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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呼了几口气,唤了紫云进屋。
“主子,可是要喝水?”
轻柔的说着,紫云燃起了灯烛,捧着灯盏进了内屋。
见慕嫣然满头是汗,紫云面色大惊,一边忙不迭的问道:“主子,您身上可有不舒服?奴婢差人去拢雪轩请慕夫人过来瞧瞧吧?”
摇了摇头,慕嫣然声音微哑的说道:“不碍事,方才做了个噩梦。”
被紫云扶着半坐起身子,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慕嫣然仍旧有些不安的扭头去看窗外,却见一丝异状都没有。
“方才,可听见什么响动了?”
慕嫣然犹豫了一下问道。
怔了一下,紫云摇了摇头道:“许是积雪压断了树枝掉下来的声音,惊到主子了吧?明儿一早,奴婢就去吩咐他们拾掇拾掇,主子安心睡便是。”
见紫云并未听到什么异响,慕嫣然愈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那时那刻自己眼前出现的景象清晰可见,慕嫣然顿时有些糊涂了。
“主子,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您赶紧歇着吧,明儿还有客人要来呢。”
取出慕嫣然身下靠着的软枕。紫云扶着慕嫣然躺好,给她掖好了被角。
闭上眼睛,眼前仍旧闪现着那一束诡异的光束,慕嫣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让她无法安然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从睡梦中惊醒。
回头去看,天色微曦。而外间,已有丫鬟们来往走动的声音,慕嫣然轻叹了几口气,唤了紫云和紫月进来,服侍着自己更衣起身。
用罢早膳没一会儿,文府三房的三位老太太便带着各房的女眷和小姐们前来请安了,见慕嫣然精神不济。说了会儿话,用了午宴就早早的回去了。
慕嫣然的眼圈下方,泛着一层淡淡的青意,再结合她早起的文化,紫云知晓她昨晚定是没睡好。用罢午膳回到内屋,紫云忙不迭的取出夏蝉配好的安神香,丢在香炉里燃了起来,不一会儿,慕嫣然便有些倦意了。
歇了午觉起身,才觉得浑身的疲惫稍有缓解,慕嫣然下了暖炕,出了屋门,便看见小平子带着几个下人。手举长竿打落着树上的积雪,不时地,便会惊起附近的孤鸟,发出聒噪的叫声。
正想开口说话,院门外,一个婆子跟梨白说着什么。紧接着,梨白疾步走来通禀道:“主子,民乐宋府的宋老爷和宋夫人求见,可要请他们进来?”
到王府来拜见贺启暄和慕嫣然的人,都要先递上名帖,得了许可才能进府来面见。除非是亲近的人,才能临时起意而来,不过宋府来人,定然是为了宋致远和文雅璇的亲事,慕嫣然的面上当即就浮起了一抹喜色,忙不迭的吩咐道:“快去请进来吧……”
转身进了正屋,不大的会儿功夫,宋老爷和宋夫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俯身给慕嫣然行了礼,二人站起身各自坐下,慕嫣然看着面色儒雅的宋老爷,心中大致已经有了宋致远的模样,对这门亲事也愈发满意。
“本来该带着犬子来拜谢王妃恩德的,可是他二月里便要去都城参加会试,若是来云都城,这一来一去便耽搁了些时日,所以,便让他在府里苦读了,还望王妃谅解。”
宋老爷满脸歉意的说道。
释然的笑着,慕嫣然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歉疚之意的宋夫人说道:“正是关键的时候,自然要为此多花费些精力,实属应当,宋老爷和夫人实在不必如此歉疚。”
慕嫣然本就是个亲和的人,见她并没有藩王妃那种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宋老爷想起夫人回府后传达的话,对这门亲事,也愈发乐观起来。想到此,宋老爷开门见山的说道:“王妃愿意为犬子保媒,这是宋府前世修来的福气,还望王妃示下,小人带来的贺礼,什么时候送往文府是好?”
侧头思忖了一下,慕嫣然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儿便是初六了,也是个好日子,若是你们没有意见,我便往文府跑一趟,全了这纳采的礼,如何?”
大喜过望,宋老爷和宋夫人当即起身又冲慕嫣然行了礼,脸上都是浓浓的喜意。
待到他二人起身落座,慕嫣然关切的问道:“不知宋老爷和宋夫人此来打算逗留多久?”
