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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紫月不忿的说着,慕嫣然接着她的话茬儿说道:“你要是个省心的,我才懒得搭理你。”
说着话儿,主仆三人都笑将开来。
“主子,听说朝廷打算和谈,奴婢猜,二爷说不定就是出使东胡的使臣呢……”
紫月闲聊一般的猜测道。
慕容峻如今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按说出使东胡,让慕容峻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想到东胡民风彪悍,若是去个不够分量的,到时候说服不了东胡,倒也更是麻烦,是故,紫月虽是瞎猜,慕嫣然却觉得兴许会成真。
果然,没几日,朝廷的议会上,大学士再度提出和谈,景熙帝征询了一众老臣的看法,最后,默然同意了,而慕容峻,则成为出使的使者,带使者团前往东胡。
本以为和谈在望,兴许很快就能听到贺启暄率军返程的消息了,可使臣出发才五六日,还不知走到了哪儿,边境处,却传来了一个让人觉得震惊的消息。
第七百零五章 得胜
“什么?东胡人疯了吧?”
听到小平子传回来的消息,慕嫣然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却转成了大笑,似乎觉得有些荒诞无稽。
大梁的使者团从都城出发的消息传到东胡,东胡人当即口放狂言,说只要大梁将毗邻东胡,东川关周边所属的三个州县划为东胡国土,东胡便同意和谈,与大梁百年通好。
一时间,不说驻守在边境处苦战了数月的大梁将士,便连手无寸铁的市井百姓,如今也群情激奋的说东胡人果然是寡无廉耻,言语斥责不说,甚至有些州县已经开始上万民书,强烈要求朝廷派兵增援,将东胡敌寇杀个片甲不留。
“主子,消息应该是真的,从前主战主和的人,如今全都一窝蜂的倒向主战一派,兴许,出使东胡的使者团已经半路返回了呢。”
小平子垂首答道。
接连咒骂了好久,慕嫣然仍旧觉得不解气,一边,却有些担忧的说道:“连咱们都这么气愤,王爷和那五万将士,岂不是都气炸了肺?如此一来,怕是大战将近啊……”
慕嫣然的话,顿时让屋内的一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毕竟,割让城池,莫说是朝廷中人,但凡有些血性的大梁子民,都咽不下去这口气,更不用说那些满腔热血的将士了。
这一来,血战,确实近在眼前。
心内着急,又得不到确切的消息,没几日的功夫,慕嫣然的唇边,便冒出了几个水泡,衬着泛黄的皮肤,愈发显得憔悴不堪。
“老爷已经安排了人去打探消息了,王妃切莫过多忧心才是。”
自从东胡叫嚣的消息传来,知晓慕嫣然定会忧心不已,杜氏每隔几日就会来王府陪慕嫣然说会儿话。才三两日不见,慕嫣然竟比前次见时还要着急上火。杜氏连忙柔声劝道。
面显苦涩,慕嫣然低声说道:“东胡兵力是我大梁两倍有余,又依仗着东川关这样的天然屏障,屡屡挑衅,将士们定然早就疲惫不堪。若是真要大战,虽说我对大梁将士极有信心,可原本付出十成力便可成事,如今。怕是要拼出十二分的力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应了东胡贼人的盘算?舅母,我这心里……”
说至最后。慕嫣然的眼圈已然红了。
“王妃,妾身身在内宅,也知晓王爷练兵之严,老爷说,王爷统领大梁兵马。可放眼大梁,兵力最强的,仍旧是王爷如今亲自集训的东南大营,所以,莫说东胡如今集结了两倍有余的兵力。便是十倍,王爷要拿下他们。也不在话下,您别想那么多,啊?”
杜氏轻抚着慕嫣然背柔声哄道。
话虽如此说,可慕嫣然也知晓,若是能拿下东胡,贺启暄怕是早都班师回朝了,万万不会等到今日。不过现如今,也唯有杜氏的这些话,能够让慕嫣然安心,慕嫣然点头应着,轻叹了一声道:“舅母说的对,便是不信旁人,我也该信王爷才是。”
快马加鞭的消息频频传来,四月十二,边境处,果然大战爆发,彼时,慕容峻所带领的使者团,还据东川关千里有余。
“娘,明儿就是十五了,我们去庙里上香吧,好吗?”
