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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岂不是更好。”紫檀木没有什么失望,道:“现在有粮草,比什么都让士兵踏实。”
“可阿木就没有理由架空这个监军了。”她一大早提起这事,不就是为了借粮草之事引起将士的不满从而架空冰逸殷这个监军的权利吗?
“本是想委婉一点的,现在看来,我是太温和了。”紫檀木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可悟苍绝澜听懂了。
丹凤眼中,有隐隐的笑意。他的阿木,要用铁血手腕强势出击了。暗的不行,就来明的,便是背了这无视皇权的罪名又如何?反正她已为自己谋好了退路。
冰逸殷带着众人停在十几辆牛车拉的无数大袋子的车旁停下,众人站开成两排,为后面那人让开一条走到前方的道路。
紫檀木在冰逸殷旁边停下来后随手指了一个守卫的士兵简单的道:“检查。”
士兵会意,跑去拿了削尖了的竹筒和一个大碗来。他当着众人的面将竹筒插进大麻袋里,竹筒另一端,哗啦啦的滑出米粒来,紫檀木点了点头,他便又换了个车,如此下去。
冰逸殷稳稳的站着,那摸样神态,那十足的气势,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紫檀木从他神态便猜到了,这一次,怕是抓不到他什么把柄了,自己,也是要背那个预定了的反抗朝廷的罪名了。其实,都无所谓,她不惧,有足够的粮草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事情往往出乎意料。
本就不喧闹的周围突然出奇的静,静的空气都凝固了,那检查的士兵突然颤声道:“统、统领,这是泥土……”
什么?!
紫檀木一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冰逸殷,明显的看见冰逸殷更为惊讶,惊讶的他顾不得什么王爷的仪态几步奔过去一把拉开那个士兵徒手撕开大麻袋,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前的,不是白乎乎的大米,而是黄的像屎一般的细泥土。
第一百七十六章 自从有了你
将领和士兵们的眼睛,从惊讶慢慢变成愤怒,那是朝廷最后的粮草,那是他们的命,这逸王爷纵然位高权重,也不该偷换他们的粮草,他简直该死,和那帮苍狗一样该死!
将士们纷纷握紧了拳头,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压抑着不敢动手。
赤红的眼,狠辣的眼神,冰逸殷不可能没感觉到,他面孔瞬间黑沉似铁,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握的咔咔作响,是谁?究竟是谁陷害他?!
士兵是从第一个牛车开始检查的,此时刚过一半。
紫檀木沉着脸,冰逸殷的表情绝不会是作假,再说,他没有理由把自己陷于不义之中,这中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半拉着眼帘,语气却极是平淡,吩咐那士兵:“你继续。”
士兵如同所有人一样心急,都想知道究竟只有那一袋有问题还是全部。
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竹筒,然而,细沙,泥土,碎石颗粒,应有尽有,就是再也没有见过大米!
所有人都狠狠的倒抽了口气。
尽管理不清这其中的原由,但有些事错过就没有机会了。紫檀木语气很平和,问出来的话却像个定时炸弹,她道:“逸王爷,能请你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冰逸殷看着双目泛红如狼似虎看着他的将领们,心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冷哼了一声道:“本王会彻查这件事的,到时候,一定给众位一个交代。”
怒气冲冲,义愤填膺,不是做作,是真实。只是,不是为士兵们,而是为自己。
然而,这个时候,众士兵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逸王爷第一次来就和弄的统领不愉快,如今这粮草一事谁知道是不是他暗中使坏。
紫檀木竟也不咄咄逼人,而是淡淡道:“好,王爷先回营帐吧,这件事,希望王爷能慎重处理。”
“怎么能……”袭武气急,满脸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想冲上去的身体被辛严一拉生生顿住,只好重重一哼气愤的立在原处。
紫檀木看了眼牛车上的东西,道:“把粮食都收好,不够的,本统领自然会想办法补上。”
在场的都诧异的望着她,辛逸眠狭长的双眼并不怎么赞同的看着她,这样的承诺不是那么好下的,她凭什么补上?冷冷的声音泛着寒气:“你补上?”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她眼里含了丝笑意化解着凝固的气氛,淡笑道:“五国第一富商葛家的小公子葛兮焱已经答应鼎力支持我们,名满离国的青夫姑娘也已经募集全国资金为我们做最结实的后盾,另外,江湖最来钱的情报组织听音阁也倾尽全力为我们购买粮草。战士们,这样,你们满意吗?”
