隐瞒,继续说道:“捕风捉影一事,从古至今都是层出不穷的,回去后,我让墨香去打听了一番,才知晓,这谣言在云都城已经传了有一阵子了。”
“谣言?”
捕捉到了文雅竹话语中的关键词,慕嫣然轻挑柳眉,心中顿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谣言说,住在宣王府的风公子,与王妃表嫂并无血缘关系,而且,宣王表哥不在王府的日子,都是,都是风公子伴在左右……”
文雅竹说的委婉,慕嫣然却心内有数,云都城内的谣言,定然说的十分不堪,否则,文雅娴和文雅竹,怎会一大清早的就赶来王府?
常有话说,无风不起浪。
慕风来宣王府已有一年多了,若是有谣言,也不该是在如今,不用多想,慕嫣然便知这其中有些蹊跷,心中却一丝沉重都没有,反观文雅娴和文雅竹,倒是一脸的惆怅。
文雅娴有孕在身,文雅竹又有三个孩子要照料,说了会儿话,慕嫣然便打发白薇和佩云送她们出去了,一边,却回过头来嘱咐着紫月道:“云都城里的谣言,殿下定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没在我面前提起过罢了,你吩咐人出去打听一下,回来告诉我。”
紫月领命出去了,慕嫣然的脑海里,却不自禁的浮起了大长公主的身影。
郓州地面上,不喜欢慕嫣然的人,除了文府三房的三老太太,怕是就大长公主了,可三老太太心里再怎么不喜也罢,慕嫣然,抑或是宣王府,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而大长公主,可就不一定了。
秋月被送回华阳大长公主府,隔了几日,便被一辆马车送到了廖昌候府,成了廖昌候的姬妾,这其中的缘故,慕嫣然不得而知。
尽管大长公主派人来说春晓和秋月有这样的下场是她们咎由自取,可慕嫣然心中却清楚,大长公主的心里,必定是有怨气的。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慕嫣然得知了那些不堪的话语,却丝毫没有动怒,心中愈发肯定这消息是谁刻意散播出来的。
这样的消息,连在深闺之中的文雅娴和文雅竹都知道了,贺启暄每日往返于军营和王府,又岂会不知?
如此想着,便知贺启暄是刻意为之,慕嫣然一边感慨于他的用心良苦,一边,却也暗气他有事不和自己说。
“怎么了?”
抱着蕾儿在慕嫣然面前晃着,慕嫣然却只顾着和珠儿一起哄瑜哥儿玩,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一眼,贺启暄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
抬眼斜了他一眼,却不好当着孩子的面问他,慕嫣然站起身,抱着瑜哥儿朝院子里走去。
坐在廊檐下的条椅上看着院子里的红花鸀草,珠儿甚至唤人去将一对小狗从狗舍里抱了过来。
毛发雪白的一对小狗,一只叫雪儿,一直叫绒白,每次珠儿大声的唤“雪白”,雪儿和绒白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到珠儿脚下围着她跑,一个小人儿带着一对小狗,格外的惹人注意。
此刻雪儿和绒白围着珠儿从廖昌候府带来的小刺猬跑着,母子三人在廊檐下看着,那景象,说不出的和睦,可贺启暄却觉得有些莫名的怪异。
直到用完了午膳,慕嫣然都未和贺启暄说一句话,贺启暄思忖了许久,膳后跟着慕嫣然进了内屋,方挠了挠头低声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怕慕风面上难堪。”
闻言,慕嫣然心思一滞,过了好一会儿,才面带歉意的看着贺启暄说道:“对不起,倒是我想岔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辩解
二人把话说开,顿时,慕嫣然为方才的小心眼,懊恼了起来,“那你知晓的时候,也该清楚的告诉我,你就不怕等我知道了心里难过?”
不以为然的瞥了慕嫣然一眼,贺启暄反问道:“当年都城里,这样的事,发生的还少了?先是传扬说宰相府里有位贤淑能干的如夫人,后来,又是焕王兄和襄王世子对慕府嫡出的小姐有心,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事情的背后没有旁人的手段?瞧着和如今的情形,有何不同?”
贺启暄说的通透,慕嫣然却顿时想起了那时的事。
当年,为了让沈氏交出管家的权利,自己设计让都城里的乞丐们传唱出了有损沈氏声名的歌谣,也是那次之后没多久,沈氏将府里管事的权利和钥匙一并交给了柳氏。
那时那刻,慕嫣然又岂能想象的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陷入被人算计的局面?
“慕风知道了吗?”
想到谣言中还涉及到了慕风,慕嫣然有些关切的问道。
犹豫着摇了摇头,贺启暄叹了口气道:“许是知道了吧,这几日,我也没见着他,我倒觉得,他像是故意躲着我似的……”
贺启暄的话,让慕嫣然心中一动。
“你说,既然已经传出了这样的谣言,那些人,会不会已经知晓了慕风的来历?”
慕嫣然面色轻变的问道。
手指在锦桌边缘轻轻的叩着,贺启暄点了点头,“我让小贵子私下里派了人去查。说这些谣言,都是从茶馆里流出来的,而那几个散播流言的商人,却是从宾州来的。最后追查下去。却都与华阳大长公主府邸有所牵连,所以,应该是大长公主的手段无疑。”
心中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慕嫣然不怒反喜,“大长公主这样做,愈发证明先前她送来春晓和秋月,是对你,抑或是对宣王府有所图,拉拢不得,可不就要想尽办法抹黑?”
