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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如今泰和帝和慕嫣然的车驾旁跟着五百左右的护卫,此刻已临近宫门,宫门口的侍卫们听到,也会迅速集结人手过来,焕王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即便听到外头的响动激烈万分,慕嫣然的心里,却无丝毫担忧。
轻轻的拍着泰和帝和肇哥儿的背。慕嫣然低声问道:“怕吗?”
两个小家伙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答道:“不怕。”
轻声笑着,慕嫣然侧过身,透过车帘看向外面。
前来偷袭的人阵阵败退,可黑漆漆的夜里,却透着一份渗人的静谧。
不一会儿,远处亮起了火光。
还未等慕嫣然看清那亮光是何物,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光束便箭一般的飞了过来。
紧接着,外面一声闷响,显然是有利箭扎在了马车上。
“保护主子……”
嘈杂的外头响起了护卫首领的话语声,得了吩咐。护卫们变幻着队形,将几辆宫车围在人群中,渐渐的,马车再度驶动起来,而车身上的闷响也愈来愈紧密。
听得远处有人大声喊着“开宫门,快开宫门”,“吱呀”一声,宫门打开,待到马车飞奔着入了宫门。宫里顿时涌出了一群盔甲整齐的御林军。
听着那丝嘈杂离自己越来越远,虽说并不紧张,慕嫣然仍旧松了口气。
马车径直驶到了乾安殿门口,慕嫣然软语哄着泰和帝,将他送到了暖阁歇下。
再出来,白薇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慕嫣然顿时变了脸色。
紧蹙着眉头。慕嫣然交代了小平子几句,让他去宫门那儿打探消息,一边,将几个孩子各自送回了芷兰阁和瑞安宫。
哄睡了肇哥儿,慕嫣然坐在软榻边,静静的候着小平子回来回话。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小平子才回来。
“主子,焕王余孽已尽数清除。只不过,未发现焕王其人……”
小平子回禀道。
“玉太嫔呢?”
慕嫣然疾声问道。
乾安殿门口时,白薇来回话,说进宫的马车只有两辆,载着玉太嫔和言桑的那辆马车,马被燃着的飞箭射伤。受惊奔了出去。
玉太嫔和言桑,下落不明。
生怕泰和帝担心,慕嫣然便未告诉他,此刻,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担忧。
摇了摇头,小平子低声答道:“奴才已经吩咐人去寻了,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主子,城门已经落匙,想必还在城里,必定能寻到人的,您放心就是。”
如何能放心?
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小平子差人去寻,慕嫣然一脸的烦躁。
打从过了中秋,似乎诸事不顺,慕嫣然只盼,贺启暄在边境处能够一切顺利。
白薇和佩云轮流过来劝慰,慕嫣然仍旧无法放下心来去睡,歪在软榻上躺了会儿,外头的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
听见宫门轻轻响了,慕嫣然睁开双眼,下一瞬,便听到正殿门口有人低声的说话。
“白薇?”
扬声唤了一句,慕嫣然坐起了身。
脚步声响起,白薇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忧色的小平子。
慕嫣然的心陡然一沉。
“主子,侍卫们找到了玉太嫔乘坐的那辆马车。马受惊狂奔猝死,马车撞碎在东城墙角边,可周遭并未发现玉太嫔和她的贴身侍女。侍卫们问询了周遭的人,只说听见了一声巨响,再未有别的动静。如今,侍卫们已经开始全城搜捕……”
小平子有些惴惴的回禀道。
“城门可开了?”
慕嫣然声音黯哑的问道。
“如往日一般,刚过了卯时便开了,不过,守城的侍卫说,并无异常。”
小平子答道。
“昨日宫门口是何情形?”
知晓那伙人必定是焕王身边的死士,而那些人,定然也是针对自己而来,玉太嫔却是被牵连的,慕嫣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愠怒。
“事后清点了,共计三百六十五名死士,而埋伏在附近高处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后便全身逃离了,如今,怕是还隐匿在附近的宅院里,上官大人已经带人介入此事。”
小平子如实回禀道。
“告诉上官大人,全力搜捕,务必尽早寻回玉太嫔。”
沉声吩咐了小平子,待到他出去,慕嫣然有些头疼的揉捏起了额头。
赶到乾安殿陪泰和帝用早膳,他竟已得知了玉太嫔失踪的消息,小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娘,玉姨母会平安回来的,对不对?”
