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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一道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两人的耳力,这声音,这声音……如此熟悉……
两人瞬间驻步僵硬在原地,相视的眼中,都有同样的震惊,他不是……
辛逸眠狭长的双眼迅速扫向四周,地上、树上、天上,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可是没有,并没有看到要找的那个人的身影。
不可能,同时出现幻觉吧?
“你们是在找我?”那声音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明显是从他们身后发出。
两人风速转身,只见那树根之上不知何时坐了个血衣人,血衣甚是熟悉,而那张面孔却更为熟悉。
“统领。”诅嗤下意识的呼出声,自觉失态后,马上微垂着头退后一步扮作空气。
紫檀木向诅嗤点点头,然后看向见着她后一直一动不动的人,微勾了嘴角和气道:“逸眠,是要去找我吗?”
狭长的眼睛定定的盯着他,他没事,他是真的没事,还能说话,还能安然而坐,甚至,还能对他微微笑,他不禁闭上了双眸,如此,就好。
“怎么了?逸眠。”紫檀木看着一声不响就闭上眼睛的人微有些纳闷,看见她就闭目不见,两人关系虽然一直以来都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狭长的眉眼再打开,里面,又是冰雪一般的寒冷,苍白的薄唇吐出两字:“没事。”
双眼在他血衣之上几扫,他细长的眉微皱,他为什么穿着那个人的衣服?
“阿木,别坐在地下了,地下潮湿,对你的身体不好。”这个声音就在此时从紫檀木所坐的树背后绕出来,带着自然而然的关心与亲近。
辛逸眠双目锁定那个一身血衣身体倾长的男人,心口突然有些发哽。
悟苍绝澜是何气敏锐的人,当下将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调到注视着他的目光上,电光火石,与之相撞。
两个长身而立的男子,一个红衣似血,灼热妖冶,一个白色盔甲加身,冰冷铁血,双道刀锋般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切割,绞杀,不死不灭,最终,化为谁也看不懂的缄默。
辛逸眠看着这双眼,隐隐地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人,也和他一样吧?只能远远的看着,永远,永远也不可能……
哪怕是近在咫尺,那也是,触手不可及。
那是不为世人容纳的禁地,犯之,举世皆敌。
可是,他控制不住啊,多少次试图抹杀都只发现越陷越深,逃脱是纠心的结,靠近是撕魂的痛,就这样,无法救赎。
那么,他是否也与他一样?那么,对这个人最初的所有排斥,似乎都演变成对自己的安慰,至少,这世上不只他一个人煎熬着。
然而,他却又疑惑了,为什么他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痛苦,反而,看到了丝丝笑意……笑意?难道,是他感觉出错?
悟苍绝澜收回对视良久的眼神,他想,他总算知道了,最初的不友好是因为什么。那的确,没法友好啊。他纵使有包容天下的心胸,在某些方面,他也绝不是个大度的人。
他弯身,双手握住她消瘦的双肩,低头在她耳边轻笑道:“阿木乖,起来吧,地上凉。”
紫檀木黑了脸,乖?有没有搞错?当她是几岁小孩呢。双眼下意识的去看前面那两人,见他们一人微垂着头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一人双目失神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这才给了身边人一个警告的眼神:注意言行!
眼睛虽威胁着,身子却在他的搀扶中站起来,地上,的确凉,不利于快点送走大姨妈。
“我们走吧阿木。”悟苍绝澜这么说着,手中动作却比话还要快,尚未等到她回话,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这一抱,瞬间将两道视线吸引来。
紫檀木只好正了正面色,借着他开始那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理由,淡着脸自然的道:“我受伤了,暂时走不了路。”
从那么高的山崖落下,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两人便也没多想。见他们已经迈开步往前走了,于是也改了方向往回去。
“别跟着我们。”两人走了不过两步,便听得清冷的声音如此道。
辛逸眠狭长的双眼瞬间如刀光般射向两人,为何?
紫檀木面色一沉,眼皮微敛,冷淡说道:“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身亡了,何不将计就计?”
辛逸眠双眼跟着一寒,两人目光一交接,计谋,油然而生。
你不是想我死吗?那好,我便从你眼前消失,倒要看看最终消失的会是谁?!
