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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眼,集中所有神识,蒸化周遭一切,唯有——眼睛瞬间睁开——杀!
手起,棒落。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决战3——战鼓,幻灭山河
“咚,咚,咚,咚……”声声如雷,在一片杀戮声中清晰的在每一个人耳边炸开,震耳欲聋,让人血气猛然上涌。
辛逸眠狠狠的将刺入敌人胸口的剑拔出,鲜血,洗过双眼,一片刺目的红。转身,透过硝烟弥漫的战场望向鼓声荡来的方向。那里,一人一身蓝袍和着周围激荡起的气流疯狂摇曳,青丝凌乱间那张冰冷绝决的面孔若隐若现。笔直的脊梁,撑起的是离国整片的天!
回身,看着灰心丧气的战友,看着那些被敌人刀剑轻易收割的生命,怒火,猛的升起。剑指苍天,气沉丹田,暴喝道:“离国的儿郎,怎可如此懦弱,怎可任人欺凌?!看看,好好看看地上的尸体,你们的消极抵抗可对得起死去的战友,对得起万千百姓!将士们,站起来,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逝去的亡灵!”
仿若有所感应,鼓面由最初的一鼓一波浪,然后层层叠叠,涟漪以鼓面为中心圈圈向周围荡开。鼓声依旧‘咚咚’,频率却开始高低深浅不一,鼓音愈来愈显诡异,愤怒与拼搏交织,惨败的不甘激起必胜的决心,离国复仇的火焰如野火燎原般疯狂燃起,势要淹天没地。
“是啊,兄弟们,站起来!奶奶的,杀光那群崽子。离国的儿郎,从来不是孬种。杀!”杀红的双眼,如狼豹般凶残。离国的兵服,灿烂耀眼。
“兄弟们,杀!”低沉下去的号角声追随着鼓声再次嘹亮,喊杀声,铺天盖地。
“杀!”
杀!杀!杀!他们决不认输,哪怕是全军覆没,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让手中刀剑送敌人先下地狱!他们离国的战士,宁可站着死,也决不跪着生!
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此刻的离国士兵完全是不要命的冲杀。
一个离国将士举剑往苍国士兵胸口刺去,眼角余光瞥见另一个苍国士兵的刀坎向他左臂。若避,必放走眼前的命。铁牙紧咬,手中剑狠狠向前刺去,毫不犹豫!
“兹”“兹”两声同时响起。第一声,苍国士兵大张着眼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第二声落,离国将士左臂断落,左肩刺目的红酿成一朵艳丽的花。
离国将士转脸,如兽的双眼紧锁住不敢置信举剑望着他的苍国士兵,眼里是赤裸裸的嗜杀。面对这样如狼兽般的眼神,尽管同是人,苍国士兵脚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里的恐慌疯狂升腾。
疯子,竟然为杀别人连自己生死都不顾,离国的士兵都疯了!
这离国将士没去看疼痛欲死的左肩,抬起右手长剑,未干的鲜血从剑尖滑落,一滴一滴。右手猛然发力,在苍国士兵尚未反映过来之际对准他的脖子挽起一个急速剑花,绝美,也绝杀。
不怕有痛感的野兽,就怕不要命的人!
鼓声阵阵,明明只有一鼓在震动,那音波却是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钻入双耳,灌满脑海。
“啊——”的一声惨叫猛的从一个苍国士兵口中吼出。只见他抱着自己脑袋疯狂敲打,身体卷缩在地上滚动撞击。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苍国士兵死死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滚。
然而,那鼓声如催魂般,无孔不入,从周身各处侵入摧残神经。而每个倒下的苍国士兵在他们生命的最后都会看到一个离国将士手中高举的剑,以及他们身后那漫天无情的烽烟。
激荡的战鼓,是他们索命的咒符,也成了超度他们灵魂的最后梵音。
这惊变来的突然,快的连木塔都措手不及。
看着一个个被鼓声袭击的士兵,灰色的视线突然凌厉,手掌摊开,疯狂吸收的战场上一切力量,待到饱和,狠狠的向战鼓前那道消瘦却决绝的身影攻去。
木塔攻势迅疾凌厉,而此时的紫檀木正完全沉浸在鼓声之中,根本没法分半点神。
万千气流,锋利如刃,向着毫无知觉的人袭去,瞬息,便穿越人海直奔她后心。
这一击若中,不死也废。
“统领!”
“不要啊!”