在场的士兵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统领说什么?他们突然觉得幸福的眩晕了起来,那都是大笔大笔的钱财啊,都是粮食,都是命啊!天哪,他们不用担心会饿死了,他们可以安心打仗了,他们再也无后顾之忧了。
逸王爷陷他们于不义,可有统领在,什么样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他们的统领,果然是无所不能的,从来都是。
那一双双眼睛,崇敬的看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有难以承担。那么干脆的尊崇,那么沉重。
“阿木。”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手扣着她手腕稳稳的撑住她不算太失控的身体。
紫檀木对他点了点头,她只是突然间深有感触,或许真如那句话一般,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回报你的。虽然他们没有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可这一刻这样信任的眼神,已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了。
她淡淡笑了,含笑说道:“看着我干嘛,还不把粮草都放好好好练兵去,练不好,不给饭吃。”
“是。”众人笑着点头应了,恭敬的对她行了礼后各自退去。
紫檀木深吸了口气又轻松的放开,潇洒转身招呼悟苍绝澜道:“澜澜,我们回去吃饭去。”
“好啊。”悟苍绝澜只是宠溺的笑笑,绝美的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大帐中,紫檀木含着青竹筷一顺不顺的看着悟苍绝澜,恍惚要透过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皮囊看到他灵魂深处。
嘴角勾出一丝魅惑无双的笑意,丹凤眼中光华潋滟,他含笑道:“阿木一直看着我,可是看上我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紫檀木如此问,声音虽淡,却满目探究,颇有那种妻子审问夜不归寝的丈夫的气势。
悟苍绝澜可冤枉了,凤眼微垂,墨发散落几缕在胸前荡漾,整个人又几分少见的静逸,似乎伤心至极的开口道:“没有啊,自从有了你之后我们每日同一个屋檐下不曾分离,昨日还同床同枕,我哪儿有时间去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呢?”
紫檀木扶额长叹一声,又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什么叫自从有了她?她只是她自己的而已。而且,虽然同一个屋檐下,可每日她睡床上他侧卧美人榻没有半点交集好不好。再说同床同枕也只是昨日情况特殊为了让彼此安心的纯洁举动,根本什么都没做。满脸黑线,她尽量平淡的道:“我是说,你不觉得今天这件事很奇怪吗?”
“没有啊,阿木已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有什么奇怪的。”他笑着,凤眼如丝,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有些狐疑。为什么她会有这件事情隐隐与他有关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却越来越浓。“澜澜,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恍若未闻,忽而笑着提起:“美人榻虽然柔软舒适,但地方太小,我一个男子卷缩其上,偶尔还好,长久不免有些憋屈。”
他不说她到没在意,这一说还真有些不妥,是她没考虑周全了,于是道:“让人换张上好的大床来如何?那么,这件事——”
“摆张床在厅中多碍眼,外人见了还以为堂堂大军营地连一个单独的帐篷都没有呢。”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即时截断。
紫檀木刚想说那就给他弄个独立的帐篷,但一想当初她想这么做时他却说住在千千万万个那样的帐篷里岂不是跟离国士兵一样了?她想来也不妥,他毕竟是澜皇,可是,又不能堂而皇之。
最后没辙了,她问道:“澜澜觉得如何是好呢?”