见贺启暄一脸的深思。慕嫣然继续说道:“大长公主与庐王、焕王都有私下里的密切联系,我并不觉得这是偶然,你说,大长公主想做什么?”
唇边噙着一抹毫不在乎的不屑笑容,贺启暄大大咧咧的说道:“她一个女人。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即便她和皇子交好,膝下的两个养子还都在军中担任着要紧的差事,我也不觉得她有能耐操控这些人。大长公主的心思,如司马昭之心,她以为自己盘算的好,殊不知,她这样的行径,早已落在旁人眼中。”
贺启暄说的隐晦,慕嫣然却是顿时就清楚了。
大长公主自从出嫁之后。与皇宫里的血缘,已经淡了几分,及至驸马早逝,大长公主伤心之余,回到了驸马的故居洛州,可是。如今再回到都城,那里也已经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试想,一个寡居的公主,又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即便是太后疼惜大长公主,可当今圣上,却与大长公主没有过于深厚的姐弟之情,大长公主若是到了都城,想必处境也不会太好。
可对于如今各处就藩的几个藩王来说,可就不一样了,隔了一代,大长公主,仍旧是他们嫡亲的姑母,何况如今帝位未定,若是大长公主被焕王说动,有先恒王的关系在内,大长公主未必不会一搏,为自己博一个未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贺启暄和慕嫣然的不识相,一定会让大长公主觉得他们不识抬举,自然就会出现如今这般恼羞成怒的举动。
大长公主会如何想,慕嫣然并不在乎,可慕风,慕嫣然却是在乎的。
因为威远侯的缘故,慕风自小就吃了许多苦,赏菊阁里的那些年,怕也是他心中最不愿面对的日子,所幸,身边还有玉郎陪伴。
可自到了郓州以后,慕风就已经口不能言,而玉郎,却并不在他身边,慕嫣然甚至都不敢开口去问一句,生怕又触及他心内的隐痛。
如今,又流传开了这样不堪的流言,若是真的将慕风从前在赏菊阁的事牵扯出来,慕嫣然不敢想,他会怎样去面对,若是跨不过这个坎,慕风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两个人商议了许久,对云都城内的流言,都没有太多的担忧,反而是对慕风即将遇到的难题,却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为难。
一转眼,便到了慕风轮休的日子。
前一天傍晚时分,慕风牵着爱马回到了王府,用了晚膳,便进了练功房,挥汗如雨的舞了一个时辰的大刀,径自回屋歇着了。
第二日早起,正想着要不要让紫月去唤慕风过来,桃枝掀开帘子进来回话道:“主子,殿下和风公子朝这边来了。”
话音落毕,屋帘掀起,贺启暄和慕风一前一后的进了正屋。
走到上首处坐在慕嫣然身边,贺启暄抬眼看着慕风说道:“既然你想搬出府去住,自然也要告诉王妃一声,自你到了云都,她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也清楚。”
“搬出府去?”
心中一惊,慕嫣然抬眼去看,便见慕风有些局促的站在面前,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迅速的低垂下了头,似是不敢直视她一般。
慕风低头不语,慕嫣然满腹的疑惑得不到答案,不由的又转过头去看贺启暄,“怎么了?”
“他说想去住在军营里,住在王府多有不便,所以今儿一大早便来找我说这事。我想着,当日是你领了他进府的,这事自然也该告诉你一声,让你来决断。”
贺启暄沉声说道。
“王妃把你当弟弟一般,有些话,你不愿意和我说。却也愿意告诉她知晓,你为何要搬出王府,缘由我大抵心里有数,如今。我只一句话告诉你:大丈夫行于世间,自当问心无愧,对你好的人。你要心存感激,对你不好的人,你也不该时时放在心里想着怎么报复,彻底的无视他,才是最好的方式。”
说罢,贺启暄起身进了右梢间,将正屋留给了慕嫣然和慕风二人。
“坐吧。”
指了指身前三步远处的扶手椅。慕嫣然看着慕风柔声说道。
犹豫了一下,慕风挪过去坐在了椅中,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昭示着心中的矛盾和挣扎。
“你听到了云都城里的流言,所以。你觉得你住在王府,会让那些有心人愈发不安好心的去编排难听的话,对我,也对你有伤害,对不对?”
招手让紫月上了茶后带着几个丫鬟退下,慕嫣然看着慕风轻声问道。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慕风抬眼看着慕嫣然,眼底有着浓郁的自责和不忍。
只看了一眼,慕嫣然就明白了慕风的意思。“你并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我,对不对?”
一双手紧攥着椅子的扶手,慕风看了看贺启暄所在的右梢间,方转过头看着慕嫣然指着自己摆了摆手,然后又冲慕嫣然做出了一个环抱的动作。
“你想说。那些流言对你而说无所谓,你不在乎,可是,你不希望我受伤害,希望我每天都过得开心?”
慕嫣然猜测着慕风的意思道。
唇边显出了一抹被理解的欢喜微笑,慕风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看着他瘦削英俊的侧脸,慕嫣然的心里,有一丝微微的痛楚。
从前,他一定也是这样,揣度着旁人的心思,揣度着别人希望他怎样,却从来不为自己考虑,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人,没有人在乎他。
如是想着,慕嫣然的鼻子,竟然有些酸涩。
舒缓着心里的难过,慕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