万人的厮杀声突然凭空静止,无数睁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那流光闪过眼前,猛烈的向木台上的人冲去。
“轰隆隆——”如雷炸响,木台轰然倒塌,尘土纷飞。
“天哪,统领!”
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在战场上响起,八尺男儿,凄厉的仰天长啸。“啊——!”
长啸冲天,冲的人耳膜撕裂般的疼,红的刺目的阳光下,铁血的眼角有光芒闪动。
“吼什么。”恰此时,废墟下却突然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废墟之下一只消瘦的手搭上坍塌的木板,一个蓝色身影缓慢却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话虽是对他们说,但那眼神却一直盯着木塔,那眼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冷血无情。
然后,她弯腰,小心的从木板之下移出一个身穿银白盔甲的人,那人面色比纸还白却有血红在他嘴角绽开,触目惊心。
“少、少将军。”士兵们震惊了,方才那瞬间太快,他们只看到一道凌厉的气流攻向统领,紧接着似乎有道白光闪过,再然后便是这幅摸样了,想来,千钧一发之际是少将军用自己的身体为统领挡去了这致命一击。
“你、”紫檀木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突然之间五味陈杂,他为什么要救她?不顾自己的生命救她?他明明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为什么替她承担他根本就无法承担的攻击?心中想问的如此之多,到口中却化作一句干涩的言语:“你感觉怎么样?”
辛逸眠艰难的喘着气,苍白的脸上冷然依旧,狭长的眼睛合上,靠在她肩头,咬牙冷涩道:“我、没事。”
没事,才怪!
心脉受损,这是最难治好的,他以后,便要伴着不定时的心绞痛过一辈子了。
紫檀木心口沉闷,突然间堵得发慌,若非因为她……都是为了她啊!
双眼猛然抬起,她小心的将他放下,然后挺直了脊梁站起身来。
辛逸眠躺在废墟上,看着他起身,狭长的眼里只是映着这消瘦的身影,捂住心口钻心的疼痛,不吭一声。
她回头,见战场的形式已经逆转,视线里,是一双灰色的眼。
“我们的战场,不是他们能参与的。”那人明明没有动口,这蕴含着死亡气息的声音就这么传到了她耳中。
是的,他们跟这些普通士兵远远不是同一个级别,要战,便该有他们自己的战场。
用行动代替言语,紫檀木直接飞身而起,身法几闪便向着远处奔去,身后一道灰色的身影紧随而来。
在她眼角没看到的地方,一抹红光也无声无息的随着两人移动。
火热朝天的战场上,谁也没看清两人是如何消失的,只是有所感悟时,回首,人已经不在了。
紫檀木速度奇快,木塔紧紧的跟着,丝毫没被落下。
她心中沉了沉,她向来是练速度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使是同一个级别在速度上她也是占优势的,可在木塔身上,她的优势似乎一点也不明显。
身影闪动间只见一蓝一黑两条线划空而过,他们不远不近的后方,还有条耀眼的红线追随。三种色彩,在荒漠戈壁间跳跃。
突然,红色的停了下来。
悟苍绝澜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压抑过,他向来天地无畏,可前方挡路的这个人却给了他浓重的压抑,那种压抑,就像是黑谷里浓的化不开的黑墨,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你不能去。”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声音凭空出现在他耳力,比木塔更盛,“这不公平。”
这个人很强,他绝不是对手。悟苍绝澜修长的手暗自拢在袖口里,直到手心跌落下一片冰凉他才稳住心神扯开妖冶邪魅的笑容,“阁下说的不公平,晚辈不知是何意。”
挡住悟苍绝澜的人,怀中抱了把木剑,下巴搁在锁骨上,垂着头,脖颈僵硬,僵硬的像是从出生起便没抬起来过,那灰败的姿势,却给人一种超强的攻击力。“你们两个,木塔一个,不公平。”
丹凤眼中波光闪了闪,他笑语:“阁下似乎多管闲事了吧?”