“好,稍后我和诅嗤回去便向外宣告,统领为救将士性命坠崖,搜寻,无果。”辛逸眠冷冷的宣布这个结果,几人的眼里,流露出笑意。
辛逸眠和诅嗤两人要停留一段时间稍作打扮再回去报告统领身亡这个消息,已证实他们是如何艰苦寻找,又是如何悲痛难言,最后励志要为统领报仇,以激起全军斗志。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来假作真。熟真熟假,熟分得清?
而悟苍绝澜抱着紫檀木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此刻正沉浸在悲痛中戒备松懈的营地士兵,潜进了紫檀木的营帐。
弯腰将她放在床上,他道:“阿木等等,我去拿些东西。”
他起身正要走,却听她道:“等等,你是要去帮我拿……?”
未尽的话,两人都懂,军营之中定然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让外面的人想办法了,他去办,无疑使最好的。
“是。”他坦然点头,之前再尴尬的情形都有了,如今也不必拘于这些。
“不用去了。”她道,见他诧异的看来,她指指塌下,道:“下面有个包裹,里面有早已准备好东西。”
丹凤眼微微闪了闪,他早该想到啊,以她向来的谨慎,自然是有所防备的。他于是点点头,衣摆一掀,蹲下身来。
“额……”紫檀木看着屈尊降贵的澜皇陛下,想了想,还是得寸进尺的道:“我为防有人不小心看到,把包裹塞到了最里面,可能比较麻烦……”
第一百五十六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其实,不是麻烦,主要是让一国之君钻床底,有些……额,那啥不是。
他却只是摇头轻笑道:“阿木,我可真是你的管家了。”
然后,压低了身子,探进了床下,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慢慢的将手瞄向床榻最内侧的那个包裹。
紫檀木将身子移到床沿探出大半个身体去看,这一看,第一眼是那个包裹,然后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一处,不禁目光游移开去。他将外衣托给了她,身上便只剩下修身的衣衫,此刻血衣将他身型勾勒的纤毫毕露,那完美的曲线,竟更甚女子。
“阿木,确定是这个吧?”床下,他于昏暗光线中回眸一笑,莹白的面孔,与床底难见天日的黑格格不入。
紫檀木微楞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将自己身体调回原处,靠着靠枕坐躺着。
他将包裹拿到后,轻身退出来,那身上,并没有因为近地而弄脏一丝一毫,依旧是以前的摸样。
悟苍绝澜将包裹放在她床头,极其识趣的道:“阿木先处理一下,我让人准备些热水清理。”
“嗯。”她自然是点头,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屏风后她才起身打开那包裹。
包裹中,是她在储凌城发现自己开始发育时就让辛逸息帮她去准备的东西——卫生棉。如今一叹,她果然有先见之明呐。对无法掌控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她所信奉的都是有备无患。
她记得前世一直有人怀疑花木兰替父出征为什么没被发现?难道她不来月经?如今她猜测,如果不是花木兰当时真没来月经,就是她思想超前做出了跟二十一世纪卫生巾类似的东西。
二十一世界的公司不会给女性设每个月的月经假吧?来了还不是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所以,有这个东西在,并不妨碍她办事。
将自己收拾好,再将用过的东西收拾好,她隐约听到外面有搬东西的声音和轻微水声。
走出去的时候,见尊贵的澜皇陛下正在亲手做搬运工,虽然那动作轻松潇洒,但不可脱离这件事的本质。
当下,她斜靠在屏风边抄手看着,点头道:“不错,热水再多方一点,嗯,对,冷水也放点,温度偏热就好,也别太烫了,嗯,对,就这样,我看差不多了。”
丹凤眼中波光闪闪,血红的衣袖挽起了一半,露出白皙的手臂,那皮肤光洁的,简直和这光景格格不入。
做完手中最后一道工序,他将水桶放下,修长的手指搭着自己的太阳穴,微侧头笑看着她道:“很荣欣能为统领大人服务,那么,有何奖励呢?”