不知道慕嫣然所问何意,宋夫人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小心翼翼的回话道:“只看文府的意思,若是一切进展的顺利,妾身便和老爷早些回民乐,准备后续的问名、纳吉等一众事宜,争取能在孩子去都城前,将这亲事的大喜之日定下来。若是不顺利……”
宋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慕嫣然便笑眯眯的说道:“夫人放心便是,自然会一切顺遂的。”
慕嫣然的话,无疑让宋老爷夫妇二人吃了一记定心丸。
扬声唤了紫月,让她亲去文府敦园通传一声,慕嫣然回过头来冲宋夫人说道:“那位雅璇小姐,本就个好的,年前文府拜祭祖先,雅璇小姐也已正式记在了三房嫡夫人的名下,如今,她也算是文府嫡出的小姐了,与贵府公子更加相配了,夫人以为如何?”
似是未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宋夫人喜出望外,“王妃的恩情,妾身铭记在心,雅璇小姐嫁去民乐,妾身定然视如己出,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能有这样的结果,慕嫣然满意不已,送走了宋老爷和宋夫人,一想到喜事临门,早起时因为噩梦而带来的阴霾,也稍稍缓解了几分。
第二日,便是初六了,过了巳时,慕嫣然带着珠儿和蕾儿,出门坐着马车去了文府敦园。
进了巷道,便有三老太太带着三房的众人跪迎着了,慕嫣然下了马车,叫了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乐安堂而去。
提起文雅璇的亲事,三老太太面色一顿,转而一脸和蔼笑容的说道:“王妃这般高看五丫头,也是我们三房的福气。”
将宋府准备好的贺礼交给文罗氏,又说了些吉祥话,慕嫣然眼见三老太太一脸的不自然,心中顿时知晓,文雅璇被记在文罗氏名下,怕不是三老太太事先同意了的。
再回头去看,文嗣修和文罗氏,却是一脸的喜不自禁,慕嫣然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三夫人对璇儿的好,她必定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将来无论多么荣耀,必定不会忘了你这嫡母的恩情,三夫人尽可放心才是。”
这样的话,无异是对自己之前所作所为的认可,文罗氏惊喜的说道:“璇儿是妾身的女儿,妾身自然会疼她,能有如今这样的好姻缘,妾身代璇儿谢过王妃。”
收下了纳采礼,表明了女方家里的态度,慕嫣然此来,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又和文嗣修以及文罗氏议定了宋府老爷夫人来文府拜会的时辰,慕嫣然在乐安堂稍坐了片刻,便起身回了王府。
下午时分,得了消息的宋老爷和宋夫人登门拜访三老太太和文嗣修,再从敦园出来,二人送了一份厚礼到一心堂,直说是谢媒礼,慕嫣然看着摆在锦桌上的礼物,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而心里也跟着畅快了几分。
吩咐了紫云归置出来一份贺礼送到闵府去,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儿,外间梨白进来通秉,说闵夫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你呢,你便来了,快过来坐……”
慕嫣然亲热的唤着,一边盯着闵夫人怀里抱着的平哥儿,不住口的夸着:“白白胖胖的,和刚生下来一般,能吃能睡,将来必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说着话儿,慕嫣然从紫云手里接过装了金银裸子的福纹锦袋,塞在了平哥儿手里。
“借王妃吉言……”
喜气洋洋的说着,将平哥儿放在地下,闵淑华便牵着他的小手,二人出去找珠儿和蕾儿玩了。
冲堆满了礼物的锦桌努了努嘴,慕嫣然笑道:“那是我准备好的谢媒礼,正打算差人送到闵府去呢,可巧你就来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便尽数都带回去吧,也省得我跑一趟了。”
抿嘴笑着,闵夫人不居功的说道:“也是王妃存了怜香惜玉的心,才促成了这门亲事,要不然,妾身打哪儿知晓那位文府小姐温顺贤良,又从哪儿认识宋府公子志比天高?依妾身看啊,王妃前世莫不是天上的月老?如今下了凡,也这般热衷于牵红线……”
两人历来亲厚,说话也无拘无束,闵夫人这般打趣,逗得慕嫣然满脸笑容,不一会儿,一心堂内屋,便洋溢起了二人欢快的说笑声。
送走了闵夫人,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差去请夏蝉过来,没一会儿,却是丁香过来回话,说夏蝉身子不大爽利。
慕嫣然心思一顿,忙不迭的起身,带着白薇和佩云去了拢雪轩。
第六百八十九章 冬虫
夏蝉的肤色本有些微黑,可自打到了云都城里,不似在山里一般风吹雨淋,将养了一年多,倒也白皙了许多,可此刻的她,脸色却如纸一般苍白。
“姐姐,你怎么来了?”