悟苍绝澜于是一笑,丹凤眼华光流转,看着她道:“阿木的床那么大,咱们一人一半谁也不碍着谁。”
“这样啊……”她忽而失笑,其实,他大可以直说的。她并没有什么太深的男女观,否者也不会成天和将士们混在一起了。更何况是他呢?他们之间还用拘于这些虚礼?她淡笑道:“好。”
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他反而嘴角有些僵硬,他不觉得这是她有多喜欢他,相反,她根本就是没有男女之防的意识!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他是个男人的意识,而仅仅是当做一个她在意的人。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沮丧了。
修长的手指扣着太阳穴,他道:“阿木双眼过身透彻,连这都看出来了。的确,那粮草,是我派人去动的。还有一半,离此处不远,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进你们粮仓的,现在看来没那个机会了。”
果然是他,她就说嘛,谁会在这个时候帮她,谁会知道怎么帮她,除了身边的这个人,还能有谁呢?只有他……
“澜澜,”她轻笑,“若是被你那群臣子知道了,你这个澜皇,该被批斗了。”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眼角却挂着极为高傲的笑,道:“他们若是敢的话。”
她摇头失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两助插刀的悟苍绝澜
距营帐不远便是戈壁滩,再过去就是漫天黄沙,连蒸腾的气流,都是泛黄的色泽,那沙流成河成海,轻易不可碰触。
不知道对方情况,紫檀木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让人密切关注起这四周,不给敌人趁机而入的机会。好在这黄沙戈壁视线辽阔,难掩人身。
两天过去,冰逸殷依然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最后没法,只得一力承担,回报朝廷等候处置。但在朝廷下达命令之前,他仍是监军,地位不可动摇。
可是,军心不在他那里,监军又何如呢?冰逸殷,已经被排除在了军中权利之外,这从两天来几次议事紫檀木按规矩通知了他,可到场后他的话直接被一众将领无视便可知晓。
他气急,却无法。摆出圣旨来,可天高皇帝远。
他在军中彻底成了一个空架子,如同在朝中被架空的皇帝一般。
这两天时间,紫檀木也没闲着,一方面在想着计谋,一方面在等着悟苍绝澜的消息。
这日正午,本该是吃饭时间,换平常悟苍绝澜就该准备好吃食不容分说的让她吃饭了,可今日她在主帐中坐了良久都不见他来,不由得有些疑惑。
手中拿起的兵书已经许久没翻过一页,她神思涣散,良久后,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掀帐而出,问旁边镇守的士兵:“绝公子呢?”
士兵垂首,道:“绝公子出去有一个多时辰了。”
“他去哪儿了?”他要走不可能不跟她打声招呼吧?
士兵想了想,回禀道:“这个属下不清楚,只看见他往营地大门去了,统领不防去问问守门的士兵。”
紫檀木于是向营地走去,步履稍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怎么可能走时不跟她打招呼呢?他该清楚这个时候见不到他人她会担心吧?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想起冰逸殷手下的那六个高手,她又加快了步伐。
迅速走到营地门口,她逮着最近的一个士兵问:“绝公子往哪方走了?”
士兵少见她这么急促,马上指着远方戈壁道:“我看见绝公子往那方去了,不知道是也不是。”
紫檀木于是松开握住他衣领的手直接用了轻功飞驰而去,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士兵拉着自己的领口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统领那严肃的表情跟平时的云淡风轻相差甚远,一时间吓的他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砾石荒漠,浩瀚无垠,紫檀木穿行其间,举目望去,只有几只在干燥地区自得其所的走兽飞禽出没,却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血色身影?
掠走在戈壁之上,脚下只有裸露的石岩,植物稀少,她站在大石块上向四周望去,见这片地区空旷至极,根本没有人烟。正准备调转方向时,看见一处石柱耸立占地面积颇大的地方,她略一思索,便小心的向那方潜去。
高大的石柱鼎立,那泛黄的色泽像是经历了千万年的浩劫还屹立不倒,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
紫檀木依着石柱慢慢往里靠近,触目能看到里面惨败的石墙时,也终于听到了细碎的声响,那个本该熟悉亲切的声音此刻带着高高在上的音调低低的道:“本皇记得,没有给过你私自行动的权利吧?”
紫檀木隐了气息,小心的透过相间的宽大石柱向里面看去,果然见到血色的身影侧身向她,而他的面前,不,应该是脚下,匍匐着一个身段妖娆的红衣女子。
女子双手叠加在额前,闻言不敢抬头,妩媚的声音轻缓缠绵的响起:“禀陛下,属下此次前来,是锦后的旨意。”
“锦后……”他低低的念了声,丹凤眼睥睨着这具躯体,总算开了尊口,“起来。”
古媚儿于是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能魅到骨子里,柔弱无骨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又似乎怎么也吹不倒。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