泰和帝有些着急的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你乖乖去上朝,很快就可以看到玉姨母了,好不好?”
软语抚慰着儿子,慕嫣然牵着他的手,看着他黯然的低垂着头坐在龙椅上,心里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一连三日。城里城外搜遍了,玉太嫔却一点儿下落都没有。
泰和帝越来越沉默,笑脸越来越少,而慕嫣然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无计可施。慕嫣然让内务府派人,去传来了郊外看守焕王家眷的首领太监。
“近一个月,庄子里,可有异动?”
慕嫣然沉声问道。
目光躲闪了一下,那太监摇了摇头道:“回王妃的话,一切正常,女眷的每个院子里,都有三五位嬷嬷看守着,莫说是人。便是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焕王若是悄无声息的潜回都城,一个自然是为了报复,另一个,便是解救自己的妻妾子女。
如今,庄子里竟然全无异常,慕嫣然顿时觉得无从下手了。
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慕嫣然径自思忖着玉太嫔可能的隐身之处。
而那太监朝后退了几步。面显惴惴的转身回禀道:“奴才临行之前,罪妇吕氏说,想面见王妃,不知王妃可有训示?”
眉头轻挑,慕嫣然一脸打量的看向那太监,却见他愈发惶恐的低下了头。
“带吕氏入宫觐见……”
压下了心头的疑虑,慕嫣然沉声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
只觉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那太监细声应下,转身退了下去。
歇了午觉起身,白薇进来通传,说吕氏到了。
慕嫣然起身走到正殿坐下,少顷的功夫,吕薰跟在白薇身后迈过了门槛。
看着她恭敬的行礼。慕嫣然却觉得,她的面色中,仍旧带着从前的那丝清冷和傲慢,似乎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要见我?”
开门见山的问着,慕嫣然打量着吕薰,似是想看出她的心思。
点了点头,吕薰傲然直视着慕嫣然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知晓吕薰话中有话,待到宫婢上了茶,慕嫣然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一边审视着她的诚意。
“我帮你引出焕王,你放我和我女儿一条生路。”
吕薰的话语,直白浅显。
不知是吕薰的话过于直接,还是慕嫣然的心内存着疑惑,一时间,正殿里,陷入了长久的静谧。
见慕嫣然迟迟不发话,吕薰苦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话,你是不会信的,换做是我,我也不信。可是,这几年的生活,对我而言生不如死,所以,我希望能结束这样的局面。破釜沉舟也罢,落井下石也罢,随你怎么想,我只是希望能借此表明我的态度,就算……就算是将功赎罪吧,反正,你们也在全大梁通缉他想要抓住他,我愿意出一份力,只希望,若是得了手,能算我一份功劳。”
自从被赐婚于焕王,吕薰的脸上,便一直淡淡的,不见欢喜,有的,只是无穷尽的冷漠。
饶是慕嫣然这样的外人,也知晓吕薰对焕王全无情意,是故,此刻她这样坦然的话语,慕嫣然倒还信了几分。
“你想怎么做?”
慕嫣然反问道。
“庄子那边的看守松懈些便好,至于外头……”
吕薰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嘲讽,“希望你们安排些聪明人守在外头,若是蠢笨的,便是呆鱼,怕是也不会上钩的。”
“时限呢?”