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丁香仔细回话,莫要让慕嫣然起了疑心,此刻见慕嫣然挺着肚子冒着夜色前来,夏蝉强撑着支起身子艰难的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到底怎么了?”
见她这般模样,慕嫣然顿时有些急了。
摇了摇头,夏蝉大口的喘着气,一边解释着说道:“想着酿些梅香丸,白日便跟着丫鬟们去梅林里摘梅花,许是受了凉气的缘故,我已经让丁香抓了药去熬了,过一会儿服了药便好了,姐姐莫要担心。”
狐疑的看着夏蝉,再回头看看跟来服侍夏蝉的老嬷嬷,见她点头道是,慕嫣然才放下心来,一边,却面色严肃的转过头叮嘱着屋内伺候夏蝉的丫鬟们道:“夫人有了身孕,你们便该好生伺候着,行事怎可如从前一般无二?好在身子无虞,若是有了什么好歹,你们谁担待得起?”
慕嫣然很少如此厉声说话,顿时,屋内的丫鬟们都有些噤若寒蝉,夏蝉心知是自己太粗心了,想要开口为她们辩解几句,却见慕嫣然转而教训起了自己,“当日我说,让你搬来王府住,关起门来,你想怎样便怎样,为的便是不让你受拘束,可你如今这样。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回头慕风回来,我可怎么跟他交代?哪怕不为了慕风,为了自己和孩子。你也该小心才是。”
从肚子开始隐隐作痛,把了脉知晓症结所在,夏蝉便有些后悔。好在发现的早,服了药也就没事了,否则,夏蝉真是要恨死自己了,此刻慕嫣然这般说,夏蝉也不回嘴,温顺的应道:“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般莽撞行事了。”
点了点头,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直到丁香捧着煎好的药进来,看着夏蝉喝了药。慕嫣然才放心的回了一心堂。
梳洗完歇下,方才的紧张阵阵袭来,慕嫣然顿时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躺倒暖炕上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如昨夜一般无二,半睡半醒间,被莫名的响动惊醒,探头朝外看去,仍旧是那束诡异的光芒。
心头突突的跳着。口中却像含了东西一般让她无法唤出口,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躺了许久,慕嫣然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心里起了一丝疑惑,可慕嫣然仍旧不确信到底是确有此事。还是自己做了噩梦醒来后的幻觉,吩咐了紫云将屋里的熏香都尽数撤去,又打开窗户通了一上午的风,直到确信屋内再无一丝香气,慕嫣然才回到内屋坐下。
“主子,怎么了?”
知晓慕嫣然此举定是有什么意图,紫云和紫月关切的问着,见慕嫣然摇了摇头,二人一脸狐疑的各自下去了,趁着慕嫣然带着珠儿和蕾儿在院里散步时,二人仔仔细细的将内屋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
从前也时常听过,豪门大户里,有那心怀不轨的人行那巫咒之术,诅咒主人家身子虚弱,而慕嫣然这几日面容隐隐有了憔悴之意,今日起来又让她们这般做,紫云二人虽然不知所为何事,仍旧百般小心的检查了一遍,直到什么都没发现,才各自放下心来。
转眼,天色又暗了。
“主子,夜里让奴婢睡在您脚踏边吧,陪您说会儿话也是好的。奴婢觉轻,夜里您要喝水抑或是起夜,奴婢也能警醒些……”
服侍着慕嫣然梳洗完,紫云轻声回道。
想了想也好,慕嫣然点了点头,上了暖炕。
说了会儿从前在慕府的旧事,又聊了会儿怀孕时闹得笑话,听得慕嫣然的话语愈发低迷,渐渐的没了声音,紫云才起身给她掖好了被角,吹熄了灯烛俯身躺下。
半夜,便听得慕嫣然翻来覆去的粗喘着气,没一会儿便醒了,紫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转头去看,便见窗户上闪过了一抹亮光,转瞬即逝,恍若是人的错觉。
跟在慕嫣然身边,这一两年,只是贼人进府的惊恐之事,便已发生了好几桩,紫云虽心中惶恐,可口中却并未惊呼出声,待到一切恢复如常,再回过神来,便见慕嫣然轻拍着胸口,轻声唤道:“紫云?”
“主子,奴婢在。”
黑暗中,紫云的声音,有些惊吓过后的心有余悸。
“方才,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慕嫣然轻喘着问道。
“主子,定是有小人作祟,与鬼神无关,您放心,莫要想那么多,明日奴婢会去彻查此事。”
紫云起身跪在脚踏边,一边为慕嫣然轻抚着胸口,一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