奖励啊……这可让她犯难了,他已经是君王了,天下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可缺的?而她如今只是统领而已,实在没什么东西能拿给他做奖励啊。犯难中,她只好正了神色,淡淡的道:“这个日后再谈。”
摆谱,有时候是最好的招啊。
他也并非真要什么奖赏,转身道:“好,日后再谈。”
极好说话的出了营帐为她站岗。她虽是‘消失’了,但作为没有与她共同出行的绝公子,此刻出现在统领营帐中本是正常。
前线正遭受着统领身亡如此重大的打击,而朝廷之上却是一片欢欣鼓舞,打胜仗了,他们离国总算打胜仗了,石殷城大胜敌军,又接连夺回了楚城,这一回,真是扬眉吐气了!
统领身亡的消息还来不及从麒麟山脉传出,大将军的换位奏折总算到了皇城。
层层宫门洞开,太监奸细的声音穿过浩浩宫阙响彻偌大的皇宫:“传信使——”
议政殿中,朝臣束手而立,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大殿门口,等着即将带来捷报的信使。
那眼中的热切,恨不得将挡视线的门墙一排排灼伤。
又打胜仗了吧?这一次又是怎样的功勋?离国稳住了,稳住了啊!
信使,总算不负众望的出现了。
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快步从台阶上走进来,行至殿间,单膝下跪,高举过手中的奏折道:“大将军八百里加急奏折,请皇上过目。”
龙椅之上,紫檀瑜一身黄袍,那金色的龙纹硬是把他本身的儒雅强加了几份威严。他的眼中虽难掩激动,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呈上来。”
身边的老太监于是碎步快走下玉阶双手接过高举的奏折躬身送到紫檀瑜面前。
大殿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热切的盯着奏折,活像里面藏了万斤珠宝。
紫檀瑜顶着这么多视线沉稳的打开奏折,一双眼睛快速的在上面扫动,越扫,眼里越惊讶,却极力的维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殊不知他心中此刻已激动的无以复加。
从他的面色上看不出什么,臣子们不免猜测,这是,怎么了?莫非不是喜事?想至此处,心中一沉,眼神小心翼翼的在下面交汇。
紫檀瑜终是说话了,却是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炸的群臣愣在当场。他道:“大将军,欲辞去帅位。”
“什么?不可能吧?”
“辞去帅位?开什么玩笑?”
“如今的离国,除了大将军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话音一落,群臣立马炸开了锅,总结的结果便是:“不行,绝不不行!”
紫檀瑜没有说话,任他们七嘴八舌。
这一生为王,他都没有真正享受过帝王的权利,左牵右制,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连他此生最爱的女子都死在了那些心怀叵测的臣子们手上,这一次,就让他为他最疼爱,却从来没享受过他爱的小女儿做最大的努力吧。
“大将军在奏折中说,若他再做元帅,便要自刎军前。”他平淡的说着,并不看震惊的快呆掉的臣子们。
“什么?自刎?”
“不可能吧,谁不想往高处走,给他元帅一职他竟然要自刎?”
是的,正常情况下,谁不喜欢高官厚禄?可如今推倒面前都不要,不是说这个人有多不正常,相反的,是这个高官有多危险。
而如今的元帅一职正是如此,连大将军,都胜任不了了。
“唉。”有臣子叹息道:“大将军向来言出必行,他说自刎,绝不仅仅是吓唬人。”
“左相说的是。”下面有大臣双手不安的交叠着附和道:“大将军罢工,现在战争又正进行的如火如茶,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左相,是在丞相暴毙后皇上亲封的。他双眼扫了一圈重臣,终将实现放在最高处,出列谦卑询问道:“大将军向来不是不负责任之人,此番辞位定然是有合适人选吧?”
一提到合适人选,众臣相视一眼,把有可能的人在心头一过,那眼中一个人的身影几乎要跃出来。
“幽琳木。”紫檀瑜替他们说出来,紧跟着道:“离国连战连败,皆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转败为胜打的敌人节节败退的,这元帅一职,非她莫属。”
“这……”群臣迟疑,有人小声道:“这幽琳木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吧,如此年少,哪能担当重任?”
哪知紫檀瑜还没反驳他便听一臣子口快的堵道:“幽统领不过十六七岁就能驰骋疆场战无不利,借以时日还指不定能怎样呢。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啊,他定能行!”
说完后,他又不等别人接口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