“管,天下事。”毫无存在感的人说毫无存在感的话,似乎是不怎么与人交流,他的语调断断续续,“你们,不能,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这话让他皱了皱眉头,他们和木塔完全是对立的吧,何来自相残杀一说?这个人,是什么思维?他看了眼前方,那两道身影早就不见了,心中一紧,自知不能再拖下去了,阿木的功力不见得能胜木塔,若是她有什么意外……
丹凤眼一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镶着红磷石剑柄被握住,“磳——”剑鸣声清越绵长,泣血出窍的那刻,他整个人便如同一把利剑,光芒锐不可当。
没有招呼与言语,凌空一剑,血衣猎猎起舞,气流在剑尖聚集,带着极强的攻击向挡道者蜂拥而去。
霎时间,只见这方光芒大盛,白芒刺目,冲天而起。
而这滔天的攻势,竟只换来对方三个字:“弱,弱,弱。”
风平气定,环抱木剑的人仍旧以最初的姿势站立着。
悟苍绝澜向来漫不经心的眼,陡然间沉了,幽深黑沉,不见其底。他最初便能感觉到这个人很强,却没想到竟强悍至斯,泣血他只在三年前百名挑战赛上用过一次和宇山遇袭用过一次,这仅仅是第三次,可即使逆天如泣血,竟也没伤到这人分毫。他不由的要问,“你是谁?”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男人,你、是人?
“泣血?”波澜不惊的声音带着极其轻微的诧异,从他口中吐出诧异来已是极其难得了,而后,又道:“不对,还没,出来。”
“什么还没出来?”这人说话太奇怪了,实力也太强了,悟苍绝澜一边担心着紫檀木一边想着如何甩开眼前这人,狠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
“木剑。”他突然道,竟真的告知了他名字。
木剑?他确定没听过,这样的人也不该是这世道的,该是隐世高人。可是,高人就高人,隐世就继续隐世啊,干嘛这个时候跑出来挡他的道?!
悟苍绝澜心思急转快把自己逼疯之际,一道婉转如莺啼的声音突然传来:“这戈壁茫茫,竟然还能遇见三两人影,真是不易。”
悟苍绝澜闻声看去,见一青衣女子怀抱琵琶缓步而来,微垂着头,睫毛长而密集,在眼下打下稀疏暗影。
而一直不把周围事物放在眼里的木剑,周身的气息忽然紧了起来。
“蝶骨的主人,你是……”他并没有完全说出女子的身份,但两人都清楚,只有悟苍绝澜不明白,他现在也什么都不想明白,一颗心都悬在已经远去的紫檀木身上。
青衣女子缓步而来,可不过几息便到了两人身边,她若有若无的挡住木塔锁定悟苍绝澜的视线,粉唇轻勾,“长辈欺负晚辈算什么?”
悟苍绝澜不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为什么帮他,也无暇无思考她为何年纪这么轻便有能够让木塔放在心上的功力,趁着有人遮挡之际,他身型暴起,一闪便往远方追去。
水夜莺看似随意的站在木剑面前,脑中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接着的方才的话继续道:“喂,木塔不能杀……”
音声飘荡的够远也够清晰,可惜,一心着急紫檀木的悟苍绝澜早就跑出去更远了,根本没听见她这急急添加的话语。
“我,不能,任,由他们,互相残杀。”闷棍开口。
“我不能让她有事。”无交集的眼珠掩在睫毛的阴影里,粉唇轻启,“你追不去的,除非我死。”
木剑低垂着的头看不清表情,只有毫无生命气息的话传来:“或许,早有注定。”
水夜莺这次没有接话,只是抱着蝶骨的手不曾松懈。
这一路奔驰,等定下来时已经能看到无定河了,这期间,两人断断续续的交了几次手,谁都没站到便宜,而紫檀木受伤要更重一些。
唇角染了几丝鲜血,细鞭紧紧的握在手上,清冷的眼中没有丝毫表情,她在地上站定,望着对面一身气息低沉阴暗的人。
一把木剑,本该毫无光泽,可当它被握在木塔手中的时候却锋利的招招能夺人性命。那种锋芒,无坚不摧,锐不可挡。
一寸长一寸强,紫檀木旋身挥鞭,当头向木塔面门罩去。鞭法狠戾,若打实了,非丧命不可。
可木塔是谁,岂能这么容易被压垮。只见那平凡无奇的木剑横空一挡,划空之时,空气中发出撕裂般的尖利残鸣,稳稳的顶住压力。
两相交接,谁也没占到便宜。
紫檀木被撞击力一震,虎口处已经溢出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要那么做吗?她胸腔突然狂跳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疯狂的沸腾。细鞭紧紧的缠在木剑身上,紧的像要镶入木剑之内。
木剑灰色的瞳孔动了动,突然有种危险感。当下,他周身的气息突然一转,以他为中心,从脚下开始,地面的尘沙开始疯狂聚集。
紫檀木看着龙卷就这么在她眼前生起,双眼睁的死大,这是什么?沙尘暴?人造沙尘暴?可若真的只是沙尘暴她还能调动力量抗拒,可是那天空之上高高扬起的头是什么?
黄色的沙尘之上,一个形似与狼的