慕嫣然反问道。
“至多一旬。”
回答完,似是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吕薰站起身,行了礼转身走了。
吕薰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慕嫣然信服的地方,可退一万步来讲,庄子那边的防守稍微松懈些,也并不损碍,那里如今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相反,若是能抓住焕王,倒是解决了一大隐患。
如是想着,慕嫣然唤来了小平子,让他去找内务府,按着吕薰的意思重新对郊外的那处庄子做了部署。
一日日的过去,玉太嫔始终没有音信,慕嫣然的心里,越来越担忧,一边,却仍旧满含期冀的安慰着泰和帝,说玉太嫔会平安回来。
十月十六,边境处发来奏报,北疆大败,贺启暄已经带兵凯旋回朝。
看了奏报,慕嫣然却顿时紧张起来。
第八百三十九章 脱困
“焕王定是知晓摄政王不在都城,所以才急着出手,一旦摄政王回到都城,焕王更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了,所以,若是得知摄政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焕王那边的动作必定会穷凶极恶,变本加厉。”
沉声说着,慕嫣然抬眼看着上官大人,见他一脸了然的应道:“王妃放心,臣已经部署好了,如今的都城,不敢说刀枪不入,可也算是铜墙铁壁,若是那谋逆罪臣敢入了都城,保准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点了点头,又仔细的嘱咐了许多句,慕嫣然才让上官大人退下,一边却也答应他,这些日子会尽量减少出宫的次数。
玉太嫔那儿,始终还是没有一点音信,慕嫣然生怕哪日醒来就会听到她不测的消息,再看向同样一脸担忧的泰和帝,不自禁的就有了一份惴惴。
城郊看守焕王家眷的庄子里,防卫已经暗自的松懈了下来,可这么多日过去,也仍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眼看,就快离吕薰所说的一旬之期过去了。
这一日早起,将已经失落了许多日的泰和帝送到乾安殿上早朝,慕嫣然转身出来,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跟着的桃枝和梨白知晓她在想事情,也都没有上前打扰,落后几步远远的跟着。
没一会儿,远处小平子小跑着过来了。
“主子,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人进了郊外的庄子。”
小平子走到慕嫣然身边低声回道。
指的自然就是吕薰所在的庄子。
心里似是莫名的舒了一口气,慕嫣然回头问道:“可有线索?”
摇了摇头,小平子答道:“那人进去后一直都未出来,不过,埋伏在附近的侍卫首领说,估摸着不会有大动作,应该是来送信的,他们会严密的盯着。”
“小心盯着。莫要打草惊蛇……还有,那边的一切部署,都听派去的侍卫首领的。”
交代了小平子,慕嫣然又散了会儿步,才转身回到瑞安宫。
外头虽是一片明媚的阳光,而玉太嫔和言桑,此刻却被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屋子里,看不清外面的模样。
唯有每日来人往进送一日三餐的时候。透过打开的门缝,能看到外头的光亮。
几日的功夫,玉太嫔已能判断出,如今的自己。大抵是在一个农家的小院子里,只不过,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窗户已被封死,只有正对着院子的那扇门可以打开。
院子里,无论何时都会蹲坐着几个一身布衣的男子,看着像是农家儿郎,实则,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打探清楚。玉太嫔和言桑愈发不敢轻举妄动,如刚开始来的那日一般,安安静静的偎坐在炕角里。
虽不清楚是何人劫来了自己,可想及那日异变是发生在宫门口,结合近一年发生的大小事宜,玉太嫔心中知晓,来人与焕王大约逃不了干系。
既如此。那那些人的目的,便是对着慕嫣然和泰和帝,见自己只是后/宫里的一位太嫔,兴许事情过了就会把自己放了。
当然,这只是玉太嫔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也知道,自己本就是从慕府进了宫的,之后泰和帝做伴读时那一年也是住在自己宫里的。焕王的人既能抓了自己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与摄政王妃的亲厚关系的。
如是想着,愈发觉得前路叵测,玉太嫔的心里时上时下,每每听到院子里有动静,都会如惊弓之鸟一般。畏惧的看着院门。
院子里白天静悄悄的,晚上却人进人出的颇为热闹,听着这几日来往的人似是比前几日越来越多了,玉太嫔便连偶尔打瞌睡时都能惊醒。
不知又过了几日,有一天夜里,院门打开,玉太嫔和言桑两人,被架出院子塞进了马车。
车帘放下,玉太嫔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转头,便看到了坐在车厢里的另外一个女子。
玉太嫔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是?”
“妾身是前焕王的妾侍,太嫔娘娘唤我巧儿便是。”
那女子柔声说道。
“你……”
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缓缓驶动,玉太嫔有些惊诧的说道:“这里是郊外的那处庄子?”
摇了摇头,巧儿再未多言,玉太嫔顿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