午膳前,结束了晌午的课程,珠儿从秋水阁回来,面色严肃的看着慕嫣然问道。
“怎么想起去庙里了?”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珠儿坐下,慕嫣然满脸好奇的看着她问道。
低垂着头拿着腰间缀着的玉坠儿玩着,珠儿低声说道:“娘,我们去菩萨面前许愿,让菩萨保佑爹爹早日平安归来,好不好?夫子说,心诚则灵,娘带着我和妹妹,我们三个人,菩萨一定会听见我们的愿望的……”
珠儿的话,让慕嫣然心酸不已。
吸了吸鼻子,慕嫣然笑着应道:“好,咱们去庙里给菩萨上香。”
扬声唤来了紫云,让她去找张绪进安排明日去庙里上香的车马,见紫云满面的不赞同,慕嫣然叹了口气,冲她努了努嘴。
紫云终究没有开口阻止,出了院门,却忙不迭的唤来了白薇佩云几人,细致小心的安排起来。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慕嫣然便起身了,又让白薇去秋水阁告诉夫子一声,今儿的课程免了。
不一会儿,珠儿便牵着蕾儿的手进来了。
用罢早膳,母女三人出了屋门,一直走到二门处,坐上马车朝西凤山而去。
西凤山顶有座寺庙,平日里香火一般,可自打贺启暄和慕嫣然在落凤山庄住了几次后,那座寺庙的香火,却渐渐的旺了起来。
到达山脚处时,远处的天边,仍旧是红彤彤密布着的朝霞,而三顶软轿,已在那儿候着了。
铺好了厚厚的软垫,又再三嘱咐了轿夫小心脚下,紫云方搀着慕嫣然坐上了软轿,而一旁,珠儿小大人一般的哄着蕾儿坐进软轿,自己却转身大步朝台阶上迈去。
“珠儿……”
西凤山虽不高,可这石阶也有几千级,见珠儿这样,显然是打算凭借一己之力攀至山顶,慕嫣然疾声唤道。
慕嫣然劝阻的话还未出口,珠儿回过身看着慕嫣然正色说道:“娘,心诚则灵,菩萨听到珠儿的心声,一定会保佑爹爹平安归来的。”
说罢,珠儿头也不回的大踏着步子朝前奔去,竟是没一会儿,就到了远处。
“走吧……”
心中喟然,慕嫣然再未出言阻止,轻声说了一句,身下的软轿慢慢抬起,朝山上抬去。
到底才是个七岁的女孩儿,还未到半山腰,珠儿便已落在了慕嫣然的软轿后,可她执意不坐轿子,一边,却挥着手让轿夫继续朝前。
许是时辰还早,又许是如今百姓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边境处与东胡的战事上,直到慕嫣然一行到达寺庙门口,一眼望去,不仅一览无余的石阶上没有人。便连寺里,也是空无一人。
抬眼望去。远处匾额上的“苦竹寺”三个大字在旭日的万丈光芒中熠熠发光,慕嫣然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蕾儿踏进了寺门。
到了正殿,虔诚无比的跪在蒲团上冲着佛祖的雕像三跪九叩的行了大礼,慕嫣然的心里。喃喃的念着每日都会在心里念叨无数遍的话语,而一旁的蕾儿,也有样学样的跪在慕嫣然身边,双手合十的磕起了头。
直到慕嫣然跟着方丈诵念完了一遍般若波罗蜜心经。珠儿才气喘吁吁的奔进寺门,气都没喘匀,便走过来跪倒在香案前磕起了头。
慕嫣然拽着紫云的手站起身。只觉得不止膝盖处痛,便连肚子的下方,也有些轻微的坠痛感,可转念去看,往日里活泼娇俏的女儿脸上。竟露出了从未见过的肃穆严谨的表情,慕嫣然的心里,着实长叹了一口气。
再从正殿出来,后院已准备好了供慕嫣然休憩的斋舍,慕嫣然带着珠儿和蕾儿四处游走了一番。才进斋舍休息起来。
用了斋饭,歇了午觉起身。苦竹寺的方丈一觉大师前来为慕嫣然讲解了一篇经文,一日的上香事宜才算结束。
出了苦竹寺的门,便见落日的余辉已洒照整个西凤山,愈发使得山下的云都城静谧安和。
车马回到一心堂,天色已经暗了,而车内的角落里,珠儿已经靠着车壁沉沉的睡着了,可见白日里累坏了。
吩咐了乳母不要吵醒珠儿,抱她回屋去睡,慕嫣然牵着蕾儿的手回到一心堂,让人准备晚膳。
边境处的战况如何,无人知晓,而每日里,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话语中,却都饱含着对贺启暄所率领的大军的满满信心。
听了杜氏的劝导,又牢记着苦竹寺一觉大师的临别赠语,慕嫣然放下心思,每日吃好睡好,再就是看看经书做做绣活,倒是不似从前一般忧心忡忡了。
这一日,过了午时,文雅娴带着坤哥儿前来陪慕嫣然说话,两人笑声朗朗,一旁的坤哥儿,却打了个哈欠睡着了,丝毫不为身边的喧闹所干扰。
“这孩子,和恪哥儿当日如出一辄,吃饱了就睡,也不见哭闹,将来定然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眼神示意文雅娴将襁褓放在软榻上让坤哥儿睡觉,慕嫣然抿嘴笑着夸道。
笑的眉眼弯弯,文雅娴俯身在儿子脸上啄了一下。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慕嫣然不由自主的便敛了神色,抬眼去看,便见小平子一脸喜色的奔了进来,“主子,胜了,胜了……”
“大军得胜了?”
