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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的话,藐视管事,拖下去掌嘴三十,关在柴房面壁思过三日。”
慕嫣然冷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原本担心兰花说的那些话让慕嫣然动怒,引得王府内动荡不安,此刻见慕嫣然压根没有追究一应管事的意思,紫云点头应下,转身朝外去了。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紫云才回来,见慕嫣然惬意的品着茶,似乎并未把方才的事放在心里,紫云寻思着要不要把刚才兰花扯出来的那些事跟慕嫣然回禀。
“处置完了?”
眼角看到紫云进来,慕嫣然回头问道。
点了点头,紫云嗫喏着想要回话。慕嫣然却摆了摆手道:“王府里如今有两百多下人,就像一片池塘一样,哪里就能那么干净了?管事的们能做到如今这样,已经比旁处不知道干净了多少倍。知足常乐,我也不会与他们计较那么多。再说了,当时周围还有下人在,要不了多久,这府里的下人便尽数都知晓了,管事的们若是还不警醒,将来丢的可就是他们自己的脸了。所以。便算是敲个警钟给他们吧。”
见慕嫣然要起身,紫云朝前一步扶着她,慕嫣然继续说道:“今儿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了,日后,让他们各自约束好自己管辖下的那些下人。”
“主子仁慈,奴婢记住了。”
轻声应着,扶着慕嫣然出了正屋在院里散了会儿步。便见夏蝉带着丁香从角门出来,慕嫣然转头吩咐了梨白去花房带珠儿和蕾儿回来,几个人一起用了午膳。
“明日便是二月初二了。府里的宴席,可准备妥当了?”
哄睡了珠儿和蕾儿,慕嫣然搭着紫云的手进了内屋,待到在暖炕边坐下,慕嫣然轻声问道。
俯下身子给慕嫣然脱了鞋,扶着她躺好,紫云一边取过暖炕里侧的毯子给慕嫣然盖在身上,一边答道:“回主子的话,已经都安排下去了。如往年一样,宴席摆在大花厅那儿。云都城里的贵夫人们都来了,加上廖夫人闵夫人等几位可能会带着家里的小姐们来,所以布置了八张桌子。宴席的菜单,奴婢和紫月已经瞧过了,一应比照往年的例子,不会有误。您放宽心吧。”
紫云做事妥帖,慕嫣然不过也是随口一问,听她这么仔细的说完,慕嫣然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日早起,刚过了巳时,院子里便热络起来,各府的夫人们欢笑着联袂而来。
大人们在屋里聊天喝茶,小女孩儿们,则都跟着珠儿和蕾儿在院里踢毽子,夹杂着外头偶尔响起的鞭炮声,王府内外洋溢着火热的喜气。
贺启暄虽不在王府,可今年递了帖子来的贵夫人,却比往年的人要多。其中,自然包括一众武将的夫人们,而胡夫人的身后,照旧跟着苏沫晴。
说了会儿话,大花厅里的宴席便已准备的差不多了,紫云进来回了话,慕嫣然便起身带着夫人们朝大花厅而去。
苏沫晴一如之前的温顺,一直站在胡夫人身后为她布膳,不一会儿,宴席中,便有其他夫人不酸不甜的刺了几句,大意也就是胡夫人这般贤良大度,倒着实是胡大人的福气云云。
宴席结束,慕嫣然收回目光,心内却也暗自有了猜测。
那几位与大长公主私下里过从甚密的武将夫人,明面儿上瞧来,与胡夫人并无过多的攀谈,而且有几位还隐隐于胡夫人不太交好,由此可见,大长公主心中打得算盘,是各自相交,与慕嫣然之前所想的有所出入。
宴席结束,又回到一心堂说了会儿话,一众夫人们便各自回去了,便连与慕嫣然交好的廖夫人和闵夫人,知晓慕嫣然有孕在身必定劳累至极,也早早的告辞了。
倒是胡夫人,却委婉的留了下来,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请夏蝉帮她诊诊脉。
来者是客,胡夫人的言语自然至极,仿若只是临时起意,慕嫣然自然不好回绝,点头应下,便让梨白引着胡夫人去拢雪轩了,一个时辰之后,胡夫人到一心堂给慕嫣然请了安,带着苏沫晴回胡府去了。
送走了胡夫人,紫月回来禀道:“主子,胡夫人请慕夫人为她诊脉时,那位苏姨娘便在拢雪轩外的苗圃前站了会儿,身边除了胡府的丫鬟,再无旁人。”
“大长公主府的那两个丫鬟呢?没有异动吗?”
慕嫣然侧首问道。
摇了摇头,紫月说道:“身边各自有人,而那会儿又不是当差的时辰,所以都没有在拢雪轩附近出现过。”
暗想许是自己多疑了,慕嫣然斜倚在暖炕上打算歇息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却倏地睁开了眼睛看向紫月道:“去苗圃前看看,有没有异常。”
两次来王府,苏沫晴都只有在苗圃前逗留了片刻,虽中途未与大长公主在王府的那几个丫鬟遇见过,可慕嫣然却直觉的认为,这其中没那么简单。
少顷的功夫,紫月便回来了,敛着面色说道:“主子,奴婢去的时候,秋菊和另外一个丫鬟正在收拾苗圃。”
秋菊,正是大长公主府安插在宣王府的三个丫鬟中的其中之一。
眼波微沉,慕嫣然低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果然是低估她们了。”
说着话,外头便响起了紫云低声训斥丫鬟的声音,不一会儿,紫云掀开帘子进来回禀道:“主子,兰花在柴房闹了起来,说有事要跟主子回禀,还望主子能见她一面。奴婢已经训过来传话的小丫鬟了,您好生歇着吧。”
看了紫月一眼,见她脸上显出了一抹狐疑,慕嫣然转而看向紫云道:“苏沫晴在苗圃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杜鹃便在清理苗圃,紧接着,兰花说有要事要见我,哪里就这么巧了?咱们且听听看吧,看看兰花能说出些什么来,去,把她带进来……”
迟疑了一下,紫云点头应着朝外去了。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慕嫣然半坐起身子,斜倚在暖炕边,下一瞬,低眉敛目的兰花跟在紫云身后进了内屋。
“奴婢辜负了王妃的厚待,奴婢罪该万死,还望王妃恕罪。”
俯身跪倒连连磕着头,兰花满脸愧疚的说道。
“有什么话要与本妃说,这便说吧,如果你说的话,不值得本妃许你过来,那这以后,这王府,怕是也留不得你了。至于原因,你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慕嫣然打量着跪在脚下的兰花冷声说着。
“王妃,奴婢……奴婢,奴婢是大长公主派来的。求王妃恕罪……”
低声嗫喏着说了一句,兰花忙不迭的叩起了头、
面色一惊,慕嫣然抬眼看去,正对上紫云和紫月一脸的惊诧。
“王妃,奴婢不敢隐瞒。”
见慕嫣然不吭声,就那么冷冷的盯着自己,兰花心一横,抬眼看着慕嫣然继续说道:“奴婢是永成二十五年年初进的府,实际上,奴婢是大长公主的人,大长公主让奴婢注意着王妃的一举一动,一旦得到命令,就按着指令对王妃……对王妃做出不轨之事。”
越往后说,兰花的声音越低沉,似是心里怕极了一般。
“哦?那你来说说,进府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还有,这府里,还有谁是大长公主的人?本妃为何要信你的话?”
轻描淡写的说着,慕嫣然一脸的不相信。
见慕嫣然这般问,兰花急忙朝前匍匐了几步道:“王妃,奴婢句句属实,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说着,兰花眼神慌乱的回想着自己做过的事,低声说道:“大长公主让奴婢注意王妃的动向,定期传回华阳城,还有,若是能从王爷的书房内窃取到军事奏报,也为奴婢记功。还有……还要,前几日,大长公主吩咐奴婢,让……让奴婢在王妃的膳食中投毒,让王妃……”
不敢再往下说,兰花磕着头道:“奴婢,奴婢有罪,奴婢万死难赎……”
“本妃为何要信你的话?”
冷声说着,慕嫣然挥了挥手,示意紫云将兰花带出去。
“王妃,奴婢……奴婢知晓大长公主的意图,王妃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见紫云转身出去叫守在门口的粗使婆子进来,兰花挣扎着说道。
“大长公主的意图?”
双眼微眯,慕嫣然转过头看向兰花问道。
第六百九十七章 苦肉
屋子里有些静谧,慕嫣然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莹粉色的指甲,丝毫不为兰花所说的话而感到好奇,而紫云和紫月则小心翼翼的守在慕嫣然身前,似乎只要兰花稍有异动就会立刻唤人进来将她拉回柴房捆起来一般。
“好啊,那你来说说,大长公主的意图是什么?”