若是往日,见小平子这般没头没脑的说话,慕嫣然定要打趣的问一句“谁生了”,可此刻,一颗心急促的跳动着,慕嫣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急色。
“要不怎么说王爷用兵如神呢?主子,那东川关虽易守难攻,可王爷有勇有谋,东胡贼寇叫嚣着要我大梁割让三个州县,王爷大怒,带兵杀往东川关。东胡贼寇自以为守住了东川关便可无虞,却不料,早在月前,王爷便让副将带着将士从东川关两侧包抄过去,及至大战一起,东胡贼寇顿时都被围在了东川关,将士们浴血奋战,已经拿下了东川关。”
小平子激动的说道。
“那王爷呢,如今胜负已分,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慕嫣然站起身扬声问道。
“东胡大将尽数被俘,东胡国主说愿意降服,慕府二爷如今已到了边境处,在王爷帐中休养,等到朝中的旨意下来,慕大人便带着圣旨前去东胡宣旨。王爷,已经带兵启程归来了。”
小平子难掩兴奋的说道。
第七百零六章 炙热
掰着指头算着,想着贺启暄四月下旬从边境处启程往云都城赶,怎么也要五月底才能到,那时,自己定然已经临产了,如是想着,慕嫣然的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一旁,紫云抿嘴笑道:“主子,虽说现在将士们兵困马乏,可到底是打了胜仗,又都归心似箭,这回程的路,怎么能跟去时一般?奴婢倒觉得,兴许五月中,王爷就能带兵归来了……”
想想紫云说的也有道理,慕嫣然笑了笑,一边却逗趣的拍了拍高耸的肚皮说道:“好孩子,好好儿在娘肚里呆着,咱们一起等你爹回来。”
似是在响应慕嫣然的话,肚里的孩子顽皮的动了一下,慕嫣然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
没一会儿,便听得外间咚咚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珠儿和蕾儿小脸红通通的跑了进来。
“娘,我写了信,送去总督府给舅婆和凌表哥吧。”
说罢,珠儿扬了扬手里的信。
点了点头,慕嫣然唤来了白薇,交代了她几句话,又让她带着珠儿的书信,去了总督府传话。
第二日,便是珠儿的生辰,一早珠儿便撒娇的说不过生辰,到总督府玩一日,等到贺启暄回来了,再给她和蕾儿补过一次生辰。
珠儿的要求并不过分,再加上还是从前慕嫣然应允过的,所以第二日一大早,马车径直驶出王府,朝总督府驶去。
文嗣逡和杜氏都亲善至极,阖府上下,莫说是下人,便连文嗣逡的几个妾侍和庶出的子女们,也比旁人府里要和善的多,来往了几次,珠儿便极喜欢到总督府玩。
进了巷子,杜氏已在门口候着了。亲热的搀着慕嫣然下了车,一手牵着蕾儿,一行人朝正屋素远堂走去。
进了屋没一会儿,便见文瑞凌虎头虎脑的探了进来。还未缩回去,便被杜氏笑声斥了几句。
有些不情愿的进来,文瑞凌给慕嫣然行了礼,扭到杜氏身边站定,可没一会儿,就顺着墙根打算往门外溜。
“一点儿定性都没有,又打算到哪儿疯去?”
瞪了一眼文瑞凌。杜氏没好气的问道。
“娘,你们说话,儿子在这也无用处啊,又不能像丫鬟一般端茶倒水,您何苦拘着儿子在这里?”
被母亲抓了个现行,文瑞凌哭丧着脸埋怨道。
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文瑞凌的珠儿,杜氏嗔道:“那也该带着珠儿去。以前你们不是最爱一处玩的吗?”
看了珠儿一眼,文瑞凌低声嘟囔道:“男女有别,她一个女孩儿家。跟在我身后玩,只会给我添麻烦。”
文瑞凌的话,杜氏听了个满耳,顿时,有些讪讪的看了慕嫣然一眼,方斥着他道:“你才多大的人?就知道男女大防了?我看你怕是想去捣乱,怕珠儿碍了你的事……”
文瑞凌的话,到底也算童言无忌,慕嫣然倒是不大在意,而一旁的珠儿。显然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毕竟,从前一起烧过马棚结下的玩伴情谊,她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