大长公主的意图,怎会被一个小小的丫鬟知晓?慕嫣然心内觉得可笑,一边,却看向兰花轻描淡写的问道。
“回王妃的话,大长公主素日和庐王爷,还有焕王爷都交好,大长公主说,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大皇子去后,圣上定也撑不过许久,所以,将来必定会有帝位之争。所以,大长公主想要拉拢宣王爷,不论将来哪位王爷登上帝位,大长公主都能保自己一世富贵。可是,宣王府与大长公主府历来不甚亲近,所以,大长公主才使出了这样的计策。”
兰花说的头头是道。
静静的听着兰花的话,慕嫣然心内一惊。
景熙帝的后/宫子嗣单薄这是事实,可兰花的话,却暗含了两个信息。一,则是大长公主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能证实大皇子身子如今越发不好了。二,则是大长公主确定景熙帝不会再有其它的儿子,否则,她又怎么能确定将来的大梁江山会落到其它亲王手里?
想到此,慕嫣然的面色愈发淡然,仿若丝毫不相信兰花的话一般。
“王妃,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句句属实,您要相信奴婢啊。”
疾声说着,兰花一脸恳切的看着慕嫣然。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兰花有些颓丧的说道:“王妃,您要如何才会相信奴婢?”
“这王府里,还有谁是大长公主安插进来的人?”
想起方才慕嫣然的问话兰花还未回答。紫月瞪了兰花一眼问道。
紧咬着嘴唇,似是有些挣扎,兰花低叹了一口气道:“与奴婢一同进了王府的,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二门茶房里的杜鹃,还有一个,是后院洒扫的秋兰。”
秋兰?
见不是秋菊,慕嫣然轻抬眉眼看了紫云一眼,一边却笑着问兰花:“你坏了大长公主的事,若是本妃送你回大长公主府,你可知晓自己的下场?”
面色一瞬间变得一丝血色都无。兰花惶恐的睁大了双眼看着慕嫣然乞求道:“王妃,打从奴婢开始在您的膳食里投毒的时候,奴婢心内便知晓,总会有这一日,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奴婢从厨房到清扫梨林,再到被关进柴房,就知晓已然事发。所以,奴婢才走了这一步,求王妃别把奴婢送回大长公主府。奴婢愿在王府当牛做马为王妃效命,为自己赎罪,只求王妃留着奴婢这条贱命,别把奴婢送回去……”
早在方才说自己在厨房就是为了投毒,而慕嫣然脸上却无一丝惊诧时,兰花心内就明白,自己做过的事,怕是早就在慕嫣然的掌控中了。
此刻,凄楚的说着,兰花涕泪横流。仿若自己是真的意识到了错,恳求慕嫣然饶她一命一般。
“带她出去,关在柴房里,没我的许可,不许任何人探视。”
看了紫月一眼,慕嫣然沉声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点头应下,紫月拉扯着兰花起来朝外,而兰花却大力的挣脱开紫月的束缚,连连磕头道:“奴婢叩谢王妃,奴婢定然好生在柴房思过,只求王妃能给奴婢一个赎罪的机会。”
瞪了兰花一眼,紫云厉声说道:“你做了这许多坏事,还有何资格跟主子讨价还价?来人啊,还不快拉出去……”
紫云话音落毕,门口守着的两个粗使婆子掀开门帘进来,一边一个的拉扯着兰花朝外去了。
面上的泪水,愈发衬托的兰花面容惨白,胳膊被两个婆子反手抄着,兰花一脸无助的回头想要张望慕嫣然,终于什么都没看到。
不一会儿,便穿过了东边的角门。
“王妃,奴婢有罪,还望王妃给奴婢一个赎罪的机会,奴婢绝不会再依着大长公主的意思做不利于王妃的事,王妃恕罪啊……”
奋力的挣扎着,兰花转过头冲着一心堂的方向大声唤着,话还未说完就嘎然而止,想来是被堵住了嘴。
而一心堂内,思忖着方才兰花说过的话,慕嫣然轻蹙着眉头问道:“兰花此举,到底是得了谁的授意?”
“授意?”
重复着慕嫣然的话,紫云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是觉得,兰花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她胆小怕事的投诚之举?”
唇边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慕嫣然极为肯定的说道:“苦肉计罢了。”
“苦肉计罢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苍老无力,大长公主看着站在面前的周嬷嬷叹道。
“公主,宣王妃能信吗?”
周嬷嬷不解的问道。
无力的摇了摇头,大长公主轻叹了口气道:“信与不信,如今我都只能这么做。”
“从兰花被撵出厨房那一日,我就知晓,宣王妃怕是已经起疑了,及至后来兰花被撵去清扫树林,无论何时身边都不会少了人,而且杜鹃和秋菊身边也都各自安排了一个人以后,我就知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